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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催稿不成反被撩在線閱讀 - 第22節(jié)

第22節(jié)

    喬溦存下同人圖,將那串留言翻來覆去地看了很久,最終決定,無論那些人如何詆毀,他也要把那部小說寫到完結(jié)。

    不為了什么,單單只是因為洛望舒喜歡。

    喬溦又恢復(fù)到每日更新的狀態(tài),原本的讀者雖然介懷他“刷榜”、“抄襲”,可他的小說的確出彩,也就默默地繼續(xù)追文。

    閱讀量一上去,小說重新沖上收入榜,最初鬧騰的原班人馬再次圍了上來。

    喬溦對于抨擊不管不顧,每天只放上最新章節(jié),不看留言不看論壇,視矛頭如空氣,小說一如往常地霸占網(wǎng)站的首頁金榜。

    小網(wǎng)站的安全保障并不多好,有人黑了后臺,拿到喬溦注冊時用的郵箱,順帶黑了他的q.q賬號。

    這樣的行為在喬溦眼里帶著幾分智障兒童撒潑鬧街的意味,他當(dāng)時小說已經(jīng)寫到了結(jié)局部分,答辯近在眼前,懶得分心應(yīng)付。

    為了防止?fàn)砍兜狡渌畔⒘髀?,喬溦注冊了新的賬號,利用網(wǎng)站郵件通知了洛望舒,把小說蓋上了完結(jié)戳,徹底遠離了網(wǎng)文世界。

    想到洛望舒曾經(jīng)跟他提過,以他的水平足以在一些品牌期刊上占據(jù)一席之地,甚至無意抱怨過常逛網(wǎng)站上的某部推理小說邏輯感人。

    其實當(dāng)年洛望舒只是受人約稿,并非自愿去看,喬溦卻以為他是喜歡推理題材的作品,忙里偷閑地多修了犯罪心理學(xué),寫了一篇推理小說投稿過去,沒想到竟然真的被雜志編輯當(dāng)作珍寶一樣捧起來,喬溦也就一直寫了下去。

    并不是因為自己的能力被人認可,而是希望等到洛望舒高考結(jié)束,他希望對方能夠因此或多或少感到高興。

    誰知道次年六月結(jié)束,迎來七月,經(jīng)銳意出版的那部小說再版數(shù)次,他也沒有收到洛望舒發(fā)來的消息。

    喬溦登錄多年不去瀏覽的小說網(wǎng)站,郵箱里除了系統(tǒng)消息空空如也。

    他不記得洛望舒的q.q賬號,倒是對他的微博有些印象,搜索過去后又發(fā)現(xiàn)那個微博已經(jīng)被主人棄用,最新的一條就是去年替他辯護的長微博,評論底下全是抨擊謾罵。

    將對方的微博全部看完,喬溦生平第一次懵住了。

    一年的時間雖然不算太長,可對于借助網(wǎng)絡(luò)平臺培養(yǎng)的脆弱感情而言,相信也會成為一柄利刃。

    喬溦以為洛望舒高考后徹底退圈,順便把他也一起推開了。

    一年前,喬溦堅持寫小說是為了討得對方歡心;一年后,喬溦堅持寫小說的目的,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被洛望舒偶然看到,從字里行間看出“三笑當(dāng)癡”的影子。

    他注冊微博,卻不刷微博,每天只去查看每一條未關(guān)注人發(fā)來的私信內(nèi)容。

    私信很多,可沒有一條是那個人發(fā)來的。

    直到洛望舒來到他眼前的那天晚上,他看著手機里彈出來的消息提示,突然察覺到對方頭像含著幾分熟悉的痕跡。

    三年前的那方頭像是洛望舒親手畫的一只白白絨絨的薩摩耶,現(xiàn)在的這張跟當(dāng)年那張大體沒有多大區(qū)別,只是重新畫了一遍。

    喬溦當(dāng)時愣了一下,放大頭像后,畫手落筆的風(fēng)格特征也隨即被放大到眼前。

    他比以前畫得更好了,可是痕跡還在,喬溦一眼就認了出來。

    喬溦花了些時間,將洛望舒的q.q登錄ip地址跟當(dāng)初小說網(wǎng)站賬號的ip地址破解出來。

    拿到破解結(jié)果,一經(jīng)核對,喬溦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起來。

    然而當(dāng)年洛望舒沒有聯(lián)系他的事情還梗在心里,一向不愛麻煩的喬溦又費了些精力尋回曾經(jīng)的賬號,這才得知……對方壓根就沒有看到他的郵件,反以為自己是棄號不寫的那個。

    兩人互相誤會著,竟然已經(jīng)過去整整三年了。

    喬溦懊悔當(dāng)年怎么就沒有直接把賬號重新找回來,非得拿商場的那套計較感情上的得失,抱著一顆破碎的老處男的心酸澀度日。

    守得云開見月明,喬溦懊悔完又開始慶幸自己把小說一直寫了下來,龍心大悅地立即把即將在十月上市的小說大綱拖出來。

    喬溦寫小說,原本興致不大,也就沒那么認真,偏偏這人天生技能點滿,本本奇跡。

    這時候想著小說是要經(jīng)過洛望舒審看,又覺得大綱哪里都是問題,處處都是瑕疵,實在不夠完美,干脆直接推翻重修,字字斟酌,簡直是要把這輩子的心血都傾注進去,讓洛望舒從中看到。

    想到這里,喬溦無聲地笑了笑,忍不住在熟睡的洛望舒的臉頰上輕捏了一把。

    目光從對方好看的眉梢移至由于熟睡而微微啟開的薄唇,最后滑進隱隱露出精致鎖骨的領(lǐng)口。

    喬溦的指尖頓住一秒,頸間的喉結(jié)不由上下聳動了一下。他垂下眼睛,猶豫片刻,將手機鏡頭對準熟睡的那人連拍了幾張,最后唇角揚出柔和隱忍的弧度,長舒一口氣平躺回去。

    洛望舒這晚的睡眠質(zhì)量非常好,第二天自然醒來的時間很早。

    他先是茫然地對著天花板眨了眨眼睛,過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偏頭去看旁邊的喬溦,正對上一雙全無睡意的淺灰色眼睛。

    喬溦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把目光落在他身上,看他望過來,眉目一彎:“早?!?/br>
    ·

    和喬溦的目光相接后,洛望舒正想說話,一張嘴卻打了一個綿長的哈欠。

    睡意惺忪的眼睛里頓時蒙上一層淡淡的水汽,潔白整齊的齒間短暫地顯露出柔軟的舌尖,很快就被同樣柔軟的薄唇遮掩。

    同時,洛望舒擰在床上用力伸了個懶腰,睡飽的滿足哼聲隨即就從嘴角吐露出來。

    清晨原本就是男性沖動比較旺盛的時候。

    喬溦硬是把這副再正常不過的畫面添抹上幾分情色的味道,單單是坐在旁邊看著,下面差點就直接硬挺起來。

    他表面上云淡風(fēng)輕,其實心里已經(jīng)暗暗腦補出對方被自己壓在身下親吻揉撫的樣子。

    想到一半,喬溦倒抽一口冷氣,抬手抹了一下額頭,給即將脫韁的思緒踩下剎車。

    “幾點了?!甭逋嬲A苏Q劬?,由于剛剛醒來,干凈的嗓音里含著一絲撩人的沙啞。

    明明已經(jīng)知道目前的具體時間,然而為了掩飾剛剛內(nèi)心的失控,喬溦還是重新拿起矮柜上的手機,按亮屏幕,掃了一眼時間:“六點?!?/br>
    清晨的陽光薄霧一樣滲透過窗簾的罅隙渲融進來,房內(nèi)的光線昏昏明明,被雪白的墻面一映,顯出幾分冷意。

    喬溦怕對方看出自己的異樣,刻意繃緊身體和神經(jīng),佯裝出對待外界那般性冷淡風(fēng)的樣子。

    他此時坐著,洛望舒還在躺著。

    洛望舒想要看他,只能類似于仰視般從底往上攀著視線。這就導(dǎo)致喬溦被他看在眼里,簡直像是云巔雪間的一朵高嶺之花。

    俊雅,清冷,渾身散發(fā)著不愿與人間過多接觸的味道。

    跟洛望舒平日里接觸到的喬溦……非常不一樣。

    “還沒清醒?”高嶺之花重新轉(zhuǎn)頭看向他,和那雙正眼巴巴瞅著自己的眼睛對上,喬溦心里熨帖得有點發(fā)癢。

    他忍了忍心里的那股癢意,嘴角動了動,最后展開一個隱約含著暖意的微笑:“小朋友,你躺在床上這么看著我,是想問我討要一個早安吻嗎?”

    洛望舒臉色頓時一變。

    誰說這人不近人間,這股不要臉的無賴勁兒已經(jīng)不能再接地氣了。

    “您有那興致,還是留著自己親自己吧?!甭逋婧呛且恍?,翻身下床,長腿一邁,快步走進盥洗室準備洗漱。

    喬溦擰眉:“不再多睡會兒?”

    “沒辦法,年輕人的精神總是比老年人要好?!甭逋孀炖锖浪?,聲音模模糊糊地傳出來?!澳阕约豪^續(xù)睡吧?!?/br>
    先前喬溦逗了他一句,洛望舒下意識地還回去。

    說完又怕“老年人”這個詞語把喬溦這個即將奔三的老男人刺激到,順帶讓對方聯(lián)想到昨天的“喬叔叔”,最后倒霉的還是自己。

    洛望舒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補救了一句:“就算是年輕人,生病了也得多睡一會兒?!?/br>
    這意思是他剛剛讓喬溦自己繼續(xù)睡覺不是挖苦他是老男人,而是單純地替風(fēng)華正茂一枝花的喬·年輕人·溦的身體考慮。

    喬溦這邊還在為今天自己一大早胡思亂想的后果買單,正緊抿著嘴角,憋得渾身難受,壓根沒有多余的心思再去調(diào)侃那只小白兔。

    現(xiàn)在被洛望舒這么一說,心里又無奈又好笑,抑遏沖動也變得更加艱難。

    洛望舒洗漱完畢從盥洗室出來,喬溦已經(jīng)換好衣服拉開窗簾,身形挺拔地站在窗邊眺望遠處。

    洛望舒用毛巾擦著臉,在明亮的陽光里看清喬溦眼睛下面的那圈淺淡的烏青,忍不住嘴角一彎,樂了:“你這是昨晚沒休息好還是縱欲過度?!?/br>
    喬溦在走去洗漱前回頭看了他一眼,淺灰色的眼底已經(jīng)晦暗成了神色,嘴角的弧度也是非常意味深長。

    他這哪里是縱欲過度,分明是欲求不滿。

    去外面解決了早飯,洛望舒又陪著喬溦重新檢查了一遍,總算可以擺脫醫(yī)院里無處不在的消毒水氣味。

    在等喬溦取車的時間里,洛望舒站在車庫門口隨意地打量四周,目光掃過醫(yī)院樓下的花壇,發(fā)現(xiàn)花壇邊緣圍生著一圈白色的旱蓮草。

    這樣的小野花隨處可見,跟上次景行發(fā)給他的照片里的花是一個品種。

    喬溦把車從車庫里開出來,一眼就看到洛望舒正蹲在花壇邊,手里舉著自己的手機,把鏡頭對準壇邊的那些小花,神情專注。

    喬溦愣了一下,瞬間想到自己上次給他發(fā)的那張照片,反射性地以為對方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的另一個身份。

    車窗已經(jīng)放下,可他沒有立即叫他。

    自從解開心結(jié),喬溦就沒想過要繼續(xù)瞞著他,他甚至用著“三笑當(dāng)癡”的賬號直接把自己的筆名說了出來。

    原本以為洛望舒已經(jīng)從銳意公司知道自己的筆名,能夠立即反應(yīng)過來,身份不攻自破,沒想到郭儀那邊的人竟然只字不提。

    至于他的小白兔,自從被他逗趣過一次之后再也沒關(guān)注過這個問題,估計是被他噎得夠嗆。

    喬溦當(dāng)時哭笑不得,隨即就決定繼續(xù)偽裝下去,只想看看這個小家伙到底會在什么時候才能意識到事情的真相。

    要是被洛望舒知道自己被喬溦蒙在鼓里逗了兩三天,說不定真的能直接張嘴咬上來。

    喬溦不怕被他的小白兔抓咬,他只愣住了短短一秒,然后很快就期待地笑起來。

    這抹笑剛露出來,喬溦又認為自己實在是想得太多了。像洛望舒這種有時候簡直傻得可愛的小家伙,怎么可能僅僅通過一張照片就聯(lián)想得那么遠。

    事實證明,喬溦的判斷是正確的。

    洛望舒坐進車里的時候表情與之前無異,扣上安全帶后就只顧著低頭滑弄著自己的手機,連一個眼神都不樂意浪費在喬溦身上。

    沒過幾秒,喬溦的手機一震,不用看就知道那是關(guān)聯(lián)賬號推送過來的消息,內(nèi)容一定是洛望舒剛剛蹲坐花壇邊拍下的那張照片。

    喬溦暗嘆一口氣,雖然說不清楚心里是好笑多一些還是無奈多一些,可能夠確定的是,他這會兒更期待洛望舒主動察覺到真相的那天了。

    回到公寓,喬溦站在門前沒動,洛望舒等了半晌,忍不住催他:“開門啊?!?/br>
    喬溦轉(zhuǎn)頭看他,笑著重復(fù):“開門啊?!?/br>
    洛望舒的眼神頓時茫然起來。

    喬溦握住他的手腕,帶著他伸進背包的側(cè)袋里,將那枚備用鑰匙摸了出來,還是笑:“開門吧?!?/br>
    “給我的?”洛望舒又愣。

    “自己留著,不要告訴郭儀。”喬溦覆上他的手背,一起把門打開。“否則回收?!?/br>
    兩人走進家門,洛望舒不像前幾次那樣纏著喬溦催他交稿,整個人直接砸進客廳沙發(fā)里,癱靠著抱枕,將目光輕輕落在喬溦身上,神色安詳至極。

    喬溦被他看得硬是把腳步釘在客廳中間,忍笑問他:“在醫(yī)院里巴不得我?guī)Р懜?,現(xiàn)在怎么反而安靜下來了?!?/br>
    “我已經(jīng)看開了?!甭逋嬗靡环N超脫世外的語氣淡然道?!澳闫綍r都不愿意寫稿,現(xiàn)在剛從醫(yī)院回來,肯定會拿身體虛弱當(dāng)借口,再怎么催也沒用?!?/br>
    喬溦站在原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不管你是不是為了拖稿故意把自己送進醫(yī)院,你生病也有我的責(zé)任?!甭逋孑p嘆一口氣?!敖裉炀拖群煤眯菹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