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我皺起眉,不贊同的道:“江寧,你不是小孩子了,我就不說你們這么大的人,還能這么的不小心鬧出人命,但是現(xiàn)在要想辦法解決問題,gaby到底知不知道,你們都是什么想法?” 江寧低著頭悶悶的道:“他的想法不重要,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生下來,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對她的態(tài)度忍無可忍,直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天差點闖了多大的禍?你要是這個態(tài)度,咱們就沒什么好說的了,我直接和gaby去談?!?/br> “不要——”江寧看我生氣,拄著手就要起身。 我看她一副虛弱的樣子,呼了口氣,幫她把枕頭墊在后背,讓她靠坐在床上。 江寧垂下頭,低聲道:“為什么要告訴他,他都劈腿,去找那個金發(fā)大胸的美國妞了。” 我微愣了一下,等回過神來怒氣暴漲:“你說的是真的?” “我親眼看見的,怎么可能是假的,他和前任藕斷絲連,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說洋鬼子愛劈腿,他朋友都見慣不怪了,是我自己笨?!闭f著江寧吧嗒吧嗒的掉眼淚,“他一直都騙我,當初追我就是覺得難搞,他就是個騙子,嗚嗚嗚——” 我既生氣又心疼,嘆了口氣,伸手把她攬在懷里,安撫道:“受了這么大的委屈,怎么都不說,所以你把影展的工作交接出去來找我?” 江寧抽噎道:“閨女也不能白叫,你就算不替我出頭,也不能告訴他我現(xiàn)在的事兒,嗚嗚嗚——我自己把孩子養(yǎng)大,再也不想看見他?!?/br> 我強自壓下滿腔的怒氣,深呼了口氣,“這事兒我會讓gaby給你一個交代!”我扶著她坐好,“你也別說氣話,先養(yǎng)好身體,這其中或許有什么誤會,我先幫你問問是怎么回事兒,你不要鬧孩子脾氣。” “還用問什么,他就是,我親眼——” 說話的當口,敲門聲響起:“不好意思,有沒有打擾到你們?” 我回頭看過去,楊萱拿著文件夾,一身素白的站在門口看著我們。 “楊萱?” 江寧忙擦干眼淚,甕聲道:“你認識?” 楊萱走進來,露出恬靜美麗的笑容,“沒錯,老熟人了,剛才就看見石杉在窗口填單子,那會兒正好科室有事兒我也忙不開,這有空就過來看看怎么回事兒,這是誰生病了?” “呃,沒什么大事兒,這是我的朋友江寧,這個是消化內(nèi)科的楊萱大夫?!?/br> 江寧紅著眼睛打量著楊萱,說道:“石杉,這是你親戚嗎?” 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楊萱笑著回道:“怎么都這么說,好像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我們長得很像?” 我看向楊萱,疑惑的道:“有人說過我們長得像?” “你忘了,聯(lián)誼會上先是學長以為咱們是表親,后來關(guān)磊也誤會過,加上這次可不就第三次了?!睏钶姹еv夾若如有所思的道,“說起來,我也沒覺的咱們哪里像?。俊?/br> 江寧看看我又瞧瞧楊萱,想了想,說道:“其實也不是長得像,就是感覺氣質(zhì)上有點像,尤其是你剛才笑的時候和石杉很像,難道都沒人和你們說過?” 楊萱了然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難怪我和石杉性情如此合得來,終于有人替我解惑了?!闭f著她又道,“對了,溫揚呢?我好像也看到他了?!?/br> “?。俊蔽乙粫r有些愣神,聞言看向楊萱,有些低落的道,“溫揚——他有事兒,回去了?!?/br> 說到這個,江寧這里暫時不能離人,只能一會兒打個電話解釋一下了,孩子這事兒有點太扯了,上次被江寧擺了一道,這次溫揚應(yīng)該不會相信才是。 楊萱只是過來看看,自己還有事情要忙,沒說幾句人就走了,我把江寧安撫下休息,丫頭怨氣太重,不知道是不是把溫揚帶入gaby了,也是無妄之災(zāi)。 見江寧睡著了,我出去給溫揚打電話,結(jié)果電話卻是溫揚的助理接的。 “溫總有重要的事情在處理,等他忙完了,我會讓他給您回電的。”非常公事公辦的語氣。 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最后只能掛了電話,結(jié)果等了一晚上溫揚也沒給我回過來,這期間我嘗試打了幾次也都沒能撥通。 溫揚在生我的氣,意識到這個,我有些慌,我沒有處理好這些事情,平白讓他跟著擔驚受怕,他怪我也是應(yīng)該的,好好的事兒讓我搞砸了。 這一晚我沒怎么睡,第二天,當我買好了早餐,去看江寧的時候,卻被大夫通知說,人已經(jīng)出院了。 我整個人愣在那里,反應(yīng)過來之后開始打江寧的電話,但是已經(jīng)關(guān)機。 我心急如焚,只能問大夫是被什么人接走的。 “當時來了很多人,這具體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人,人要出院我也不能攔著?!贝蠓蚧氐?。 我急的要瘋了,江寧這樣的情況,要是出什么事兒,我真的不敢想象。 楊萱在一旁安慰我:“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或許是她的朋友把人接走了呢,只是沒來得及通知你,你再等等說不定就有消息了。” 我十指緊緊的扣在一起,焦心的道:“我不是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可如果出院是江寧的主意,不可能不通知我一聲,這匆忙的出院本就不正常。”但能是什么人呢?江寧剛回國,她一個姑娘能惹上什么人? “要不你讓溫揚幫你找找,他在這方面肯定比你有辦——” 未等楊萱說完,我猛地站起身。 “怎么了?”楊萱驚了一跳。 我一面向醫(yī)院大樓外走,一面給溫揚打電話,這次電話接通了,我呼了口氣,說道:“溫揚,你知道江寧在哪嗎?” 電話對面笑了一下:“怎么,我不是讓你看好人的嗎,人不見了?” “溫揚,江寧有男朋友的,那孩子也和我沒關(guān)系,她現(xiàn)在身體弱,還懷著孩子,你能不能幫幫我找人?!?/br> 電話那頭靜了一會兒,溫揚低緩的聲音傳過來:“我為什么要去找她?” 我深吸了口氣,接著道:“溫揚,這里我沒有人脈,她一個女孩子要是出了什么——” 溫揚打斷我的話,“這是第幾次了?”他似乎有些累,聲音淡淡的沙沙的,“石杉,在你心中我算什么?” 我頓了一下,低下頭說:“你,當然是我愛的人。” “有多愛,有我愛你的萬分之一?”溫揚尾音微微上揚,帶著一股嘲諷的味道,“你為了江寧連命都可以不要,我就想問,你在那么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 “我——”看著醫(yī)院里來來往往的人,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我那時候根本來不及思考太多。 “你當時哪怕是能顧忌我半分,就不會去做那么危險的事情,石杉,你根本就不愛我?!闭f罷,溫揚就掛了電話。 我看著電話,身體晃了一晃,好半天沒緩過來,我不愛溫揚?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春日的暖陽打在身上,我卻感到一絲寒冷,有種尖銳疼痛的在心中升起。 手里的電話響了,我?guī)缀跏嵌吨纸油娫挘骸皽負P——” 電話對面靜了一會兒,說:“來別墅,我告訴你江寧人在哪。” 一路急行到停車場,我沒有時間感懷太多,溫揚和江寧都在等著我,他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他們之間要是出了什么事兒,我這輩子也就沒什么指望了。 結(jié)果我趕到別墅的時候,在那里等著我不是溫揚,而是他的助理李正。 我皺眉看著他:“你怎么在這里?” 李正溫文有禮的微笑:“是溫總讓我在這里等你的?!?/br> “他人呢?”我問。 “您請坐,溫總有些東西讓我交給你?!?/br> 我淡淡的看著他,說道:“我要見溫揚?!?/br> 李正笑了一下:“您還是坐下吧,聽我說完,我就告訴您江寧女士現(xiàn)在在哪里。” 我深吸了口氣坐了下來,無論多么著急,現(xiàn)在都不是我固執(zhí)的時候。 “這是別墅的鑰匙和房產(chǎn)證,當初您給溫總的這個別墅最后并沒有過戶,所以這別墅的主人一直是您,并不屬于溫總。” 我的目光從桌上轉(zhuǎn)到李正的身上,有些怔然的問道:“你說什么?” “還有就是當初溫總曾經(jīng)還過您兩百萬的支票,但您卻始終沒有兌付,溫總就用這兩百萬給您在他的公司入了股,所以相當于您持有溫氏旗下的辰飛科技20%的股份,當然這需要您簽署這份股權(quán)授讓書,這些股份才能正式屬于您?!?/br> 我怔忡了片刻,緊握住的手指微微有些顫抖,我抬頭看著李正,冷笑了一下:“什么意思,你這是代表溫揚來和我談分手費的?” “石先生想多了,我就是來完成溫總吩咐我的事情,至于其他事情,與我就沒有關(guān)系了?!?/br> 我憤怒的把東西推到一旁:“你算什么東西,溫揚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要這些東西干什么?我就問你,江寧現(xiàn)在人在哪?” 李正彎身把東西撿了回來:“抱歉,您簽完這個協(xié)議,我才能把江寧女士的下落告訴您?!?/br> 我閉了閉眼,知道不能再拖了,早一點知道江寧的消息,我才能早些安心,我拿起筆,把文件一一的簽了。 李正滿意的收起文件。 我輕輕的閉了閉眼問道:“江寧人在哪?”。 “江寧女士是被一個外國青年接走了,現(xiàn)在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去往美國的飛機上,所以暫時聯(lián)系不到人也是正常的,說起這個人也是身家不菲,排場搞得很大,江寧女士當真是嫁入高門了?!?/br> 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gaby什么時候成為有錢人的兒子了? “你們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您只要知道我沒騙你就好,江寧女士不會有什么危險,所以您不用為此感到擔心,等人到了美國,您也就能聯(lián)系上他們了?!?/br> 我攤靠在沙發(fā)上,疲累的揉了鼻梁:“溫揚呢?” “這不在我此次任務(wù)的范圍,打擾了,石先生,我該離開了。” 我無論有多么憤怒,但卻沒什么力氣再和李正周旋了,躺在沙發(fā)上,只覺得身心俱疲,整個人一動也不想動,最后慢慢的閉上眼睛,也不想去理會這亂糟糟的一切。 這個覺睡得并不好,期間被幾個電話吵醒,睡得斷斷續(xù)續(xù),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見黑了,我精神也恢復(fù)了不少,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我離開別墅,驅(qū)車去了酒吧。 和方砌聊了一會兒,等酒喝的差不多了,我去了和溫揚曾經(jīng)租住的公寓。 我看著熟悉的金屬防盜門,深深的呼了口氣,然后抬起右手用了全力去砸門。 “溫揚,你特么的給我出來!” 嫌用手不夠,我最后上腳踹了幾下,門被我踹的哐當響,可是始終沒有人應(yīng)聲,反倒是把隔壁的鄰居炸出來了。 “你這是干什么呢?有這么敲門的嗎,再這么敢,我報警了啊?!?/br> 對面的鄰居早已不是楊萱,而是個穿著背心的中年瘦高男子。 我這會兒被酒精刺激的神經(jīng)稍稍冷靜下來,有些暈乎乎的道:“大叔,我——我在找人。” “找什么人啊,這戶人好幾天都沒回來了,樓上漏水都是物業(yè)過來解決的,別再這嚷嚷了,不是擾民嗎?” “???哦——” “真是,年紀輕輕的,素質(zhì)怎么這么差?” 我站在那里,等人走了,被酒精遲鈍的大腦才明白他的意思,溫揚不在這里—— 溫揚去哪了? 我頹廢的在地上坐了下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已經(jīng)沒了剛才的氣勢。 我靠坐在門邊,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溫揚不在這里,我該怎么辦?我晃了晃眩暈的大腦,感覺現(xiàn)在的腦子不太靈光,總不能正常的思考。 我就那么愣愣的坐著,聲控燈滅了,整個人湮滅在一片黑暗之中,有點冷,我忍不住收縮著肢體把自己蜷在一起。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口袋里的電話響了。 我心中一顫,反應(yīng)過來,連忙把手機拿了出來,是楊萱的號碼,我有些落寞的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