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天生影后(尤物)、糖果味的舊時光、一寵成婚(摯愛)、重生之渣妻從良養(yǎng)總裁、我與你的戀愛時光、萬千寵、賢妻難當(dāng)、豪門9億9:小編輯的春天、天師同萌會、干了這碗恒河水(穿越印度)
實(shí)則,這道免死金牌正是給整個大將軍留的后路。 一道免死金牌并非獅子大開口,此番,陸喻舟立的功勞都可以受封王爵了,只是這番,他想要免死金牌的目的,應(yīng)該不是為了他自己。 思忖片刻,官家蠕動下嘴皮子,“允了?!?/br> 陸喻舟作揖,“謝官家隆恩?!?/br> 離開帝王寢宮后,陸喻舟又去了一趟東宮,不比曾經(jīng),此刻的東宮堪比帝王的垂拱殿,眾多臣子聚集在這里,正在與趙祎議政。 官家染病這段時日,奏折堆成山,百官急得不行。趙祎甫一回宮,就要面臨繁重的公務(wù)。 見陸喻舟走來,趙祎從奏折中抬起頭,挑眉道:“你臉怎么了?” 陸喻舟沒回答,坐在他對面,“殿下剛回來,別太cao勞,量力而為。” 趙祎執(zhí)起筆,邊批閱奏折邊道:“只有你這么說,各衙門的官員恨不得住在東宮,陪我看完他們各自呈上的折子?!?/br> 陸喻舟閑閑道:“臣也只是客氣客氣?!?/br> 隨即,他掏出幾本奏折,放在桌上,“殿下有時間記得過目,臣身體不適,先行告辭了?!?/br> 察覺出他語氣里的疲憊,趙祎頓住筆,叮囑道:“凡事循序漸進(jìn),不可cao之過急,尤其是感情。” 陸喻舟淡笑道:“難怪殿下溫水煮青蛙,煮了這么多年?!?/br> 比起趙祎對慕夭的耐心,陸喻舟急于把寶珊娶進(jìn)門。 夜長夢多。 以邵成熹的脾氣,定會不在意官家的想法,催促慕時清來上門提親,等慕時清和邵婉成婚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給寶珊介紹青年才俊。 以大將軍府和慕府的雄厚家底,為寶珊說一門如意的親事,并非難事。 當(dāng)意識到自己再也掌控不了局面時,陸喻舟有些坐不住了。 第57章 親生 緗國公府。 得知兒子回朝后直接去了慕時清那里, 緗國公氣不打一出來,本想等兒子回來好好質(zhì)問一番,卻見兒子頂著一張傷痕累累的臉回府。 反復(fù)詢問后才知道, 是邵成熹那廝動的手。 緗國公一下子就怒了, 兩人在朝中也算惺惺相惜, 那廝不看兒子的面子,也要看他的面子吧。 于是乎,緗國公背著兒子跑去邵府說理, 結(jié)果吃了閉門羹。 一氣之下,他來到大將軍府的后巷, 沖著拳頭“呸呸”兩聲, 翻上了高墻。 對于家主的舉動,兩名扈從很是汗顏。 “公爺,您悠著點(diǎn)。” 緗國公邁上一條腿, 跨坐在墻頭, “老子年輕時攻取過三丈的城樓, 區(qū)區(qū)一堵府墻算個屁。” 說著, 他跳進(jìn)后院。 兩名扈從對視一眼,蹲在墻根等待, 忽然,聽見墻內(nèi)傳來“汪汪汪”的狗吠聲,緊接著傳出自家公爺渾厚的恐嚇聲。一時間,吵鬧個不停。 府墻內(nèi), 緗國公將惡犬嚇跑, 兀自走進(jìn)廊道,朝正院奔去,卻被護(hù)院堵住去路。 “將軍有令, 敢擅闖府宅者,一律按盜賊處置!” 緗國公氣得直吹胡子,“你們這群龜孫,給老子讓開,老子要見邵成熹!” 事先得了命令,護(hù)院們也沒太顧及他的身份,拿起掃帚就往他身上招呼。 一身灰土的緗國公到處亂跑,“你們這群龜孫,等老子扒了你們的皮!” 好在身手矯健,扯下腰間軟鞭揮開護(hù)院,為自己殺出一條“血”路。 將近五旬的男人被激起了熱血,直沖入“敵營”,大喊道:“邵成熹,你給老子出來!” 邵成熹抱著阿笙,從里屋走出來,一臉陰沉地看向緗國公身后的護(hù)院們,“一群廢物!” 護(hù)院們低下頭,都沒想到上了年紀(jì)的緗國公還這么勇猛。 邵成熹顛著困頓的阿笙,沖緗國公哼了一聲,“這里不歡迎姓陸的,沒事就滾!” 深夜的靜謐被斗氣的兩員老將徹底打破。 從未被如此對待過,緗國公握緊軟鞭,剛要開罵,視線忽然鎖在邵成熹懷里的小家伙身上,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了下去。 那個困得直點(diǎn)頭的小家伙,軟綿綿、白胖胖、粉嫩嫩...好像阿舟小時候... 時光髣髴陡然倒流,回到了初為人父那天,自己守在產(chǎn)房外,等待長子出生時的場景。 緊張又激動,彷徨又期翼。 當(dāng)穩(wěn)婆抱著一個裹著紅包的小團(tuán)子走出來道喜時,剛毅穩(wěn)重的男人哭的像個孩子... 長子剛出生那些年,他也曾耐心十足,時常帶著小阿舟到處逛,那些沉睡的記憶仿若穿透了冰封,歷歷在目。 緗國公愣住,使勁兒揉了揉眼皮,確認(rèn)自己沒出現(xiàn)幻覺,大步走上前,“誰的孩子?!” 沒想到他會把注意力集中在阿笙身上,邵成熹稍一轉(zhuǎn)身,避開他那股沖勁兒,“誰的孩子,關(guān)你屁事?” 沒理會他的惡劣態(tài)度,緗國公追著瞧,“讓我看看?!?/br> 抱著阿笙,邵成熹不方便動手,要不早把對方打趴下了,“別嚇到孩子!” “快讓我看看?!本|國公扯住邵成熹的手臂,逼他停下來。 就在這時,阿笙忽然抬起頭,與緗國公對上了視線。 小家伙烏黑清透的眼仁里,映出自己的虛影,緗國公觳觫一下,定住了視線。 他他他...倒吸口涼氣,緗國公指著邵成熹,“這是誰的孩子?” 邵成熹淡淡道:“我外甥女的兒子?!?/br> 緗國公脫口而出,“你外甥女是誰?” 眼中流露一抹諷刺,邵成熹撥弄一下阿笙的耳垂,“她叫寶珊?!?/br> 猶如晴天霹靂,緗國公連連后退,差點(diǎn)被地上的氈毯絆倒。 寶珊的孩子,寶珊的孩子... 難怪兒子非她不娶,原來她誕下了陸家的種。 緗國公背過身,咬住拳頭,根本無法平息內(nèi)心的震驚,長子竟然背著家族,讓外室生下了私生子。 對于緗國公怪異的反應(yīng),邵成熹懶得理會,顛著阿笙去往后罩房,“送客。” 護(hù)院們將緗國公團(tuán)團(tuán)圍住,“請吧,國公爺?!?/br> 寡不敵眾,緗國公狠狠甩了一下衣袖,大步離開。 廊道內(nèi),阿笙迷迷糊糊地問道:“舅公,那是誰呀?” 阿笙雖然認(rèn)生,但只要跟人相處幾個時辰,發(fā)現(xiàn)了對方的友善,就會無意識地卸去心防。 邵成熹特別喜歡阿笙的小奶音,笑著蹭蹭他的臉,“是混蛋球的爹?!?/br> “混蛋球?” “嗯?!?/br> 來到后罩房的檐下,邵成熹隔著門板道:“寶珊,開門?!?/br> “咯吱?!?/br> 房門被拉開,一襲冰玉色長裙的寶珊走出來,纖細(xì)的腰肢上墜著一個做工精致的香囊,是大將軍夫人親手做的,邵家的小輩每人配了一個。 將阿笙遞還給寶珊,邵成熹笑道:“不枉我抱了一整日,阿笙不跟我生分了,適才還讓我講故事呢?!?/br> “小孩子就是這樣。” “是啊,以后我得多帶帶?!鄙鄢伸鋼P(yáng)了揚(yáng)下巴,“進(jìn)屋吧,早點(diǎn)歇息?!?/br> “舅舅也是?!?/br> 目送邵成熹離開,寶珊剛要轉(zhuǎn)身進(jìn)屋,就被去而復(fù)返的緗國公喊住。 看著從屋頂跳下來的中年男人,寶珊怔愣,下意識護(hù)住阿笙。 “我不會傷害你們母子,”為了避開眼線,緗國公放低聲音,“咱們談?wù)??!?/br> 巴不得與緗國公府的人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寶珊哪會跟他詳談,但出于禮節(jié),她沒有叫人來驅(qū)趕他,“您要問什么?” 緗國公單刀直入,“這是你跟誰生的孩子?” 這話極為刺耳,寶珊忍住心中苦澀,冷靜道:“總歸不是與世子,還請公爺放心。” 女子平淡的話語、疏離的目光,都在傳遞著一種立場,再不會與緗國公府扯上任何關(guān)系。 可緗國公還是篤定道:“他是子均的骨rou?!?/br> 寶珊錯愕地看著面前的老者,“不是。” “你不必矢口否認(rèn),這個孩子跟子均小時候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除了胖點(diǎn),再沒有差別?!?/br> 不是說長得像就一定有血緣關(guān)系,但這孩子偏偏是寶珊生的,哪會有如此巧合的事! 緗國公根本不信寶珊的話,斷定阿笙就是兒子的骨rou。 心里的煩亂和對這個孩子復(fù)雜的態(tài)度交織在一起,攪得他亂了心緒。緗國公抹把臉,有些頹然地靠在檐柱上。 之前,官家曾笑問他,若是府中公子從外面有了私生子,他該如何處置。 那時,他以為自己在處理私生子的事情上會態(tài)度果決、不留余地,此刻卻進(jìn)退兩難。畢竟是一個鮮活的生命,還那么嬌憨。 緗國公岔開腿,雙肘撐在膝蓋上,捂著臉道:“他叫什么名字?” “阿笙。” 沉默片刻,緗國公抬起頭,看向閉眼睡著的小家伙,“多大了?” 寶珊不想再回答,畢竟從懷胎起,她就沒打算讓阿笙認(rèn)祖歸宗。 見她不回答,緗國公也不緊逼,事情來的太突然,將他打的措手不及,他需要好好斟酌再行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