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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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滿樹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把腦子里的邪惡想法甩了出去,之后迅速的剝好蛋殼,一口就把那只鳥蛋吃掉了。 南巧是聽到蘇滿樹上了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之后,才紅著臉從被里爬了出來的。 她剛才實在是太丟人了,直接躲進了被窩里,竟然還忘記了脫衣。她只好等著蘇滿樹睡了,才小心翼翼的爬起來,動作極輕的脫掉身上的外衫。好在之前洗漱時,她已經(jīng)脫了長袍,只要脫掉外衫,里面就是里衣了,倒也不算麻煩。 蘇滿樹背對著床,緊閉著眼睛,強壓著自己的呼吸。他能清楚的聽見,從床的方向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是南巧在解衣服…… 這一夜,對某人來說,注定是難熬的一夜。 南巧第二天一早醒來時,蘇滿樹已經(jīng)不在屋子里了。他的木板床上,被褥疊的整整齊齊的,看樣子人是早就出去的。 南巧覺得奇怪,蘇滿樹說過,這幾日他們什隊是輪休,并不需要去早訓。何況,就算是早訓,這時辰也早,窗外的天還灰蒙蒙的,并沒有大亮。 南巧穿好衣服,洗漱完收拾好自己,開門出去,就看見了蘇滿樹。他正在屋子正對面的一個空地上,上下左右活動著筋骨呢。 他應該是練了很長時間了,南巧看見他的臉頰、脖頸上有大滴大滴的汗珠,一顆顆的往下淌。有的直接滴在地上,有的順著他的脖頸,直接淌進了他前襟的衣裳里。 他穿的并不多,只穿了一套粗布短打,里面是一件深藍色里衣,正是南巧第一次做給他的那一件。他身上的汗已經(jīng)把那件里衣潤的濕透了,正緊緊的貼在他健碩結(jié)實的胸膛。 看到這里,南巧不由的臉紅了。她想起那一次,她被蘇滿樹的胸膛撞得生疼,當時想都沒想,竟然伸手去摸了。 她此刻還記得當時的手,溫熱、堅硬、厚實…… 蘇滿樹一轉(zhuǎn)身,就看見南巧正在直勾勾的盯著和他看。順著南巧的目光,蘇滿樹很快的發(fā)現(xiàn),她正在看他的胸膛。 昨晚的那些旖旎遐想,一下子又涌回到了他的腦子里,頓時血流倒涌,他的臉直接紅了。 這一頭,南巧也因為自己的胡思亂想紅了臉,反應過來立即低了頭,根本沒敢抬頭,卻沒有看見蘇滿樹紅了臉的模樣。 蘇滿樹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立即轉(zhuǎn)過身,背對南巧,不敢讓她發(fā)現(xiàn)。 作為要為顧以熬藥的唐啟寶,覺得自己十分的悲催苦逼。好不容易什隊有了休假,他可以不用天天早起去早訓,可是偏偏不能睡懶覺,竟然還要給傷號熬藥! 他越想越悲催,越想越郁悶,決定今天一定要跟顧以顧大哥吐吐苦水??墒?,他轉(zhuǎn)念一想,如果自己跟顧大哥吐了苦水,那么萬一顧大哥多想,覺得自己連累了整個什隊,那可不妙。于是,唐啟寶悲憤的決定,這個苦水,他自己一個人咽了。他是男子漢大丈夫,有什么事不能自己扛呢? 然后,當他艱難的做了這么個決定后,悲憤的走到顧以家門口時,一抬頭,就看見了不遠處站著的師父。 在顧以家門口旁邊看見他師父,并不是一件稀罕事,因為他師父就住在顧以的隔壁。但是,看見師父滿臉通紅,這絕對是唐啟寶活了十五年,破天荒頭一遭! 隨后,唐啟寶又有了新發(fā)現(xiàn),在他師父身后,他師娘竟然也紅了臉。他師娘皮膚白皙,小臉一紅,就像是能滴血似的。 唐啟寶忍不住開口大叫:“師父師娘,你們兩個的臉怎么都紅……啊!” 唐啟寶的話還沒說完,蘇滿樹就已經(jīng)躍到了他的面前,一個手刀下去,唐啟寶只剩下慘叫了。 一直低著頭的南巧,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立即朝著唐啟寶和蘇滿樹跑了過去。 她不知道蘇滿樹是怎么一下子就跳到唐啟寶面前的,但是她只能看見唐啟寶痛苦的叫著,好像被打的很慘。 可是,南巧剛一靠近,蘇滿樹就攔住了她,“不用管他,這小子撒嬌呢,沒什么大礙?!?/br> 他說完,還不忘用腳踢了兩下哀嚎的唐啟寶,提醒他:“快去熬藥,別耽誤了顧以吃藥的時辰?!?/br> 唐啟寶滿臉委屈,最后只能捂著脖子,搖搖晃晃的去給顧以熬藥。 南巧看著唐啟寶可憐兮兮的走了,于是好奇的問蘇滿樹:“他剛才想說什么,就被你給打了?” 蘇滿樹清咳了一聲,別過眼,答:“不知道。” 還沒走遠的唐啟寶眼睛頓時就瞪圓了,他敢發(fā)誓,他師父一定知道他要說什么!他一定知道,不然絕不會訓他的! 因為不用早訓,什隊里人們顯得都很悠閑,早飯時就商討著,自從打了仗,有一個多月沒下過田了,趁著今天有空去看看。 蘇滿樹作為傷病人員,什隊里其他人拎著工具下田時,他并沒有跟著去。 南巧跟著吳嫂子收拾好灶房,出來后,就看見蘇滿樹站在門口等她。他剛才還要幫著刷碗,直接被吳嫂子拒絕了。吳嫂子快言快語,毫不留情面:“手臂都受傷了,還逞什么能?!” 南巧就一直在旁邊偷笑。 回去的路上,蘇滿樹小聲抱怨:“我只是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又不是手不能用了,怎么就被嫌棄了呢?” 南巧說:“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那是吳嫂子向著你,不想讓你干活,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嗯,好吧,我聽你的?!?/br> 南巧忍不住笑了,她發(fā)現(xiàn)蘇滿樹有時候還挺有趣的,并不是那么刻板的人。 回去后,大概是因為昨夜沒睡好,蘇滿樹躺在木板床上,補了一覺。南巧見他睡著了,躡手躡腳的端了盆,要去洗上次拆下來的被面枕面。 她來到這里之后,蘇滿樹曾經(jīng)帶著她去過那條河,但是她卻從來沒有去那里洗過衣服。因為,蘇滿樹平日里都會主動的去洗衣裳,甚至連她的外衫長袍都一并洗了。她自己也就洗些貼身衣物,還都是蘇滿樹替她打好熱水,讓她直接在家門口就洗了。 南巧也曾經(jīng)表示要自己洗衣服,不讓蘇滿樹幫忙。蘇滿樹卻說:“這邊天氣一向較寒,河水更是冰涼,不是你能受的住的。我正好也要洗自己的衣服,順帶就洗了不礙事的。如果你覺得不妥也行,以后我?guī)湍愦驘崴愕耐馍篱L袍都在家里洗。” 南巧哪里好意思讓蘇滿樹幫忙打熱水洗衣服,最后只能硬著頭皮,把外衫長袍都交給蘇滿樹。 不過,這次蘇滿樹受了傷,南巧倒正好有機會可以幫忙做些家務了。 ☆、第28章 南巧只跟著蘇滿樹去過一次那條河,只記得是繞過幾片棉花田。憑著記憶,過了灌木叢,南巧很快就找到了那條河。 那條河時寬時窄,有的地方水流湍急,有的地方水流平緩。南巧尋了個較為平緩的地方,尋了個石頭,把沾滿了灰的被面從盆里撈了出來,扔進水里,開始揉搓。 她把帶來的夷子往被面上涂抹了一些。聽吳嫂子說,這夷子是自制的,西北軍營從上到下都用這東西洗衣服。南巧以前也只用過香夷,并不知道這兩種東西究竟是不是一樣的。 剛洗了沒多一會兒,南巧就聽到灌木叢那面?zhèn)鱽砹寺曧懀O窸窣窣的聲響,好像有什么東西藏在那里。 剛開始聽到聲音時,南巧沒有在意,她以為只是附近的小動物。蘇滿樹說過,河對面的山上會有野味,偶爾他們也會抓些改善一下。 但是,過了一會兒,南巧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因為她似乎聽到了沉重的喘氣聲,好像是男人的喘氣聲。 想起上次在這里遇到曾自揚,南巧頓時頭皮發(fā)麻,毛骨悚然。她有些害怕,也顧不上洗衣服,胡亂的收拾一下,端了盆就要往回跑。她決定,以后自己不逞能了,她再也不要來河邊洗衣服了。 南巧剛端起盆,就聽到灌木叢那邊的動靜變大了,她沒有膽量回頭,撒腿就跑。然而還沒跑上兩步,就感覺灌木叢那邊有東西朝她撲了過來。 南巧嚇得尖叫,什么也顧不上了,拿著手里的盆就朝身后的人扔了過去。隨著木盆砸過去的聲音,傳來了一個男人的悶哼聲。 慌亂中,南巧看見了那人,看不清臉的,從裝束上推斷,并不像是她們大召國的人。 北夷蠻人! 南巧的腦子里頓時就冒出了這四個字。 對了,這樣迥異的裝束,只能是北夷外族了。她記得蘇滿樹說過,這次戰(zhàn)亂,就是因為一些北夷蠻人偷襲營后。這個北夷蠻人,很有可能是漏網(wǎng)之魚! 看見那人露出兇狠的目光時,南巧就什么都不能想了,只能顧著逃命。然而,她雖然有跟蘇滿樹練習過體力,但是卻怎么能是矯健的北夷蠻人的對手。 男人只需幾步,就將南巧逼回了河邊。 見北夷蠻人朝著她一步步逼近,南巧驚恐的向后退,越退離河邊越近。 北夷蠻人開了口,漢化并不標準,卻一臉yin.笑,“沒想到,你們大召國的軍營里,竟然還有這么漂亮的娘們呢!脾氣倒是挺倔,竟然敢用盆打大爺!” 這口氣,讓南巧忍不住陣陣作嘔,身體不由的繼續(xù)向后退,試圖遠離正在逼近她的男人。 她退著退著,一腳就踏進了河里。 那個北夷蠻人哈哈大笑,一臉陰險的說:“美人,你身后就是河,你是從了大爺,還是要做水鬼呢?” 那人說話時,就已經(jīng)朝著南巧撲了過來,速度極快,應該是練過武的。南巧腦袋瞬間一片空白,什么都來不及思考,本能的想要躲開那個令人惡心的人,拼命的往后退。突然,她只覺腳下一空,眼前一晃,整個人就向后倒去,“噗通”一聲,栽進了河里。 冰涼徹骨的河水直接沒過了南巧,她一張口,就吸進來一大口冷水,喉嚨如刀割過,火辣辣,她無法呼吸,手腳亂揮,拼命掙扎。她以前根本不知道這條河竟然這樣深,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再漸漸向下沉…… 被水淹沒之后,南巧就發(fā)現(xiàn)自己正順著河流向下飄去,她掙扎著,很快就沒了力氣。她漸漸的意識到自己越飄越遠,越沉越深,奇怪的是這個時候的她,想到的并不是死亡,而是南巧,真正的南巧。 當初,南巧代替她投湖自盡,瞞過官差和朝廷,給她留下生機,讓她有機會李代桃僵,成為了南巧。此刻,她在冰冷的河水里,拼命掙扎卻無處可逃,想到那時候毅然決然跳進湖中的南巧,在臨死前,是不是也是這般無助絕望…… 南巧,對不起,你給我的命,我要浪費掉了。 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一點一點的向下沉,越沉越深,頭頂上的光亮都不見了。 她要死了…… 迷迷糊糊中,一只強有力的手臂勒住了她,把正在下沉的她從水底拉了上來。那只穿過腋下,從背后勒在她的身上,強壯有力,像一只拖著她在水里游。南巧飄在水里,無意識的掙扎,任由那人拖著。 忽然,迎頭一個浪打來,劈頭蓋臉的,直接將兩個人一起壓進了河水的漩渦里。南巧只覺得自己又開始向下沉,環(huán)在她身上那只手臂將她勒得更緊,她迷迷糊糊的沉在水里,在意識渙散之時,感覺到唇上有軟軟的東西貼上,然后一口氣鼓進了她的嘴里。她下意識的貪婪的去吸氣,追著那個軟軟的東西想要吸得更多。 在她意識稍微回過來時,那個軟軟的東西離開了她的唇,橫在她胸前的那個結(jié)實的手臂一用力,繼續(xù)帶著她朝著河岸上游去。很快,南巧就知道,她到了岸邊了。因為身邊的感覺再也不是四肢無依的了,而是有了依靠。 她斜斜的癱軟在一個濕漉漉的東西上,被這個濕漉漉的東西帶著繼續(xù)向岸上走。模糊中,她意識到,那是一個身體,一個男人的身體。就是這個男人,把她從水里撈出來的。 她還能感覺到,男人在大力的怕打她的臉,可是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回應男人的喊聲,眼睛越來越沉,她想要睡了,睡過去就好了。 她越來越困,越來越累,但是男人顯然不想讓她休息。他拖著她,把她在岸邊放平,然后南巧就感覺到,自己的唇又被一個軟軟的東西貼上了,然后一股一股的氣,有規(guī)律的吹進了她的嘴里。 她的胸前,有寬厚有力的東西正在壓著她的胸口,一下一下,極有規(guī)律,跟往她口里鼓氣的規(guī)律很像。 漸漸的,她的意識越來越清晰,耳邊傳來了聲音,沙啞焦急,“南巧,南巧……” 她緩緩睜眼,入眼的是一片猩紅,橫在她眼前的是一只手臂,上面纏著的繃帶已經(jīng)被血染紅,又浸過水,被泡的濕漉漉,紅里發(fā)白??噹Ю锩娴膫谒坪跤直怀堕_,新鮮的紅色正一點一點向外浸染,又把紅里發(fā)白的繃帶染紅了。 “蘇滿樹……”南巧極其委屈的叫了一聲。 “沒事了,沒事了,別怕,我在這里!”蘇滿樹輕拍著她的手臂,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隨后,立即起身,彎腰直接將南巧大橫抱起,根本不顧自己還在滴血手臂,直奔著他們住的聯(lián)排房跑去。 南巧窩在蘇滿樹的懷里,又困又累,冷的渾身發(fā)抖,頭發(fā)上的水珠,順著她的臉頰向下流,很快就又失去了意識。 南巧只覺得自己如墜冰淵,渾身發(fā)冷,她想要往暖和的地方去,可是四周都是冰冷,唯獨貼在她身上的那一片堅硬有些溫度,她忍不住朝著那片堅硬拱過去,在那里摩挲,想要蹭些溫度。 忽然,那片堅硬離她而去,她不舍,忍不住伸手去抓,就聽見有人在她的耳邊輕聲說:“南巧,乖,松手,洗個熱水澡,你就能暖和了……” 南巧沒有要意識,她只知道,那股溫暖要離開她,而且是很堅定的離開她。她正要哭,就感覺整個人墜入了一片溫暖之中,是溫熱的水,包裹住了她,從上到下,溫暖如春,讓她舒服的忍不住呻.吟起來。 然后,她就感覺到,有人在解她的盤扣,脫她的外袍。南巧嚇壞了,拼命地在熱水里撲騰,直搖頭哭著喊著:“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 正在脫她外袍的那只手頓了頓,然后離開了。南巧頓時安靜了,把自己蜷縮起來,縮進了熱水里…… 迷迷糊糊,再次想來,南巧是被熱醒的。她只覺得自己是躺著的,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她的嗓子火辣辣的疼,連呼氣吸氣都費勁,她啞著嗓子叫:“水,水……” 聽見她的動靜,有人從她身側(cè)抬頭,立即端了水,扶起南巧送到她嘴邊,一點一點喂著她喝了下去。南巧喝完水,連眼睛都沒有睜,就躺下去繼續(xù)睡。她隱約感覺到,有人的額頭貼了一下她的額頭。 那額頭很冰涼舒服,在那額頭要離開時,南巧忍不住伸手,想要抓回來。伸出去的手被一只冰涼的大手握住,她聽見有人無奈的說:“乖,好好睡覺,別鬧。” 然后,在她極不情愿的情況下,她的手就又被塞回了被窩里,很熱很熱的被窩里。 南巧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渾身的汗浸透了她的里衣,連被子都已經(jīng)濕漉漉的。她睜開眼睛,一轉(zhuǎn)頭,就看在了蘇滿樹。 他坐在一只矮凳上,低頭趴在她的床邊,以一種極不舒服的姿勢睡著了。南巧一動,他立即就醒了,抬起頭,望向南巧,問她:“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嗎?” 南巧的嗓子有些疼,試圖張了張嘴,沒能發(fā)出聲音。 蘇滿樹立即起身,端了一碗水過來,扶著南巧起來,喂到了她的嘴邊。南巧剛睡醒,沒有什么精神,也沒顧得上男女大防,靠著蘇滿樹,就著他的手把一大碗水喝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