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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搖了搖頭,道:“阿慎,別胡鬧?!?/br> 昨兒顧問安已與他細細分說過,的確沒有更近的地方了,能從永安坊移出那么大幾塊宅子,已是不易,若再折騰,只能住在城郊。 隨后,皇帝當朝下了圣旨,同意尚書令的提議。 君臣二人一心,其余人仿佛成了擺設(shè),連端坐的顧皇后都沒來得及說話。 而提出反對意見的謝慎,站在那兒像個笑話。 待到退朝后,許多人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何事,一時面面相覷。 不得不贊嘆,尚書令就是尚書令,做事滴水不漏,不知何事謀劃的事情,如此周全,卻還能不走漏一點風(fēng)聲。 顧問安松了口氣。 終于將這些個禍患送的遠遠的,如今只等著八月十五,阿綾和時燁兩心相許,定下婚約。 到時他這顆心才能徹底放下。 ========= 轉(zhuǎn)眼便是八月十五,中秋佳節(jié)。 顧府張燈結(jié)彩,設(shè)中秋宴,為尚書令接風(fēng)洗塵。 尚書令親自寫的帖子,邀請滿京世家赴宴。因尚書令公子不在京中,特意喊了他的十幾個學(xué)生代為待客,一時之間,熱鬧紛呈。 顧夫人為此特意回府赴宴,今日依舊坐在凈華堂中,并不出門迎客,只有一搭沒一搭與人閑話。 顧綾坐在她身側(cè),端著溫柔的微笑,搖著團扇與人聊天。 身側(cè)的夫人夸贊道:“成樂公主越發(fā)沉穩(wěn),不愧是夫人教導(dǎo)出的女兒?!?/br> 顧夫人彎唇一笑,柔聲道:“哪里是我教的。我自來身子骨不好,便將阿綾托付給皇后娘娘,她能長得這樣好,全是皇后娘娘的功勞,我可不敢居功。” 那夫人笑吟吟拉住顧綾的手,溫聲道:“成樂公主端莊美麗,落落大方,我極是喜歡,若能有這么個女兒,便無憾了。” 顧夫人笑著拍了拍顧綾的手:“你去前頭瞧瞧,幾位殿下來了沒有,替我招待著?!?/br> 顧綾屈膝行禮,乖巧告辭。 身后,顧夫人看向說話的那位夫人,笑吟吟地,狀似不經(jīng)意開口:“夫人想要這個女兒,我又何嘗不是?我家阿綾說是我的女兒,實則跟皇后娘娘的女兒并無二致。前兒皇后娘娘與我說,等日后阿綾的婚事要她做主,不許我們自專?!?/br> “娘娘說外頭的男人,若不是知根知底的,絕不能嫁,以免委屈了阿綾?!?/br> “這樣啊……”那夫人訕訕一笑,尷尬道,“應(yīng)該的,成樂公主長在皇后娘娘膝下,這是當有的體面?!?/br> 顧夫人嘆了口氣,溫和一笑。 這人竟然也敢打阿綾的主意,不瞧瞧她那個紈绔兒子,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有哪一樁配得上阿綾? 門外,顧綾腳步微頓,對云詩道:“不必進去了,帕子再回畫熙堂拿一條就是?!?/br> 第61章 撞見 顧綾垂眸, 內(nèi)心一片蒼涼。 若非意外將帕子落下,她也不會返回來拿,斷然想不到方才那位夫人, 原是有意求娶她。 那位夫人她不熟, 她的兒子卻很出名。京都有名的紈绔子弟,生平最愛眠花宿柳, 小小年紀嫖遍京城各大花樓,名聲臭不可聞。 曾幾何時, 這樣的人家也敢來惦記她? 與謝慎退婚, 與崔顯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并未影響到她的生活??稍谒恢赖牡胤? 想必那些人說的不太好聽。 否則,憑這位夫人的家世, 定不敢這般冒犯。 想來,她也是被人忽悠了, 真當顧家女兒可欺,才敢貿(mào)然說出這樣的話。 顧綾無聲嘆息, 舉步走向畫熙堂。 云詩匆匆跟上,小聲道:“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一家有女百家求, 既是百家,自然什么三教九流都有, 姑娘不必為此憂心?!?/br> 一家有女百家求,此話不假。 但以往亦有許多人朝阿娘打聽她,但全是家族中寄予厚望的嫡長子,再次便是功名傍身的次子,像勛爵人家普通公子都不敢自取其辱。 而今, 到底不同了。 “我沒事。”顧綾溫和道,“總歸我再落魄,也瞧不上這樣的人?!?/br> 她不至于為此記恨人家,但若想要求娶她,的確過于自不量力。 如今顧家仍舊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她又獲封公主,若想要在外頭擇個夫婿,京都王孫公子就足以排滿整條長安街。 云詩見狀松了口氣,笑著轉(zhuǎn)移話題:“等取完帕子,我陪姑娘去見李公子。甭管外頭怎么說,姑娘瞧上的人,定不會理會那些廢話?!?/br> 顧綾彎唇一笑,道:“李師兄性情極好,當然不是那種人?!?/br> 若他是那種隨波逐流的人,前世人人都在責(zé)罵顧家之時,他便不會忍辱負重多年,為顧家報仇。 這樣的人,每一份質(zhì)疑,都是對他的侮辱。 云詩酸溜溜道:“姑娘還沒見過李公子的面,聽上去倒比對奴婢都信任幾分。” 顧綾噗嗤笑出聲,不由道:“你再作怪,我就不帶你了?!?/br> 云詩連忙求饒。 顧綾回到畫熙堂,取了新的帕子,吩咐丫鬟去凈華堂將那條遺落的帶回來。 隨后,便領(lǐng)著云詩,朝后花園的一處水榭而去。 李時燁,正在那里。 在那里,等著她。 后花園。 顧綾遠遠望見水榭中的身影。 今日李時燁一身湖藍色的布衣,在錦繡華彩的顧府并不合宜,然而他此刻負手站在水榭中,卻姿態(tài)悠閑,沒有半分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