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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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垂文高中狀元,又得洞房之喜,人生三大幸事便占了其二。 有人喜,有人輩,有人離,有人合。來來往往,悲喜離殤,就組成了整個的人生。 李家的覆滅,終于讓滿朝上下認(rèn)識到當(dāng)今皇室的威懾里,他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立于朝堂之上,總擔(dān)心自己就是下一個李光吉,再也不敢像往日那般指手畫腳,爭來吵去。 不過陛下似乎并沒有因為李家而大肆牽連其他人,等到來年春天到來,百花盛開之時,他們終于在心底松了一口氣。 大概是晉鞅也意識到去年的大動作把不少朝臣給嚇住了,所以他特意在泰和別宮設(shè)百花宴,讓大家放松一下精神。 酒過三巡,眾人微醺之時,瑞王突然站出來道:“陛下,臣有本奏?!?/br> 晉鞅看著瑞王笑道:“今日乃是大家玩樂之時,皇叔若是有事,可以等明日上朝之時再提也不遲。” “只怕陛下你明日上不了朝了,”瑞王冷笑。 顧如玖聽這話有些不對勁,她放下手里的筷子,擔(dān)憂的看向晉鞅。 晉鞅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對瑞王不咸不淡的笑道:“皇叔這話是何意?” “你偏寵皇后,讓妖后禍國,打壓忠良之后,心狠手辣屢施暴刑,實在不堪為帝,”瑞王痛心疾首道,“還請陛下寫罪己詔,廢妖后,以正朝綱?!?/br> 顧如玖冷眼看向瑞王,對他這說法感到好笑:“皇叔想要造反便造反,何需拿我一個弱女子做借口?”她站起身,看著下面的諸位朝臣道,“自本宮為后以來,可曾奢靡無度,可曾為娘家謀利,可曾暴虐驕縱?” “皇后有仁厚之德,賢惠之性,你簡直是一派胡言!”張仲瀚站起身厲聲呵斥道,“瑞王你野心勃勃,其心可誅!” 瑞王嘲諷的看了張仲瀚一樣,然后看向顧如玖道:“你身為皇后,卻久居紫宸殿,這難道是為后之道?” “天底下夫妻同住一室方為正道,朕與皇后為何不能共住?”晉鞅冷眼看向瑞王,“皇叔今日酒喝多了,朕不追究你失態(tài)之言,你退下吧?!?/br> “黃毛小兒何必假作好人,”瑞王撐著輪椅的扶手,緩緩的站了起來,“本王今日,就是來清君側(cè)的,還請皇上不要維護(hù)這個妖后?!?/br> 他話音一落,喊殺聲便從外面?zhèn)髁诉M(jìn)來,一些大臣嚇得面如土色,但是更多的人卻站起身,擋在了帝后面前。 “瑞王,你想干什么?”一位老臣怒斥道,“你想造反嗎?” “這個天下是晉氏一族的,本王姓晉,又怎么叫造反?”瑞王緩緩走了兩步,然后看向擋在帝后面前的眾位臣子,“你們是想陪皇后一起死嗎?” 眾大臣看著瑞王的雙腿滿臉驚訝,原來瑞王竟會走路? “你們覺得很奇怪,本王居然會走路了?”瑞王冷笑,“當(dāng)年若不是皇后在本王母妃懷孕時下藥,本王又何至于落下這個殘疾?只可惜本王命好,遇到了天下難得的神醫(yī),治好了這雙腿。” “能走兩步路就叫治好,”顧如玖冷笑著高聲道,“那我們這些人就是健步如飛?!?/br> “住口!”瑞王沉下臉,滿眼殺意。腿疾一直是他的逆鱗,現(xiàn)在他好不容易能站起來,卻被顧如玖出演嘲諷,怎么能不氣急敗壞。 “你叫本宮住口,本宮便住口,你算個什么東西?”顧如玖笑得一臉不屑,“皇祖父瞧不上的兒子,也就只能借著輩分在本宮面前大呼小叫了?!?/br> 擋在顧如玖前面的顧存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妹紙,你再說下去,瑞王就要氣死了。 “閉嘴!閉嘴!”瑞王氣急,轉(zhuǎn)身對身后的衛(wèi)兵們道,“殺了這個賤人,給本王殺了她?!?/br> 他此言一出,護(hù)在帝后身邊的龍禁衛(wèi)以及禁衛(wèi)軍都拔了刀出來,一時間氣氛變得格外的緊張。 “現(xiàn)在整座山已經(jīng)被本王包圍起來,外面的人只以為是衛(wèi)軍護(hù)山,”見到對方拔了刀,瑞王反而冷靜了不少,他把手背在身后,冷笑道,“來人,拖幾個人出去斬首,若是陛下一刻鐘后再不愿意寫退位詔書,就繼續(xù)拖人下去。” 他等了片刻,卻沒有任何動靜,他回頭看去,身后的那些衛(wèi)兵仍舊穩(wěn)穩(wěn)的站著,仿若雕塑。 “嗖!”一支箭穿過他的雙腿,他只覺得膝蓋一痛,人便摔到在地。 看著躺在地上的瑞王,顧如玖滿意的拍了拍二哥的肩膀,然后道:“這就叫反派死于話多?!?/br> 顧存璟干咳一聲:“皇后娘娘,您小心臺階,別摔著了?!?/br> 瑞王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精心安排的衛(wèi)軍,竟然會不聽自己的命令,這都是他在封地上養(yǎng)起來的人,怎么可能不聽他的話? “來人,把瑞王扶起來。”晉鞅讓朝臣們退下,然后看了眼那些因為害怕躲在角落里的官員,“皇叔,朕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造反。” “你不用裝模作樣,今日即使我不反,你也容不下我,”瑞王扭曲著臉,硬生生把箭從自己的腿里拔了出來,然后用手扶著坐了起來,“你為了削藩算計良多,本王又怎么會坐以待斃,難道要本王像忠王一樣,奉上所有權(quán)利任人宰割嗎?” 被點到名的忠王連忙站出來道:“陛下,臣對陛下忠心一片,絕無二心。” 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在京城里鬧造反,還把他牽扯進(jìn)去,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顧如玖看了眼被瑞王扔到一邊猶帶血rou的箭,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她看著都疼,瑞王是怎么下手抽出來的,這是一個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男人。 聽到忠王的話,瑞王嗤笑了一聲,然后看向晉鞅道:“本王即便是輸了,也要輸個明白,這些衛(wèi)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算計好了一切,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這些士兵們不聽他的命令。 顧如玖扯了扯晉鞅的袖子,然后道:“你想知道?” 瑞王看著顧如玖,等著她回答。 “可是陛下與本宮并不太想告訴你,”顧如玖揚(yáng)唇一笑,“你只要記得自己輸了就行?!?/br> 罵她是禍國妖后,她就要讓他憋屈一輩子! 果然此言一出,瑞王就氣得吐了一口血。朝臣們紛紛低頭,裝作什么都沒有看見??傆X得今天的風(fēng)頭,全被皇后娘娘搶光了。 “妖婦!”瑞王擦去嘴邊的血,恨恨的瞪著顧如玖。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的女人,長得一張善良無害的臉,說的話做的事,卻又如此讓人厭惡。 “把他帶下去,”晉鞅沉下臉道,“皇叔,朕給過你機(jī)會了,你若是再辱罵皇后,朕可以讓你的孩子去陪伴你。”能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晉鞅的極限,一口一個“妖后”,簡直讓他忍無可忍。 瑞王面色大變,忍了又忍,最終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 他環(huán)顧四周,這些大臣們看也不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無關(guān)緊要的存在。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腿上流下的血,與地上的塵土混合在一起,散發(fā)著難聞的腥味,忍不住大笑起來。 他算計了這么多年,竟輸在了晉鞅手上。 誠王那樣的窩囊廢,怎么會生出這樣的兒子出來? 德隆七年三月,瑞王造反于泰和別宮,后大怒,與瑞王爭辯于御前,瑞王辯解不過,氣怒攻心,口吐鮮血,被禁軍擒獲。 德隆七年六月,瑞王因刺殺孫太妃,通敵賣國,造反各項大罪,被貶為庶民,囚禁于京郊,其妻女子嗣皆同。 “又下雪了?!鳖櫲缇僚吭诖皺羯希夂舫隽艘豢诎讱?,然后伸手接住了飄揚(yáng)而下的雪花。 “外面冷,”晉鞅拿了一件狐毛披風(fēng)給她蓋上,“怎么跟個小孩似的。” “古人有云,幸福的女人向來比較幼稚,”顧如玖搖著食指,一臉得意,“這可是你的功勞?!?/br> 晉鞅笑了笑,從身后抱住她,低聲問道:“哪位古人如此有見識?” 被他的熱氣呼得耳朵有些發(fā)癢,顧如玖摸了摸耳朵,“管他哪位古人說得呢,反正有道理就行。” “嗯,你說得對,”晉鞅下巴在她的肩膀上磨了磨,“不過古人還說過另一句話,” “什么?”顧如玖吹了吹手里的雪花,看著它們飄落在地上,與厚厚的積雪融為一體。 “那就是……男人對自己心愛的女人,要如珠似玉般的疼惜?!睍x鞅吻了吻顧如玖的耳垂,“久久于我,非珠玉可及?!?/br> “那我是你的什么?” “你便是我的性命,有你在身邊,我才是活著。” 顧如玖靠著身后溫暖的胸膛,看著窗外飄揚(yáng)的雪花,笑如春花。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明晚番外見~(*^__^*) ☆、第94章 寒冬臘月,正是最冷的時候,老趙頭哆哆嗦嗦的裹了裹身上的破舊棉衣,用鏟子鏟去門口的積雪。 守門的衛(wèi)兵都認(rèn)識老趙頭,見他縮頭縮腦的樣子,還取笑了他幾句。 老趙頭也不生氣,笑呵呵的應(yīng)了幾句,這里是京郊,又是大雪的天,這些衛(wèi)兵們整日守著個沒人進(jìn)出的別莊大門,肯定沒什么意思,拿他取笑幾句也不是什么大事。 幾個衛(wèi)兵取笑完了,又幫著老趙頭鏟起雪來。他們都是在京城混得不好,所以才被打發(fā)到這里來的,看不看門,有沒有規(guī)矩,根本沒有人在意。 “聽說前幾天陳哥花了兩百兩銀子,調(diào)任到左右衛(wèi)去了?”衛(wèi)兵甲有些羨慕道,“若我有這么多銀子,也跟著去了?!?/br> “別妄想了,人家有銀子還有門路,”衛(wèi)兵乙搖頭道,“咱們有錢也沒地花?!?/br> 誰不想調(diào)任呢,守著這么一個廢王,無功無勛的,什么時候是個頭? “你沒看,那邊是不是有人來了?”老趙頭突然指著遠(yuǎn)方,似乎有一對人馬過來。 兩位衛(wèi)兵抬頭看去,一看這儀仗,頓時變了臉色,衛(wèi)兵乙扔下手里的鏟子,匆匆忙忙道:“是御駕到了,老趙頭,你快去通知別莊里其他人迎駕?!?/br> 老趙頭哪見過這么大的陣仗,忙連滾帶爬的往莊內(nèi)跑去,通知莊子里的管家等人。 晉元慶聽到院子外面突然傳來不小的動靜,扔下手里的毛筆皺了皺眉。 “父親……”他的兒子晉良喘著氣跑進(jìn)屋,“陛下來了?!?/br> 晉鞅垂下眼瞼,良久后道:“推我過去。” “是?!彼麄儽魂P(guān)押在這里已經(jīng)半年有余,早沒有在瑞王府時的安逸日子,很多事情都需要親力親為,那些前簇后擁的過往,仿佛就在夢里一般。 “陛下,別莊到了?!焙蚊骺粗矍帮@得有些荒涼的別莊,裹了裹身上的厚實外袍,今日這風(fēng)冷得刺骨。 晉鞅身穿鑲白狐毛錦緞袍,外面披著一件銀鼠裘,走下馬車的時候,不像是位帝王,更像是世家貴公子。 但是只有站在門口迎接他的晉良知道,這位看起來溫和仁厚的帝王,手段有多狠辣。 “草民拜見陛下。”民見帝王是要跪的,晉良老老實實的行了一個大禮,冰涼的雪水透過棉布滲到膝蓋上,他冷得哆嗦了一下。 “不必多禮,”晉鞅踩著石階而上,進(jìn)門后便見到坐在輪椅上的晉元慶,他的身后還跪著一些別莊的人。 晉鞅微微抬了抬頭。 何明見狀,忙揚(yáng)聲道:“起?!?/br> 晉元慶抬頭看著站在門口的青年,對方白衣勝雪,自己穿著半舊不新的棉袍,在他面前竟像是一團(tuán)淤泥。 “皇叔近來可還好?”晉鞅神情平靜的看著晉元慶,仿佛看到的只是一個普通的陌生人,而不是一個曾經(jīng)謀反過的王爺。 “陛下說笑了,罪民何德何能承皇叔之稱?”晉元慶拱手道,“請恕罪名雙腿殘疾,無法大禮相待?!?/br> 躬身跟在晉鞅身后的晉良聽到父親這話,嚇得滿身冷汗,連連向晉元慶使眼色,讓他不要惹怒這位帝王。 “皇叔即便成了罪名,也是朕的叔父,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晉鞅看了眼這座別莊,實在算不上多好,不過與他幼年時居住的屋子來說,也不過是半斤八兩。 “朕第一次來參觀叔父的居所,叔父若是不介意,便陪朕走一走。”晉鞅把手背在身后,緩緩走到晉元慶面前。雪花紛紛揚(yáng)揚(yáng)落在他的頭頂,無端讓他多了幾分寒意。 “若是陛下不嫌棄罪民雙腿殘疾,罪民愿意奉陪?!睍x元慶的腿被箭射個對穿后,便再無站起來的可能,他有意提到這件事,不過是想嘲諷晉鞅假惺惺做戲而已。 但是這種嘲諷對晉鞅而言,完全沒有任何用處,他點了點頭道:“朕自然不會介意。” 何明立刻安排人去清道,又讓無干的人退了下去,只留下他陛下與晉元慶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