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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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說:“還能找什么呢?這地方還能找得出什么?”我讓他沉住氣,仔細想想我們之前做了什么,為什么鬼門老祖會在那個時候出來? 尖果想了想,說道:“當時我們覺得迷窟太大了,石柱四個邊均有三五丈寬……” 胖子一指石柱左側(cè),接著尖果的話往下說:“我們又從那邊往前走,一扭臉兒瞧見老土耗子在后邊,轉(zhuǎn)回來卻不見了,我說追上去,你們倆又不同意……” 我低頭看了看那支扔在地上的火把,又取出行軍羅盤確定方位,讓尖果在防水筆記本上畫了一個正方形,東南西北四個邊用1234表示。之前三個人一直往西走,停在了一根石柱前。我們當時所處的位置在石柱東邊,即1號位置。后來我們從石柱左側(cè)繞行,順時針方向的南側(cè)是2號位置,西側(cè)為3號位置。當我們即將走到3號位置的時候,由于鬼門老祖的出現(xiàn),我們轉(zhuǎn)過頭回到了1號位置。當時我有個直覺,迷窟大殿中無處不在的旋渦全是從左往右轉(zhuǎn),三個人下意識繞石柱而行,也是從左往右繞,如果從1號位置繞到4號位置,會不會發(fā)生什么? 胖子對我說:“你想了半天,就想出這么一招兒?”我說我是想不出別的法子了,如果說我們無意中做了什么,老土耗子才想將我們引開,也無非是從左邊繞了過去,有棗沒棗先來上一竿子再說! 迷窟大殿深埋地底,里邊的石柱寬逾三五丈,火把的光亮僅及十步開外,照上去無異于一堵石壁。胖子手持火把在前邊開路,我和尖果在他后邊,三個人從石柱左側(cè)繞行,按旋渦方向轉(zhuǎn)了一遍,又回到原本的1號位置。胖子舉起火把來看了半天,沒覺得有什么不對。我的心也沉了下去,這要還不成可真沒招兒了。尖果比我和胖子心細多了,她低下頭一看,發(fā)現(xiàn)火把不見了。剛到1號位置的時候,有一支火把滅掉了,胖子扔在了地上,我們往前邊一走,發(fā)覺鬼門老祖躲在后邊,再轉(zhuǎn)過身來去追,見到扔掉的火把還在,而當我們繞行過來,火把居然不見了! 當時的情形,讓我后脖子上的寒毛都一根一根地豎了起來,之所以按旋渦的方向繞行過來,實乃無奈之舉,沒想到真有問題,火把為什么不見了?胖子和尖果同樣一頭霧水,扔在地上的火把消失了?還是讓老土耗子撿走了? 胖子說:“應該不至于吧,那支火把已經(jīng)沒用了,撿去又能干什么?”我說:“火把可以讓人撿走,記號可抹不下去,我在這里鑿個標記,再轉(zhuǎn)過來看還在不在!”說罷揮起步兵鍬,在石壁上鑿了一個標記,又從左側(cè)繞行,走到一面鑿下一個標記,繞行石柱四周走了一遍,再次回到1號位置,借火把的光亮一看,我們?nèi)齻€人大驚失色,密布旋渦紋的石柱之上,根本沒有步兵鍬鑿下的標記! 我使勁揉了揉眼,又伸手摸了半天,標記確實不見了。胖子發(fā)狠說:“我還真不信了,你們倆在這邊等著,我繞過來瞧瞧?!闭f罷拎上獵槍往前繞了過去,過了一會兒才返回來,一臉的駭異,不用問也知道,他從前邊繞過去,并沒有見到我們。三個人不死心,再次繞行石柱,經(jīng)過一面便鑿上一個標記。奇怪的是,如若倒退回去,仍可以見到標記,可當我們繞過來又不見了。各人不約而同地意識到,不是1號位置的標記不見了,而是多出了一個原本不存在的5號位置! 我們僅以一根火把照明,一邊用步兵鍬鑿出標記,一邊繼續(xù)往前繞行,越走心里越?jīng)]底。之前的標記全不見了,石柱四周的空間如同旋渦一樣,持續(xù)往深處延伸。三個人驚得說不出話了,迷窟一樣的大殿究竟是個什么地方? 胖子嘀咕說:“這么一直繞下去,能走到盡頭?” 我心想:你問我,又讓我問誰去?我們目前的處境,如同掉進了一個可怕的旋渦,無論如何也掙扎不出去,只能越陷越深……不過我不能對胖子和尖果這么說,我得說我們至少找到一條可以走的路線,突破了當前的困境。鬼門老祖之前突然顯身,可能也是不想讓我們這么走,因為我們正在一步一步接近寶相花。至于接近寶相花之后又該如何?死掉的鬼門老祖為什么還能出來?迷窟大殿為什么沒有盡頭?我們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甚至連想都不敢去想,怕想得太多就不敢往前走了。 怎知這么走下去仍不見盡頭,三人面面相覷,均有絕望之感,與之前在迷窟大殿中一直走下去沒什么兩樣,僅有不住出現(xiàn)的旋渦彰顯出無形的兇相,此外不再有任何變化。接二連三的謎團,以及仿佛沒有盡頭的大殿,使我們?nèi)齻€人束手無措。走到這一步,真可以說是進退兩難,再退回出發(fā)的1號位置,并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之前走不出去,而今還是走不出去。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繼續(xù)繞行下去,同樣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不論是進是退,結(jié)果只有一個——活活困死在迷窟之中!我讓胖子和尖果別往前走了,不是僅憑兩條腿可以走出去的,繞行僅僅是走對了頭一步,下一步該怎么走? 三個人又累又餓,決定商量一下對策再行動,于是摸黑坐在石柱之下,一直覺得有股子惡臭,卻沒見到有什么東西。我問胖子:“還有幾支火把?” 胖子說:“火把還有兩支,等到這兩支火把用完,咱們只能用探照燈了?!?/br> 我沉吟道:“這么走下去可不成,還得想個法子……” 胖子說:“先別想法子了,干糧也只有這么幾塊了,不如分來吃了,接下來……輕裝前進!” 我按住他去掏干糧的手說:“什么輕裝前進,你不是還沒餓死嗎?干糧不能再吃了?!?/br> 胖子說:“你當我稀罕啃這玩意兒?我這肚子里邊直打鼓,怎么想得出主意?” 我對胖子說:“你這么想,出去之后,上山打圍的獵人也該下來了,到時候還能沒有狍子rou吃?爆炒狍子rou、野雞燉榛蘑,想想都流哈喇子,你要還想上吃這個,必須咬緊牙關(guān),堅持到底!” 胖子抹了抹淌下來的口水,說道:“你想得好,出去不背黑鍋才怪,還讓你吃爆炒狍子rou?” 我說:“你放心,好歹是落在自己人手上了,總不至于給斃了,大不了多扣幾頂帽子,反正紙糊的帽子壓不死人?!?/br> 話雖如此,卻仍無法可想,往前走不成,往后退不成,上邊上不去,下邊下不去,按旋渦方向走也不成,迷窟大殿為何如此之怪,怎么走都出不去?我對胖子和尖果說:“能想的法子全想到了,但是都不可行,因為我們根本不知道,迷窟一般的大殿是個什么地方?” 胖子說:“唉,我原以為我們什么都知道,其實我們什么都不知道!” 尖果說:“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胖子說:“我想不明白的也有很多,魯迅先生怎么說的,想不出來不要硬想。” 我讓胖子不要插口,先聽尖果說完。尖果說:“我們之前在石柱下發(fā)覺鬼門老祖躲在后邊,以為對方要將我們引開,因為我們正在接近寶相花,鬼門老祖是跟我們一同來到此處,在一切不明的情況下,何以知道我們接近了寶相花?” 胖子恍然道:“說得太對了,老土耗子又沒比別人多長了一個腦袋,咱們不知道這是個什么地方,他不是也不知道?” 我低下頭仔細一想,還真是想不通,老土耗子頂多知道寶相花長在這座大殿之中,按鬼門老祖之前的話來說,他并不知道遼墓下邊有這么個大裂子,這一點幾乎和我們一樣,也是初來乍到。我們都不知道繞行石柱可以接近寶相花,老土耗子怎么會知道?不過老土耗子分明是一個已死之人,死后還能再大殿中顯身,這又該怎么說? 胖子并不在乎鬼門老祖,站直了還沒他娘的凳子高,活的咱都不怕,還怕死的?我卻不敢大意,之前我也說過,我們仨對付得了活人,對付不了死鬼。人所皆知,鬼怕法器,比如八卦鏡、桃木劍、朱砂符之類,據(jù)說此外還有三怕,頭一個是怕雞鳴天亮,雞叫三遍,或是天光放亮,縱是厲鬼,它也得魂飛魄散。可這地方不見天日,分不出是白天還是半夜。二一個怕揭底,俗話說“死人怕揭底”,叫出亡人名姓八字,可以將鬼嚇走,但是我們并不知道老土耗子姓甚名誰。再有一個怕活人,活人身上有三昧真火,孤魂野鬼不敢近前,不過一旦趕上倒霉走背字兒,三昧真火會滅掉,我們落到這個地步,可以說倒霉到了一定程度,否則也不會見到鬼了。說一千道一萬,其實世上根本不該有鬼,這些全是迷信的說法,不過眼下我只能當老土耗子是個“鬼”了,或許老土耗子之前進過迷窟,還是有別的什么原因,并不是我們能夠憑空想出來的。我們仨也都明白,進一步接近寶相花才可以洞悉真相,問題是這一步怎么走出去? 胖子掏出那半包特級戰(zhàn)斗香煙,之前掉進暗河,后來烘干了,煙紙已經(jīng)皺得不成樣子。他捏了兩支還比較完整的,分給我一支。特級戰(zhàn)斗煙是陸軍用命換來的,為了兩條這樣的香煙,賠上他一條命,我們原本不想抽這個煙,這時候可也顧不上了。 胖子勸我別跟自己較勁:“打從進山以來,腦子里這根弦一直繃得這么緊,成天啃干面餅子的腦袋,沒萎縮已經(jīng)不錯了,哪經(jīng)得住這么折騰?你瞧瞧咱仨,小臉兒都是青的,再不緩上一緩,什么主意也想不出來,所以你別想那么多了,反正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該活死不了,該死活不成,不如這樣,我來放哨,你們倆先瞇上一覺。” 我點上特級戰(zhàn)斗煙猛吸了幾口,覺得胖子言之有理,兵行百里,不戰(zhàn)自疲,我們確實太緊張了,不緩一緩是真不成了。我讓尖果也抓緊時間睡一會兒,說不定做夢中可以想出個法子。列寧同志怎么說的——誰不會休息,誰就不會工作!不說還好,一說到睡覺,我的上眼皮子直找下眼皮子,于是狠抽了幾口煙,將手中的煙頭捻滅,剛一合上眼,又不放心胖子,告訴他你頭一個放哨無妨,可別打盹兒,萬一老土耗子陰魂不散,再次出來作祟,我們?nèi)齻€人全睡過去了,豈不任人魚rou? 胖子卻沒理會我,我心里說話:“你他娘的還讓我先瞇上一覺,你倒先做夢娶媳婦兒去了!”不過胖子一向鼾聲如雷,如果說他睡過去了,為什么我沒聽到任何響動?四下里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我隱隱約約覺得情況不對,無奈看不見胖子的位置,又叫了兩聲,他仍不回應。一旁的尖果剛睡著,聽到我在招呼胖子,她也睜開了眼。探照燈還掛在她身上,當即打開來往周圍一照,剛才還在這兒的胖子不見了!兩個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張大了口,半天說不出話。 第十九章 旋渦之海(中) 我和尖果驚惑不定,胖子剛才還在旁邊抽煙,他怎么一眨眼不見了?二人又叫了幾次,仍不見胖子出來,再一看地上,昭和十三式背囊以及余下的兩根火把都不見了,當然還有胖子的獵槍,可見是帶上裝備走的,他能上哪兒去呢?我急得額頭青筋直跳,胖子雖然一貫無組織無紀律,卻不至于臨陣脫逃,何況無路可逃。我和尖果替胖子捏了把汗,說不擔心不是實話,總共只有三個人了,又不見了一個,怎么可能不急? 尖果比較心細,低下頭看了一陣兒,不光是背囊和獵槍不見了,胖子手上的煙頭也沒了。我一想不錯,胖子總不會連煙頭都帶走。我仔細想了一遍之前的經(jīng)過,剛才我和胖子倚石柱而坐,他掏出兩根戰(zhàn)斗煙,分給我一支,二人一前一后點上煙。我抽完之后在地上掐滅了煙頭,這個煙頭還在地上,我下意識地撿了起來看了一看,按說胖子抽完一支煙的時間,應該跟我一致,可是地上只有我扔掉的煙頭,胖子的煙頭在哪兒?以他往常的習慣,大抵隨手一扔,周圍卻也沒有。按這么一想,胖子連同他的背囊、獵槍、火把,以及手上的煙頭一同不見了,該不會是讓石柱上的旋渦吞了進去? 我和尖果一想到這里,不約而同地望向石柱,那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旋渦,仿佛真可以將人吞進去。我心下怔忪不定,正要伸手去摸石柱上的旋渦,忽然發(fā)覺身后有人,我立即轉(zhuǎn)過頭去,尖果也將探照燈舉了起來,沒想到走過來的正是胖子,他用手擋住刺目的探照燈光束,連說:“別照臉、別照臉,太晃眼了!” 二人見是胖子,這才將懸在半空的心放下。我問他:“上哪兒去了?花椒不叫花椒,麻利兒地過來交代清楚!”胖子說他剛才坐在石柱下邊抽煙,用中指拇指掐住煙屁股一彈,將煙頭彈到了對面,要知道煙頭落在地上,多少會有一點亮光,可他扔出去的煙頭卻不見了。他覺得奇怪,走過去一瞧,居然見到一個洞口!胖子膽大包天,他也沒跟我們打招呼,一個人下去瞧了瞧,怎知越走越深,半天到不了底,不得已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