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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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滿樹抱著南巧,許久,才松開手臂,緩緩地把她放開。 南巧一時間沒坐穩(wěn),又朝蘇滿樹倒了過去。蘇滿樹急忙伸手,伸手將她扶穩(wěn)。南巧低著頭,有些不敢去看蘇滿樹,只是小聲擔心問他:“你,沒事吧?” 蘇滿樹所以注意力都在南巧身上,忽然聽見她這么一問,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隨即反問:“我怎么了?” 南巧細聲細語的說:“你說我不讓你好過……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你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就告訴我,我會努力改的……” “噗,”蘇滿樹忽然一笑,伸手刮了刮南巧的鼻子,道:“這小腦袋還在想這個問題呢?別想了,我沒有不舒服,你很好,真的很好?!?/br> 說完他笑了笑,俯身低頭,蜻蜓點水,在她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極輕極快,南巧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就已經(jīng)離開了。 他自顧自地伸手,拎過外衫外袍,先幫南巧從里到外都穿好了后,才開始穿自己的外衫外袍。他穿衣服時,看著懵懂不知人事的南巧,只能無聲苦笑。 南巧一直都擔心著蘇滿樹,時刻都在偷瞄,見蘇滿樹嘴角泛起了一抹苦笑,她更是一頭霧水,不明白蘇滿樹究竟怎么了。 洗漱時,蘇滿樹還是替南巧弄來了熱水。水溫并高,應(yīng)該是從暖瓶里倒出來的,也不知道蘇滿樹究竟是從哪里弄來的。 吃過早飯之后,蘇滿樹他們?nèi)ゾ毐?,南巧就又跟著吳嫂子去了醫(yī)藥局,跟昨天在醫(yī)藥局時一樣,她們只負責碾藥粉。 昨天一天都是南巧碾藥粉吳嫂子負責過篩子,今日一開始,吳嫂子就主動要求來碾藥粉,讓南巧過篩子。兩人忙了一上午,分配的藥都磨完了,還沒到中午吃飯的時間。 楊嬤嬤只負責給她們分配活計,見她們干完了,也沒為難她們,什么都沒說,便轉(zhuǎn)身去檢查別人了。南巧和吳嫂子就尋了個角落躲懶,等著午休到來。 正和吳嫂子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南巧突然就感覺有人扯她的袖子。她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了身后的葛花。葛花還是原來的那副模樣,骨瘦嶙峋,毫無血色。她正抬著頭,怯生生的望著南巧,神情焦慮,欲言又止。 南巧一見是葛花,頓時神經(jīng)就繃緊了,眼神里都是警惕。 葛花垂著頭,小聲道:“南巧,我、我找你有事,我想單獨跟你說說話……” 吳嫂子皮笑rou不笑,故意陰陽怪氣地對葛花道:“大妹子,嫂子也不是外人,有什么話,是你不能當著我面說的?” 葛花窘迫的揪著手指,嘴唇緊抿,頭低的更低,倔強的不肯開口。南巧原本是防著葛花的,但是見她這副模樣,可能是真的有事相求,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你跟我出來吧烏夜啼?!?/br> 葛花得到了南巧地應(yīng)允,高興的不得了,慘白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個笑容。這個笑容掛在骨瘦嶙峋的葛花臉上,很不符合,竟然跟戲臺上的妖魔鬼怪有些相像。 葛花挺著大肚子,跟著南巧出了氈房。因為外面這幾日越來越冷了。南巧也沒帶著葛花走遠,只是站在氈房門口,道:“你想說什么,便說吧?!?/br> 葛花謹慎地轉(zhuǎn)頭,確定周圍沒人,忽然上前一步,拽住南巧的衣袖,開口哀求:“南巧,你能幫幫我嗎?我求求你,求求你幫幫我!” 南巧的袖子被扯住,她也無處可逃,只能靜靜的看著葛花,等待著她說話。 過了一會兒,葛花終于開口了,她撫著肚子,說:“南巧,我求求你幫幫我,我不想生下這個孽種,求求你,幫我想個辦法,把這個孽種弄掉,我求求你南巧……” 南巧滿臉驚訝,望著葛花那圓滾滾的肚子,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葛花肚子里的孩子大約還有一個月就要生了,葛花竟然說不想要,想要弄掉?! 葛花說話這話,就抱住南巧的胳膊,開始痛哭起來,嘴里嚶嚶嗚嗚,全是控訴著曾自揚不是人的話。 “自從我嫁給他以來,從來沒有過上過一天好日子,不是被他打,就是被他罵,成天的被他□□虐待。你看看我身上的這些傷……”葛花也不顧冬天是不是天冷,直接扯了那不舍身的大棉衣,拉開衣襟就讓南巧看,“你看看,我渾身上下全都是傷口子,我過的就是非人的日子!” 她說著說著,忽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老天開眼啊,曾自揚死了,他再也回不來了,哈哈哈……我終于從惡魔的手心里逃了出來了,哈哈哈……老天開眼,老天開眼啊……可是,南巧,我不能生下這個孽種,這是曾自揚的種,我不要生下來,我不要生下來,我恨不得它跟它爹一樣,現(xiàn)在就死了……” 葛花說著說著,就拳頭猛勁的砸自己的肚子,像是發(fā)了瘋似的,嚇得南巧急忙去拽她的手,生怕她自己作出禍事來。 葛花卻不管南巧,直接把她推搡開,大哭著道:“南巧,你是不是要跟軍營里的其他女眷一樣勸我,說什么這是我的孩子,曾自揚已經(jīng)不在了,你是他媳婦兒,你總要給他留個后的話?我告訴你,南巧,我不想聽這樣的話,你們都不是我,你們都不知道我在曾自揚那里究竟是個什么樣待遇,你們憑什么都覺得我把這孽種生下來就是好事?!憑什么憑什么?!” 南巧也不知道如何勸慰葛花,她也不好評判葛花說的究竟是對還是錯。因為怕葛花過分激動,她只得勸慰她,讓她冷靜下來。 見葛花哭聲漸止后,南巧不想跟她有什么糾纏,便實話實說,“葛花,我沒有辦法幫你,我也不過是個普通屯田戍邊將士家女眷罷了,自己糊口過日子都費勁,我沒有本事能幫你。” 葛花頓時就不哭了,扯住南巧的袖子,急慌慌的道:“南巧,你能幫我的,除了你,沒人能幫我的?!?/br> 南巧皺眉,強忍著耐性,搖頭道:“葛花,我真的幫不了你,你好好想想,我哪里有本事能幫你?” 葛花搖頭,抓著南巧袖子的手更加的緊了幾分。她吼道:“能的,南巧,你能的,你能幫我的!我知道你的夫君是蘇滿樹,他特別疼你,特別寵著你,只要你去求他,他一定會幫你解決的問題,愿意幫我的!” ☆、51.第 51 章 第五十一章一生一世 南巧氣急,沒想到這種墮胎的事情,葛花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蘇滿樹的頭上。因著葛花有著身孕,即將臨盆,南巧也不能蠻力甩開葛花的袖子,只得好生好奇地說:“我夫君一個大男人,你的事情,他怎么管?” 葛花不依不饒,哭著道:“能管得,能管得。他那么寵著你,只要你去求他,他一定有辦法的。我知道他的,他是無所不能的蘇滿樹,西北軍營中,最有名的人,求求你,求求你去跟他說一聲,幫幫我吧,我不想生下這個孽種,我也不能生下這個孽種,南巧你就好心的幫幫我吧,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能來求你了……” 南巧氣急,狠下了心,伸手掰開葛花拽著她袖子的手,靈活的躲到了一旁,氣惱道:“葛花,你不要跟我在這里無理取鬧。你一個婦道人家的事情,我夫君一個大男人如何插手?何況,你既不是他什隊的兄弟家的女眷,也跟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憑什么讓他管你的事情?再說,你懷著曾自揚的孩子,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這眼瞧著你還有一個月就要臨盆了,這個時候跑出來說,不想生下孩子了,你之前都在干什么了?你若是不真不想要這個孩子,有孕這么長時間,你早就能想辦法達到目的了,偏偏等到遇上我才說!你究竟是真想讓我?guī)兔?,還是故意給我做套算計我?葛花,你究竟是安得什么心?” 她雖然是林相府中,一向備受寵愛的嫡長女,日子過的順風順水,勾心斗角,但是家中的庶妹們中,也有那么幾個不老實,想要算計她爭寵的。她可不是軟柿子,任人拿捏算計的,本來她就是防著葛花的,沒想到葛花竟然這么得寸進尺,不知好歹,她也不介意去戳穿葛花的目的。 葛花哭得可憐兮兮,委屈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我沒有,南巧,我沒有要算計你,我是真的在懇求你的幫忙,求求你,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幫我一把吧……” 她說著話時,就挺著肚子,朝南巧撲過來,想要故技重施,扯住南巧的袖子。南巧早有防備,一閃身邊躲開她,趁她假裝踉蹌跌到前,立即閃進了氈房門中,進門時她還不忘說了一句:“葛花,孩子是你自己的,你想要或是不想要,全憑你自己決定,我?guī)筒涣四?,你好自為之吧!?/br> 她一進門,就看見吳嫂子站在門口,滿臉擔憂。南巧知道,吳嫂子是真心實意的替她擔心,朝她露出了一個笑容,小聲說:“嫂子放心,不知道那個葛花要做什么,我沒著她的道。” 吳嫂子拉住南巧的手,也跟她小聲說:“我看那個葛花,不像是個純善之人,你還是要防著她些才是。” 南巧趁著沒人注意時,私下里把葛花要打掉孩子的事情告訴了吳嫂子。她和弟弟阿軒相差年紀不大,已經(jīng)不記得母親有孕時的模樣,只隱約記得父親的有個姨娘,曾經(jīng)因為落了孩子,一病不起,香消玉損了。其他的事情她更是毫不了解,也不知道葛花若是真的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會是個什么光景。她想,吳嫂子畢竟是過來人,肯定會比她知道的多一些,問吳嫂子,準是沒錯的。 吳嫂子驚訝,她也沒想到,葛花這眼瞧著就要臨盆了,竟然起了打掉孩子的主意,還口口聲聲叫自己肚子的孩子是孽種?她忍不住搖頭,嘆道:“這個葛花,年歲不大,做事心卻夠狠的。就曾自揚再不是個東西,這孩子總歸還是葛花自己的吧,她起了這心思,這豈不是作孽嗎?何況,這眼瞧著就要臨盆了,這孩子都成型了,就算是真的打了下來,她的身子也垮了。” 頓了頓,她又忍不住開口,這回語氣中帶了疑惑:“她若是真想打掉孩子,就算找不到別的法子,把肚子撞在哪里就成了,何必要來求你呢?你又不是大夫又不是軍醫(yī),求你有什么用呢?” 南巧抿了抿唇,沒說話,她也不知道葛花究竟為什么來找他主角逆襲之渣男傾覆手冊。 之后,一整天,南巧都沒有看見葛花,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醫(yī)藥局的楊嬤嬤進來后,也發(fā)現(xiàn)葛花不見了,便問葛花所在什隊的女眷,道:“那個有身孕的姑娘呢?怎么這午后就沒見她過來?” 葛花她們什隊除了她也只有兩個女眷,二十歲左右,看起來比吳嫂子年歲小了一些。但是卻也跟葛花一樣,唯唯諾諾的,膽小怕事,平日里連大氣都不敢喘。 聽見楊嬤嬤在問話,兩人更是嚇得渾身發(fā)抖,其中一個甚至還普通一聲,跪了下去。 楊嬤嬤問了半天,兩個人都支支吾吾的表示不知道,眼神還時不時地往南巧的方向瞄,似乎在暗示楊嬤嬤,南巧知道似的。 南巧眉頭緊皺,根本知道這個兩個婦人為何要這般做,她根本就從未與她們說過話。 楊嬤嬤順著她們的目光,看了一眼南巧,并沒說什么,反而轉(zhuǎn)身就出去忙別的事情了。 吳嫂子悄聲跟南巧說:“葛花什隊里的那兩個小媳婦兒,看樣子也不是省油的燈,也不知道究竟打了什么主意,我覺得她們剛才看你的眼神,就是不懷好意!” 南巧也覺得莫名其妙,卻也不能說什么。晚上,要離開氈房時,那兩個女人忽然上前,跟南巧搭起話來了。 她們都說的是家常話,南巧也不好不理。其中一個道:“大妹子,你是今年新嫁過來的吧?看著眼生,以前都沒看過你。” 南巧只好點頭,敷衍回答。心中卻泛出了疑問,她雖然不記得這兩位婦人,卻也知道,當初北夷蠻人來犯,她們是躲在同一個山洞里的。她在山洞里跟葛花發(fā)生過爭執(zhí),作為葛花同一個什隊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 果不其然,兩個人聊著聊著,話題就轉(zhuǎn)到葛花身上了,其中先跟南巧搭話的婦人先開了口:“哎呀,大妹子,巧了,我們什隊的葛花,也是今年嫁進來的,你們是認識的吧?” 南巧唇角忍不住動了動,這兩個人跟她搭話果然就是為了葛花。只不過,這兩個人演技也太差了。她和葛花認識的事情,整個在醫(yī)藥局幫忙的婦人都知道,她們兩個也在其中,今天竟然跟她演了一出,巧遇不認識的戲碼? 她沒有直接拆穿她們,而是不動聲色,沒有接話。她倒是想看看她們這么跟她湊近乎,究竟是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那兩個婦人見南巧似乎上了道,便開始打起了苦情牌,“這葛花啊,也不容易,小小年紀,就死了丈夫,肚子里有留著娃,日子啊不好過啊……” 這個說完,就給另一個使眼色,讓她接下去。另一個接話的女人,似乎有些為難,但還是硬著頭皮跟著說:“是、是啊,她、她也不容易,大妹子,你們既然是一起嫁進來的,平日里多走動走動,我看葛花一天天的,都快憂郁成疾了?!?/br> 南巧問:“你們兩個作為嫂子的,既然看見葛花如此不開心,為何不親自照料呢?你們兩個是真的關(guān)心葛花嗎?” 兩個人被南巧質(zhì)疑,相互望了一眼,急忙開口,辯駁著:“我們自然是真的關(guān)心葛花的,我們可是同一個什隊的……” 南巧忍不住開口打斷她們:“既然你們是同一個什隊的,楊嬤嬤剛才問葛花的下落,你們支支吾吾的,怎么不說呢?還是你們其實根本就不知道?” 兩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看似機靈些的急忙開口,想要把謊圓回來 當穿越遭遇重生?!澳莻€、那個葛花是生病了,所以才沒能過來,我們不好把她的病情講給楊嬤嬤聽,那個、那個你既然是葛花的好友,應(yīng)該去看看葛花才是,她生病了沒人照顧,也是怪可憐的?!?/br> 那個女人聲音越來越小,似乎連自己都覺得自己說話邏輯上有問題。南巧實在是不想跟她們廢話了,直接開口:“二位嫂嫂,究竟葛花給了你們什么好處,二位嫂嫂就來誆騙我去見葛花呢?” 兩人一愣,臉頰頓時就紅了。顯然兩人平日里也不是慣于玩心計的人,三言兩語,就被南巧給揭穿了。其中那個比較機靈的婦人忙道:“大妹子,你別誤會,我們也還是看葛花可憐,才想要幫她的,那個……她、她也沒給我們什么,就是每人給了一根銀簪子……” 南巧嘆氣,她一向都知道西北軍營的女眷們,其實更多數(shù)的人都是老實本分的,眼前這兩個人,就算是拿了簪子起了貪心,她這么一嚇唬,也就招了。 吳嫂子在旁側(cè)看不下去了,開口便道:“二位妹子也太不地道了,為了根銀簪子,就來誆騙我弟妹?這做人啊要有臉有皮才行,你們這樣,真是丟盡臉了!” 兩人都不及吳嫂子潑辣,低著頭,也不敢說什么。 南巧還要開口,吳嫂子拉住她的衣袖,暗中朝她搖了搖頭,轉(zhuǎn)頭又開始數(shù)落那兩個人,道:“二妹弟妹啊,嫂子我也知道你們兩個不是有意的,畢竟我們西北軍營這里苦,別說銀簪子,就是看到點銀渣子,也能高興半天??墒巧┳游也幻靼琢?,這個葛花不是一直自稱自己是被她夫君虐待著么,她應(yīng)允給你們的銀簪子,又是哪里來的?” 被吳嫂子這么一問,兩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人道:“是、是曾什長買給葛花的,她以前也帶過,今天中午就是她拿了兩個簪子過來,說想跟她的小姐妹南巧說說話,但是南巧和她之間有些誤會,不肯理她。她想裝病博同情,讓南巧過去看看她,求我們幫這個忙,最后允諾我們,如果事情辦成,她就把簪子給我們一人一個!” 南巧和吳嫂子對視了一眼,兩人都覺得有些奇怪。根據(jù)外面?zhèn)髀劊該P對葛花并不好,她卻有銀簪子,還能大手筆的拿銀簪子賄賂人,為的只是見南巧一面,這事怎么想,怎么讓人想不通,整個事情都是怪怪的。 被揭穿之后,那兩個婦人也沒有顏面繼續(xù)留在這里了,找了個借口匆匆的跑了。倒是吳嫂子還在一臉莫名其妙,語重心長地跟南巧說:“這個葛花,不是個省油燈,也不知道偏要誆你去做什么。你自己長點心眼,咱們腦子不夠用的,以后就離她遠點?!?/br> 南巧也是這么想的,她完全不知道葛花究竟要做什么,好在她們不是一個什隊的,不需要整天的面對在一起,她不理她就是了。 沒想到晚飯后,她跟蘇滿樹回大屋時,愣是在大屋的門口,看見了葛花。 葛花的精神依舊是怏怏的,整個人無精打采的,但她身上卻換了一身嶄新的棉大衣,雖然依舊極不合體,大的能把她裝下,卻比她之前那件又臟又破的棉大衣好多了。 南巧根本沒想到會在大屋門口碰到葛花,一時間頓住腳步,不明所以的去看她。 葛花聽見他們的腳步聲,轉(zhuǎn)過頭來,忽然就露出了一個笑臉,笑得南巧頓時就毛骨悚然,不知道她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見招拆招。 其實,從頭來說,她和葛花交集不深,對她印象大都是停留在她們在馬車里一起被送到西北軍營時。那個時候的葛花,是馬車這七八個姑娘家中,比較活潑開朗的,有說有笑的。 后來,就是她和葛花一起逃走的事情。因為她當時體力不支,腳又受傷,葛花丟下她一個人逃走,也是無可厚非的,她也不曾怨恨過葛花。畢竟那種時候,人都是要保命的,葛花也并沒有做錯什么。 如果真要說她和葛花之間有了矛盾,也就是女眷在山洞里躲難的那一次。那一次,葛花怨恨因為南巧不嫁給曾自揚,她成了替罪羊。這樣的怨恨來的莫名其妙,南巧也是無辜,跟她講道理也講不清楚。 然后,就是這次冬季集體在營地過冬。葛花的態(tài)度從最開始看見她時,眼神怨恨,到今日拉著她的袖子哀求,甚至還裝病演戲試圖誆騙她。南巧真不明白,葛花這么做,究竟是為了做什么。 她發(fā)愣時,就見葛花滿臉笑容地走了過來,即使因為有孕大腹便便,她這幾步走的也格外的婀娜多姿,讓南巧頓時就看傻了,搞不明白,她這又是演的哪出。 然而葛花一開口,南巧可不僅僅就是看傻了那么簡單,甚至是目瞪口呆。 因為葛花朝著南巧走過來,隔了幾步停下,便一臉?gòu)尚叩膯玖寺暎骸疤K大哥……” 葛花的這一聲“蘇大哥”,真是又甜又膩,像是吞了蜜棗一樣,她這般叫蘇滿樹的時候,連帶著眼神還時不時的瞟向他,含情脈脈,欲言又止。 南巧頓時就氣得火冒三丈,直覺自己的頭頂都要冒煙了。她鼓著腮幫,惡狠狠地瞪向葛花,什么往日里學的那些大家閨秀的舉止禮儀,都被她忘的一干二凈。她現(xiàn)在就像是一只護食的小獸,恨不得上前一口撕掉這個正盯著她“食物”的侵犯者。 葛花嬌滴滴地喚了一聲“蘇大哥”,見南巧和蘇滿樹都沒有什么反應(yīng),頓時就又往前走了一步,用了一個自以為很美艷動人的姿勢,朝著蘇滿樹福身作揖,“多謝蘇大哥特意關(guān)照,小妹才有了新棉衣,蘇大哥的恩情,小妹沒齒難忘,就算是給蘇大哥做牛做馬,也會報答蘇大哥的恩情,請?zhí)K大哥受小妹一拜……” 南巧氣急,咬牙切齒!難怪葛花換下了那身破舊的棉大衣,竟然是蘇滿樹交代的。 南巧一向都知道,蘇滿樹是一個細心的男人。葛花那副樣子,又身懷有孕,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身上連件像樣的御寒用的棉大衣都沒有,也怪是可憐的。雖然是這么想的,但是南巧還是心里覺得不舒服,酸酸澀澀的,有些詭異。她高興蘇滿樹去關(guān)心別的姑娘,就算是一件棉大衣她也會不高興。 明明知道,不應(yīng)該去怪蘇滿樹,但是她還是覺的心中怪怪的,越想越煩悶,整個人心口都悶悶的,像是重重的壓了一塊石頭似的。她悄悄抬眼,偷看蘇滿樹,他正側(cè)著身子背對她,從她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南巧正在糾結(jié)難過,忐忑不安時,忽然聽見蘇滿樹叫她:“南巧,你怎么不走了?” 她抬起頭,就看見蘇滿樹正回頭看她,漆黑的眼眸里,倒映著她的身影。 她原本焦躁不安的心,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忽然就安定了下來。她邁步,走到了蘇滿樹身邊,小手主動的拉上了他的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