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干脆送作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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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宇軒并沒有因為岳母大人的來電而提前回國,他也不讓夏清雅回去。 說白了,這也不知道是不是夏清的詭計,何必趕趟著送上門去被人耍呢?反正夏清來來回回也就那些招數(shù),諒她也翻不出天來。 靳少爺?shù)囊馑急磉_(dá)得很清楚,桑雅蘭也不好再說什么。 女婿是做大事兒的人,家里這些瑣事確實不該去煩他,何況夏清此前的所作所為早就讓大家涼透了心。 即便是夏啟巖,如今也對夏清視而不見,下人們更是將伺候夏清視為天下間最倒霉的差事。 桑雅蘭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竟成了這個家里,唯一待見夏清的人。 其實她也不想和所有的家人唱反調(diào),她也想和大家統(tǒng)一戰(zhàn)線,可是每每見到夏清發(fā)病的模樣,桑雅蘭總是心軟。 夏清不發(fā)病的時候,還算是個安靜的女子,只是那呆愣的神情,哀傷的雙眸,讓人看了都不禁要同情她。 “先生回來了?!遍T口傳來下人的聲音,依然沒能引起夏清的注意。 桑雅蘭神情復(fù)雜地看了她一眼,起身朝門廊走去。 夏啟巖進了門,習(xí)慣性地往客廳看了看,見到夏清還是呆滯的老樣子,不吃不喝,不喜不悲,便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妻子。 桑雅蘭輕輕搖頭,除了嘆氣,就沒別的。 要說夏清這神智失常也是間歇性的,還毫無規(guī)律,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fā)病,讓全家上下都跟著她神經(jīng)緊繃。 就夏清現(xiàn)在的情況,24小時都離不開人,誰也不知道她下一秒鐘會做出什么事兒來。 前兩天負(fù)責(zé)照顧夏清起居的小蘭陪著她到小區(qū)里散步,不遠(yuǎn)處有幾個孩子在騎著小三輪車。 夏清就這么毫無預(yù)兆地沖了過去,還嚷嚷著要和人家一塊兒玩兒。 任何人看到這么大一個成年人做出這樣的舉動,都知道她絕對不是個正常人。 一時之間,周圍的家長全都跑了過來,紛紛把自家的孩子抱走。 原本熱鬧的休閑場所,頓時作鳥獸散,變得冷清無比。夏清還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兒,一屁股坐到地上就撒潑,哭著喊著要找小朋友玩兒。 可把小蘭急得大冷的天兒都出了一身汗,又是哄著又是威嚇的,可算是把夏清給哄回家了。 當(dāng)天晚上,小蘭就去找了桑雅蘭,哭著說自己真的做不來這份兒工作,寧可辭職也不想再折騰了。 夏家?guī)资陙砜诒己懿诲e,就算是對下人也從不苛待,給出的薪資待遇也算是圈內(nèi)比較不錯的了。 下人因為不堪重負(fù)而想辭職,還是頭一回。 桑雅蘭也被嚇到了,她連忙遞過紙巾給小蘭擦眼淚,仔細(xì)問了,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心里暗暗擔(dān)心夏清的病情的同時,也誠心誠意地向小蘭道歉,還耐心地向小蘭說明了夏清如今的情況。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桑雅蘭又承諾給小蘭一筆客觀的精神賠償,這件事兒才算是告一段落。 但夏啟巖知道這事兒后,他就越來越認(rèn)同靳宇軒的話了。 這夏清留在家里,不異于一顆定時炸、彈,她隨時會威脅到身邊的所有人。 可怕的是,誰都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會發(fā)作,發(fā)作后會帶來怎樣的毀滅性后果…… 在靳宇軒的介紹下,夏家特地給夏清請來了一位看護,什么都不用干,專門負(fù)責(zé)夏清的飲食起居。 說白了,就是夏清的貼身護理人員兼保鏢兼?zhèn)蛉恕?/br> 高薪之下,這位私人看護的本事也不小,不但有基本的醫(yī)學(xué)護理知識,還學(xué)過散打,力氣也不小。 即使夏清再在外頭出了什么幺蛾子,這位私人看護也絕對有本事處理妥當(dāng)。 許是在其他下人那里聽到了一些關(guān)于夏清的事兒,私人看護對她也不是特別熱絡(luò),甚而每天都是板著一張臉的。 不需要挑明了說,所有人都知道,夏清就是這個家里最不受歡迎的人,大家恨不得走路都繞著她。 可笑的是,明明夏清雅才是這個家里名正言順的千金小姐,卻要給夏清這個冒牌貨讓路。 起因很簡單。 夏家的起居室和不少過道里,都掛著夏清雅的照片,有她個人的生活照,也有和靳宇軒的婚紗照。 這在所有的普通家庭里都很平常,可是在夏清的眼里,卻把這些照片當(dāng)成了什么鬼畫符。 每次經(jīng)過走道的時候,見到夏清雅的照片,夏清都會躲到對面,緊貼著墻根走。 好像她只要靠近一步,照片里的人就會跳出來掐死她似的。 就在大家已經(jīng)習(xí)慣夏清神神叨叨的舉動時,她又一次刷新了大家的承受底限。 某天深夜,萬籟俱靜,家里早就開始供暖,門窗都關(guān)得緊緊的,暖烘烘的被窩讓人睡得更舒坦,這個點兒正是睡得香的時候。 忽然聽到凄厲的一聲尖叫,“啊……”的一聲,幾乎響破云霄,把夏家所有人都驚醒了。 緊接著,就聽到夏清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有鬼!有鬼??!不要來追我!你走開??!我是好人!我是好人!你別來找我!” 腳步聲穿過二樓長長的走廊,又快速下了樓梯,穿過玄關(guān),往門外沖去。 整個宅子里有人的房間都把燈打開了,大家匆匆套上衣服,十分狼狽地跑出來一看究竟。 所幸還有門房,在院子里把夏清給攔住了。 “你放開我!不要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不是我?。⌒⊙?,你不要來找我報仇,不是我害死你的,真的不是我!!” 夏啟巖穿著拖鞋,站在樓梯口看著外頭還在哭喊的夏清,若有所思。 顯而易見,夏清所說的“小雅”是指死去的姚賢雅,這一番話似乎蘊藏著很多內(nèi)容。 夏清此時的神智究竟是不是清醒的,大家都不得而知,但毫無疑問的,她也指出了當(dāng)年的事兒并非意外,而是人為。 害死,這就意味著是有人蓄意為之,或是無意中造成了那一起悲劇。 無論如何,姚賢雅葬身火海這件事兒,都給當(dāng)年的其余三人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甚至?xí)殡S她們一生。 可這三個人當(dāng)中,孟嬌已經(jīng)死了,張雪瘋了,現(xiàn)在夏清也步上了張雪的后塵。 幾個人接二連三地出現(xiàn)意外,是她們的背后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推動,還是巧合? 被驚醒的下人們齊心協(xié)力地把夏清制住了,七手八腳的把她送回房間。 剛才因為鬧肚子而在洗手間里的私人看護已經(jīng)及時趕到,給夏清打了一針鎮(zhèn)靜劑,世界又清靜下來了。 相鄰的幾幢別墅估摸著也是聽到了些許動靜,都亮了燈,不過沒人出來一探究竟,這天實在是太冷了。 “估計明天物業(yè)會過來了解情況,你稍微注意一下措辭,就說夏清是做了噩夢,突然夢游了?!?/br> 夏啟巖這么叮囑桑雅蘭。 這樣的借口,聽起來似乎有點兒牽強,卻比直接承認(rèn)家里有個精神病人要更適合。 畢竟不是誰都能接受這么個潛在的威脅出現(xiàn)在自己周圍,尤其是出現(xiàn)了很多精神病人殺人傷人都不需要負(fù)法律責(zé)任,就更是讓人們對這個特殊群體敬而遠(yuǎn)之。 桑雅蘭邊嘆氣邊抹眼淚。 她原本以為,把夏清接了回來,經(jīng)過細(xì)心的照顧,還有家庭的溫暖,應(yīng)該對夏清的病情多少有點兒幫助。 為了不刺激夏清,桑雅蘭一直都很小心翼翼。 不但自己只字不提夏清失去的孩子,也反復(fù)提醒家里的每一個人,不要在夏清面前說孩子,不要看少兒節(jié)目,但凡有孩子的任何內(nèi)容的報紙和雜志也不能出現(xiàn)。 縱然做到了這個地步,還是沒能緩和夏清的情緒。 夏清依然很焦慮,很茫然,甚至越來越多的時間陷入在一種莫名的恐懼里,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糾纏著她,讓她無法釋懷。 她睡得并不安穩(wěn),常常會在夢中尖叫著驚醒過來,導(dǎo)致家里的人都不得不戴著耳塞入睡。 只苦了照顧她的那位私人看護,不能躲,不能逃。 還要在所有人都跑開的時候,不離不棄地守著夏清,除了表揚看護的職業(yè)cao守和敬業(yè)精神,就不得不贊揚靳少爺?shù)拇笫止P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個錢還真的省不得。 也不知道夏清是不是有意跟大家作對,每次都是大家熟睡了,她就開始犯病了。 要么大喊大叫,要么在家里樓上樓下的狂奔,或是大晚上的高聲歌唱。 時間長了,大家都變得神經(jīng)衰弱了,沒有足夠的休息,所有人每天都跟行尸走rou似的,一個個形容憔悴。 靳宇軒和夏清雅回來的時候,被他們嚇了一大跳。 “媽,你們這是怎么了??”夏清雅拉著桑雅蘭的手,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這才一個多星期不見,母親竟然就瘦了那么多,精神狀態(tài)也很差,眼袋和黑眼圈都那么明顯,仿佛短短的幾天之間,就老了十歲。 桑雅蘭的兩鬢更是染上了幾許霜白,整個人都蒼老了。 桑雅蘭又嘆氣,這些天她嘆的氣加起來都有過去的大半輩子那么多了,全都是因為夏清。 聽著老太太低聲細(xì)數(shù)夏清這些天來的反常舉動,夏清雅只覺得揪心。 靳宇軒則更快速地理清了思路:“這樣下去肯定不行。夏清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一團糟,哮喘還隔三差五的發(fā)作,單憑一個私人看護來照顧她已經(jīng)分身乏術(shù)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夏清送到專業(yè)的精神病院,進行有針對性的治療,這樣也能保障家里每一個人的正常生活不被打擾。媽,您有菩薩心腸這是好事兒,但是夏清的事兒我們還是要理智的對待和處理,您說呢?” 雖然清晰地表達(dá)了自己的看法,不過靳宇軒最后還是征求岳母大人的意見。 誰讓當(dāng)初把夏清帶回來的人,就是這心地善良的老太太呢? 桑雅蘭的眼里有了一絲猶豫,縱使再不忍,再不舍,她也明白靳宇軒的話很有道理。 只是那些精神病院的條件畢竟比不上家里,也不知道夏清會不會習(xí)慣。 “對了,我記得夏清有個故友叫張雪的,就住在市郊的精神病院里,不然就把她們倆送作堆吧,也好有個伴兒?!苯钴帬钏撇唤?jīng)意地提議。 深眸里卻閃過一抹算計的精光,好戲已經(jīng)拉開帷幕,他當(dāng)然要推波助瀾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