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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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她說懷香樓三個字,說得特別重呢,可他沒聽出來,便又道:“二妹夫也給二妹買過吃食。” 聲音軟軟的,有些委屈,又有些期盼。 司徒修的手頓了頓,側(cè)頭看她:“你想吃什么?” 裴玉嬌一口氣道:“我要吃八寶野鴨,湖米茭白,黃金角,水晶梅花包……” 竟然一口氣報出十來樣,可見從華家出來小腦袋瓜就在想了,司徒修挑眉問:“都是哪些酒樓的?本王使人去買。” “兩位妹夫都是親自去買的?!迸嵊駤申种?,“八寶野鴨是八寶樓的,蕓豆卷是懷香樓的,黃金角是李記的,還有……” “這么多,你是想我跑斷腿嗎?”司徒修一下站起來,“出去一趟別的沒學(xué)會,倒是知道與人比相公了?是不是哪天別個兒相公做些什么,本王也要做這些?人不能得寸進(jìn)尺,知道不?” 裴玉嬌一下拉住他袖子,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就吃八寶野鴨跟水晶梅花包?!?/br> “太多?!?/br> “那,八寶野鴨?!彼龘u他袖子,“就一樣,行不行?” 小臉仰著,像瞬時綻放的花兒般給他看,司徒修低估她的黏糊勁兒了,能從十幾樣?xùn)|西減少到一樣,可見是有多想他去買,可他憑什么學(xué)兩位妹夫???不學(xué)!他抓小雞一樣把她拎起來:“反正飯還沒吃完,本王帶你去吃,怎么樣?吃個遍,把你想吃的都吃了?!?/br> “去這些酒樓吃?”她睜大了眼睛。 “是,去不去?不去算了?!彼D(zhuǎn)身欲走。 “去,去去。”她一疊聲的道。 他笑起來,牽著她的手就往外走。 在車上問:“想先去哪家?”不等她答,他吩咐車夫,“八寶樓?!?/br> 她把那八寶野鴨一直留在最后,可見是最想吃的。 裴玉嬌笑瞇瞇的抱住他的腰:“真了解我!” 司徒修笑了兩聲:“對自家養(yǎng)的豬,當(dāng)然了解?!?/br> 她一下惱了,伸手捶他:“我是豬,你是豬相公!” “……”他竟無法反駁。 到得八寶樓,護(hù)衛(wèi)開路,聽說王爺王妃駕到,那八寶樓的掌柜忙忙得迎上來,行禮道:“王爺,娘娘到此,真是蓬蓽生輝……” 司徒修懶得聽他說恭維的話,淡淡道:“還有雅間嗎?上個八寶野鴨?!?/br> 掌柜的也是精明人,哪里再敢多話,連忙迎著去雅間,一會兒就吩咐大廚將剛剛做好的八寶野鴨拿出來,這是酒樓的拿手菜,多數(shù)人來此,都是要點的,故而廚房那里也從不停,很快就有一大盆鴨子被端了上來。 異香撲鼻,野鴨原本就有鮮味,又調(diào)了幾十味獨家香料,吃一口下去,那是滿滿的享受,裴玉嬌狗腿子般第一個扯了個鴨腿放下放在司徒修的碗上面:“相公,給你的?!庇治恍?,“有兩個呢,還有一個是我的?!?/br> 司徒修道:“誰還跟你搶不成?快些吃,吃完咱們得去懷香樓?!?/br> 結(jié)果裴玉嬌吃了一個大鴨腿,兩個鴨翅膀,一個鴨腳,又喝了一大碗鴨湯,肚子竟然已經(jīng)圓滾滾了,可司徒修又帶她去了懷香樓,眼見面前一大疊蕓豆卷,她眼淚都要淌下來,吃不下了,怎么辦! 可還有另外十樣吃食呢! ? ☆、第139章 ? 見她磨磨蹭蹭的,光是盯著面前的蕓豆卷看,不吃一口,司徒修挑眉道:“此前讓本王給你買,現(xiàn)在又不喜歡吃了?” 裴玉嬌啞巴吃黃連,暗想剛才就該忍住只吃個鴨腿的,結(jié)果太香,不知不覺就吃多了,可這都是她自己點的啊,沒法子,拿起銀箸夾了一塊往嘴里放,還不忘找借口:“這個吃一個就好了,得節(jié)制點。” 司徒修唔了一聲:“行,那就吃一個?!?/br> 她細(xì)嚼慢咽吃完,叫人把剩余的包好,他又帶她去福源酒家,那里有她心心念念要吃的什香菜,然而腹中連一絲空隙都沒有了,勉強(qiáng)吃得一口差些嘔出來。她不能再撐著了,眨著淚花閃閃的大眼睛,輕聲道:“我,我實在吃不下了?!?/br> “吃不下,那時就不該點十幾樣菜。”司徒修呷一口酒,“知道自己貪了嗎?” “貪。”她連忙認(rèn)錯,“不該讓王爺買這么多,我其實一點吃不下,我只要吃個野鴨就行了?!?/br> “那還要本王學(xué)別人嗎?”他慢條斯理。 對于這個問題,她沒有那么干脆,嘟一嘟嘴道:“可兩位妹夫都買了?!?/br> 司徒修挑眉:“這個算什么,本王帶你出去玩了呢,你怎么不曉得去炫耀下?光是羨慕別人?”他伸手將她抓過來,把她脖頸上玉墜子拿出來一晃,“還送你這個,你怎么不去炫耀?還喂你飯吃,教你寫字,教你看書!這些都抵不上買個吃食?” 她一下怔住了,呆呆的看著他。 他眼眸微微瞇著,光亮從里面溢出,竟是閃耀出湖水般的光澤。 她低頭,右手摸摸衣襟,低聲道:“你說得也沒錯?!?/br> 兩個妹夫有他們的好,可他也有他的好。 “下回不準(zhǔn)要本王學(xué)別人,不然我就讓你學(xué)……”他敲敲她腦袋,揶揄道,“別個兒的妻子興許會給夫君寫詩,畫畫呢,你怎么辦?” 她一下子蔫了,她也學(xué)不來別的女子賢良淑德,才華橫溢,她終于明白司徒修的意思,攀比是不好的,忙道:“咱們都不用學(xué)別人,王爺就是最好的了!不過,不過像今兒,帶我出來吃這個,還是很好的?!?/br> 他捏捏她的臉:“要是你自個兒想的話,盡可說,不過是個吃飯嘛,又有什么?” 她嘻嘻笑道:“嗯,那咱們明天再來罷!”從他身上下來,拉住他手指,“今天就先到這兒了,快走,相公,我要回去看看熙兒,指不定已經(jīng)醒了呢!”又指指那菜,與馬毅道,“叫伙計裝起來,跟蕓豆卷一起晚上吃?!?/br> 好像生怕司徒修反悔似的,拉著他急匆匆就走。 真是順桿子便上,果然還是貪心的很,他心里想著,腳步越發(fā)慢了,她使力拉著,沒走幾步,香汗淋漓,回頭委屈道:“王爺,你怎么那么沉,我都拉不動。” “不是飽的要吐了?給你消消食?!彼o她戴上一頂帷帽道,“快些拉?!?/br> 裴玉嬌就把他從酒樓里拖到街道上,他懶洋洋跟著,嘴角帶著笑。 這事兒連宮里都知道了,宮人與韋氏道:“好像是楚王殿下帶王妃去哪家酒樓用膳,也沒個遮掩,故而周邊的人都知曉,后來吃完,兩人在街上足足走了一刻鐘,引得周圍好些人瞧呢,都說那二人恩愛?!?/br> 到底是與眾不同的性子,從不管別人眼光,像司徒熠夫婦,便是情深也沒聽見過這等行徑,韋氏突然想到前不久有人稟告,說是江湖術(shù)士稱司徒修是龍主,那是要當(dāng)儲君的人!她眉頭微微皺了皺,要說這孩子,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那時他生母去世,許婕妤一應(yīng)的裝大方溫柔,可憐這孩子,司徒恒成便叫她養(yǎng)著了,而她那時正當(dāng)要為司徒淵選妻子,又對司徒修的生母不喜,自然是樂得如此。 但要說司徒修是個什么樣的人,韋氏自以為算是了解,畢竟像許婕妤那樣的人都能騙得他忠心,可見這孩子心機(jī)不深,誰對他好,他便也對誰好,那么這種人是不難收買的。所以她才對裴玉嬌頗是關(guān)照,又讓韋家與他們裴家多走近些,甚至還把許婕妤的為人拆穿給司徒修看,然而成效好像不是很大。 或者自己猜錯了?韋氏眉頭微微皺了皺,聽說那江湖術(shù)士也是有幾分真本領(lǐng)的,假使司徒修真是將來的儲君,她那兒子又如何?他可是整個華國萬眾矚目的太子,也是人心所歸的,被人陷害受了冤枉,只有更多的補(bǔ)償,才是人間公道! 他怎么可能不會是太子? 她心緒不寧,站起來前往司徒淵暫住的景陽宮。 景陽宮陽光通透,宮門前種滿了芍藥,一朵朵碗口般大的花綻放開來,像是凝結(jié)了世間所有的濃烈,只韋氏并不太喜歡這種花,心想司徒淵住在這兒,應(yīng)該配著種些青竹才好,挺拔傲然,這才是她兒子。 踏入殿門內(nèi),卻已聽見了悠揚的絲竹聲,韋氏驚訝,難怪她有時問起,宮人會說司徒淵在吹笛,或是在彈琴,這回她也碰上了。走進(jìn)去一看,又豈止如此,有兩位宮中的樂人正撫琴,還有兩位竟在跳舞呢,司徒淵并不避著被她看見,笑著迎上來:“母后怎么來了?” 韋氏一擺手讓那些樂人退下,打量兒子一眼。 他仍像以前那樣高大俊秀,并無不同,她柔聲道:“我記得你原先并不喜歌舞?!?/br> 雖是酒量甚大,可也是為應(yīng)酬別人,她這兒子實則是喜歡冷清的。 司徒淵笑一笑道:“母后,我可是好些年沒聽曲兒,沒賞舞了,母后這都不準(zhǔn)?” “不是不準(zhǔn)?!表f氏拉著他的手坐下來,“淵兒,你……”想說從和光宮出來,可一想到那陰深深的宮殿,韋氏厭惡提它,頓了頓道,“你自從住在景陽宮,可曾去見過你父皇?” 司徒淵神色淡漠。 生于這皇家,作為嫡長子他付出了他所有的精力,做個合格的太子,可結(jié)果怎么樣呢,父親怕他越俎代庖,竟相信厭勝一事,一下就把他關(guān)了這么多年,導(dǎo)致他愛妻離世。要說恨,豈會不恨?他在和光宮,夜夜咬著牙詛咒司徒恒成呢,然而又如何,他仍是皇帝,他仍是他兒子!漸漸的,他平靜下來,明白了這就是命運,誰也反抗不了。 憑著這個想法,他撐過了最艱難的時候,而今母親問他可曾去看父親,他嘴角一挑,又笑了起來:“父皇日理萬機(jī),兒子怕打攪了?!?/br> 其實父親又何曾來看過他? 許是也難以面對罷,所以要開府讓他住到外面去,如果可以,他其實希望可以住得更遠(yuǎn)一些,只憐惜母親這些年為他擔(dān)驚受怕,才愿意留下來。 韋氏拍拍他手背:“怎么會打攪呢,你們是父子?。∧隳暧讜r,皇上最喜歡便是上朝回來教導(dǎo)你了,就怕大臣們說得不夠透徹,便是騎射,也是親手指點你的,所以你才能有……” 喋喋不休,說著往前的關(guān)愛,然而那些感情越深,傷得也越重。 司徒淵微微閉了閉眼睛,展眉道:“母后,兒子知道了,有機(jī)會便去拜見父皇的?!?/br> 韋氏這才笑起來,可心里滿是苦澀,她知道她是在為難兒子,經(jīng)歷過這些事兒,很多都改變了,但是司徒淵不主動走出這一步,父子兩個的感情如何修補(bǔ)?他還怎么做太子呢? 有些苦,咬咬牙就過去了,等到那一天,什么都是值得的。 母子兩個又閑談會兒,韋氏方才離開景陽宮。 出來的時候,回坤寧宮,賀方平正等在那里,上前輕聲道:“是關(guān)于許婕妤……” 韋氏聽完,大是驚訝:“竟有此事?” 賀方平道:“屬下已將青霞真人抓捕,她已交代,許婕妤確實藏了一個宮人,十幾年前大選宮女,便與青霞真人合計,花銀子把這人選到宮里,在她長春殿里伺候,每日服用魅香,許是以備不時之需?!?/br> “真是個賤人!”韋氏忍不住叱罵道,“許是要迷惑皇上的!” 賀方平神色古怪:“娘娘想錯了,許婕妤原是用來迷惑七王爺?shù)?,?jù)青霞真人所說,后來被五王爺知道,便請了她去解毒,如今那宮人還在長春殿里?!彼D一頓,“娘娘可還記得那道士?當(dāng)初被個宮人迷惑,才會去陷害太子,屬下也問出來了,也是中了魅香。” 韋氏一掌拍在案頭,掌心生疼,可一顆心卻像在烈火中炙烤著,忍不住渾身打戰(zhàn),原來幕后真兇真是許婕妤!她隱隱就在懷疑,可總是拿不出證據(jù),但這都怪司徒恒成,他瞎了眼睛了,信任她,叫她管那么多事,卻害了他們的兒子! 她突地站起來,惡狠狠道:“我定是要將她碎尸萬段!” 賀方平道:“屬下聽?wèi){娘娘差遣?!?/br> 端午前夕,忙忙碌碌,各家都在互送節(jié)禮,裴玉嬌剛剛帶著熙兒去瞧了瞧司徒宛,她雖然在守孝,可今年的禮單,她竟然都親自看過了,小小的人兒,臉上有著不是這個年紀(jì)的沉穩(wěn)。不過才短短一陣子,她好像很快的成長起來,見到熙兒,才露出幾分天真的顏色。 母子兩個待了半個時辰才回來。 司徒修仍還未去衙門,說是等過了端午,裴玉嬌道:“瞧著好像都挺好,不過心里定是很苦?!?/br> “時間久了就好了。”他寬慰她。 裴玉嬌倚在他懷里道:“我娘去世時,我還不懂事,故而傷心有,可過得一陣子,便記不太得了,什么吃食點心都能哄得我高興。如今瞧見宛兒,真覺得羞愧,也虧得我有個好meimei呢?!?/br> 司徒修道:“人傻不能強(qiáng)求,再說你娘在天之靈看見你能吃能睡的,更是放心?!?/br> 裴玉嬌嘆口氣,心想指不定娘怪她沒有做好jiejie的責(zé)任呢,不過幸好meimei這輩子挺好,想著抬頭問司徒修:“你可會想你娘呢?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樣子,可惜了?!?/br> 司徒修神色淡淡:“不想,我已經(jīng)不記得她了?!?/br> 他才不過三歲,她就棄他而去,她不配讓自己去想念。 甚至,他認(rèn)為,他就不該有這樣一個娘。 臉上露出一絲諷笑,他手輕撫在裴玉嬌的發(fā)上:“你也不用對她有什么好奇,不過是個……”他頓一頓,不知如何形容,也是個可悲的人罷,什么恩怨情仇,在她離開的一剎那,或者也不應(yīng)再有了。 他微微嘆口氣:“就當(dāng)她不曾存在過。” 再如何,她也聽出他的怨氣了,看來他在心里是怪這生母的,難道是她對不起他?可憐孩子,后來被許婕妤養(yǎng),又被害死,裴玉嬌伸出手捧住他臉頰:“我以后不問了,反正咱倆現(xiàn)在都是沒有親娘的孩子,也只能互相疼了?!?/br> 他挑唇一笑:“你打算怎么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