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江廷主動amp;情婦(600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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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豪酒店員工宿舍樓。 之南從民大聽課回來時已經(jīng)晚上七點,月色沿著繽紛夜景鋪了一路。 她回宿舍時上早班的兩位舍友也回來了,看到她推門而入后,嘻哈熱鬧聲瞬間消了大半。 之南沒管,自唐子譽來酒店那晚這幾個人和她連明面上的友好都維持不下去,明明不忿嫉妒,卻又豎起一副道德模范在背后指責(zé)她。 要真有本事的話,你們倒費盡心思往上爬啊,之南無語,和我置氣算什么事。 她坐凳子上清理書本,桌上物件擺放的凌亂讓她蹙了下眉。 早上她起得有些晚,快要趕不上九點的金融概論,于是護膚品之類的用完就匆匆往桌上一放,沒鎖進柜子。 可也沒有這么亂吧。 她拿起來一看,果不其然少了大瓶,瓶口像是被老鼠添了,很是惡心。 之南往后一瞥,許是眼中透著幾分凌厲,和她視線相撞的女孩眼神縮了縮,再強做無謂地瞪回來。 “你看我做什么?”她冷笑,“有病。” 賊喊捉賊嗎這是?之南頓覺沒勁透了。 這種雞毛小事的勾心斗角無不讓她乏累,并迫切地想離開這里,人是最容易被同化的動物,她成不了那個例外。 今天下午民大的社會心理課上放了部電影,林之南看完大受震撼。 電影講的是個被拐賣到深山的女大學(xué)生。 一年間,她在瘋狂逃跑。叁年后,她在努力適應(yīng)。 十年后,她在舉報那些同樣被拐賣進山,卻想偷偷逃跑的女孩。 每一幕無不讓之南毛骨悚然,她仿佛看到自己的以后。 ——青蛙適應(yīng)溫水便意味著死亡,她一旦跳不出去,便意味著永遠(yuǎn)被拋下。 她絕不能做被拋下的那個人! 江廷,這么些天,你就真的毫無反應(yīng)嗎? 許是著急,之南的指甲都摳進桌縫里。 那晚她分明看見他眼底的欲望,純黑且夾著侵略,那時她若留下,便是情婦。 可之南要的不僅是這樣,金主不會對情婦上心,更不會對其夢想稍加注目,金錢腐蝕已足夠,還談什么養(yǎng)成灌溉。 她要的,是江廷的在意。 以退為進這招,之南自認(rèn)為用得恰到好處,可隨著一周過去,她那滿當(dāng)?shù)淖孕畔?shù)被曬成了炊煙。 焦灼無助間,一個電話解救了她。 她拿起一看,是帝都的陌生號碼,可一長串連號像是某種征兆的預(yù)示。 她心跳猛地加速,起身快步走進衛(wèi)生間,將門鎖死。 等了好幾秒才接起:“..........喂?!?/br> “是我?!钡统链己竦穆曊{(diào)從電話聽筒傳來,如顆粒在之南耳邊碾揉。 江廷降下車窗,漆黑目光掃過大樓明暗漸次的窗戶,落在二樓角落的一扇。 “下來!我在你宿舍樓下。” 電話那端呼吸突然急促,“你…怎么知道我電話?” 江廷沒答,再說了一次。 “我...我不在宿舍。”她的聲音變得磕巴,“我在上班...今天很忙的,你先走吧?!?/br> 這丫頭連慌都不會編。 他無聲地笑了下,語氣卻很平常,“要不然我去你酒店找你?” “不...你——” “下來?!彼雎暣驍啵f完就掛斷電話。 ***** 光影透過密麻梧桐葉,在朝陽區(qū)街邊停駐的保時捷上點綴著斑斑點點。 王迅早已下車在邊上等候,車后座的兩個人皆是沉默無言。 江廷靠在座椅靠背上,手指抵著嘴唇,眼睛似乎在看著窗外,又似乎在出神。 余光里那抹影子縮在另一角,跟個鬧脾氣的刺猬差不多。 他按了按太陽xue,不由得有些頭疼。 這一周是真忙,尤其是這兩天,弄個收購案反反復(fù)復(fù)地折騰,直到王迅說里菲特的經(jīng)理打電話來告知,已經(jīng)把他落下的東西寄到了公司。 江廷這才想起那晚,隨之而來的,是少女弱弱含淚的目光,還有她顫縮敏感的身體,輕輕一碰就在他手里打顫,綻放.... 他思緒收回,扭頭看向旁邊當(dāng)鴕鳥的人。 感受到他的視線,她又是一縮。 江廷好笑,問,“關(guān)于那晚,沒什么想說的?” 這話立馬讓刺猬棄殼炸毛,夜色都掩不住她臉蛋突然浮起的緋紅。 她轉(zhuǎn)頭,撞上他的目光又快速躲開。 “那個時候....你喝醉了是不是?”她低聲說,“意識不清才會那樣?” 這是給他找理由開脫,然后繼續(xù)鉆龜殼里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 江廷啼笑皆非,想出言打破她的幻想,卻瞥見她幾個手指緊張地攪在一起,連著指甲蓋上的粉色都淡了不少。 他停了兩秒,舌尖凝著話,卻沒再講,順著她道,“嗯,那晚我喝醉了。” “做了些不合時宜的舉動?!?/br> 這幾個字出口才覺曖昧,她的臉蛋已成了火燒云,沿著脖頸蔓延上耳根,像是開滿了桃花。 江廷頓了兩秒,覺得車廂里溫度高了不少。 “那您以后別這樣了?!敝咸а劭此?,眸子里仿佛盛了碗清水,水波般亮晶晶的。 “我害怕,也不喜歡...” “來這里叁個月,除了蹭課結(jié)交的朋友和舍友,我認(rèn)識的人沒幾個。” 她鼻尖微紅,聲音都有些哽咽了,“您對我的幫助和提點是最多的…我真的特別感激…甚至也將您當(dāng)成…” 她說不出口,江廷卻奇妙地懂了小雛鳥的依賴情節(jié),將出森林后遇到的第一個強者當(dāng)成仰慕對象,奮斗目標(biāo),嘰嘰喳喳在他耳邊述說人間理想。 他有幾秒沒說話。 “您以后別這樣了,好不好?”她巴巴盯著他,仿佛等承諾。 江廷看她半晌,記憶莫名回到那晚。 她在他身下哭得好不可憐,求饒聲軟軟的,細(xì)細(xì)的,很是撩火。 不,比那晚更盛,現(xiàn)在的她,盈盈雙眸凝滿了信任,盡是一片瀲滟勾人的波光。 不知人間險惡的小麋鹿,居然對著獵人展露天真。 卻不知,隨便一個陷阱,她便無處可逃。 夜色彌漫下,微醺黃光自車窗斜斜射進來,男人背光而坐,看不清神色。 只有眼瞳不經(jīng)意間斂了一下,晦暗被悉數(shù)掩蓋。 良久的沉默后。 他“嗯”了一聲,臉上倒是風(fēng)波不定,“有什么事可以給我打電話?!?/br> ***** 最后那句承諾讓之南差點沒忍住嘴角的弧度,硬是在車?yán)锖徒诉隽撕脦拙?,才開車門往宿舍走。 沿著樓道步步往上,聲控?zé)艉霭岛鰷?,卻掩不住她眼底的興奮,那被她刻意壓制掩埋的欲望,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和她一起狂歡。 江廷這里,從唾手可得的情婦,到壓制欲望的女人。 她往他的心上又近了一小步。 前路依舊漫漫,可被蓄意弄臟的護膚水和相看兩厭的室友已不能影響她的心情,之南輕輕的哼著歌曲。 電話卻隨之響起,是韓星打來的。 ——邀請她周五去參加她的生日party。 之南哪敢去,恨不能躲著才好,可接連幾個理由皆被韓星快哭的聲音擋了回來,說是一點都沒把她當(dāng)朋友。 她很是頭疼,在反復(fù)確認(rèn)只有學(xué)校同學(xué)來參加后,才答應(yīng)了韓星。 party是周五晚上,她就去略坐一坐,應(yīng)該碰不上江廷,就算碰上了,他早知道她去燕大蹭課,結(jié)識韓星又不奇怪。 之南心里穩(wěn)了穩(wěn)。 那時的她還不明白,這個party,是她的變數(shù),更是她通往江廷的便捷之門。 —— 作者:第一更,晚上九點過還有一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