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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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笙眼神一暗:“何不直接將她帶回魔界?” “有些事必須讓她主動去做,”月嘆氣,“總之,是拉攏還是推開,相信你會作出正確的選擇?!?/br> 第11章 冰釋前嫌 晴空少云,陽光暴烈,場內比試極其激烈。侯府殺手每隔半年要重新排位,名次決定了他們在組織中的地位,排位靠前的人不僅更受侯爺看重,說話更有分量,任務獲得的獎勵也遠比別人豐厚,人人都想爭先。之前有陸離,柳梢對這個排位并不熱心,甘居末位。 場內二人高下已分,杜明沖獲勝,看臺上的武揚侯點了下頭。 所有人都有挑戰(zhàn)的權利,柳梢深恨杜明沖,只想當眾教訓他,然而她也清楚自己的實力,盡管認真練了這兩個月,修為進境極快,可要打敗杜明沖還是不可能,體內那神秘的力量也再沒出現(xiàn)過,無奈之下,柳梢不甘地打消念頭,眼睜睜地看著杜明沖趾高氣揚地站到前一排。 下一輪上場的是陸離和王簡。 陸離今日仍穿著黑長袍,配了條銀環(huán)鎖子腰帶,黑發(fā)高高束起,又自頭頂散垂而下,掛了兩串小銀環(huán)做的飾物,像是墨瀑上的銀色水花。 他像往常一樣朝柳梢眨了下眼,逗她。 柳梢很不文雅地雙手抱胸,渾不在意地笑著。 陸離的對手王簡是武道有名的殺手,入侯府比柳梢他們要早十年,而陸離修行進展太快,短短五年竟超越侯府所有高手,將王簡生生地從第一拉到了第二的位置,王簡自是不甘,可惜兩次挑戰(zhàn)下來,陸離仍穩(wěn)穩(wěn)地保住了第一的位次。 兩人就要動手,看臺上的方衛(wèi)長忽然開口:“還有誰要挑戰(zhàn)陸離?” 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挑戰(zhàn)陸離,場內無人動作。 方衛(wèi)長掃視幾圈,喚道:“杜明沖!” 這語氣等于是命令了,杜明沖不敢表現(xiàn)出怯懦,只得硬著頭皮走入場中:“屬下在?!?/br> 方衛(wèi)長揚手示意開始。 眾人明白過來,嘩然。 王簡排名第二,杜明沖實力也不弱,方衛(wèi)長要他們以二敵一,陸離天賦再高,取勝的可能性也不大,而且眾所周知,兩人都與陸離有過結,出手絕對不會留情,方衛(wèi)長這么安排,分明就是在針對陸離。 毫無疑問,這已經變成了一場不公平的比試,白鳳和幾個女孩子都氣憤地叫起來,受過陸離照顧的少年們也紛紛露出擔憂之色。 看臺上的武揚侯卻無任何表示。 這個組織里本就不存在公平,武揚侯既已默許,眾人都不敢反對,只是暗暗意外——陸離不是一向頗受看重么? “陸離昨日在侯府受了杖責。” “怎么回事?” …… 他受過罰?變化超出意料,柳梢情不自禁放開抱著的手臂。 武揚侯不留情面當眾施與教訓,他所犯過錯必定不小。組織里的處罰可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杖責,陸離帶傷出戰(zhàn),杜明沖必會公報私仇,倘若侯爺真的不再倚重陸離,他今日下場恐怕…… 場內,王簡與杜明沖互相遞了個眼色,都暗暗喜悅,尤其是杜明沖,先前聽說陸離受罰尚有幾分不信,如今武揚侯與方衛(wèi)長的表現(xiàn)恰好變相地證實了這個消息,杜明沖便忍不住冷笑。 形勢不利,陸離依舊靜立原地,左手輕輕拉了下前襟,毫無搶占先機的意思。 杜明沖與王簡卻等不及,兩人一左一右縱身而起,出手便是大招,不含任何花樣,存心要與陸離正面交手,在以多敵少的情況下,拼力量都是最大的優(yōu)勢。 二人身在半空,招未送出,迎面忽然出現(xiàn)一個黑色旋渦,猶如倒橫的漏斗般徑直朝二人卷來! 陸離竟然更快一步出了手,后發(fā)先至。 旋渦初看如斗,瞬間便大如丘,他整個人都隱沒在旋渦之后,四周氣浪翻滾,地面三丈之內的大小石塊皆受風旋之術吸引,被卷入旋渦中,急速飛轉,又一粒接一粒如暗器般打出,落地火光四濺。 本是要給陸離下馬威,卻反被挫了銳氣,王簡與杜明沖兩人哪里甘心,翻身撲向旋渦后。 旋渦后面并無陸離身影。 王簡心知不妙,忙叫:“留神!” 轉眼,陸離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杜明沖身后,拍出一掌,杜明沖察覺有異,慌忙回身,好在王簡早有防備,撲上來合力接下了這一掌。 沒多少工夫,三人已走了數(shù)十招,半空沙石飛揚,巨響不絕。 陸離終于使出了最有名的化罪完劫之術,取巧卸力,對手發(fā)出兩招,唯有一招能真正威脅到他。眾人欽佩之余,都已看出他行動間明顯帶著滯澀感,幾乎不能閃避,便猜他傷勢極重,筋脈受創(chuàng),真氣潰散。 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只有柳梢心知肚明。 眼見陸離處境越來越兇險,柳梢咬得嘴唇發(fā)白,不由自主地摸上腰間染毒的暗器——她恨陸離沒錯,所以故意與他周旋,趁機在比試前下藥。但她只是想報復,想他輸,讓他嘗嘗從云端跌下來的滋味,并沒料到后果會這么嚴重,陸離竟然受過杖刑,王簡和杜明沖根本不安好心,他們一有機會就要殺他! 無論如何,事實是陸離保護了她整整五年,沒有他,她早就死了。 臺上武揚侯也察覺陸離狀態(tài)不對,皺眉看方衛(wèi)長,卻見方衛(wèi)長也是一臉驚疑。 柳梢留意到兩人的交流,悄悄地松了口氣,侯爺在怪方衛(wèi)長下手太重,說明他還是舍不得放棄陸離的。 場中,王簡與杜明沖越發(fā)急躁,在占盡優(yōu)勢的情況下失敗,別說武揚侯態(tài)度會怎樣,今后就是在同門面前也抬不起頭了。杜明沖眼露兇光,趁王簡破開術法的空隙逼進內圈,凝氣為刃朝陸離后背砍去。不料陸離早有防備,陡然側身,杜明沖一時收招不及,空門大開。 柳梢大喜,放棄相助的打算。 這對陸離來說簡直是天賜良機,出手殺他都可以,少了個對手,單獨對付王簡就容易多了。 不僅她,所有人都認定了這個結果。 然而,陸離仿佛想到什么,居然撤身退避! 時機稍縱即逝,他這一讓,對面王簡早已等在那里,最強的殺招上手,逼他不得不硬接,杜明沖也反應過來,手中氣刃變作七道光刃,分別襲向他肩頸后背等處! 場上受傷難免,陸離這次真挨下來,筋脈必受重創(chuàng),兩人居心實在險惡。 白鳳怒喝:“杜明沖你!” 柳梢捂住嘴,腦子里轟轟作響。 陸離不避不閃,左足在地上一劃,半圓形銀弧如漣漪般蕩開,頭頂日光頓暗,十丈之內,地面竟如沸水一般起伏震動,氣流如墻,壓向對面的王簡!與此同時,他側身揮右掌,隔空拍向杜明沖! 大招相會,王簡與杜明沖都被震得飛出去,撲地不起。 先前杜明沖所發(fā)七道光刃并未全部被掌力震散,陸離后背也中了一記,他整個人踉蹌幾步,險些跌倒,背上黑袍有濕跡滲開。眾人至此方知他修為之深,若非舊傷影響,王簡與杜明沖合力也未必能傷他。 武揚侯滿意地朝方衛(wèi)長點頭,方衛(wèi)長立即命侍衛(wèi)去扶三人。 柳梢便知道陸離徹底安全了,匆匆地跑過去看,卻見白鳳已經將他扶起,正滿臉緊張地詢問傷勢,柳梢頓時站住。 方衛(wèi)長親自下了看臺,走到陸離跟前問:“怎么回事?” 知道他是看出了異常,柳梢捏緊手心。 陸離答:“是昨晚修煉岔了真氣。” 方衛(wèi)長倒沒懷疑他隱瞞真相,嚴厲地斥責了兩句,就吩咐人帶他下去休息。 柳梢垂眸,眼睛有點酸疼。 不管怎樣,陸離已重獲重視,而且地位更牢固,沒人敢去動他。 柳梢緊了緊唇,平靜地重新抬起眼簾,就見陸離朝這邊望來,視線對上,柳梢默默地不作聲。 陸離搖晃了兩下,輕輕推開攙扶的人,朝她伸出手:“柳梢兒。” 所有視線都匯集在柳梢身上,柳梢還是遲遲不動。 “陸離!”白鳳驚呼。 “快扶住他!” 柳梢一驚,想也不想就跑過去,白鳳等人已將陸離重重圍住。柳梢怔怔地站在圈外,幾個師弟都瞪著她,陸離喜歡柳梢不是秘密了,平日見柳梢任性折騰,眾人本就為陸離不值,如今柳梢又這么無情無義,旁觀者都氣憤了。 武揚侯將一切看在眼里,神情越發(fā)愜意。 陸離第一的排名算是定下,三人被侍衛(wèi)們先行抬走。有這場比試在前,后面的比試都顯得不夠精彩了,等到新的排位出來,眾人便各自散去。 。 直到天黑,陸離的院子才總算安靜下來,白鳳等人都回去了。 房門半掩,門縫有燈光瀉出。 陸離閉目躺在床上,一名陌生女子坐在床前,頗為細心地拿小扇子對著藥碗扇風,好使藥汁快些變涼。 柳梢站在門外,手中的藥瓶已被捏得溫熱。 傷在后背,并非要害,可是他向來極能忍耐,從未輕易哼一聲,如今卻連站都站不穩(wěn),肯定也傷得不輕了……他不可能沒猜到是她動的手腳,故意向方衛(wèi)長隱瞞,是傻呢,還是想哄她再次握住他的手? 不,她害怕再次被放棄。 柳梢將頭一低,打算離開。 “小窈,你說柳梢兒會不會來看我?”陸離突然開口說話,聲音聽上去有點虛弱。 柳梢立即站住。 那名叫小窈的女子道:“你別妄想了,她才不會管你的死活,聽說她早就找上那個王簡了,難怪王簡對你下狠手。” 陸離低聲:“是嗎?!?/br> 這女人太可惡了!柳梢聽得大怒,一腳踢開門:“誰找王簡了,你敢胡說八道,我打爛你的嘴!” 小窈連忙丟了扇子,拿手掩住口,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兩只眼珠卻骨碌碌地轉:“人家就聽說而已……” 柳梢啐道:“就是你編的!” “好了,”陸離側臉吩咐,“小窈你先走。” 小窈抽抽嘴角,果真飛快地出門跑了,還故意回頭沖柳梢眨了下眼睛。 柳梢差點捏碎拳頭。 又是袒護!就像袒護白鳳那樣,他當著別人對她好,實際上從來都不肯信她一句話!虧她白天還在為他擔心! 柳梢終于反應過來,無比后悔進這個門,轉身就想走。 “柳梢兒,等等?!标戨x捂著嘴咳嗽。 “你是誰,我憑什么要聽你的!”柳梢憋了滿肚子氣,卻還是跟著站住了,刻薄地諷刺,“急什么,怕我真打你的相好呀!放心,我還怕臟了手!” 陸離扇扇長睫,道:“哪有,你誤會了?!?/br> 柳梢指著他罵:“最討厭你這樣的人了!裝模作樣!” 陸離道:“哪有。” “我管你有沒有!”柳梢冷笑,“總之她說得對,我忘恩負義,跟王簡串通害你了,所以過來看你死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