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不必。”果然葉聽雪沒讓她叫門,而是直接走到大門前,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了,完全一副砸明火的樣子,邁步往里走。 讓路過的人側(cè)目,這是哪來的?找鎮(zhèn)長要債的? 卓信金正啃烤羊腿,聽到動靜羊腿都沒放下,直接沖了出來,“誰啊!青天白日的!砸明火??!老子可告訴你!要錢沒有,要人不給!哪來的就回……呃,少小姐你咋來了?”他一看清來人,立刻慫了,心里盤算著,他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不? “之前不是說了要來礦鎮(zhèn)看看的么,正好有時間了,秘境也快開了,就過來了?!比~聽雪往里走,“你這地方挺大的,看來是夠我們住的了?!?/br> 卓信金本想跑,后領(lǐng)子被白寧拎住,眼一瞪他,老實了,“少小姐您來之前也不通知我聲,您看我這什么都沒準(zhǔn)備?!?/br> “你現(xiàn)在知道也不晚,我看你這東西挺齊全的,不用準(zhǔn)備什么?!彼?dāng)然不知道了,知道了好讓他跑?。?/br> “少小姐要住也等會, 146.(壹百肆拾壹) 眾人一進(jìn)屋,地上鋪著西域風(fēng)情的地毯,厚軟墊供人坐,屋正中有一砌成長方形用于燒烤的火塘坑,里面有炭火,上面架著只烤全羊,旁邊的矮桌上,放著葡萄酒、香瓜、胡餅、香料,明顯剛用。 “喲,挺會享受啊。”葉聽雪淡看卓信金一眼,“這土皇帝當(dāng)?shù)模賮韮珊杈透昝懒?。”這話中嘲諷之意明顯,聽得卓信金直縮脖子。 “少小姐也嘗嘗這烤全羊的味道不錯?!彼⌒牡拈_口,額頭上冷汗直冒。 他這話一出,其他人都用白眼翻他,他撓撓頭,“我說錯什么了?” “怎么說你也是一修士,應(yīng)該知道,吃這種東西對修行不易?!狈矇m子一邊說一邊搖頭,他以為葉聽雪是這個意思,緊接著就被打臉了。 “不是易江的做法,聽雪是不吃的?!卑讓幭訔壍目戳四强救蛞谎?,和易江的那種相差甚遠(yuǎn),無論是從原材料上,還是烤制方法上。 “這么膻,你也真下得去嘴。”朱砂直想捂鼻子,這烤的也太膻了,這是山羊吧?提前腌制了么?看個頭不至是成年羊,還是只老羊吧?這什么愛好?rou不柴么? “沒膻味還叫羊rou么?”卓信金回嘴,并且他就是喜歡這個膻味好不好,再說了胡人都是這么做的,怎么的換個地方味道還不同了? “真可憐。”朱砂搖頭同情的說。 白寧跟著葉聽雪點頭,“沒吃過好的是挺可憐的。”她一臉的同情,轉(zhuǎn)頭對朱砂說,“不過我現(xiàn)在到有點想吃烤羊了。” “少小姐放心,我在易江學(xué)過做法,做出來還是沒問題的。”朱砂說著上手就要把火上的那只又膻又柴的烤羊給扔了,卓信金死命的攔下來,沒讓她扔,而是收他自己的儲物袋中,打算回頭慢慢吃。 遭到朱砂無比的嫌棄,葉聽雪的白眼,白寧跟著葉聽雪翻記白眼,凡塵子一臉無奈,可以說卓信金是被鄙視嫌棄了! 朱砂上羊市挑了只剛成年的綿羊,讓人宰殺好,整只帶回來,連同內(nèi)臟、血、蹄子,都帶了回來,羊去頭,先用鹽里外搓了三遍,再用香料搓了一遍,灑上葡萄酒腌上一個時辰,其間她煮了羊肚絲湯,蒸了羊血辣炒,焐了羊蹄,鹵了羊內(nèi)臟,做了白水羊頭,將做好的切塊擺盤上到桌上,羊也腌制好了,她找了些葡萄藤鋪了一層在炭火上燒,將腌制好的羊三簽穿起,成平面狀,放到火上烤,用了個小法術(shù),讓它自己不停的翻轉(zhuǎn),她在火邊上,時而往羊上散葡萄酒,時而用刀割開羊rou,時而灑上混合在一起的香料,葡萄酒、羊油、香料滴在火中發(fā)出滋滋的響聲,也散發(fā)出奇異的香味,讓卓信金聞得直留口水。 原來,這才是烤羊的味道??! 烤羊一時半會兒是吃不上的,但桌上的其他吃食他吃了,非常的好吃,沒有半分的膻味,只有香味,他之前吃的還是羊rou么?和這一比,真是天壤之別?。?/br> 白寧給葉聽雪的羊肚絲湯中加辣椒油,給她面前擺上調(diào)配好的辣椒干料,以及油炸的辣椒碎,兩種紅看著都挺誘人的。 卓信金沒扛住誘惑,嘗了一口,眼淚頓時就下來了。 太辣了! 凡塵子也嘗了口,和他的反應(yīng)正好相反,凡塵子很喜歡這個味道,尤其是那個油炸的辣椒碎,于是開口管白寧要了一碟。 葉聽雪支著下巴看凡塵子,“喜歡吃辣的,大多是北方潮濕地帶,但喜歡吃我這油炸辣椒碎的,想來是在寒苦之地討過生活的。” “你如何知道?”凡塵子加了滿滿一碟的油炸辣椒碎,抬頭問她。 “想在寒苦之地活下來,有三樣?xùn)|西是最重要的?!彼斐鋈种?,一根一根的收下去,“烈酒,大rou,辣椒,葷油炸的特別辣特別香的那種,很多地方叫油焅辣椒?!?/br> “因為吃了不冷?!狈矇m子笑道,“修道前在邊關(guān)住過,我父親在那當(dāng)過書吏?!?/br> “看來我是說對了,那么這烤羊你也會喜歡的?!彼槌楸亲勇勚狙虻南阄?,手執(zhí)起酒壺,給白寧倒了一杯白酒。 白寧嘗了口,眉一皺,“淡了。” “你這是在易江讓他們給灌的,那高粱酒多烈,這種酒哪里比得了?!彼龘u頭,“我這有上回從外公那要來的靈酒,年頭夠長,你試試?” “好?!彼匀徊缓退蜌?。 不是什么精致的酒瓶,就是小壇子,看著和凡人家裝酒的壇子沒什么兩樣,但一打開酒封,酒一躥出來,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流口水,這味道太香了!靈氣也足,不用喝一聞就知道是上品! 卓信金眼睛直轉(zhuǎn),盤算著怎么能蹭上一杯,果然少小姐手中盡是好東西?。?/br> 他也算吃過見過,可一聞這酒味就想流口水,只能說這酒太香了! 焦香金黃的羊烤好了,朱砂熟練的將羊rou分割下來,不同的部位不同的分法,所有的部位都是挑最好的rou割出一盤最先上給葉聽雪,同時配上荷葉小餅,純白面的,易江的面食大多會摻入雜糧,唯有這烤羊配的荷葉小餅必需是純白面的! 羊rou夾起先沾干料,再裹一辣椒碎,荷葉小餅打開成口袋狀,將羊rou塞進(jìn)去,放上一片紫蘇葉,一口咬下! 咕嚕! 卓信金看著葉聽雪咬下包著羊rou紫蘇葉的荷葉小餅,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 “少小姐,如何?”朱砂詢問,見她嚼了又嚼,眉頭微微一蹙,心下有點緊張。 “火略大,外面焦的有點過,下回多放一層葡萄藤。”葉聽雪又咬了一口,“辛苦了,很好吃?!敝焐澳樕狭⒖搪冻隽诵θ?,高興的和個孩子似的。 葉聽雪招呼眾人下筷子,卓信金是吃的滿口流油,凡塵子果然很喜歡這個味道,朱砂不必多說,到是白寧酒沒少喝,東西卻沒怎么吃,到是一個勁的給葉聽雪投食,她手都不用動,張嘴就成了,想吃什么,一個眼神過去他立刻就夾到她的嘴邊,恩愛的真閃瞎別人的眼。 一頓烤羊吃得人心滿意足,卓信金沒出息的把羊骨都給啃了,能咬碎吃骨髓的都咬碎了,要多丟人有多丟人,就像多少年沒吃過似的! “唔!這么久了,頭回吃這么好吃的烤羊?!彼嘀亲拥乖诘靥荷?,不想動,身為修士能撐成這樣,還真是……丟人! “少小姐?!敝焐耙姶蠹乙渤燥柡茸懔?,才開口說道,“我在鎮(zhèn)中走時,并未見一個修士,并且這里的人說這里是西域,不知道這里離西域相差甚遠(yuǎn)?!彼f著目光移向卓信金,似在問他這是怎么回事。 其他的目光也跟著移了過去,他卻不在意,支撐的坐起身,無所謂的說,“這么重要的地方,當(dāng)然要有個障眼法,只是少小姐進(jìn)來的門路不對,若是從另一邊進(jìn)來,最后到的還是我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