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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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說完,被司徒修一把捂住嘴,抱著往前去了,她忍不住掙扎起來,蒼白的臉涌起紅暈,一雙杏眼圓睜,對他的行為,半是祈求半是生氣。他想起今日之事,使力把她身子往上一托,放開手。 她著急說話,微微張開唇,露出雪白的牙齒。 吐氣如蘭,滿身芬芳,他頭低下來,再次堵住了她的嘴。 ? ☆、第022章 ? 熟悉的溫?zé)?,從唇上傳來?/br> 裴玉嬌嚇得渾身沒有力氣,軟綿綿癱在他懷里。 然而他并沒有深吻,只是碰了她的唇,很快就抬起頭,抱她坐于旁邊大石上,把袖中珠花拿出來道:“這個,你認(rèn)識嗎?” 她下意識點點頭。 “我今日原是來還你這個?!彼⑽⑼衅鹚X袋,撥開亂發(fā),把珠花插在右側(cè)的發(fā)髻上。 記憶里,他從不曾這樣。 裴玉嬌驚訝,轉(zhuǎn)過頭瞧他,在他眸中竟看到幾分溫柔,好似潺潺小溪那樣流過,她心頭一動,想起竹苓說得喜歡,翕動著嘴唇問他:“你,你剛才……為何……” 為何吻她? 司徒修心想,她是他妻子,想吻就吻了,能有什么緣由?只還未娶她,時時刻刻得克制著些,但若這樣告訴她,她定然害怕。他抬起頭往前方看去,幾匹馬兒飛奔而來,他想起正經(jīng)事,讓賀宗沐去調(diào)查馬車。 此時只聽身后“啪”的一聲,裴玉英羞惱的聲音響起:“登徒子!” 司徒修忍俊不禁。 可以想見,是徐涵被打了,又覺自己幸運,幸好她沒有學(xué)會meimei的烈性,不然日子只怕不好過。不過,便是這樣的姑娘,也有她的軟肋,裴玉嬌去世后,裴玉英傷心欲絕,一病不起。 他垂眸看向懷里的姑娘,她大概不知,她不在人世后,改變了好些事情,只更多的,他也不清楚了。 沈夢容,裴應(yīng)鴻與裴應(yīng)麟此時才將將趕到。 見他一身錦袍華貴,懷中抱著裴玉嬌,從容淡定,好像他原本就該這樣抱著她,絲毫不覺得唐突。 裴應(yīng)鴻目瞪口呆,都有些結(jié)巴起來:“玉嬌,你怎么樣?王爺……這,這到底怎么回事?” 裴玉嬌看到家人,又開始掙扎。 司徒修瞥了沈夢容一眼,雙手抱得更緊,不容她動:“她撞傷了,本王抱她去坐車?!?/br> 這怎么行,她可是姑娘家! 裴應(yīng)鴻心想,幸好這兒全是他們裴家的人,另有沈夢容,徐涵,兩人也不是胡亂說話的性子,不然meimei可慘了,她這樣怎么好嫁入王府?不可能當(dāng)王妃的,也當(dāng)不好,他假裝不在意,不把它一回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總是救人嘛,該有可以允許的情況。 他壯起膽子,笑道:“還是我來吧,這種事,不能勞煩王爺?!?/br> 司徒修手掌微微一緊。 裴玉嬌叫道:“大哥,大哥,你快來抱我!” 因為著急,她兩只手都伸了出去,眼睛起了霧,好像急著尋娘親的小孩兒。 沈夢容忍不住笑起來。 這種樣子,可愛至極,便是他,都忍不住想去抱一抱。 司徒修也不舍得放手,可到底知道姑娘家還要名聲,真走到官道上,只怕要惹未來岳父生氣。上輩子裴玉嬌嫁給他,裴臻甚至敢去面見父皇,只父皇不曾改變主意罷了,眼見裴應(yīng)鴻走過來,他把裴玉嬌交了出去。 “傷到哪兒了?”裴應(yīng)鴻問。 “腰,還有腿,都疼,幸好meimei護(hù)著我,meimei……”她轉(zhuǎn)頭尋找,不知徐涵到底抱沒抱她,這都怪司徒修!她想著,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膽子又肥了,司徒修眉頭挑了挑。 裴玉英被裴應(yīng)麟扶著過來:“我在這兒,jiejie,我沒事?!?/br> 裴玉嬌松了口氣。 裴玉英又道:“大哥,三妹還暈著呢,撞到頭了,得請大夫看。”她當(dāng)然渾身也疼,只她擅于忍耐,“如今我們傷著了,恐是騎不成馬,大哥,你去叫輛馬車來,還有這馬兒,不知怎么回事,也得看看?!?/br> 她心思縝密,眾人面色不由肅然。 司徒修吩咐馬毅:“去叫一輛馬車,慢些行過來。” 此地沒有修路,極為顛簸,車在上面很難行駛。 馬毅應(yīng)聲而去。 裴玉嬌突然想起件事兒,在袖中一陣摸索,拿出一個皺巴巴的油紙包,哎呀聲道:“壓壞了!我原想省一個下來,帶回去叫廚子照著做呢?!?/br> 是蓮花酥。 這時候還想到這個,果真是個孩子,沈夢容笑道:“下回我再帶給你,不過是個點心罷了。” 裴玉嬌連連點頭:“好,你來我家吃飯時帶過來?!?/br> “不急這個,你先養(yǎng)好傷?!彼Z氣溫和,帶著關(guān)切。 司徒修在旁邊聽著,面色微沉。 目光在沈夢容臉上打了個轉(zhuǎn)兒,見他唇紅齒白,俊秀絕倫,他心想自己是因為上輩子的事,才想娶裴玉嬌,這沈夢容又為何對她那樣好?莫不是見她生得漂亮,又可愛,起了壞心逗弄她?可憑他沈家的家世,長輩能同意娶裴玉嬌? 也只有這傻子一點兒沒防備,哪日被人占了便宜也不知! 他淡淡道:“裴大公子,你們裴家與沈家是要結(jié)親了嗎?如此,本王倒要好好恭賀下?!?/br> 有點突然,裴應(yīng)鴻回道:“不是……” “不是?”司徒修看向沈夢容,“本王見裴大姑娘與沈公子甚好,原來是誤會?!?/br> 這話叫人進(jìn)退兩難。 沈夢容能感覺到他身上淡淡的敵意,雖說此前在船艙中飲酒交談,司徒修對他并沒有什么針對的地方,然而他聰明過人,還是能察覺一些,只是現(xiàn)在才知道原因。他微微一笑道:“我meimei與裴家姑娘情同姐妹,裴大姑娘與我也一樣?!?/br> 呵,meimei! 倒是可進(jìn)可退,司徒修挑眉道:“裴大姑娘,你也把沈公子當(dāng)哥哥嗎?” 裴玉嬌惱他偷親自己,大著膽子道:“本來就是哥哥,沈哥哥比我大。” 司徒修道:“本王也比你大呢?!?/br> 她是不是該叫他一聲司徒哥哥?修哥哥?她從來沒有這般叫過自己。 “比我大,您也是王爺,小女子不敢冒犯。”裴玉嬌暗哼一聲,腦袋微側(cè),不再看他。 見她只幫著沈夢容,完全不明白他的好心,司徒修眸色暗沉:“別忘了,是誰救得你!” 裴玉嬌假裝沒聽見。 裴應(yīng)鴻怕惹惱這位王爺,忙道:“王爺,我meimei單純,還請王爺莫放在心里,王爺救命之恩,改日一定登門道謝!” 司徒修看著裴玉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本王當(dāng)然不會放著不管。” 尤其那人還是自己妻子。 裴應(yīng)鴻笑了笑,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可一想到自家堂妹的特殊,尋常男人都不太愿娶,別說是王爺了,一定是自己猜錯。 因裴家家人都在了,沈夢容,徐涵再等著就有點兒不合適。 裴玉英一直未說話,此時叫住徐涵:“徐公子,剛才……是我魯莽,對不住。” 她醒來時,正巧徐涵扶她出來,一只手怕她腦袋撞到車頂,壓在她頭發(fā),她想都沒想,便抽了他一巴掌,后來才知冤枉他,只是事發(fā)突然,不知該如何做?,F(xiàn)他要走了,她再不道歉,實在過意不去,只說出這一句,她白皙的臉蛋微微發(fā)紅。 透著女兒家的嬌美,比任何時候都要好看。 徐涵道:“二姑娘無需自責(zé),原本就容易誤會,也是怪我不曾考慮清楚?!?/br> 如此,才會親近到她,溫香暖玉在身側(cè),向來冷靜的他,也忍不住心跳加速。 他看她一眼,翻身上馬,與沈夢容告辭走了。 兩人之間好像有些什么,裴玉嬌焦急,又惱在司徒修身上,見他待著不動, 瞧了好幾眼,分明在問,你怎么還留在這兒? 司徒修也在看她,她站在裴應(yīng)鴻身邊,裴應(yīng)鴻一只手?jǐn)堉o(hù)著她,他渾身都不舒服,好像自個兒的東西被人拿著一樣,偏偏自己不能碰。 他在原地走了幾步,問不遠(yuǎn)處的賀宗沐:“還沒看好?” 語氣里有些不耐煩。 賀宗沐急匆匆跑來,躬身道:“馬后腿中了一鏢,但鏢不見了,許是走得時候失落,只留了個傷口?!?/br> 裴應(yīng)鴻大為吃驚:“會是誰呢?竟然要害meimei們性命!” 司徒修沒說話,眉頭緊緊擰了起來。 過得會兒,馬車一到,連帶著那幾個丫環(huán)也跟著過來,一個個抹著眼睛,急忙忙的把姑娘們扶上馬車。畢竟都傷著了,還要去看大夫,裴應(yīng)鴻,裴應(yīng)麟與司徒修告辭一聲,騎上馬往官道而去。 司徒修負(fù)手而立,他也想不明白為何會有人偷襲馬車,而且是在這個時候。 若只是裴家姑娘,是很危險,可裴家公子們都在…… 此舉絕不是為奪人性命。 他沉吟片刻,騎上馬絕塵而去。 裴家三姑娘撞傷,不是件小事兒,一到裴家,驚動了所有長輩,忙請了大夫去看,其中裴玉嬌是最輕的,因裴玉英一直緊緊抱著她,拿身體護(hù)著她,沒有讓她受到多少傷害,因此,裴玉英自己也傷得最重。 裴玉嬌看完大夫,就急著去攏翠苑。 “哎呀,你怎么來了?”裴玉英叫道,“不是也傷著了,還走呢!” 太夫人笑道:“她不放心你,非得來看看?!?/br> 裴玉嬌見她好些地方都抹了藥膏,忍不住哭起來:“原來你傷得那么重,剛才還騙我說沒事兒?!?/br> “是沒事兒,大夫都說,躺幾天就好了?!彼?,“你哭什么鼻子?” “別哭了?!碧蛉艘话褜⑴嵊駤衫綉牙?,摸著她腦袋道,“英兒疼你,才護(hù)著你的,你這樣哭,她心里不難受?大夫說了,休息陣子就好,不會留疤,你莫再擔(dān)心,自個兒也好好養(yǎng)著?!?/br> 裴玉嬌這才聽話不哭了,又問裴玉畫。 “撞到頭,但也不嚴(yán)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