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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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澤清趕緊端正臉色穩(wěn)重地湊過去:“安姑娘,你醒了?!?/br> 身后一個大掌伸過來,將他撥到一邊:“不是喚你。” 宗澤清被擠到旁邊,頗是委屈,人家姑娘叫將軍,又沒說哪個。好吧,看龍大與安若晨對視的眼神,那聲“將軍”確不是喚他的。 宗澤清伸長脖子看著,生恐錯過什么精彩八卦。 龍大先開的口:“你未依約前往,老蔣未接到人。你家的事我查了,是否你四妹失蹤了?你的婚期改在明日?你今夜是如何出逃的,有何打算?” 安若晨一臉震驚。宗澤清也腹誹大將軍怎地如此不憐香惜玉,好歹先寬慰幾句“你如今安全了”云云,哪有一上來便硬邦邦說正事,還帶審問的。 “蔣爺未接到人?”安若晨吃驚得開始慌張,“那我meimei呢?失蹤是何意?” “你讓你meimei去投奔老蔣嗎?”龍大聽她這么一說,猜到了。 “他沒見到我meimei,還是未曾收留她?” “沒見到?!?/br> 安若晨閉了閉眼。 龍大道:“我原本打算是這般的。你離開后,失蹤之事會在城中傳開,我安排假線索,謝先生會以為你躲在城郊某處。先前之事我們公開認(rèn)定他已然自盡,他認(rèn)為自己計謀得當(dāng),便會掉以輕心。而他猜測你被軍方藏起,以他多疑之心,會認(rèn)為你手上有他的把柄,否則軍方斷無藏匿你的必要。畢竟徐媒婆已死,她與你說過什么,給過你什么,謝先生已無法考證。所以他會再去尋你下手。這般,我們便能將他一舉擒獲。而因為有殺手欲謀害你,你的生死便是未卜,時日一長,官府尋不到你,也不見尸首,十有八|九會判你亡故。你在他鄉(xiāng)也能安然度日。但如今你竟是未逃,從前的計劃不得不變?!?/br> 宗澤清直想嘆氣,龍大將軍果然是二愣子,木頭人。誘拐姑娘可不能用這招啊。應(yīng)該保持住英雄救美的形象,讓姑娘感激在心。此時又是二次相救,細(xì)聲軟語,談?wù)劧鞯?,再說說定會幫你找meimei什么的,還怕安姑娘不赴湯蹈火,以身相許……哦,以身相許就不用了。赴湯蹈火幫著抓到細(xì)作便好?,F(xiàn)在把底牌揭了,助她逃跑也是想利用此事擒賊,人家姑娘心都涼了吧? 果然安若晨睜開了眼睛,眼含淚光:“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我以為,我meimei成功趕上了蔣爺?shù)能囮牐鴮④娭牢椅醋叱伞?/br> 所以以為將軍特意來解救于她嗎?宗澤清心里再嘆龍大沒有好好利用這機(jī)會演好恩人。宗澤清插嘴:“確是知曉你被困,故而想法去救你呢?!?/br> 結(jié)果當(dāng)事雙方?jīng)]人理他,掃他一眼都不曾。倒是謝剛瞪他一眼,似責(zé)怪他多話。 安若晨問:“將軍如今是何計劃?” “這卻是我該問你的,你受此重傷,如何逃出來的?”若有旁人參與了此事,那他得做相應(yīng)處置。 安若晨眨了眨眼,回想這數(shù)日時光,全是因為四妹成功出逃而令自己振作精神撐到現(xiàn)在,可原來四妹沒走成,如今還不知流落何處。安若晨未語淚先流,她抬手抹淚,才發(fā)現(xiàn)自己十指因為挖洞也全是傷。她瞪著手指,想起是四妹欲助她逃走為她挖的洞,如今她靠著這洞出了來,四妹卻不知所蹤。 眼淚再度往下淌,但安若晨知道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她用力抹掉淚水,道:“我爹曾將我丟在柴房。柴房里有不少雜物,其中也有些廢棄的柴刀或是斷了柄的刀刃。我找了兩柄小巧易藏的,藏在了身上?!?/br> 龍大靜靜看著她。 “我傷重,每日昏睡,許多人手都被派出去找尋四妹,看守我的人并不多,再者明日便是婚期,所以他們疏于防范,早早睡去了。我用柴刀撬開了窗戶,爬了出去。我四妹……”安若晨吸吸鼻子,“我四妹告訴過我她在她的后院墻根挖了洞,只是不夠大。我到了那處,找到那洞,用刀用手繼續(xù)挖,挖到我能鉆出去……” 命懸一線,遇見了將軍。安若晨轉(zhuǎn)頭,對上了龍大的眼睛。 “所以并無人助你?這事沒有其他人知曉?” “是?!?/br> “既是無人接應(yīng),你鉆出來了,又能如何?” 安若晨道:“他們發(fā)現(xiàn)得比我預(yù)料得要早,或是我動作太慢了。我原是想,他們會先搜查我那邊的院子,四姨娘那處應(yīng)該晚一些才會搜到。且門房會證實我沒有出去,我受了傷,爬不得墻,他們必會以為我出不去,只是躲在院內(nèi)某處。這般我便還有時間。” “有時間做甚?”宗澤清忍不住問。 “有時間容我撐到衙門,我要擊鼓報案……”沒有狀紙,未請訟書,欲見官報案,只得擊鼓。 龍大的眉毛一揚(yáng),她當(dāng)真什么都敢啊。 宗澤清吃驚地張大了嘴:“擊鼓報你父親為你訂了一門你并不中意的親事,并為此虐打于你?” 謝剛撇他一眼,宗澤清揮揮手,“好了好了,皇上什么都知道??炷虿?,聽安姑娘怎么說。” 明明是你打岔好嗎?謝剛懶得理他。 安若晨咬咬唇:“我要跟太守大人報,我曾窺得細(xì)作在中蘭城內(nèi)動作,是重要人證。希望能面見將軍?!?/br> 龍大的嘴角彎了起來。 “原本最好是到紫云樓的將軍府衙報此事,但太遠(yuǎn)了,我傷重,走不到的。郡府衙門近一些,我撐一撐,該是能撐到。”安若晨很緊張,不知這個打算會否招惹龍大不高興。但她不能瞞騙于他,于是低著頭繼續(xù)說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聽話,還涉嫌拐騙meimei離家,雖我有一身傷,但衙門管不得此事。正如將軍所言,家務(wù)事,誰也管不得。我爹能說足半個時辰他管教頑劣無禮的女兒的理由,我未死,只是傷,有哪位大人哪條律例能管?我會被送回家里,天一亮便被丟上花轎,換個地方,換個人教訓(xùn)我。但我若是重要人證,涉及軍機(jī)要事,依律法衙門便不得不將我押下,轉(zhuǎn)交將軍發(fā)落。不止將軍,因我在郡府衙門擊鼓報官,故而太守大人也得嚴(yán)密監(jiān)視于我。這般狀況,婚事定是暫時辦不成了。拖得一時,便有一線生機(jī)?!?/br> 宗澤清偷偷看看龍大的表情,再看看安若晨。他奶奶個熊的,還當(dāng)真是小看了這姑娘啊。忽得想起龍大先前說的,見著了安若晨,他那些問題,該找什么理由,便都能解決了。竟果真如此。 “我猜你也想好了一本《細(xì)作傳》,能跟各位大人細(xì)細(xì)講上半個時辰,讓他們不得不謹(jǐn)慎小心,立時快馬報信,讓我前去?!饼埓蟮馈?/br> 真的假的,是鬼扯吧?宗澤清差點(diǎn)翻白眼。等等,將軍你是在調(diào)|戲姑娘嗎?可是語氣這般正經(jīng),容易讓人誤解。 安若晨漲紅了臉:“這個,我雖愚笨,但也知說多錯多的道理。將軍既是知曉那謝先生詐死,定是有計劃的。我必不會多言,必會等將軍到時,聽聽將軍如何說,再隨機(jī)應(yīng)變?!?/br> “你若不能言之有物,太守大人又如何能信你?若不信你,又怎會把我叫去?你且說說,你打算與太守大人說些什么?” 安若晨咬咬唇,將軍果然恐她壞事。她低聲道:“就說,徐媒婆是細(xì)作。” “太守大人定會問你有何憑證。”龍大道。 “我便是憑證?!卑踩舫刻ь^,似真的報案一般道:“徐媒婆為我說的親事,是福安縣縣令錢府。我嫁過去,便成了縣令大人的繼母。徐媒婆曾多次暗示與我,說待我過了門,莫要忘了她的好處。又說嫁至錢府后定會遇到各房爭|寵|及錢老爺喜怒歡心等各種頭疼事,她知我在家里不得|寵|,道屆時怕是娘家也不會照應(yīng)于我。但她會讓我過得好,只要我好好聽她的指點(diǎn)?!?/br> “然后呢?” “我初時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也恐慌為人婦后的日子不好過。我娘在家里便是爭斗不過各房最后病死的,我便也想穩(wěn)著徐媒婆,聽聽看究竟她能如何照應(yīng)于我。但她很是小心,只與我話話家常,聊聊心事,我問她究竟能如何讓我過得好,她說女子除了容貌悅?cè)?,還得靠些心機(jī),能為夫家謀利,讓夫家覺得你有用處,你便會多得些|寵|愛。更甚者,借此能在家中掌些權(quán)勢。她說我年紀(jì)小,到時她慢慢教我。她還讓我仔細(xì)想想,我家里為何二姨娘最得|寵|,能掌著內(nèi)宅,還不是她娘家給我爹帶來了不少好處才如此。我覺得她所言甚是,但也疑慮,她一個媒婆子,我可是給不了她什么好處的,她為何要幫我。她未曾明說,只說到時我記得她的好,也能幫她做些事便成?!?/br> 宗澤清偷偷打量一下將軍,說得跟真的似的,是真的吧? 安若晨繼續(xù)道:“后來有一回,我在街上見到徐媒婆與一個漢子說話,未見著漢子臉面,只聽得他們說什么姑娘不聽話便滅口云云,又有糧倉馬場什么的,我便慌了。后來便試探問了徐媒婆,我那時想著,她真若能幫襯著我|日后的日子,我怎么也得表示表示我向著她這邊,討好于她,但若真有兇險,我也得早早撇清,別惹禍端。我一問,徐媒婆便與我說了,她確是有些關(guān)系門道,在做些大事,故而需要些人手幫忙。我嫁入錢府后,能成為她的得力幫手,屆時好處少不了我的。我細(xì)問究竟要做些什么,我有些愚笨,怕做不來她囑咐的事,想先弄個清楚明白,提前有個準(zhǔn)備。她先前與我聊得投機(jī),覺得我聽話,此次撞見她的秘密,也未到處叫嚷告狀,便也未責(zé)難于我,還夸我沉穩(wěn)懂事。她說她為不少人家說媒議親事,也為許多姑娘謀差事尋歸處,不少大戶里的妻妾丫頭與她一直保持往來互通著消息,她需要我做的就是這么簡單,讓我不必慌,容易得很?!?/br> 安若晨說到這停下了,謝剛正待問“然后呢”,卻見將軍親自去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安若晨。安若晨謝過,接過杯子大口喝了起來。她的手有些抖,十指上沾著污泥和血漬。宗澤清心一軟,邁前兩步替她托著杯子,將后半杯水喂予她了。 龍大不動聲色將欲邁近的腳收回,退了一步。背著手,嚴(yán)肅地看著安若晨對著一杯水“狼吞虎咽”。 這時衛(wèi)兵在門外報魏大夫到了。龍大喚了他進(jìn)來,老大夫進(jìn)屋行禮,依吩咐上前為安若晨瞧傷,理所當(dāng)然地把宗澤清擠至一旁,又理所當(dāng)然地把他與謝剛一起請到外頭去了。 宗澤清到了屋外還在琢磨安若晨說的話,他覺得那些說辭還是頗有說服力的。徐媒婆當(dāng)時便死得蹊蹺,雖是自盡,但官府并未找到自盡的緣由,只得匆匆結(jié)案。而誓眾會上,安若晨與謝金素不相識,卻被其sao擾追擊,謝金死了,其身份也是諸多疑點(diǎn),只是沒有證據(jù)線索,太守大人最后也只得以謝金多行誘拐詐騙結(jié)案。如今安若晨這般報,太守大人必會重視,也必會報予他們軍方。 只是安若晨說完了這些又能如何?太守大人可不會以她報信有功便為她取消婚事,大概只會多謝一聲,然后送她回家繼續(xù)成親。將軍自然也不能如何…… 想到這兒,宗澤清忽然反應(yīng)過來了:“謝剛,男女授受不親確是道理,我服氣,但為何只你我被趕出來,將軍還留在屋里?” “將軍稀罕看什么?自會把持以禮相待,背轉(zhuǎn)身去避嫌。”謝剛一派正經(jīng)口氣。 “哈!”宗澤清頓覺自己抓住了謝剛的把柄,“意思是說你稀罕看,無禮無恥,所以被趕出來?” “不,我是出來監(jiān)督于你,防你偷看?!?/br> “……”居然污蔑貶低他的人品,不能忍! 之后魏大夫出了來,經(jīng)過兩個拳腳相交正打得熱鬧的將官身邊時,道:“老夫為兩位大人留了傷藥在屋內(nèi)?!闭f完淡定離去。 宗澤清和謝剛一頓,這是讓他們放心打的意思?猛地朝對方擊出一拳,然后二人同時飄向房門,站在門外面面相覷。 “能進(jìn)去嗎?” “將軍沒喚。你推門吧。” 宗澤清又要炸毛:“為何將軍沒喚就讓我推門?!?/br> “你皮厚,這事你干得出來。” 宗澤清白了謝剛一眼,干出來個屁。他向來循規(guī)蹈矩,只依令行事。 等了一會,仍未聽得龍大喚。宗澤清耐不住了,一臉八卦小興奮地將耳朵貼在門板上。還未貼穩(wěn),便被人撥開了。謝剛嚴(yán)肅正經(jīng)地將耳朵貼在門板上。 宗澤清對他使勁翻白眼。但得忍,做這種事不能驚擾了將軍,暫且饒他。遂擠過去一起偷聽。 隱隱聽得屋里是安若晨在說話,只她聲音虛弱,聽不清說的什么內(nèi)容。但還能說什么,宗澤清猜都猜到了。他沖謝剛使眼色:這姑娘很是費(fèi)心想說服將軍收留于她啊,你說,將軍這塊鐵木頭會怎么處置這事? 謝剛也回宗澤清一個眼神,滿載著嫌棄之意。宗澤清撇眉頭,這廝定是沒明白他方才眼神意思。他皺眉,再給一個眼神:莫想偏,明明是在討論正經(jīng)軍機(jī)要事,在人家上花轎前將新娘劫了,這事落到有心人手里,將軍可是得惹大麻煩,開不得玩笑。你還嫌棄,究竟在嫌棄什么? 謝剛沒理他。 宗澤清不耐煩了,覺得眼神不好使,正待開口問,屋內(nèi)忽然沒人說話了。 謝剛與宗澤清瞬間站得筆直,端正臉色若無其事一派安然的模樣。 門開了,龍大臉板板地看了他們一眼,道:“進(jìn)來?!?/br> 謝剛與宗澤清進(jìn)去了。 一看,安若晨身上衣裳依舊,竟然未包扎處理傷情。宗澤清心里嘆氣,龍大將軍啊,你果然是塊木頭,怎地半點(diǎn)憐香惜玉之心都未有呢。 龍大道:“安姑娘心思清楚,也應(yīng)允了我會相助一臂之力誘捕細(xì)作?!?/br> 宗澤清忙問:“那我們將她留下?”他是覺得這安姑娘是個好姑娘,若能助她離了虎口,他是樂意的。 “將她送至郡府衙門街口,路上小心些,莫讓別人發(fā)現(xiàn)你們行蹤?!?/br> 宗澤清驚訝。要將安姑娘丟到衙門去? 龍大看了一眼安若晨:“她想去擊鼓報官,便讓她去?!?/br> 宗澤清和謝剛二人帶著安若晨去了。 宗澤清領(lǐng)著數(shù)人以巡夜之名開路,確保途中無人。謝剛與安若晨乘一馬車遠(yuǎn)遠(yuǎn)尾隨。一路安若晨輕鎖眉頭,緊抿著嘴似有痛楚。謝剛遂輕聲道:“將軍行事,自有道理,未與你療傷,未能讓你歇息太久,是不能教人生疑,畢竟你是剛從府中逃出便直奔衙門而去?!?/br> 安若晨忙點(diǎn)頭,這個她自然知道?!按蠓虼_認(rèn)我無性命之憂,還給我一顆止痛的藥丸吃。我撐得住?!?/br> 謝剛又道:“太守大人必會問得仔細(xì),你應(yīng)話時莫急莫慌,慢點(diǎn)說,多在腦子里想想。你報官一事雖是可信,該是能教太守大人鬧到將軍那處,但你要明白,即便是證人,報完了官,該歸家也得歸家,況且你明日出嫁,嫁的還是縣令的父親。太守大人定會報予你家里,也會知會錢縣令和錢老爺,你沒有充足的理由,太守也好,將軍也好,是無法收留予你。即便為了審案多扣押你數(shù)日,之后你還得歸家?!?/br> 安若晨再點(diǎn)頭:“大人請放心,我明白大人的意思。就算最后我未能如愿退掉婚事,也只怪我自己,與將軍無關(guān)。將軍與大人們救了我,讓我此時此刻還能安穩(wěn)坐著,我已是感激不盡。不論最后如何,我都感激大人們。只是我一日未死,便一日不能放棄?!卑踩舫空f到這,忍痛掙扎著在車?yán)锕蛳拢臻g太小,她磕不了頭,只道:“大人,方才時間太緊,我未能求得將軍,這也許是我最后與大人單獨(dú)說話的機(jī)會,我求大人,替我轉(zhuǎn)告將軍,我厚顏,想再求將軍一事。若我最后有什么不測,求將軍幫我找找meimei。我四妹,名叫安若芳,只有十二歲。我將她弄丟了。我讓她去投奔蔣爺?shù)能囮?,她明明年紀(jì)這般小,對路也不熟,我卻讓她獨(dú)自去了。我沒能照顧好她,她如今生死未卜,我心難安。求大人,求將軍,替我找找她?!?/br> 謝剛看她半晌:“你未求將軍再給你一次離開的機(jī)會,卻愿意相助誘捕細(xì)作,可是因為你想留下找meimei?” 安若晨咬咬唇,點(diǎn)頭:“我實是無顏提此請求,但也實在沒別的法子。求大人幫幫我?!?/br> “好吧。我應(yīng)允了你。若你當(dāng)真未能脫身,嫁入錢府后,想必你也沒法子時常出門,也難在夫家覓得幫手。找尋你meimei,你確是有心無力。我會轉(zhuǎn)告將軍,我答應(yīng)你,會去找你四妹。只要一日未得她的死訊,便會找到底,你放心吧?!?/br> 安若晨眼眶一熱,哽咽道:“此處不便,我在心里給大人磕頭了?!?/br> 謝剛看了看馬車外:“快到地方了,我得在街口將你放下,你需自己拐上正街,走到衙門處。守門的衙差老遠(yuǎn)便能看到你,你會無事的?!?/br> 安若晨緊張地捏了捏了手指,點(diǎn)頭。 “我會在暗處看著你,你順利進(jìn)了衙府大門我再走。你記住,太守大人行事小心,非好大喜功之人,予他而言,不惹禍端,不招麻煩更重要。他與錢裴雖有師生之誼,當(dāng)年也是靠著錢裴的舉薦入郡府做了主薄,之后更是有錢裴的關(guān)系才處置了好些與南秦的爭端,立下大功,在蒙太守死后,當(dāng)上了這平南郡的太守。但那是20年前的事了。這么長的時間,形勢早已有了變化。況且,姚昆三十四歲時方得一子,且只有一子,但他只守著夫人過,未有納妾尋|歡,不入煙花之地,這般作派,對錢裴的邪yin之事定是看不慣的?!?/br> 安若晨仔細(xì)聽著,知道謝剛在指點(diǎn)她。 “你要明白太守大人是個怎樣的人,才能說動他。徐媒婆之死蹊蹺,謝金的案子斷得不明不白。太守大人定是心虛得很。他多次與將軍商議,想將事情推到將軍這處,但將軍追問細(xì)節(jié),太守大人拿不出實證,是民間案子還是軍情要事,很難說。” 安若晨聽明白了。龍將軍的態(tài)度虛虛實實,也是想借太守大人做掩護(hù),太守大人在明處查,將軍在暗處查。 “如今你去報細(xì)作案,該是正中太守大人的下懷。他巴不得將這些事推到軍方,免得日后落個瀆職的把柄于人手上。你的話里半真半假,與那些事都能接得上,聽著極可信,但你切莫太過,就像與將軍說的那般便好。” 安若晨忙點(diǎn)頭。 “至于婚事,錢裴是怎樣的人太守大人心里有數(shù),為何會定下這樣的親事大守大人心里也有數(shù),你莫要哭哭啼啼欲招人同情,那般反倒惹了他厭煩。他想要的,是怎么免除自己的麻煩,而不是為一個來報案立功的民女解除婚事惹下禍端。” 安若晨忙再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