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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和安煙火在線閱讀 - 第129章 尷尬

第129章 尷尬

    日子就這樣過了兩三天。威遠(yuǎn)卻有一種越來越奇怪的感覺。

    他的昭音,好像精神有點分裂。

    白天的時候,昭音似乎刻意與他保持著距離,不會和他多說一句話,更不會一起吃飯。

    但晚上回到公寓,兩個人獨處的時候,一切便又恢復(fù)了正常。昭音會倚在沙發(fā)上,抱著牛奶,和他說說笑笑。

    這不禁讓威遠(yuǎn)懷疑,昭音莫非是有兩個人格,一個白天出現(xiàn),另一個晚上出現(xiàn)。

    這天白天,昭音和憶香兩個副隊長,剛剛完成了工作,一起走出辦公樓,迎面碰上了正要回到樓里的威遠(yuǎn)和法步。

    “威遠(yuǎn)前輩,法步前輩?!睉浵闾鹛鸬匦χO履_步,向兩位前輩敬禮。

    昭音在憶香身邊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垂下眼睛,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敷衍地敬了個禮。

    “你好?!狈ú轿⑿χ鴽_憶香打了個招呼。

    威遠(yuǎn)沖憶香點了點頭,然后看向昭音。

    又來了。這姑娘又在分裂了。

    “昭音?!蓖h(yuǎn)輕聲叫她的名字。

    昭音抬起眼睛。

    “過來?!蓖h(yuǎn)說著,沖旁邊偏了偏頭,便邁開腳步,走了過去。

    昭音重新垂下眼睛,跟在威遠(yuǎn)身后,也走了過去。

    憶香看著這場面,心里感到驚訝。這兩個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尷尬了?以前不是一直都很親近的嗎?即使流言蜚語傳得滿天飛,他們都絲毫不在意,不避諱。現(xiàn)在這是怎么了?

    這種感覺,憶香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就好像是一道裂痕,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悄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兩人之間。

    但是這樣的狀況,對她相當(dāng)有利。

    憶香祈禱這兩個人之間的裂痕能越來越大,越來越深,直到無法修補(bǔ),兩個人誰都無法再邁向?qū)Ψ健?/br>
    “憶香,時候也不早了,你先去忙吧?!狈ú綄浵阏f。

    “好的。那我先走了。”憶香又向法步敬了個禮,便率先離開了。

    是的,法步也覺得昭音這幾天很奇怪。

    見到她的時候,總能感覺到她狀態(tài)不太對。而且最近,雖然威遠(yuǎn)對昭音還是一如既往,昭音卻是在明顯地疏遠(yuǎn)威遠(yuǎn)。

    法步一開始以為兩個人吵架了,便問威遠(yuǎn)發(fā)生了什么事,威遠(yuǎn)卻回答什么都沒發(fā)生。法步也不知道,威遠(yuǎn)說的究竟是不是實話。

    不過,兩個人之間的問題,總要讓兩個人自己解決。于是法步也沒有多問。

    這兩個人一路是怎么走過來的,法步都看在眼里。他不相信他們之間還能有無法解開的結(jié)。

    然而出乎法步意料的是,兩三天過去了,情況不但沒有好轉(zhuǎn),反而越來越嚴(yán)重。

    威遠(yuǎn)和昭音之間現(xiàn)在的氣氛,尷尬得令人發(fā)指。

    總歸,憶香作為外人中的外人,還是先支開得好。

    等到憶香慢慢走遠(yuǎn)后,法步向威遠(yuǎn)和昭音的方向看去。

    樹蔭下,昭音正低著頭,和威遠(yuǎn)正面對面站著。法步在這里看不清兩人的表情,于是,他邁開腳步,慢慢向樹蔭下走去。

    威遠(yuǎn)微微低著頭,從上向下看著昭音低垂的腦袋。他不知道昭音為什么越來越疏遠(yuǎn)他。他仔細(xì)地回想過最近兩人的相處,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有吵過架。

    雖然回家以后,兩人的相處模式一如既往,但白天在外面,為什么會這么尷尬?

    他不想他們之間是這樣的氣氛。

    “怎么了?”威遠(yuǎn)率先開口問昭音。

    “什么?”昭音抬起頭,注視著威遠(yuǎn)的眼睛。

    “為什么這種態(tài)度?”威遠(yuǎn)又問。

    “什么態(tài)度?”昭音面無表情地反問。

    威遠(yuǎn)皺了皺眉,輕輕開口:“是我做錯什么了嗎?”

    “威遠(yuǎn)前輩,你別這樣說話,”昭音的音量瞬間提高了一些,語氣堅定而清晰,“會讓人誤會咱倆有什么關(guān)系。”

    威遠(yuǎn)愣在了原地。

    昭音喊他“威遠(yuǎn)前輩”。這么陌生的稱呼。

    “喲,我還以為是誰這么大火氣,”薇拉的聲音從右前方悠悠地飄過來,“原來是昭音小姐?!?/br>
    昭音連頭都沒有轉(zhuǎn),就這么毫不客氣地斜眼瞥著薇拉。

    “怎么,鬧別扭啦?”薇拉踩著高跟鞋,走著貓步過來,上挑著眼尾,勾著嘴角,饒有興致地問,“說來聽聽?我?guī)投怀龀鲋饕???/br>
    “賤人?!闭岩羟逦赝鲁鰞蓚€字。

    薇拉看著昭音,冷笑了一聲。

    昭音不再看薇拉,垂下了眼睛,對威遠(yuǎn)敬了個禮,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威遠(yuǎn)站在原地,看著昭音遠(yuǎn)去的背影。

    薇拉看著威遠(yuǎn)茫然的表情,冷哼了一聲,“怎么,被拋棄啦?”

    “威遠(yuǎn),走了?!辈贿h(yuǎn)處,法步?jīng)_威遠(yuǎn)揮著手喊道。

    威遠(yuǎn)收回目光,沒有看薇拉一眼,向前邁開了腳步。

    薇拉慢慢靠到樹上,高高的鞋跟有節(jié)奏地磕著地面,一下輕一下重。

    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等到走出了一段距離,法步終于耐不住性子問:“威遠(yuǎn),你和昭音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蓖h(yuǎn)回答。

    “你能不能別騙我了?誰看不出來你倆之間尷尬得要死?”法步無奈地覺得,威遠(yuǎn)肯定又沒說實話。

    “真不知道。”威遠(yuǎn)輕輕搖了搖頭,看向法步,“沒騙你。”

    法步看著面前的人誠懇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在說謊。他想了想,又問:“你確定沒吵架?”

    威遠(yuǎn)思索了很久,卻還是給出了同樣的答案:“沒有?!?/br>
    “真奇怪?!狈ú饺粲兴嫉卣f。

    威遠(yuǎn)也不明白昭音到底是怎么了。白天問她,她就是剛剛那樣的態(tài)度。晚上問她,她卻是輕松地笑著,說沒什么。

    “不過最近也真是晦氣,”法步又開口道,“那個薇拉陰魂不散的,哪里都有她。”

    威遠(yuǎn)沒說話,只是極輕地嘆了口氣。

    等昭音完成了今天的工作,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安靜的辦公樓中此時已空無一人。昭音一邊走著,一邊毫無顧忌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伸了伸懶腰。

    “小姐。”一個人從旁邊的樓道中走出來,在昭音面前站定。

    昭音停住了腳步,看著面前陌生的面孔。

    “請問您是昭音小姐嗎?”陌生人問道。

    “我是?!闭岩羝届o地開口。

    “您好,我是調(diào)查處的?!蹦吧私榻B著自己,向昭音展示著自己胸前的證件。

    “什么事?”昭音的聲音,分外的淡定。

    “我們今天只是例行來團(tuán)里視察,”陌生人介紹道,“順便替王家法院轉(zhuǎn)告你,有件事他們在秘密調(diào)查,想請您配合?!?/br>
    “好?!闭岩糸_口回答。

    “不用現(xiàn)在就配合,您先忙您的?!蹦吧死^續(xù)開口,“今天晚上十點鐘,請一個人去香邦王家法院。到時候前門會有人接待您?!?/br>
    昭音眨了眨眼睛,回答:“知道了?!?/br>
    “因為是秘密調(diào)查,希望不要讓其他人知道?!蹦吧藝诟赖?,“不然調(diào)查就失去了意義?!?/br>
    “我明白了。”昭音點點頭。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陌生人便向昭音微微頷首致意,然后邁開腳步,與昭音擦肩而過。

    昭音繼續(xù)向前走去,沒有回頭。

    離十點鐘還有兩個小時。昭音沒有回家,也沒有去吃飯,只是買了點零食,坐到一棵大樹下。

    天色已晚,這里很隱蔽,沒有人看得到她。

    她看到沁寧和宇柯一路打打鬧鬧走向宿舍,看到威遠(yuǎn)帶著佑軒向訓(xùn)練場走去。八點,這里依然是生機(jī)勃勃。

    她垂下眼睛,咬了咬嘴唇。

    天色終于又暗下來了些。昭音站起身,順著小路來到最近的馬廄,隨便牽了一匹馬,在夜色中,向著香邦王家法院的方向出發(fā)。

    一路伴著她的月光,似乎很柔美,卻又很凄涼。

    她抄了近路,路上幾乎沒有碰到任何人。不管是團(tuán)里的人,還是香邦的居民,此刻,不是回家休息了,就是三兩成群地聚在大路旁,談天說笑。

    很快,昭音按照約定,來到香邦王家法院前門。此時是十點零五分。法院四周,一邊寂靜。

    昭音跳下馬,等在前門。

    很快,一個男人推開前門,走了出來。

    “請問是昭音小姐嗎?”男人問道。

    “是我?!闭岩艋卮?。

    “恭候多時了,請跟我來?!蹦腥藳_昭音點了點頭。

    昭音拴好馬,跟在男人身后,走進(jìn)了王家法院。

    法院的裝潢氣派而嚴(yán)肅?,F(xiàn)在是夜晚,法院中空無一人,然而一走進(jìn)來,也還是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即使是在團(tuán)里,面對不茍言笑的三個調(diào)查處的人,昭音尚且感到巨大的壓迫感。而現(xiàn)在,她想象不到,如果一個人,坐在王家法庭被告的位置,面對原告席的原告,審判席的法官,以及庭下人數(shù)眾多的聽眾,會是怎樣一種感覺。

    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聽著對自己不利的證詞,等著法官的審判,大概會是人生中,最難熬的時刻。

    為昭音帶路的男人,腳步一刻也沒有停下。他們沒有走進(jìn)法庭,而是從法庭的前方繞過,來到法院后面一處空曠的辦公樓道里。

    樓道中昏暗的燈光閃爍著。兩旁是零散的幾間辦公室。昭音跟著男人,來到走廊盡頭的最后一間辦公室門前站定。

    “昭音小姐,請進(jìn)吧。”男人一邊說著,一邊為昭音推開了面前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