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jié)
莫譽毅說:“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br> 秦蘇伏身靠在他唇邊,平心靜氣的等待他說話。 莫譽毅扯下氧氣罩,對著她想要說什么話,可惜聲音干啞,喊了半天,連他自己都聽不見聲音。 秦蘇反反復復似魔怔般看了無數(shù)遍他的周身上下,仿佛想要透過那些厚厚的紗布瞧見里面早已是血rou模糊的傷口。 醫(yī)院內(nèi),莫譽毅盯著床前自始至終一言未發(fā)的女人。 身后一群還沒有散去的下屬們緊跟其上。 莫老聞言,拿起桌邊的外套便矯健的走出書房。 ☆、第158章 陳瑾言被打(繼續(xù)求訂) 陳瑾言捧著一束剛剛盛開的百合,從容淡定的走向窗臺的方向,將里面那束依然綻放著的玫瑰從花瓶中拿出,隨后就這么一聲不響的將自己帶來的花擺放進去。 莫譽毅起初還沒有反應過來,剛開始只是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熟悉。 陳瑾言放好了花,安然的轉過身,雙手向后撐在窗臺上,莞爾一笑,“莫二少這是不記得我是誰了?” 莫譽毅認出了來人的身份,雖然她的面容較之幾年前有了太多的變化,但那聲音一如既往。 陳瑾言大步上前,俯身湊到男人的面前,依舊噙著笑容,“本來還想早點來探望譽毅,可是莫家上上下下都說你還在監(jiān)護室,不接受探病,一拖再拖竟然拖到了現(xiàn)在。” “陳小姐說笑了,我們無親無故能讓你如此惦記是我的榮幸,只是你也看到了,我現(xiàn)在身體不方便,恐怕不能招呼你了,請你離開吧?!蹦u毅明顯的拒客之意。 陳瑾言卻是不以為意,拉著椅子自顧自的坐下,溫柔道:“好歹我們也是青梅竹馬的小玩伴了,譽毅不用刻意的招呼我。” “雖然說這話有些不近人情,但我還是希望陳小姐能夠把那束玫瑰給我擺回去?!蹦u毅目光挑向孤零零散落在桌子上的幾只紅玫瑰,言語不善道。 陳瑾言笑道:“玫瑰不適合病人。” “適不適合是我說了算?!蹦u毅再道。 陳瑾言無可奈何的聳聳肩,“從譽毅里里外外的語氣看來,果真是把我當成一個外人了。” “我們什么時候是內(nèi)人關系?”莫譽毅問道。 陳瑾言面上的笑容禁不住尷尬的僵了僵,她站起身,重新將玫瑰就這么插進花瓶中。 “陳小姐請離開吧,我需要休息了?!蹦u毅似乎為了證實自己的說法已然安靜的閉上了雙眼。 陳瑾言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窗前,指尖輕輕的拂過花瓣,似笑非笑道:“譽毅這是不想讓秦小姐誤會嗎?” “本來就沒有誤會,我怕什么?”莫譽毅睜開眼,目光如炬般落在女人的背影上。 說實話,陳瑾言這兩年變化有些大,至少從她那滿是城府的眼神里便可看出她不再是曾經(jīng)那個涉世未深整天跟在她身后叫喊二哥哥的小女孩了。 童年時的陳瑾言不同于大院里的其他門戶千金小姐,她很怕生,幾乎是閉門不出,后來上學之后才認識了顧家四小姐,從而認識了莫譽毅他們這一批紈绔小少爺們。 那個時候的陳瑾言,語氣軟糯中帶著怯弱,她怯生生的跟在莫譽毅身后,就像是一個小跟屁蟲,時不時的會扯住莫譽毅的衣角,生怕他一個不留意把她拋下了似的。 這也便是莫譽毅喜歡跟她玩的原因,她好欺負,也好欺騙,偶爾無聊了,告訴她什么地方有好東西,她就會一根筋的跑過去,小時候的陳瑾言天真無邪的恍若一張白紙,她的瞳孔里永遠都是帶著無憂無慮的笑容。 只是如今,她雖然在笑,可是笑的太模糊,就像是帶著有目的的靠近。 陳瑾言重新坐回椅子上,從皮夾中掏出一只煙盒,抽出一根,“譽毅不介意我在這里抽煙吧?!?/br> 莫譽毅眉頭微斂,還沒有開口拒絕,她便已經(jīng)點燃了一根煙,就這般吞云吐霧的繼續(xù)說著。 陳瑾言道:“我在國外這些年挺想念跟在二哥哥身后的日子,雖然你們總愛欺負我,但至少你們不會傷害我?!?/br> “陳小姐這話就嚴重了,誰敢欺負陳老的獨女,給我們幾個膽子都不敢玩的太過分。”莫譽毅閉了閉眼,煙霧雖然不濃烈,卻隱隱中有些嗆鼻。 陳瑾言呼出一口煙圈,沉默般望著男人。 莫譽毅蹙眉,“陳小姐,我好歹是病人?!?/br> “你就不問問我什么時候學會抽煙的嗎?”陳瑾言自嘲般冷笑一聲,“我以為你看到這樣的我,至少會關心的問一問?!?/br> “我不是你的什么人,我想我不需要關心一個普通人。” 陳瑾言點頭,“看來是我太過自作多情了,你莫譽毅的心里只怕在再也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br> “陳小姐,有些話我不想說的太絕,請你好自為之。” 陳瑾言從椅子上站起身,將煙蒂熄滅在水杯中,她揚唇一笑,“可是我忘不了怎么辦?” 莫譽毅看著漸漸靠近的女人,眉頭一斂,漠然道:“陳小姐請你自重?!?/br> 陳瑾言的唇膏是帶著淡淡的薰衣草味道,她就這么靠在男人的身前,幾乎鼻尖已經(jīng)觸碰到了他的肌膚,她笑道:“我若不想自重呢?” 莫譽毅面無表情的瞪著笑靨如花的女人,怒不可遏般坐起來,不容情面的將她推開,手接觸到她的外套,整個身體都忍不住的痙攣起來,新植的皮rou是不能經(jīng)受如此大的摩擦,可是事到臨頭,他早已失去了分寸。 陳瑾言沒有料到他還真是敢不顧自己的傷勢而推開她,身體被推到桌上,撞翻了那只花瓶,里面的水順著桌面濕了她一手,她冷笑道:“譽毅真的這般不念及舊情了嗎?” “滾?!蹦u毅跌回床上,喘著粗氣。 陳瑾言卻是不依不饒,繼續(xù)走上前,涂著紅色指甲油的指尖輕輕的從他的面部輪廓上滑過,依然溫柔,道:“每次想找個人陪的時候,就會發(fā)現(xiàn)有的人不能找,有的人不該找,還有的人找不到了?!?/br> “陳小姐,如若念及小時候的舊情,我好歹也會給你三分悅色,只是你今天這件事做出了之后,怕是我們再次相見時得形同陌路,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了。” “我本來就不打算跟你做朋友,做不了戀人,談什么朋友?”陳瑾言俯身,想著再近一點,再近一點點。 莫譽毅身體無力,疼痛讓他所有的氣力潰不成軍,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女人的五官在自己的瞳孔里漸漸零距離。 “嘭?!本o閉的房門在陳瑾言即將吻下的瞬間被人從外推開。 秦蘇面色未有半分漣漪,就這么隔著幾米的距離望著女人的動作。 陳瑾言嘴角得意的上揚些許,沒有再繼續(xù)吻下去,站起身,依舊帶著那抹大氣優(yōu)雅的得體笑容,“秦小姐——” “陳小姐,你能給我解釋解釋你剛剛準備做什么嗎?”秦蘇關上身后的門,放下外套,就這般面不改色走進病房。 陳瑾言聳聳肩,“如你所見的那樣,只是差一點罷了,如果你晚一秒進入,說不定你會看到更精彩的場面。” “是嗎?那我是不是出現(xiàn)的不是時候了?”秦蘇單手搭在床沿邊,目不轉睛的對視著女人的眉眼。 陳瑾言笑而不語的拿起自己的皮夾,輕嘆一聲,“雖說我還打算和譽毅敘敘舊,但看秦小姐的意思,我只怕不能再待下去了,譽毅你好好的休息,我改日再來看你?!?/br> “滾?!蹦u毅咬牙切齒的吼道。 “你好好休息?!?/br> 秦蘇伸手阻攔住想要離開的女人,斜睨一眼她打算離開的步伐,道:“陳小姐可能忘了我曾經(jīng)對你說過的那些話,既然如此,我想我也沒有必要再重復一遍?!?/br> 陳瑾言冷冷一哼,“秦小姐難不成還不許任何女性來探望莫二少?” “你覺得我會允許嗎?”秦蘇抬頭,神情冷漠的從女人身上打量而過,暑夏真是一個好時節(jié),至少能給人有一個隨心所欲想穿多少就穿多少的機會。 米分色吊帶小短裙,完美的將女人本色高傲的誘惑在男人的視線里,陳瑾言身材很好,至少一雙腿白皙修長,就這么穿著涼爽的夏裝,如同裸著的身體上只是裹了一層上可遮羞下可擋光的薄紗罷了。 只怕這風一撩起,該露的露了,不該露的也露的干干凈凈了。 陳瑾言似是挑釁一般的昂首挺胸,道:“剛回國的時候我聽說過秦小姐的豐功偉績,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一些秦小姐的妒意,起初,我還在想這么高雅的女人怎么會是那種小肚雞腸的妒婦,今天看來,那些新聞也并不是全是夸大其詞。” “是嗎?既然陳小姐都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自然知道我是怎么對付陶晨的。” “蘇蘇——”莫譽毅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乖乖的躺著?!鼻靥K瞥了一眼蠢蠢欲動打算爬起來的男人。 陳瑾言當然知道秦蘇是怎么對付陶晨的,當時她看到新聞的時候還罵了一句陶晨那個豬腦子,這種機會下,她還能被秦蘇給反將一軍。 只是她陳瑾言可不是陶晨那個半吊子水,她在國外那些年玩的比這瘋狂的事多不勝數(shù),一個小小的秦蘇,她何須放在眼中。 “啪。”不帶遲疑的一巴掌,秦蘇未曾給她反應的機會就這般抬手一耳光扇過去,隨后抬腿一腳揣在女人的側腰位置。 陳瑾言剛察覺到臉頰火辣辣的一陣疼痛,還沒有機會回過神,側腰的位置被什么東西碾過,隨后直接失去平衡倒在地毯上。 秦蘇居高臨下的瞪著花容失色的女人,毫不客氣的坐在她的身上,雙手扯住她的長發(fā),冷冷道:“既然給你講文明,你偏不聽,我自然只有動武力?!?/br> 陳瑾言被她一系列的進攻打得有些發(fā)懵,剛反應過來,秦蘇又一次的抬起了手。 秦蘇扯住她的長發(fā),不留情面的拖著她的頭重重的磕在墻壁上,然后將推倒的瓶子攥在手里。 陳瑾言愣神,剛看清她的動作,瓶子已經(jīng)碎裂在了她的腦門正中。 “嘭?!币宦曮@響,陳瑾言腦袋暈暈沉沉的倒在地毯上。 秦蘇擦了擦手上的水漬,站起身,平靜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 陳瑾言捂住被砸破了皮的腦袋,痛苦的撐著墻站起身,吼道:“秦蘇,你敢打我?” 秦蘇冷冷的瞪了一眼女人臉上淌下的血跡,道:“今天我只是給你一個教訓,陳小姐如果真的要跟我玩,你得記住了,你只有一條命,玩沒了,可別怪我沒有警告過你?!?/br> 陳瑾言有意的想要反擊打過去,奈何她忽略了這個女人的警覺性,自己的手剛剛伸過去,便被她緊緊的扣住,下一刻,一股鉆心的疼痛自手腕處爆發(fā)。 秦蘇未曾遲疑的一把擰斷她的腕骨,勾唇一笑,“不好意思,一不小心給你擰斷了,不過不要緊,我會接骨。” 陳瑾言剛喘過氣,突然又是一陣無法言喻的劇痛從手腕處襲來。 秦蘇一聲不吭的再次替她將骨折的腕骨接了回去,又覺得接的不對勁,重新扯開。 “啊?!标愯悦嫔n白的跌倒在地上,手,虛虛的搭在自己的身側,她目眥欲裂的瞪著秦蘇的身影,吼道:“我不會放過你的?!?/br> 秦蘇蹲下身,輕輕的拍了拍滿臉是血的女人,漠然道:“這種時候放狠話,你會讓我考慮考慮要不要給你再多一點教訓,免得你忘了現(xiàn)在誰才是上位者?!?/br> “……”陳瑾言吞下嘴里險些脫口而出的狠話,只得瞪著兩顆眼珠子。 她沒有想到看著手無縛雞之力的秦蘇竟然出手如此迅速,分毫不輸那些經(jīng)過訓練的精英部隊。 秦蘇站起身,瞧著狼狽不堪的女人,心情甚好的折回病床邊,檢查了一下莫譽毅被磨得通紅的雙手,蹙眉道:“剛剛你做了什么?” 莫譽毅倉皇的搖頭,“我就不小心用了一點力?!?/br> 秦蘇面色冷冽的嗔了一眼還沒有離開的女人。 陳瑾言后背發(fā)寒,她撐著墻緩慢的站起身,踉蹌著拿起自己的皮夾,氣喘吁吁的瞪了一眼秦蘇的背影,緊了緊手里的拳頭,就這么略顯狼狽的離開。 門外,觀此一幕的男人瞠目結舌般挪開自己的身體。 陳瑾言目光從男人身上一閃而過。 秦蘇注意到門外的男人,只覺得有些熟悉,卻并不記得在什么地方見到過。 男人察覺到秦蘇的視線,急忙站直身體,昂首闊步走進,聲音鏗鏘有力的自我介紹道:“我是邵樺,新上任的拆彈組組長?!?/br> 莫譽毅聽見聲音,扭過頭,笑道:“原來是你這個臭小子,不是聽說你去了國外嗎?” 邵樺情不自禁的瞄了一眼秦蘇,輕咳一聲道:“上個月回來的,一直想要看看隊長,結果莫家領導們一直對外宣稱你不方便探病,所以就只得尋著今天莫家舉行宴席上來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