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怎么有種家長監(jiān)督陪著看小片的即視感,那能看過癮嗎?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回宿舍嗎? 兩人扒著墻,賊眉鼠眼的往外探,表情十分猥褻,郭宇扒拉著余明杰:“你看三兒還摸人家頭,太不像話了,明知道我女神害羞,還老做些讓人曖昧的動作,太不要臉了,你說是不是?”郭宇說著回頭捅捅余明杰,卻對上溫揚的視線。 郭宇嚇了一跳,“呃……老大?我沒說三兒壞話,三兒挺守禮的,要是別人借著要分別,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沒羞沒臊的勾當呢,三兒堪比正人君子,要換別人現(xiàn)在早抱上了?!?/br> “抱上了,抱上了?!庇嗝鹘艽蠼?。 清風徐徐,和煦的陽光照在年輕的男女身上,兩人的背后是一顆粗壯的大樹,白光綠影,藍色的天際飄過幾朵寫意的白云,一時清景無限。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溫揚晴天霹靂:又抱上了? 石杉:……又 溫揚抱胸:到現(xiàn)在我連個小手都沒拉到,某人給個解釋先。 某人:本人已死,有事燒紙 第14章 情詩 送走了江寧,我沒有回宿舍,在就近的廊亭里坐了下來,清風吹散了六月的燥熱,隱隱能聽見長廊的另一端傳來的英文朗讀聲,應是低年級的同學,以前的自己也總喜歡來這里背單詞。 打開江寧送的禮物,我微微一怔,難怪江寧說我看了也許會生氣,我搖頭笑了一下,若是以前的我或許真的就著惱了。 這是一本相冊,一本記錄了我日常的相冊,有靜默佇立在路邊cao場的我,有在圖書館側(cè)頭靜思的我,有在窗邊凝望著遠方的我,有倚樹而眠的我……或憂郁沉思,或微笑閑適,我從不知道自己平時在別人眼中是這樣的,看著倒也賞心悅目。 不過好在她沒有去拍我和溫揚兩個,不然我就真的著惱了。 清風吹送,陽光透過廊庭的枝葉灑落一串金色的斑點,削弱了原本的炙熱,落在臉上舒服的讓人忍不住瞇了眼,背靠在廊柱,雙腿交錯的搭在橫板上,整個人都困頓的昏昏欲眠,陷入一種淺眠的狀態(tài)。 不知睡了多久,感覺手中的相冊在被人慢慢的抽出,我猛的抓住那個作祟的手,睜開眼睛,狠狠向前一貫。 卻見溫揚一臉詫異的看著我,我也愣住了,震驚的看著他,結果手上收力不住,拉著溫揚向后倒去,做了人rou墊子被壓在身下。 呼吸相觸,炙熱的體溫透過輕薄的衣服傳遞過來,我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了,看著上方的溫揚道:“怎……怎么是你?”我手足無措的推開他,想要起身。 “等,等等——腳痛?!睖負P俊逸的臉容微微扭曲,痛的皺起了眉。 我嚇了一跳,剛才我是直接在橫板上仰過去的,而溫揚卻被我突然帶過來,根本躲閃不及。 我急道:“怎么樣,都哪痛?” 溫揚雙手柱地,慢慢的從我身上下來,“沒事兒,我緩一會就好了。” 我趕緊起來查看,撩開溫揚的褲腳,腳踝搽破了皮,連帶著一片紅腫。 “對——對不起,我?guī)闳メt(yī)務室看看?!?/br> “不是去醫(yī)院嗎?”溫揚坐在地上,手搭著著受傷的左腿,對我眨了眨眼,笑的十分柔和,“只聽別人說,我也想看看你如何英勇的送我去醫(yī)院的?!?/br> “……別開玩笑了,那種地方最好永遠都不要去。”我面色有些僵硬。 溫揚看了我片刻,收起笑容道:“只是擦傷,回宿舍處理一下就行,不用擔心。” 我慢慢的扶起他,嚴肅的說道:“不知道傷沒傷到骨頭,還是去醫(yī)務室看一眼。” “不……不用!”溫揚似乎被我的態(tài)度弄得有些懵,只得道:“真沒事,就是一點小擦傷?!闭f完推開我自己向前走了兩步。 我緩了緩呼吸,壓下心中恐懼的情緒,輕聲道:“那走吧,先回去?!?/br> 我扶著溫揚,他把重量靠在我身上,不勝感慨的道:“我們?nèi)齼阂矊W會照顧人,可以讓我依靠了?!?/br> 我啞然:“……這叫什么話,你是說我以前不靠譜嗎?” 溫揚閉眼搖頭,緩緩露出了笑容:“三兒這么好,我再離不開了,怎么辦?” ……我背過有些發(fā)熱的臉,說道:“又沒說不管你,走……走吧?!?/br> “就這么走了?”溫揚道。 我疑惑的看他。 溫揚抬手指了指落在地上裝裱精致的相冊,“剛才還誓死捍衛(wèi),現(xiàn)在不要了嗎?” 我忙松開溫揚,把畫冊撿起來,剛才不小心掉落,結果顧著溫揚的傷,把這個給忘了,這種東西若是被別人撿去,就不太好看了,不知道該怎么被人傳呢,大小咱也是上過學校布告欄的人物,總不能在最后的時候給人留下笑談。 溫揚靠著廊柱,說:“果真是重色輕友啊?!逼剿貞醒笱蟮恼Z氣,聲音卻顯得有些清冷。 “……”這話倒也沒錯,只不過想也知道溫揚把色和友弄反了。 我讓溫揚幫我拿著相冊,我扶著他往回走。 “吃飯了嗎?”我突然想起來問道,從醫(yī)院回來,我一直監(jiān)督著他吃飯,本來我們四個就是打算去食堂吃飯的。 “沒有。” 我不悅的皺起眉,問道:“……你怎么不去,胃剛好一點?!?/br> 溫揚柔和的目光漸漸變得清淡起來:“總要習慣,現(xiàn)在有,以后沒有了,那莫不如一開始就習慣?!?/br> 我眉頭揪得更緊:“你在說什么,這能一樣嗎?不吃飯這件事兒要怎么去習慣?” “是嗎?”溫揚突然推開我,自己向前走了幾步,說道,“你看,雖然疼一點,但不是不能自己走,可一旦習慣了這種時候有人攙扶一個人反而就走不下去了?!?/br> 看著這樣的溫揚覺得有些難過,平時面對別人的時候我可以伶牙俐齒,可每每遇到溫揚卻總是詞窮。 我低下頭,干澀的道:“但我是可以依靠的?!蔽蚁嘈胚@世界上再沒第二個像我這樣為你而活了。 “呵呵……”溫揚意味不明的輕笑,“先是對你好,然后再毫無預兆的就對你惡語相向,沒人受得了這樣的落差,對于這樣的人,莫不如一開始就遠離習慣?!?/br> 我終于明白溫揚說的是我,他看似溫柔隨和,卻一直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接受不了背叛,若不然上輩子不會如此仇視我,上次的事兒并沒能讓他釋懷。 我自覺理虧,吶吶的開口:“你還在生氣,對不起,我那時不是故意的,我……”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說我重生了,因為上輩子對你不好,所以你說下輩子再也不想看見我,這么說就算不被當做神經(jīng)病,我也不想讓溫揚知道那樣卑劣的自己。 溫揚回過頭直直的看我,目光沉得很深,聲音卻很輕,“我等著你解釋,這些日子我一直想知道你突然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是為什么,難道真的是你說的因為我家里的原因?” “不……當然不是?!蔽矣行┘绷耍痤^看著他,咬牙道,“溫揚你知道我的應變能力不差,這些日子它足夠讓我想一個好的借口來解釋,但是……我真的不想騙你?!蔽液舫鲆豢跉猓f道,“我現(xiàn)在不能說,以后同樣也不能告訴你原因,可我能和你保證的是,只要你需要,我就會盡一個好朋友的職責,再也不對你惡言相向?!?/br> 有些話不能再深說,不然就會超出朋友的界限,而讓溫揚生疑,做他最好的朋友這個定位足夠我這一生用來慰藉自己。 我走到他身側(cè),重新扶住他,低頭軟語求道:“我真心的像你悔過和道歉,請你原諒?!?/br> “我……”溫揚似乎被我鄭重的態(tài)度驚到。 看他這樣,我心里倒是放了下來,假意的收回手,重又垂下眼去,落寞的道,“當然,如果你不能接受這樣的道歉……” 溫揚咳了一聲打斷我,然后背過頭去說道:“我最近在看房子,新東城附近,兩室一廳,缺個人和我分攤房租?!?/br> 我咧嘴一笑,重新攙扶住溫揚,“您看我行嗎?注重個人衛(wèi)生,沒有不良嗜好,季交的房租也馬上到期……” …… 我們一起往回走,未等到宿舍,老遠就聽見里面笑鬧的聲音,余明杰那個大嗓門不知道為什么正興奮的吱哇亂叫。 我和溫揚相視一眼,真是一個比一個鬧騰,哪個都不敢?guī)С鋈ガF(xiàn)世的主。 我推開門,直了直身體,一本正經(jīng)道:“小聲點你們兩個,還有沒有點秩序,整個樓道就聽見你倆吱哇亂叫,馬上就畢業(yè)了,你們能肩負起建設社會主義的重任嗎?靠什么去實現(xiàn)祖國的偉大復興?” 正在打鬧的兩人看見我,突然露出一臉的壞笑,郭宇摸著下巴道:“石杉,這回你得你把相機的內(nèi)存卡還我,咦……溫揚怎么了?” 我把溫揚扶到座位上,頭也不回的道:“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怎么還惦記你那內(nèi)存卡,我還能貪了不成,我拷貝完,這就給你。” “嘿嘿……”身后傳來一聲怪笑,余明杰的笑聲聽著滲人極了。 “我不管郭宇,你得請我吃大餐,不然我就把你寫的情詩印成大字報,分發(fā)出去?!?/br> 我回過身,目帶不解的看向他們:“什么情詩?” “哈哈……別不承認,你的字我還能不認識?聽著爺給你讀讀,啊……清風沉醉的夜晚,微風吹動心弦。顧盼間,月色迷眼……” “嘶……好酸?!惫疃读硕都绨?,做出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我的臉突然變得慘白,心跳驟然加快,呼吸也開始不暢,整個人都忍不住晃了一晃。 我心底一片凄然,輕輕閉上眼睛,我想起了這首詩—— —— 清風沉醉的夜晚,微風吹動心弦。 顧盼間,月色迷眼。 溫暖的…… 仿佛能融化了時間 美麗的…… 像開在漆黑天幕的花盞 朦朧的燈光下 悄聲盛開的地 是我碧潭般深沉的愛戀 靜靜地…… 似甘泉沁潤心田 灼灼地…… 燃燒了這一個夏天。 蒼榕漸老,葉落秋盡。 一眼誤一生 一聲喚一夢 暮然回首…… 竟不知剎那就是永遠…… —— 我低下了頭,喉嚨有些酸澀,這是我兩世都沒送出去的情詩。 第15章 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