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小璟看上去且不在乎,“那種風(fēng)花雪月只能逗您開心了,這出‘誅殺太平’才得正經(jīng)對待,”他起了身,很有斗志及興趣,“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完全一副投入“新探奇”里的魔星模樣,成安徹底放心了,小璟這樣的個性也好,宮里啊,怕的反倒是深情…… 西陵的供暖施工還在繼續(xù),且有鋪大的趨勢。 銀河肯定不愿去宮里住,溥皇一切隨她,提起一次她搖頭就再沒提起,遂工程繼續(xù)。 你說她現(xiàn)在大著個肚子相當(dāng)于也是被圈在這漠大皇陵里,就算溥皇想想方設(shè)法給她找樂子解悶兒,銀河一來擔(dān)心受怕心情一直不愉,再,她也懂事,曉得這里是皇陵,哪來那么多鮮艷歡樂,不要溥皇費這些心,看書,追劇成了她打發(fā)日常的主要消遣。 京里這些天開始飄小雪了,她坐在廊下偎在火爐子旁看書,眼酸了,再看看前頭的好景致,也是愜意。 盧奶奶給她端來熱羊奶,都是母羊初乳,盧奶奶又是宮里照顧婦嬰最好的嬤嬤,加之盡心,也給了銀河極好地照料。 “您說您老家里后來不做家具了,為什么呀,”銀河也長和盧奶奶聊家常,盧奶奶是個溫柔的女子,說話也極有宮婦教養(yǎng),家常聊起來也很叫銀河長見識哩。 “哎,一來,我父親那時候錢夠花了,他覺著盡管錢不多,但是多了沒用,還招事兒。再,他嘴拙,不會賣,也不忍心騙。真的老的黃花梨大馬扎,常人看上去像燒火劈柴似的,幾十萬。假的新的,木紋都是畫上去的,有賣相,當(dāng)真的賣,幾萬,好賺,可他下不去手……” 聊了會兒,盧奶奶要去張羅她的午飯了。她身邊照看她的人也不多,一個盧奶奶頂一隊嬤嬤的見識與用心了;再就是一個小林,二十八九的小伙子,做溥皇貼身警衛(wèi)五六年了。內(nèi)有盧奶奶,外有小林,也夠了。 小林拎著袋子走進(jìn)來,銀河現(xiàn)出笑意,“都買回來了?” 小林在她蒲團(tuán)邊半跪下,打開紙盒,認(rèn)真回復(fù),“紙是六合路陽畦齋的,小筆是王興路……”比她列的單子還要過細(xì)! “謝謝謝謝,”銀河高興地一樣樣拿出來,她看了《祖堂集》里寫紫藤,忽然來了興致,想畫它。筆紙哪里沒好的,最不過,有宮里好?可抵不住什么都是用熟用得好,還是買來常用的筆紙。 “外頭有個工頭說前日里偶然望見你,認(rèn)得你,”小林也如實稟告,銀河摸著筆紙的手停下,疑惑看向他,“他站兩天了,我們看了他證件確實是通風(fēng)工程的負(fù)責(zé)人,他說轉(zhuǎn)告你,你會見他?!?/br> 銀河扭頭望向外頭,眉宇輕蹙, 小林接著說,“不擔(dān)心,你不想見我們可以……”銀河搖搖頭,“謝謝請他進(jìn)來吧?!?/br> 是徐群。 銀河望著他進(jìn)來,也知道胡育顏是費了多大的心思把他弄進(jìn)來見她這一面。徐群更是清楚,如今西陵就是“禁地”,進(jìn)來只蚊子都得甄別!多不容易,見她這一面…… 她不說話,徐群自己盤腿坐下,就是忙安慰,小聲,“你別著急,我進(jìn)來看看你就是傳個話兒,叫你安心的?!?/br> 徐群是抓緊時間說話,警衛(wèi)就在廊下階下,看得見人影的,不一會兒,就會有人請他出去。 可,第一眼看到這樣的雪銀河……徐群還是心狠勁動了下! 女人的美著實是要貴養(yǎng)! 也沒見她穿綾羅綢緞,面上也沒濃墨重彩,可就是嬌艷得不像話!懷了孕的女人難免多愁善感,反倒更添了些仙氣兒,到了溥皇手上,雪銀河倒似真回到她該有的位置…… 徐群話急,卻說了許多,意思很明確,育顏叫她安心,他不會再打攪她,過去的都已過去,她和他都有各自的路要走;主要還叫她放寬心,不要總拘著這里不出門,她性子是關(guān)不住的,不要因為顧慮太多,反倒把自己箍出了病…… 說得銀河淚流, 見警衛(wèi)動身要走過來,徐群趕緊地低聲,“看來我明天就進(jìn)不來了,你只記得,還像從前一樣,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別害怕。無論今后在哪里再見到他,他定不會打攪你,千萬記得,別為了躲他傷著自己……” 小林過來時,徐群已經(jīng)起了身,最后說了句“保重”,離開了。 “沒事吧,”小林躬身問, 銀河自己抹著淚搖頭“沒事,他確實是老家人。”又仰頭,“沒必要跟,跟他說,”小林曉得“他”指溥皇,連忙點頭,“陛下有吩咐的,您要見什么人,跟我說,我去給您找來,不擔(dān)心。” 銀河點頭又點頭,又看向外頭,淚不停,抹不完似的…… 第123章 123 今年是溥皇十五世小京文藝座談會百年紀(jì)念,碧享禮堂今天舉行了隆重的座談活動,溥皇十六世親自參加。 “……推動文藝繁榮發(fā)展,最根本的是要創(chuàng)作生產(chǎn)出無愧于我們這個偉大民族、偉大時代的優(yōu)秀作品。文藝工作者應(yīng)該牢記,創(chuàng)作是自己的中心任務(wù),作品是自己的立身之本,要靜下心來、精益求精搞創(chuàng)作,把最好的精神食糧奉獻(xiàn)給人民……” 講話的是新上任的宮廷美協(xié)主簿揄追。之所以今日他這個發(fā)言要特別摘出來提提,肯定是因為他的特殊身份,他可是許久未露面的嫡長公主咸宜的獨子,也就是溥皇十五世的嫡外孫,溥皇十六世的親外甥。半月前才回國,回國即被溥皇任命了此職,今日算是他首次露面公眾。 這位,一回來就相當(dāng)于“委以重任”,不僅承擔(dān)了本次“百年紀(jì)念”的統(tǒng)籌工作,還參與承辦溥皇十六世四十六生辰慶典一系列活動的“指揮部”工作。當(dāng)然,身份上而言,他最合適;再,能力上也完全夠,人家從前是倫敦藝術(shù)大學(xué)切爾西藝術(shù)與設(shè)計學(xué)院最年輕的院長! 揄追的露面,還引人矚目的是,他姓“揄”,不僅是“潼潼路,金玉祁,名聲載揄揚,權(quán)勢實熏灼?!崩锏霓砑?,更是指那個天朝延續(xù)了幾千年的超級文化之家“揄家”! 揄子,對于天朝文化而言其地位不可謂不高。作為影響著天朝近兩千多年的揄家學(xué)派的創(chuàng)始人,揄子提倡“寬義”,“禮樂”,“德治教化”,以及“君以民為體”,揄學(xué)思想滲入國人的生活。 前也提到,由于受咸宜“修憲謀位”影響,揄家遭受了可說近千年來最低谷時期,肅清“咸宜黨”時期,甚至“揄學(xué)”一度都被極大沖擊否認(rèn)過,揄家在靈契的“揄廟”“揄林”均被封存! 那么可想這次揄追的露面就有幾多重“非凡意味”,難免叫世人揣測,揄家是否能翻身,再次輝煌,特別是“揄廟”“揄林”會否解禁,因為,揄學(xué)的影響力早已遠(yuǎn)遠(yuǎn)不再局限天朝本土,國外“揄學(xué)”擁躉何止千萬?所以,天朝一直封禁“揄廟”“揄林”在國際社會是頗受垢弊的…… 座談會還在繼續(xù), 出來,穿過竹林,有處偏靜的小天地,門口,徐樹坐在長軟凳上低頭正在翻閱資料,抬頭,見紹星程走過來,起身,“邵主任,”恭敬喊一聲,星程一點頭,手里拿著文件夾輕松一拍腿側(cè),瀟灑地笑意,“參長在里面?” “是的,” “好,這是接下來的發(fā)言材料要點,我進(jìn)去交給他?!?/br> “是?!?/br> 徐樹為他推開門,也沒有通報。因為曉得參長等得就是他。 星程走進(jìn)來,見參長背對立在窗格邊抽煙,“參長,”喊了一聲,也是應(yīng)有的尊敬。 星程是真的打心底服這個男人,所以尊敬由心。就算他把自己當(dāng)知己,當(dāng)兄弟,也不影響他對他該有的敬意。 六子轉(zhuǎn)過身來,見是他,神情放松許多,“今天親自跑來跑去忙慘了吧,”接過來他手里的文件夾,順帶一指,兩人在小沙發(fā)邊坐下,六子遞煙給他,星程接了煙,銜嘴邊也接了參長遞過來的火,“沒什么,元拓不在,我只有多跑跑腿了,加上,”頓了下,笑笑,“揄少布置的工作比從前更細(xì)致些,難免來回磨合。”元拓是溥皇身旁另一位重量級內(nèi)侍。 六子靠著椅背輕笑,磕磕煙灰,“他現(xiàn)在也是小心為營,怕叫人挑了錯兒。”停一下,又問,“元拓去哪兒了?!?/br> 星程手指夾著煙,也不抽了,望著他,“不是去西陵,他今天是為東營視察的事……”六子一抬手,連連點頭,“不必說了,是我多慮了。” 星程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也就一次,他提起過元拓去西陵辦事,你看看參長上心到這種程度,一不見元拓,就以為他又去西陵了……西陵……是多叫人牽腸掛肚的地方! 星程吸了口煙,吐出后又望向參長, “我最近估計有機(jī)會去一次西陵。” “哦,是么,”看似參長瞇眼吸了口,但是手指尖那一顫動不假,星程可看見,“你也知道,馬上孟冬,祖制,天壇要引火種到西陵,通常,每年前期西陵查驗工作,陛下都會吩咐我去做。就是,不曉得見不見得到人?!?/br> 六子按滅了煙,眼神依舊瞇離,望著熄滅的煙,“肯定見得到,我來安排。就是你見到了她,務(wù)必也幫我安排一下,我要見到她!” 星程點點頭,煙也不抽了,在煙缸碾滅,煙體放一旁,“她身邊跟著小林,我跟小林有點交情,可以拖住他一會兒,但時間不宜長?!?/br> “這我知道,”參長起了身,又走回窗格邊,手背后,聲音飄過來,“到時候,我會長話短說……”他是不想叫他看見他的情態(tài)吧,那里頭,裝著太多太多無法言喻的東西…… 座談會結(jié)束,全體起立,肅靜,溥皇先離開。 隨后,參長代表溥皇向全體表達(dá)謝意,傳達(dá)精神指示。走向列席,與各位握手,自然和揄追握手時間最長,“辛苦了,揄主簿,” 揄追傳承了揄家雋秀靈慧,“謝謝參長。明日我母親茶會,惜盼參長賞光?!?/br> 參長完美笑意,“陛下囑咐過,這是長公主回國后第一次茶會,會帶去御旨祝福。”也表達(dá)得很清楚,我會去,且是代表溥皇去。 是了, 這些時都會是揄家的“高光時刻”, 王子有“堂會”,公主有“茶會”,這都是宮廷貴戚生活的一部分。 民間也有“堂會”“茶會”,貴族類一向也傾向奢華了,可是由于功力比起來,即使一般王公子弟的眼光來看,和宮里的比起來,那也不知要差多少倍了。 所以,能被邀請參與,且不說旁的,點著您名兒了,起碼代表您在這些王子王孫眼里是“有名有姓”的,更無論您在堂內(nèi)有一席之地,基本上已屬一等大員或其內(nèi)親了。 蔣心俞同志也接到了邀請。 第124章 124 心俞一早準(zhǔn)備出門上班了,打開門,一愣,他父親站在門口! 這一小就是個野貨,早出來另立門戶了,他父親從未踏足過他的“私人領(lǐng)地”,管也管不住干脆就不管,眼不見為凈吧。這算父親首次登門吧,還在他當(dāng)了首相后,日理萬機(jī)的,這么早竟然就到他門前“守著”了,如何不叫心俞吃驚又玩味……玩味居多,今日他要去赴長公主“茶會”,多半,他老子是為此而來。 “您來,先知會聲啊,請進(jìn)請進(jìn)?!毙挠徇€是嬉皮笑臉,把父親請進(jìn)來。首相沉臉而入,可當(dāng)看到兒子的住處……哪里如外界傳的,蔣二公子花天酒地,家里就是個奢華yin窩……甚至可算簡陋,灰墻木椅,一張鐵床,收拾得干凈整潔,多半還是書,法律方面的書……首相臉色一下好多,還有點無法言喻的心疼感了,所以回頭說話語氣輕許多,“外頭天涼了,你這里還是裝個暖氣好。” 心俞還是笑,“沒事,我扛得住。”趕在父親再說關(guān)心的話前,他先問“您一早來,有事?”兒子這樣避著他的關(guān)心,實際就明白顯出了這些年來他和他這個“外頭傳的最愛的二子”間愈加的疏遠(yuǎn)……首相也是心里苦,太多太多“對不起”如鯁在喉,但是說不得,只能眼見著他墮落,他至今仍在“孤零胡鬧”…… 父親也正色,“你今天受邀去參加長公主的茶會,再莫胡鬧,謹(jǐn)言慎行……”看看,猜著就是為這吧,心俞倒顯出幾分懶意,笑容淡了些,“您放心,木已成舟,我都和她分了,還鬧什么?!?/br> 首相看著兒子,眼中忽然涌出蠻復(fù)雜的情感,嘴唇隱顫,似有好多話想說……終,還是忍住了。點點頭,“你知道就好,”余下也不知道再說什么,只得稍壓壓手,“還是裝個暖氣吧,再怎么能扛,也是rou身子?!鞭D(zhuǎn)身慢慢走出去了。 心俞臉上的笑意徹底沒了,甚至些許凌冽目送著父親的背影離開……走到窗臺邊,見樓下父親的車離開,才冷眼離家,出門上班了。 長公主的茶會在午后, 心俞是近一點十分入得宮,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入宮參加宮廷貴胄的茶宴,多少年前,他攜妻子也受邀過,那時,他與金禾初婚,金禾還是個真純爽朗不諳世事的姑娘…… 宮里規(guī)矩大,每一位客人都由一名內(nèi)侍專門引導(dǎo)招待,記得那時候金禾還悄悄問他,“宮里還有太監(jiān)么,”…… 是了,從前只要過了乾清門,進(jìn)入所謂“內(nèi)廷”,簡直就像到了“太監(jiān)世界”。 溥皇十四世時盡管是太監(jiān)最少的時候,但仍有八、九百名之多。這些太監(jiān),除了有四百余名伺候太妃以外,其余都是直接或間接供溥皇驅(qū)使的。光承天殿一處,就有一百余名太監(jiān)來照料他的日常生活。太監(jiān)之中,地位最高的是“督領(lǐng)侍”張唯安,二品頂帶,都稱他為“諳達(dá)”,溥皇對他也比較客氣。他平時只是偶爾到承天殿來問一問溥皇的生活情況,實際管理承天殿事物的太監(jiān),是大總管阮進(jìn)壽,花翎二品頂帶,派頭很大;他出入宮內(nèi),也跟著幾個太監(jiān)專門伺候他。 在溥皇身邊伺候的太監(jiān)叫“御前太監(jiān)”,大約有五十多人,都是從太監(jiān)中挑選了一些年青、伶俐而又熟悉禮教的太監(jiān)來充當(dāng)。他們穿的是綾羅綢緞,待遇也很高。另有幾十名叫“殿上的”,穿的是布衣布靴,只能在殿外聽候御前太監(jiān)的吩咐……這些,都是心俞聽家里原來在宮里做過女史的老姨母說的,當(dāng)時,他也是這樣悄悄告訴金禾…… 不過,從溥皇十五世開始,宮里隨著最后的“太監(jiān)”陸續(xù)離世,就再沒有“太監(jiān)”一說,都是內(nèi)侍,多半沿用從前的“官級體系”。這么說來,紹星程、元拓均屬“御前”,比“督領(lǐng)侍”略低,卻比從前的“御前”又稍高一點。且,內(nèi)侍不再分男女,服務(wù)公主等女眷自然是女內(nèi)侍居多。 一晃這些年過去,眼前的繁華不變,人,卻已不在……心俞稍定了定神,專心投入今日茶宴。 顯然,今日他可算不得大人物,多半皇庭貴戚,但,還是比不得一人的到來,祁醉過來時,早早有傳應(yīng)內(nèi)侍喊話來“參長來了”,“參長來了,”這話從鳳羣門一道道過四道門傳進(jìn)來,里頭的人早已全體起立相迎,沒法兒,他代表的是溥皇。 參長走進(jìn)來,帶著淺笑,不失威儀,也不失情懷禮儀,首先走至咸宜面前,咸宜也是趕緊地從座位前出來,雙手相迎,參長扶住長公主雙手肘,低語幾句,看著長公主都有熱淚盈眶之態(tài),連連點頭…… 公主又招來她一對兒女跟前來,揄追,揄月,與參長說了好些話兒,特別是介紹小女兒揄月時……你曉得這時候沒有人不仔細(xì)看這一幕! 這是沒手機(jī)相機(jī)之類能隨身帶進(jìn)來……是了,凡宮廷特別是內(nèi)廷謁宴,除了主人及特殊客人可以攜帶電子產(chǎn)品,其余賓客,均早已在入席前被內(nèi)侍將手機(jī)類收藏于“專屬你的儲物柜”中。 那,什么又是“特殊客人”,眼前參長就是。估計祁醉這一級別的,參加任何宮廷宴會都能隨身攜帶手機(jī)?!捳f回來,這要有手機(jī),不曉得多少人想把“揄月見祁醉”,特別是他們握手這一剎那照下來吧! 也勿須多揣測,稍有些宮廷見識的,對咸宜長公主此次回宮接下來一些心思還是猜得出來的吧:她小女兒揄月也近二十,可以到談婚論嫁的年紀(jì)了(宮里女孩兒都成婚早),放眼當(dāng)世,除了祁醉這大神里的大神,還有誰入得了長公主的眼! 所以,這門親,勢必在咸宜回宮前就被人“看好”,溥皇無兒女,但凡有個女兒,哪怕跟祁醉年紀(jì)相差好多,溥皇私心都想招他為駙馬吧,可惜就是溥皇無兒無女……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祁神的婚事既然由溥皇定,那就跑不脫皇家! 第125章 125 宮里用的,自然都是最好的。 就拿這沖茶的水來說,都是每天遠(yuǎn)從西郊玉泉山運來的“玉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