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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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慈方丈說,極樂世界乃是仙境,去了那里的人自此長樂無極,再無憂愁?!蹦界L長的嘆了一口氣:“想來我母親此時(shí)肯定也正在極樂仙境,清泉濯足,踏歌而行,逍遙自在,了無牽掛?!?/br> 淚珠晶瑩,從臉頰上滾落,慕瑛覺得自己鼻子忽然發(fā)酸,母親,她真會了無牽掛嗎?她會將自己也給忘記嗎? “你……”赫連鋮伸出手來,有些猶豫,但還是觸及到了慕瑛的臉頰:“你……別太難過了,慕夫人……”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了下去,不知道該說什么話來安慰她。 慕瑛身子僵了僵,這是第一次,赫連鋮用這樣溫柔的聲音跟她說話,他的手指顫抖著在她的肌膚上擦了擦,似乎想要將她臉上的淚水擦掉,可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慕瑛,你別哭,別哭?!焙者B鋮一時(shí)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慕瑛的眼淚珠子越來越多,是不是他弄痛了她?他的眼睛盯住了慕瑛的臉孔,潔白無瑕,似乎跟白玉一般,是不是他的手指太粗糙,劃破了她嬌嫩的肌膚? 他的手指就在她的臉頰上停留著,有些僵硬,嘴唇囁嚅,可再也找不出第二句話。 似乎一根繃得緊緊的弦驀然間就斷掉,慕瑛只覺得自己全身都放松了下來,她已經(jīng)顧不上什么禮儀規(guī)矩,身子朝前一撲,倒在了太皇太后的床榻之側(cè),開始哀哀哭泣。 太皇太后躺在床上,就如那日母親躺在床上一般,面容灰白,嘴唇干涸,她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的氣息漸漸微弱,最終連那游絲一般的呼吸都聽不見。 她趴在床榻上,枕著黑色的檀木,淚流如河,小箏輕輕走過來,送上了一塊帕子:“大小姐,你別傷心了。”一邊說,她的眼淚也濺了出來,心里頭酸溜溜的一片。 “出去,你們都出去?!焙者B鋮猛的站了起來,從小箏手中奪過那塊帕子,朝站在屋子里的人大吼了起來:“全部都到屋子外頭去!” 小箏本來想開口請求留下,當(dāng)她看到赫連鋮血紅的一雙眼睛,心里有些害怕,站在那里躊躇了一番,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留。江六走了過來,拉了拉小箏的衣袖:“走罷走罷,有瑛小姐陪著皇上在屋子里頭就足夠?!?/br> 她就是不放心大小姐留在屋子里頭呢,小箏掙扎了一下,可還是被江六帶著走了出去。 屋子里有傷心的哭泣聲,慕瑛趴在那里,肩頭聳動(dòng),已經(jīng)將床上的太皇太后看做了當(dāng)年撒手塵寰的慕夫人。母親,也是這般,靜靜的躺在那里,慢慢的失去了她的力氣,只能等著最后一刻的到來。 “慕瑛,你在哭什么?”耳畔傳來輕聲的問話:“你難道也在替朕難過嗎?” 慕瑛猛的一驚,抬起頭來,這才發(fā)現(xiàn)身邊趴著一個(gè)人,跟她的姿勢一樣,側(cè)坐在踏板上,腦袋枕著黑色檀木的床沿。 “皇上,慕瑛只是有些傷感?!?/br> 真是奇怪,今日與赫連鋮說話,竟然沒有昔日的那種畏懼與不安,而且她甚至還覺得紅著一雙眼睛趴在床榻之側(cè)的赫連鋮有些可憐。 “太皇太后是朕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焙者B鋮吃力的說出了一句話來,淚珠從眼角滑落,慢慢爬過他的臉頰,滾進(jìn)了他的嘴唇。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咸澀的一片。 “皇上……”慕瑛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才好,呆呆的坐在赫連鋮身邊,望著他那失魂落魄的臉孔。 “你知道嗎?要不是皇祖母,就沒有朕。”赫連鋮緊緊的抓住了手中那塊帕子,用了很大的力氣,幾乎要將它撕爛。他想到了母親生前與他說過的事情,父皇痛恨那一昔歡愉,將母親逐出盛乾宮,讓她去冷宮做苦役。 沒有皇上寵愛的妃子是無法過上優(yōu)渥的生活,更何況發(fā)配去冷宮的一個(gè)司帳宮女,賀蘭氏在冷宮里飽受冷遇,有時(shí)候就連飯都吃不飽,餓得前胸貼后背。 后來……因著賀蘭氏的肚子越來越大,太皇太后知道以后查過彤史,推斷時(shí)間以后證實(shí)是龍種,這才將賀蘭氏接去萬壽宮里住著,若不是太皇太后的一片仁心,只怕賀蘭氏早就死在那陰晦的冷宮里了。 慕瑛止住了哭泣,吃驚的看著赫連鋮,她簡直不敢相信還有這樣的事情:“先皇……把生母皇太后趕去冷宮?” 再怎么樣,那也是伺候過先皇的女人,難道不該恩寵有加的嗎?慕瑛打了個(gè)寒顫,望了望躺在床上氣息奄奄的太皇太后,又看了看赫連鋮,沒想到這個(gè)張揚(yáng)跋扈的皇上,竟然還有這般不堪的身世。 “你不相信?”赫連鋮冷笑了一笑,眼中的淚痕已干:“朕那父皇是個(gè)鐵石心腸的人,朕五歲那時(shí)候被立為太子,皇祖母要朕趕著去看望我母親,那時(shí)候朕還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跑到母親房間的時(shí)候,她、她……” 眼中又有淚意,仿佛這輩子還未曾如今日這般心酸難受。昔日親眼看著母親被帶著圣旨過來的內(nèi)侍們勒死,他驚慌失措,撿了那塊帕子在手里痛哭流涕,可那只是悲慟,卻沒有這般心酸,今日回憶起過去,一顆心好像被泡在酸水里,縮成一片,怎么也展不開來,想要撫平,卻無能為力。 “皇上,別再想那些了,畢竟不管怎么樣,你還有臣民,還有天下,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千萬不要因著過于悲痛而傷損了身子。”慕瑛忽然想起了聽旁人說過赫連鋮親眼目睹他的母親被白綾勒死的事情,心中驀然有一絲凄涼,其實(shí)赫連鋮跟她一樣,都是這世間最苦命之人。 “臣民?天下?”赫連鋮抬頭看了她一眼,眉眼呆滯:“如果可以,朕寧可不要,拿了這些身外之物換朕皇祖母的福泰安康!” “皇上!”慕瑛驚呼了一聲:“你切勿說這樣的話,這天下社稷,當(dāng)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赫連鋮忽然間就撲了過來,慕瑛有些驚慌,趕忙朝旁邊一退,想要避開他的猛撲,沒想到因著跪在踏板上太久,身子往旁邊一歪,整個(gè)人倒在了踏板上。 一個(gè)身子壓了下來,正好將她壓住,半分也動(dòng)彈不得。 慕瑛睫毛微顫,抬眼望去,就看到了赫連鋮一雙紅腫的眼睛:“慕瑛,朕為了自己親近的人,可以不要這天下!皇祖母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能讓她走!” “你還有太后娘娘,還有太原王、靈慧公主他們幾個(gè)兄弟姐妹……”慕瑛掙扎了下,用力推了推赫連鋮:“皇上,你坐起來!” “太后娘娘?”赫連鋮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她是朕的親人?” “皇上,太后娘娘這些年一直盡力輔佐你,大虞現(xiàn)兒百姓安居樂業(yè),太后娘娘功不可沒?!蹦界M力朝外邊挪動(dòng)著身子,不住的躲避著赫連鋮的目光:“皇上,你不要講一切想得太糟糕,這世上還是有很多關(guān)心你的人!” “你呢?那你關(guān)心朕嗎?”赫連鋮一雙手抓緊了慕瑛的肩膀,不讓她躲閃,眼睛逼視過來,越來越近。 ☆、第 46 章 寢殿里有細(xì)細(xì)的喘息之聲,立在床邊的宮燈投下了一團(tuán)暖黃,兩個(gè)人影在那黃色里扭動(dòng)著,推來擋去。 慕瑛緊張得快要暈了過去,她用力咬了一口嘴唇,讓自己清醒過來,一邊用手?jǐn)r住了赫連鋮的臉:“皇上,請你走開?!?/br> “朕要聽你的回答?!焙者B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撲哧撲哧喘了兩口粗氣:“你說,你快說!” “皇上,你有那么多人關(guān)心,為什么一定要強(qiáng)求慕瑛來關(guān)心你?”慕瑛實(shí)在不愿意違背自己的本性來逢迎赫連鋮——關(guān)心他?憑什么?他曾經(jīng)那般對待過她,將她看做腳底的塵埃,肆意的踐踏,卻還想要自己的關(guān)心?慕瑛閉了閉眼睛,現(xiàn)在的她,對赫連鋮只有戒備,只有疏離,沒有半分想要關(guān)心他的想法。 “你……”赫連鋮恨恨的盯住慕瑛,忽然間猛的倒了下來,慕瑛驚呼了一聲“啊”,嘴唇被堵住,柔軟的一片壓在了她的上邊,溫?zé)岬臍庀⒃谒谋且淼紫乱魂囉忠魂嚕徊ㄓ忠徊ㄒu了過來。 慕瑛又驚又氣,也顧不得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是什么身份,雙手用力一推,就將赫連鋮掀翻到一側(cè),抓住床板爬了起來:“皇上,請自重!”她站在床邊,警惕的看著床板上躺著的赫連鋮,心里頭打算著,若是赫連鋮再要?jiǎng)邮謩?dòng)腳,那她就要開口喊人進(jìn)來了。 若是喊“來人啊,皇上欺負(fù)我了”,外邊守著的江六江小春肯定會無動(dòng)于衷,甚至小箏想沖進(jìn)來,他們都會阻擋,不如自己高呼“快來人,皇上哭暈過去了”,肯定會有一群人沖進(jìn)來救駕的。 她的目光朝床邊上邊看了過去,赫連鋮躺在那里,一動(dòng)也不動(dòng)。 赫連鋮怎么了? 難道不該是生氣的爬起來,對她拳打腳踢一番?慕瑛的手揪住九華帳,心中有些疑惑,慢慢的轉(zhuǎn)為害怕——莫非自己推得太突然太用力,讓他的腦袋撞到了床邊,撞暈過去了? 慕瑛站了一陣子,仔細(xì)盯住赫連鋮不放,他依然躺在踏板上,衣裳上連褶皺都沒起一個(gè)。 “皇上!”慕瑛小聲喊了一句,赫連鋮沒有應(yīng)聲,這讓她的心懸了起來,慢慢朝前邊探出一步,再走了一步,慢慢的挨著到了赫連鋮的身邊。 他的眼睛閉著,臉上看不出什么異樣的神色,只是從緊閉的眼角那里,卻能明顯的看到有兩道淚痕,一直滑到耳朵那處。 “皇上?”慕瑛看著那兩道淚痕,有些難受,她輕輕蹲了下來,伸手推了推赫連鋮:“皇上,你起來,別這么躺著。” “你走?!焙者B鋮轉(zhuǎn)過臉,粗聲粗氣道:“你不是不關(guān)心朕?那還到這里呆著作甚?反正這深宮里頭沒有一個(gè)真心對朕的人,朕還不如就這樣跟著太皇太后走了的好,還能早些見到朕的母后。” “皇上,你既然一定要這樣想,慕瑛也無能為力,你還是起來照顧太皇太后娘娘罷,她看起來不大好的樣子?!蹦界沉艘谎厶稍谀抢锏暮者B鋮,覺得他還真是有些可憐,生在深宮,自幼失去祜持,對一切都疑心很重,哪怕是對他好的人,他都有疑心——比方說高太后那般親近的人,他竟然心底里都是有疑心,不愿相信她的。 聽著她提起太皇太后,赫連鋮似乎忽然又清醒了,一骨碌爬了起來,朝床邊撲了過去,慕瑛看著他趴在床上的后背,微微搖了搖頭,走到桌子旁邊,看了看那已經(jīng)冷得差不多的飯菜,輕輕端起托盤,朝門邊走了去。 “你要走?”赫連鋮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帶著一絲哭腔:“留下來,陪著朕?!?/br> “我去讓人將飯菜熱一熱?!蹦界男暮鋈荒妥兊密浟藥追?,在這一瞬間,她竟然沒有辦法拒絕赫連鋮的請求。 “瑛小姐。”江六見慕瑛托著盤子出來,吃驚的睜大了眼睛:“皇上愿意吃飯了?” 慕瑛將盤子交到江小春手上:“去給皇上弄些熱飯熱菜,然后請?zhí)t(yī)過來給太皇太后娘娘把脈,總不能由著皇上這般胡來?!?/br> “可不是?!苯樕下冻隽烁屑さ纳裆骸斑€是瑛小姐行事周到?!?/br> “大小姐,皇上他……”小箏猶猶豫豫的看著慕瑛,方才她站在門口提心吊膽,聽著里邊有哭泣與各種響動(dòng),只怕是赫連鋮又在打罵慕瑛出氣,實(shí)在想往里邊沖,無奈江六與江小春一直阻攔,根本沒法子靠近房門,現(xiàn)兒見著慕瑛,并無傷痕,總算是放了心。 “皇上此時(shí)很傷心?!蹦界挠牡膰@了一口氣:“畢竟他與太皇太后的情分不同一般?!?/br> “可不是?!苯B連點(diǎn)頭,皇上的小命還是太皇太后給保下來的,若不是太皇太后將生母皇太后接到萬壽宮,指不定生母皇太后那時(shí)候便已經(jīng)死在冷宮,一尸兩命了。 “瑛jiejie!” 樹影晃動(dòng),踩著步步生蓮的石徑,一襲紫色錦衣出現(xiàn)在玉階之下,赫連毓?jié)M臉焦急神色,快走了幾步,奔到了慕瑛面前:“瑛jiejie,我皇兄他沒有……” 他的額頭上有細(xì)細(xì)的汗珠,氣息也頗不均勻,看起來是小跑著來萬壽宮的。慕瑛心頭一熱,笑著對赫連毓搖了搖頭:“毓弟,無事?!?/br> “那就好。”赫連毓撫胸,神色稍稍舒緩:“瑛jiejie,我皇祖母怎么樣了?” 慕瑛垂下眼簾,低聲道:“看情形不太好?!?/br> “??!”赫連毓低低驚呼了一聲,舉步便往寢殿里邊走,慕瑛一把攔住他:“先等等,御膳房送了膳食過來,我們再一道進(jìn)去?!?/br> 直到今日,她方才明白,雖然赫連鋮表面上恭敬高太后,可心底里卻還是有些猜忌,附帶連高太后的兒子,這位溫柔敦厚的太原王,他也是不放心的。 自古薄情帝王家,這也不能怨赫連鋮有這分小心,赫連毓雖然瞧著是個(gè)純善之人,可誰又知以后會有怎么樣的事情發(fā)生?天地萬物,白云蒼狗,皆有它的定數(shù),赫連毓乃是高太后的兒子,先皇曾想將她立為太子,只怕赫連鋮心中還有這個(gè)心結(jié)。 “瑛jiejie,我皇兄沒問你要生辰賀禮罷?”赫連毓眼神清澈,看得慕瑛有些羞赧,自己如何能那樣猜測,再怎么樣,以赫連毓的本性,是絕不會有那謀逆之心的。 “此時(shí)皇上心情極差,哪里會問起這些。”慕瑛微微嘆氣:“我倒是帶過來了,可他似乎此時(shí)沒有什么關(guān)心的了,除了太皇太后?!?/br> 小箏一揚(yáng)手,一個(gè)荷包蕩來蕩去:“太原王,你瞧,生辰賀禮在這里呢?!?/br> 赫連毓驚呼:“小箏,你這荷包也真是大,竟然能裝下那么大一個(gè)盒子?!?/br> 慕瑛在那堆禮物里挑了一個(gè)紙鎮(zhèn),一尊威武的獅子,雞血石雕琢而成,獅子的鬃毛出染著胭脂般的顏色,殷殷如血。 “這荷包是我特地做的,跟我們家大小姐出去,也能多帶些東西。”小箏踮了踮腳尖,望了下那邊走過來的幾條身影:“喲,御膳房來人了,這手腳可真快?!?/br> 江小春掀著衣裳下擺飛快的往這邊走了過來,身后跟著幾個(gè)小內(nèi)侍,托著盤子走得匆匆忙忙,再往后邊,卻是一件淺粉色的衣裳,步履輕輕,走得有些遲疑。 小箏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沉櫻,你怎么過來了?我母后呢?”赫連毓似乎不知道萬壽宮之前發(fā)生的事情,朝她招了招手:“快些到走廊下來,園子里風(fēng)大?!?/br> “瑛小姐,你……”江小春已經(jīng)踏上了走廊:“你端了進(jìn)去?” “大小姐!”小箏的目光從沉櫻身上轉(zhuǎn)了回來,有幾分緊張:“別別別,要太原王端進(jìn)去罷,肯定皇上不會怪罪他。” 慕瑛搖了搖頭:“沒事,我端著進(jìn)去。” 赫連毓很熱心道:“瑛jiejie,我陪你?!?/br> “好?!蹦界麥\淺一笑:“那就勞煩毓弟了?!?/br> 兩人接過內(nèi)侍手里的盤子,一前一后的端著走了進(jìn)去,赫連鋮此刻已經(jīng)讓開了床頭那一邊,王院首正坐在那里給太皇太后把脈,幾個(gè)宮女端著藥碗站在一旁,臉色發(fā)白,手都在不停的顫動(dòng)。 “皇上,吃點(diǎn)東西罷?!蹦界鴮⒈P子放在桌子上,慢慢朝床邊挪了幾步。 赫連鋮的目光轉(zhuǎn)了過來,茫然的看了她與赫連鋮一眼,并沒有像開始那般震怒,只是輕輕搖頭:“朕不餓?!?/br> “皇兄,你多多少少得吃點(diǎn)東西?!焙者B鋮掀開一個(gè)湯盅的蓋碗,用湯匙舀出一些熱湯到小婉里,雙手捧著走了過去:“皇兄,你喝點(diǎn)熱湯暖暖身子?!?/br> 赫連鋮疲憊的看了赫連毓一眼,伸出手來將那碗湯接了過來,湊到嘴邊喝了一口,目光朝慕瑛掃了過來:“給我盛些飯過來?!?/br> 慕瑛慌忙添了小半碗飯,拿著玉箸走上前去:“皇上請用膳。” 細(xì)白的瓷碗拿在手中,好像拿不穩(wěn)一般,晃晃的在搖動(dòng),慕瑛嘆了一口氣,將碗從赫連鋮手里接過來:“皇上,我來捧著,你用湯匙舀飯吃。” 此時(shí)的赫連鋮忽然變得很溫順,他拿起湯匙舀了些米飯送到嘴里,慢慢咀嚼了幾下,越嚼越甜,里邊還雜著些咸澀的味道,一種奇怪的感覺恍恍惚惚從心間升起,眼前也越來越模糊,看慕瑛的模樣都是朦朦朧朧的一團(tuán)。 “皇兄,你別哭了,皇祖母肯定會好起來的?!焙者B毓拿出帕子湊到赫連鋮面前:“有王院首在哪,皇祖母沒事的?!?/br> 赫連鋮將湯匙扔到了一旁,奪過赫連毓手中的帕子,不可抑制的放聲大哭起來。 ☆、第 4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