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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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知道二哥是個直腸子,不會看人眼色,經(jīng)常無意識給大哥拆臺。但是每一次見到,都還是覺得……好替大哥尷尬啊。 第四十二章 令人心塞的兒子們 黎適和謝霖安交好,早就把謝家這一位,這一輩中最右才華的人,視作自己的股肱之臣。謝霖安被凌蔚三番兩次的羞辱(凌蔚:我比竇娥還冤……),黎適自然對凌蔚印象不好。 這種只會討好小孩子,沒什么大用處的人,在黎適看來,無異于伶臣。黎適這么認(rèn)為,也以為自己父皇肯定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如果父皇不這么認(rèn)為,那他一定要讓父皇看輕凌蔚的真面目(凌蔚:我真是嘩了汪了……)。結(jié)果被他胞弟給搶白的下不了臺。 而黎瑚似乎因?yàn)楸黄鹆藗€頭,開始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他似乎是真的對凌蔚很感興趣,對凌蔚如今流傳出來的詩詞歌賦都了如指掌,贊不絕口,那樣子,在后世,就是一個合格的賣安利人員。 嗯,雖然黎瑚長的很老實(shí)很沉默寡言,但是意外的,他其實(shí)是一個話嘮。 黎瑚在提起凌蔚的詩詞的時(shí)候,楚王黎駿緩緩抬起他那憂郁的臉龐,加入了話題。 黎駿出生的時(shí)候,是前三個兒子中長的最壯實(shí)的,無論翻身滾爬,都是學(xué)的最快的?;实郾菹乱粯泛牵X得這孩子簡直和他弟一樣,一定是天生的大將軍,于是取名“駿”。 但是黎駿長到了啟蒙的時(shí)候,就歪了。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影響,還是得了什么刺激,剛學(xué)會讀書,就愛那些憂郁的詩歌。稍稍年長些之后,更加傷春悲秋,完全一副憂郁文藝青年的模樣。也還好黎駿雖然沒達(dá)到皇帝陛下“大將軍兒子”的期盼,好歹也算是文采斐然,作為一個憂郁文青,也是有文化有逼格的憂郁文青,所以皇帝陛下還不至于太心塞。 因?yàn)槟稿ナ?,黎駿最近更加的憂郁,連外界的事都沒怎么關(guān)心,一心關(guān)在屋里,為逝去的母妃和逝去的童年攥寫紀(jì)念的詩歌。 如今聽到凌蔚的詩,他驚為天人。雖然凌蔚的詩歌并非只有憂郁,但豪氣的詩歌他也是愛的,何況凌蔚憂郁起來比他還猶豫,悲傷起來比他還煽情。一直以來無精打采的黎駿頓時(shí)捶胸頓足,認(rèn)為自己錯過了人生的知己。然后就開始和自家二哥討論凌蔚的詩詞,決定在結(jié)識這個知己前,先好好了解一番,等會兒說話,才不至于失禮。 二哥三哥聊起來旁若無人,大哥還在尷尬,皇帝陛下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逃避狀態(tài)和旁的大臣聊天。四皇子越王黎淳左瞧瞧,右瞧瞧,湊到太子面前小聲問道:“太子殿下?” 太子轉(zhuǎn)過頭,也小聲道:“四哥稱呼孤為五弟就好?!?/br> “禮不能廢?!崩璐纠^續(xù)小聲道,“太子殿下,小七可好?我昨天聽說小七少吃了一塊饃,是真的嗎?我現(xiàn)在在讀書,不能每天去看小七,父皇不準(zhǔn)。我很擔(dān)心啊。小七是怎么了?生病了?心情不好?還是太熱了?太冷了?難道是做惡夢被驚嚇了?……” 太子板著臉答道:“小七很好,少吃一塊饃倒是有可能,因?yàn)榍疤焱砩纤党粤藥讐K蛋糕,結(jié)果鬧牙疼,孤還訓(xùn)過他。估計(jì)是晚上吃的太多,結(jié)果第二天就吃不下了。四哥應(yīng)該去看看小七,好好對小七說一下,甜食要少吃,不能仗著瑾堂心軟就吃獨(dú)食?!?/br> 黎淳沉默了一會兒,道:“蛋糕也不會少了太子殿下吧,小七不久多吃了兩塊而已?!?/br> 太子繼續(xù)板著臉:“小七年紀(jì)小,磨磨瑾堂,瑾堂就心軟了。孤磨瑾堂,瑾堂就說孤長大了,不能跟小孩子搶。小七也是,小八也是,錦闕也是。一個個作為弟弟都不知道尊重哥哥,只有小六安分點(diǎn)。你是小七胞兄,應(yīng)該多勸勸?!?/br> “太子殿下,你作為哥哥,多讓出幾塊蛋糕是應(yīng)該的。如果是我,把我的一份全給小七,我都樂意?!崩璐拘奶鄣?,“但是吃了不漱口還是不成的,蛀牙多疼啊。是應(yīng)該勸勸。留著第二天吃也成啊。” “你太慣著小七了。” “小七年紀(jì)這么小,哪能叫慣著。唉,但是只吃蛋糕也不成,御醫(yī)不是說要多吃蔬菜水果嗎?小七就是不喜歡吃這個,好愁人。” “小孩子就是太寵著了,不寵就吃了。” “太子殿下你說那些御廚房的人怎么這么沒用,就不能做出小七愛吃的蔬菜和水果嗎?” “他只是太愛吃甜食,孤就不愛吃?!?/br> “太子殿下,你說我和母妃怎么勸小七都沒用,去求求母后,母后能勸一下小七嗎?我和母妃都忍不下心說重話?!?/br> “……估計(jì)母后也……容易心軟。錦闕也蛀牙了,唉。怎么不學(xué)學(xué)孤,孤就從來不愛吃甜食,能好好吃飯的?!?/br> 兩位當(dāng)哥哥的對視一眼,相顧嘆氣。 有個不受管教的弟弟,真愁啊。 得,黎淳雖然母妃份位不算高,在宮里也不算得寵。但是肚子爭氣啊?;实蹧]去睡幾次,但都有兩個兒子了。而林才人和黎淳雖然為人處世低調(diào),但是對于小七紀(jì)王黎濂都是寵得令人發(fā)指,一副有子弟萬事足的樣子。黎淳平時(shí)不和其他兄弟交往太深,但是一涉及到小七……咳咳。 皇帝陛下一邊和大臣交談,一邊看著被孤立還不自知沒話找話自唱自嗨的大兒子,準(zhǔn)備摩拳擦掌去找知己的二兒子和三兒子,交流弟弟有多么頭疼但是總而言之還是很可愛的四兒子和太子,不由嘆了一口氣。 這都是他的種!他的種!怎么感覺都這么蠢,一點(diǎn)都沒有繼承到他的英明睿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說好的虎父無犬子呢?他的兒子怎么個個都這么讓人心塞! 相比之下,果然還是太子最貼心,雖然有時(shí)候頑皮了些,但是年紀(jì)還小啊?;实郾菹滤闪丝跉狻5昧?,太子好就是真的好,其他的,他不管了,只要不惹事就成了。 至于老是想惹事的大兒子……皇帝陛下表示呵呵噠。這段數(shù)這心計(jì),要能掀起風(fēng)浪,他就佩服了。 包括宮里的謝貴妃也是。皇帝陛下偶爾還要去寵幸一下。看見貌美無腦的女人,皇帝陛下就有一種自己是全世界最聰明的生物的自豪感。 和謝貴妃在一起,輕松啊,自在啊,什么都不用想啊,還能樂呵樂呵啊。 嗯,下次讓皇后多給謝貴妃送匹布。 “殿下們感情真是深厚。”大臣們則表示,皇子之間(除了大皇子)都和樂融融,實(shí)在是國之大幸。 皇帝陛下微笑不語。這時(shí)候他這做父親的還是很自豪的。這都是皇后教的好啊。 ……這邊皇子們交流的差不多,凌蔚這里也已經(jīng)喝的喝不下了。 倒不是醉了?,F(xiàn)在這酒的釀造技術(shù),都是低度酒,估計(jì)最多十幾度的樣子。但喝多了撐啊,凌蔚想入廁了腫么破! 這時(shí)候果然還是裝醉吧……裝醉了能問問可不可以入廁嗎?凌蔚欲哭無淚。 雖然讀書人年少氣盛,但多多少少還是有眼色的。見為難了這么久,都沒讓凌蔚敗下陣來。凌蔚喝酒明顯都有些醉眼迷蒙了,自己再拽著不放,那就不是套近乎,而是得罪人了。識相的紛紛散了,就算有不識相的,也被周圍人勸著。 皇上還在上面看著呢,注意點(diǎn)。 不過這群進(jìn)士們心里都很可惜。這次恩榮宴,又是凌蔚拔得頭籌了。 凌蔚腦袋里卻是被“想上廁所”的字眼刷屏了。他居然都忘記了。酒喝多了不會醉,但是會撐!會漲尿! 娘喲,這可真是悲劇。 還好對于這種會灌酒的宴會,還沒有那么反人類,非要像其他禮儀一樣,不能上廁所。而伺候的小太監(jiān)們也都很精明,見著凌蔚喝多了,就主動詢問要不要更衣洗臉,清醒清醒。 嗯,更衣的意思,就是上廁所。 凌蔚松了一口氣,忙和其他人暫別,去找?guī)?/br> 這林苑中廁所還是設(shè)了好幾處。而進(jìn)士們能憋都憋著,估計(jì)也覺得入廁什么的太不優(yōu)雅太不莊重了,只有凌蔚這個雖然時(shí)時(shí)刻刻提醒自己皇權(quán)的重要性,但腦袋里還是少了一根筋的人一時(shí)疏忽,喝多了。所以廁所不用排隊(duì),這是個好事。 放了水,凈了手,又擦了擦臉,凌蔚整理了一下穿著和頭發(fā),準(zhǔn)備出去再戰(zhàn),結(jié)果一出門,就看見黎膺正靠在一棵樹下,等著自己。 “我讓人熬了解酒的湯,喝了再回去。”黎膺滿臉的不贊同,看的凌蔚莫名有些心虛,“他們?yōu)殡y你,你怎么就全盤接受了?就算你不易醉酒,但喝多了宿醉頭疼怎么辦?” “這不是不好意思拒絕嗎?”凌蔚干笑道。他其實(shí)也是被為難的有些冒火,干脆來一個戰(zhàn)一個,要戰(zhàn)就戰(zhàn)個痛。沖動了沖動了。 凌蔚從太監(jiān)手中接過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熬好的湯藥,灌了下去。他正在為那古怪的味道皺眉的時(shí)候,一顆冰糖突然被塞進(jìn)了嘴里。 凌蔚看著快速收回手的黎膺,回味著嘴唇上手指的觸感,頓時(shí)呆了。 這……舉動是不是太親近了點(diǎn)?還是他想多了? 黎膺背著手,轉(zhuǎn)身離開:“快回去吧。” 凌蔚使勁晃了晃腦袋。所以,是他多想了?等等,剛才黎膺臉紅了沒?耳朵紅了沒?沒看清! 凌蔚滿腦子都是黎膺這過于親密的行為,喂糖什么的,又不是小孩子,這真的有點(diǎn)……太過了?而且手指要修長好像還感覺到指節(jié)上有繭好想咬一口……停!在大庭廣眾之下yy節(jié)cao還要不要了!這天干氣躁的又流鼻血了怎么辦! “瑾堂表哥!”正在胡思亂想的凌蔚沒發(fā)現(xiàn)自己周圍正在高談闊論的讀書人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條件反射的撈起一路哭著朝著他奔跑過來的小炮彈,讓他安分的坐在懷里,然后隨手捻起桌子上離得最近的桂花糕,塞到了小孩手中。 “瑾堂表哥!我的蛋糕被太子哥哥全偷吃了,打他!”錦闕花著臉控訴道。他午睡醒來,就發(fā)現(xiàn)蛋糕全沒了!全沒了!然后他就一路哭著跑啊跑,看到瑾堂正好上廁所回來,就跟著跑過來了! “好,打……”凌蔚回過神來,“誰?錦……咳咳,小王爺?你怎么跑過來了?” 臥槽!!伺候的人呢?!宮里的護(hù)衛(wèi)呢?!怎么就讓錦闕一路跑到這里了??! “我睡醒了,蛋糕沒了,我就跑啊跑,找不到路了?!卞\闕被桂花糕安撫下來,“看見瑾堂了。人真多?!?/br> “……”嘈好多,他表示不知道怎么吐了。 “瑾堂,這、這是……”旁邊的人已經(jīng)被這個哭鬧著突然沖進(jìn)恩榮宴的小孩子給驚呆了。 “這是……”凌蔚頭疼,怎么說?這怎么說?這哭鬧的小屁孩就是除了太子殿下之外,最尊貴的皇子,魏王殿下? “錦闕!”而皇帝陛下已經(jīng)攜著雷霆之勢皮袍翻滾面色鐵青的走了過來。 雖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但是看這樣子應(yīng)該是犯了錯,這錯還不小,年紀(jì)雖小但鬼精靈的錦闕立刻一頭鉆進(jìn)凌蔚懷里,裝死。 沒看見沒看見,沒看見父皇發(fā)怒了! 黎隸走了過來,那周圍的人立刻噼里啪啦跪了一片。凌蔚也抱著像一只八爪魚一樣,攀在他身上不下來的錦闕小王爺,跪了下來,高呼萬歲。 “起來起來,跪什么跪。”黎隸一把將凌蔚抓了起來,“錦闕這是怎么回事?!” “魏王殿下說……”凌蔚為難的瞟了四周一眼。 黎隸也突然回過神來,這事不好在眾人面前說,忙干咳一聲:“都平身。諸位愛卿請自便。瑾堂你既然是朕外甥,過來這邊坐,也來認(rèn)識一下你的表兄弟們?!?/br> 凌蔚為皇帝陛下這找的爛借口給跪了,但是即使這借口再爛,說都說出來了,他就只能跟著走了? 其余進(jìn)士們紛紛一頭霧水的站起來。這到底怎么回事? “外甥?” “我突然想起來,凌狀元是常樂長公主和魯國公的兒子?!?/br> “常樂長公主?” “常樂長公主是先皇義女,認(rèn)在先皇后名下,寫入了族譜,其地位等同于皇后嫡女。今上登記后,加封長公主。據(jù)說長公主和陛下如同親姐弟?!?/br> “怪不得……” “怎么沒聽人說過?” “凌狀元低調(diào)唄。不說我還沒想起來,凌狀元的身份貴重呢?!?/br> “據(jù)說魯國公提前分家了?” “去年苦戰(zhàn),魯國公破釜沉舟,提前托孤,陛下贊揚(yáng)其高義,特賜府邸一座,并加封凌狀元為海陽縣男?!?/br> “咦,你對凌狀元很了解啊?!?/br> 那人笑道:“凌狀元的府邸在我家對面?!?/br> 得,這又是一個勛貴子弟。 這年頭勛貴子弟都紛紛來科舉,來搶庶族的上進(jìn)之路了嗎摔!你們這些出生就含著金湯勺的勛貴子弟干嘛呢干嘛呢!想打架是不是! 旁邊謝霖安狠狠的灌下了一杯酒。明明他也算皇親國戚的!為什么皇帝陛下沒有招呼他!長公主還只是個義女,說起來凌蔚和皇家還沒有血緣關(guān)系呢!他至少是大皇子的親表兄! 等等……魏王?那不是太子的胞弟嗎?這一定是太子的陰謀! ……“阿嚏!”太子揉了揉鼻子,“錦闕,你是不是在心里說孤壞話?” 錦闕這才轉(zhuǎn)過臉,給了自家太子哥哥一個大大的兔子眼。 黎隸本來想好好訓(xùn)斥一下這個亂跑的熊孩子,但是看見錦闕這一副兔子眼睛,立刻就心軟了,那語氣也軟了許多:“怎么亂跑到這來了?!這里是你能來的地方?!” 錦闕迷迷糊糊道:“這是哪?我哭著出來,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一路上也沒遇見別人??匆婅帽砀?,我就跑過來了?!?/br> 黎隸頓時(shí)被噎住了。也是,錦闕才剛過三歲,懂個屁?。《际撬藕虻娜说膯栴}! 恩榮宴擺的這林菀,自然是有皇帝的行宮別院的。黎隸本來就準(zhǔn)備在恩榮宴結(jié)束之后把凌蔚留下來,劉皇后提議,凌蔚是自家子侄,又沒有長輩在身邊,他們兩就是凌蔚在京城唯一的長輩了,還是要給孩子慶祝一下。凌蔚的成就,也有黎隸教導(dǎo)的一半功勞,于情于理也該一家人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