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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再為家姬在線閱讀 - 第77節(jié)

第77節(jié)

    “你聽她胡說?!?/br>
    賢妃和梅憐寶吃的西瓜都是被挑完子,切好的,故此,吃完后,一顆子都不需要吐,梅憐寶擦擦嘴,又問了一遍,“說真的,史上都有誰有資格被稱作禍國(guó)妖姬呢,咱們聊聊這個(gè)?!?/br>
    賢妃也有了點(diǎn)興致,道:“我覺得最能稱得上禍國(guó)殃民的是蘇妲己。”

    “你快跟我說說,她都做了些什么?”

    “害死姜王后,唆使紂王造炮烙、蠆盆等酷刑,又勞民傷財(cái)建造鹿臺(tái)、酒池、rou林。”賢妃想了想又略扭捏的道:“咳,我其實(shí)更喜歡看野史。有本無名氏寫的野史上有一段是這樣寫的,蘇妲己喜觀‘炮烙之刑’,將銅柱涂油,燃以火炭,令犯人行其上,跌落火紅的炭中,腳板被燒傷,不時(shí)發(fā)出慘叫,蘇妲己聽到就會(huì)發(fā)笑?!?/br>
    梅憐寶只是聽著都覺殘忍,這個(gè)法子去掉。

    “還有嗎?”

    “說有一日蘇妲己和紂王看見河邊有一孕婦經(jīng)過,二人就打賭猜這孕婦肚里的孩子是男是女,蘇妲己說是女,紂王說是男的,為了得知究竟是男是女,蘇妲己就唆使紂王讓人刨開了孕婦的肚子。”

    梅憐寶深吸一口氣,咽了下口水,心想:這個(gè)我也做不到啊。

    “還有呢?這個(gè)蘇妲己太殘忍了,換一個(gè)妖姬講?!?/br>
    “那就給你講講烽火戲諸侯的褒姒?!辟t妃講故事講出了趣味,興致勃勃起來。

    “這個(gè)我知道,還有嗎?”大胤又沒建烽火臺(tái),也沒有那么多侯,怎么戲諸侯。而且,她很愛笑呀,又不是褒姒那個(gè)冷美人。

    “褒姒喜歡聽裂帛之聲,這算禍國(guó)?不算,頂多廢幾匹綢緞。”賢妃肯定道。

    這個(gè)可以做到!梅憐寶默默把這條記住,“還有嗎?”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的楊玉環(huán),都說是因她釀成的安史之亂,使大唐由盛轉(zhuǎn)衰的?!辟t妃不以為然,“我倒覺得楊玉環(huán)無辜,不過是唐朝皇帝拿楊玉環(huán)頂缸罷了?!?/br>
    梅憐寶沖著賢妃笑了一笑,笑的賢妃渾身起雞皮疙瘩,“你做什么?”

    梅憐寶轉(zhuǎn)了下身子,背對(duì)賢妃坐著,維持著扭頭微笑的姿勢(shì),“回眸一笑百媚生呀,夠不夠把你們的顏色都?jí)撼稍俊?/br>
    “去你的?!辟t妃拍了梅憐寶一巴掌,伏在她肩膀上笑的花枝亂顫。

    彼時(shí),珠簾微響,孟景灝走了進(jìn)來,看著兩女偎依在一起笑的兩頰緋紅,禁不住也跟著笑起來,仿佛夏日的悶熱之感都少了許多。

    第97章 鳳求凰

    風(fēng)吹簾動(dòng),荷香清心。

    賢妃執(zhí)筆坐在書案前,梅憐寶磨墨,孟景灝坐在一旁手剝荔枝。

    賢妃偷覷果真聽話給她們剝荔枝的孟景灝一眼,“陛下怎知臣妾將那些閑書背下來了?”

    孟景灝笑道:“你家人都愛書,這幾日你父兄上朝都是哈欠連天,朕將他們召到乾清宮一問,都老實(shí)說了。既然你父兄都背記了一些在腦子里,你還能不背?”

    梅憐寶既驚訝又佩服,“你還真聽了我的話,讓你家子弟們把那些必須燒掉的書全背誦下來了?”

    賢妃赧然,“并沒有全背誦下來,只撿了一些他們自己最愛的背下來了。”

    “何止,她祖父那么大的年紀(jì)了還背記了三本在腦子里,朕一登基,他們怕忘了就趕緊通宵默寫,故此才弄的自己上朝打哈欠?!泵暇盀畵u搖頭,失笑,“愛書到了如此地步,也是世間少有了?!?/br>
    賢妃微羞,埋頭默寫。

    梅憐寶放下墨條,少頃,青葉便捧了金盆來給梅憐寶洗手。

    洗罷,梅憐寶從孟景灝手邊端走盛著荔枝的瑪瑙碗,自己吃了一顆,又往賢妃嘴里塞了一顆,歪頭看著賢妃所寫的一段,脆聲低念,“相愛如中毒,我中你之毒已深,我知你也中我之毒已深,至死不求解?!?/br>
    讀罷只覺渾身一麻,梅憐寶咕噥道:“這是神龍帝說的話?情癡吧?!?/br>
    忍不住閉眼撅嘴哼了無辜坐在下面的孟景灝一眼。

    孟景灝干咳一聲,“堂堂至尊也太過兒女情長(zhǎng)了些?!?/br>
    賢妃道:“臣妾不以為然,臣妾覺得神龍帝倒是個(gè)真性情的人,情之所至,他還為瑤皇后寫了兩本詩集呢,一本名為《鳳求凰》一本名為《天仙子》。只是可惜,這兩本詩集只在《皇后隨筆》這本書上提到過一句,卻從沒刻印出來過。”

    “想來都是些如‘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這等閨情艷詩,故此沒有刻印吧?!背灾笾?,梅憐寶道。

    孟景灝卻笑道:“據(jù)朕所知,神龍帝少時(shí)流離民間,行商起家,腹內(nèi)雖詭計(jì)無數(shù),但于詩詞歌賦一道上卻是白丁。說他為瑤皇后做詩集二冊(cè),想來是讓旁人代筆的吧?!?/br>
    眼見二妃都極為推崇神龍帝的樣子,孟景灝心里就有些吃味,言辭間就控制不住的帶出些貶低的意味。

    賢妃把默寫好的一張給梅憐寶,朝孟景灝努努嘴,低聲道:“拿給他瞧瞧?!?/br>
    梅憐寶看了一眼,就見上面寫道:深秋病重,醫(yī)束手無策,君憂赤目,將為吾所作《鳳求凰》拿出,吾搖頭按下,君淚問,“吾奈瑤何,共赴黃泉”。吾傷極,捧君為吾所作《天仙子》在手,日夜服藥,與天爭(zhēng)命,終于隆冬病愈。

    “都要病死了,瑤皇后還看詩集吶?!泵窇z寶把紙張遞給孟景灝道。

    看后孟景灝也大笑,“神龍帝后挺有趣的,若此書真如坊間傳聞那般為帝后所作,那這二人也是附庸風(fēng)雅之輩?!?/br>
    賢妃怒瞪孟景灝。

    孟景灝卻道:“賢妃瞪朕,朕也要這么說,既然皇后都快病死了,這神龍帝怎么還把自己作的詩集塞給瑤皇后看,先給《鳳求凰》,皇后不看,朕揣度著定是這本《鳳求凰》是神龍帝自己寫的,瑤皇后不忍視,故又拿了《天仙子》來看,這本《天仙子》怕就是找人代筆的?!?/br>
    賢妃訕訕,無從辯駁,默默寫書。

    孟景灝自覺將了神龍帝一軍,笑著安撫,“自然,神龍帝開疆拓土,締造神龍盛世,他的確是一位圣明君主,詩詞不通,這只是一點(diǎn)小瑕疵罷了。”

    “等等,這兩本有沒有可能不是詩集?”梅憐寶忽的想起在《文盲皇帝宮廷小紀(jì)》中讀過的一段話,就對(duì)賢妃道:“你的話本在沒燒毀之前,借給我看,我記得這么一段話,說:神龍帝閑時(shí),一寵皇后,二嗜研毒藥,喜取名于詩詞歌賦,以向皇后彰顯讀書有得,文采斐然,非文盲也。”

    孟景灝神色一凜。

    再細(xì)細(xì)一讀賢妃默寫出來的這一段,忽的道:“極有可能!”

    孟景灝站起,背手在后踱步少許,道:“瑤皇后搖頭按下《鳳求凰》,想來這本《鳳求凰》十之八九就是毒藥了?”

    一想到類似檀郎、天仙丸、長(zhǎng)生丹這種陰毒之藥很可能有一本詩集那么多,孟景灝就一陣焦慮。

    賢妃搖頭,“神龍帝愛瑤皇后入骨,怎會(huì)給瑤皇后服食毒藥?!?/br>
    “如若《鳳求凰》中的藥雖毒,卻能續(xù)命呢?”梅憐寶道。

    此話正戳中了孟景灝心中的一點(diǎn),那長(zhǎng)生丹不正是能使九十老翁仿佛換發(fā)新生一般嗎?!

    至此,孟景灝確認(rèn),君氏祖孫手中那些陰毒之藥皆出自神龍帝之手,禁不住斥責(zé),“這神龍帝沒事研制什么毒藥,簡(jiǎn)直不務(wù)正業(yè)!”

    賢妃小聲為神龍帝辯解,“若不是詩集真是藥方,那也怪不得神龍帝,人家只是為瑤皇后所作,又沒害人?!?/br>
    “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這等害人的藥方,早該在死時(shí)就燒毀?!泵暇盀⑴?。

    賢妃咬唇噤聲,不敢再回嘴。

    “你將記住的全部默寫下來,寫完之后立即交給朕?!泵暇盀徚司徯木w,對(duì)賢妃道。

    “是。”賢妃小聲應(yīng)下。

    孟景灝又看向梅憐寶,只是兩日沒見罷了,竟覺想念的緊,遂道:“朕前朝還有事兒,寶昭容你跟朕來,別打擾賢妃默書?!?/br>
    正好梅憐寶也想找他說事兒,就和賢妃打了聲招呼,跟在孟景灝身后出了芙蕖宮。

    二人漫步來至御花園,孟景灝領(lǐng)著梅憐寶進(jìn)了芍藥圃中的水榭,水榭里藤桌藤椅,茶果點(diǎn)心具備,東窗下還放著一張羅漢床,孟景灝就去那兒坐下了,梅憐寶跟過去就往他懷里膩,準(zhǔn)備一邊說事一邊行她的百媚生嬌,后宮成渣的禍國(guó)妖姬大計(jì)。

    孟景灝就笑了,嘴上道:“天熱,你偏往朕身上猴兒。”手上卻摟緊了。

    梅憐寶外罩一件紫紗廣袖衫,里面是一條銀紗裹胸薄裙,裹胸處是薄透的蓮花形狀,若隱若現(xiàn)遮著那條深深的溝壑,孟景灝多瞧了幾眼,夏裙薄,他的手摟在她的腰肢上,燙熱燙熱的。

    梅憐寶有點(diǎn)嫌他的手掌熱,給他挪開了才道:“你說人家神龍帝該燒毀那兩本書,我思前想后覺得,那兩本書應(yīng)該是作為帝后的陪葬品葬在了地宮里,人家神龍帝原本就沒想讓這兩本書現(xiàn)世,說不得是君氏祖孫從人家帝后的棺槨里偷出來的?!?/br>
    “你竟也喜歡上那神龍帝了不成?”孟景灝不愉的掐掐梅憐寶的小腰。

    “那不重要。你想想我猜的對(duì)不對(duì),還記得在白梅林里,老國(guó)公問長(zhǎng)平公主何處得知檀郎的,長(zhǎng)平公主怎么回答的嗎?”

    孟景灝想了想道:“記不大清了?!?/br>
    梅憐寶白了他一眼,道:“公主笑答,神龍年間,民間流傳出了很多關(guān)于神龍帝和帝后的話本野史,沒成想都是真的,神龍帝嗜研毒藥,此藥乃神龍帝閑暇時(shí)偶然所得,因當(dāng)時(shí)瑤皇后正在以此詩向神龍帝大發(fā)嬌嗔,神龍帝想著此藥之效,故命名為檀郎。公主又笑言,因瑤皇后常嗔神龍帝不學(xué)無術(shù)之故,神龍帝為顯自己是有才學(xué)的,常選了瑤皇后喜愛的詩詞命名自己所制之藥。”

    竟是一字不差,孟景灝詫異的看著梅憐寶,“你怎記得如此清楚?”

    梅憐寶在心里冷哼,既然梅憐奴的背后主使者就是君玄璧,那么最后讓她千刀萬剮的不也是此人嗎?

    對(duì)于仇人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怎能不刻印到腦海深處。

    “我記性好不行呀。接著說這事兒,顯然流傳出來的野史話本中并沒有提到檀郎,那么長(zhǎng)平公主是從哪里看的,顯然是進(jìn)入地宮之后看到了《鳳求凰》和《天仙子》這兩本書,故此才知道的。長(zhǎng)平公主不忍禍害女子,沒讓那些陰毒之藥問世,但君氏祖孫走投無路,不惜禍害任何人達(dá)到目的,按照書上所寫的藥方讓這些害人的東西浮世了?!?/br>
    “我說這些就一個(gè)目的,章哥哥你要快點(diǎn)抓到他們啊,要不然又不知多少人會(huì)被他們禍害?!泵窇z寶抱著孟景灝的脖子就使勁的搖,但卻搖不動(dòng),誰讓孟景灝長(zhǎng)的人高馬大的。

    梅憐寶就惱的下嘴咬他。

    她咬他都咬出經(jīng)驗(yàn)來了,就銜著一塊皮使勁的磨,非得磨出血絲來不可,有點(diǎn)疼,但更多的是撩撥。

    孟景灝將梅憐寶托起,讓她亂扭的小屁股離開他的腹下三寸,道:“一日催八遍,朕都要煩死你了。海捕文書和皇榜懸賞都發(fā)出去了,你坐等結(jié)果就是了?!?/br>
    “憑什么不能直接寫君玄璧是殺人犯去抓他,明明他害死人了?!卑盐仪У度f剮了!

    “一是沒有證據(jù);二是他身上流著長(zhǎng)平公主的血,大齊武氏最后一點(diǎn)血脈了,朕倒是想直接給他安個(gè)罪名抓捕他,你讓那些前朝遺臣怎么想;三,在知道真相之前,朕一向拿樂平當(dāng)兄弟,如今朕才登基就要?dú)埡π值?,你讓朕的那些親兄弟怎么想,朕不想將來史書上給朕記上這么八個(gè)字——刻薄寡恩,弒父殺兄?!?/br>
    “刻薄寡恩,弒父殺兄又如何,你不弒父,你就要被父反弒,被兄弟踩到腳底下去,斷腿遭圈活成狗,你是太子,注定不成即死。”梅憐寶冷哼一聲,抬著下巴道:“我若當(dāng)皇帝,我就想殺誰就殺誰,誰敢管我。”

    “你若當(dāng)皇帝,妥妥的是暴君?!泵暇盀Φ?。

    “暴君如何,明君如何,還不都是要死的,死后青史留名與否又有何意義,你已經(jīng)死了,那會(huì)兒你都不知道托生成豬還是狗了?!?/br>
    第98章 只為看你一眼

    “你拐著彎的罵朕?”孟景灝瞇起了眼,眸色危險(xiǎn)。

    “哪有呀,明明是蠱惑你做暴君呢?!泵窇z寶一邊說話一邊解他龍袍上的寶石盤扣。

    “你做什么?”孟景灝壓住梅憐寶的手,輕挑眉。

    “做壞事呀,忘了咱們打的賭了,我若勾的你在孝期做了壞事,你就要答應(yīng)在我活著的時(shí)候獨(dú)寵我的。”

    “朕可沒答應(yīng)。”

    “現(xiàn)在答應(yīng)也不晚,怎么,你不敢?”梅憐寶透過布料,戳弄他胸膛上最敏感的兩個(gè)點(diǎn)。

    孟景灝撫著梅憐寶的臉,斂笑不答話。

    “真沒意思,還皇帝呢,不過一個(gè)賭約,竟然也不敢應(yīng),我生氣了?!泵窇z寶從他懷里爬走,往羅漢床的另一邊爬去。

    孟景灝壓住梅憐寶的一只腳。

    “放手,生氣呢?!泵窇z寶踢他。

    彼時(shí),張順德低著頭進(jìn)來,輕聲道:“陛下,昭和郡王求見昭容。”

    “我?”梅憐寶坐下看著張順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