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所有的黑暗在這一刻瞬間消散在空氣中，只見原地，鳩無機(jī)狼狽的雙手結(jié)印，半跪在甲板上，喘著粗氣，原本一絲不茍的頭發(fā)已經(jīng)凌亂的散在肩膀之上。

    “好，好，哈哈哈，我鳩無機(jī)縱橫天靈大陸多年，還從未在任何人手上這般狼狽過，當(dāng)年我能夠?qū)⒛隳敲廊四镉H弄得幾乎神形俱滅，今天本護(hù)法依舊能將你這小娘皮收拾在這里。”

    “魂塔眾使者聽令，拿下圣天?！?/br>
    “是！”

    魂塔一干使者得令，紛紛召喚出亡靈沖向圣島的方向，圣天眾見狀，紛紛備戰(zhàn)，一時間，雙方交戰(zhàn)，亂為一團(tuán)，而天血夜，在從鳩無機(jī)的口中聽到天傾城的名字的那一刻，她血色的雙眸再也隱藏不住，瞬間顯現(xiàn)，而鳩無機(jī)還沒能從她瞳孔變色的驚愕中反應(yīng)過來，天血夜已經(jīng)一個俯沖，直接到了他的面前。

    “你沒有資格提我娘親?！?/br>
    “嘭……”天血夜手猛地一揮，鳩無機(jī)整個被擊中后退三尺，他抬起頭，看著近在眼前的天血夜，眼中還處在看到天血夜血色瞳孔的驚愕中，“血色雙瞳，你……你是血妖族？”

    天血夜眸色微微一暗，“現(xiàn)在知道，太晚了，我本對血族沒有什么歧義，也沒有鄙視和看不起的意思，只是偏偏血族墮落成性，還雜交出你這種混合的品種，更是污穢至極?！薄班帷?/br>
    黑白兩道幻力同時出現(xiàn)在天血夜的雙手之上，鳩無機(jī)看到之后更是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眼，“雙系幻力同體？這不可能，這怎可能？”

    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戰(zhàn)云妃的轉(zhuǎn)世，真的再次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震驚的不止鳩無機(jī)，正在戰(zhàn)斗中的其他人等都紛紛驚愕的看向這邊，而天血夜，只是一步步的逼近鳩無機(jī)，她一邊將雙手之上的黑白幻力融合，一邊道：“九年前，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娘親死在自己的面前卻無能為力，還有鉑爺爺，他們的公道，我今天，要一個個的討回來。”

    “這是我為你量身訂造的，好好享受！”當(dāng)兩種幻力融合為一個奇異的太極圖騰后，天血夜嘴角邪魅的勾起，下一刻，她雙手印訣變換，“太極輪回?！?/br>
    “噌……”在她手中原本只有手掌大小的黑白胎記圖騰，瞬間擴(kuò)散化為三人來高，直接對著鳩無機(jī)的身子蓋了過去，鳩無機(jī)全身御氣幻氣，雙手快速結(jié)印，“亡靈吞噬。”

    “吼……”隨著鳩無機(jī)的幻訣出口，詭異的黑色陣法從他的腳下升起，下一刻，一個巨大猙獰的黑色亡靈從地底沖起，張開它那巨爪撲向黑白太極，亡靈成功制止了黑白太極向前，鳩無機(jī)見狀，嘴上揚(yáng)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兩系幻力融合，這原本就是逆天的行徑，就算你是靈圣強(qiáng)者，也沒有可能能夠做到，你這太極輪回，在本護(hù)法亡靈吞噬的面前，簡直就不堪一擊?！?/br>
    天血夜聽聞鳩無機(jī)的話，只是冷哼一聲，她手一甩衣袖背在背后，而下一刻，讓得鳩無機(jī)臉色刷白的一幕發(fā)生了，那黑白太極瞬間開始高速旋轉(zhuǎn)，當(dāng)它達(dá)到一定的轉(zhuǎn)速的時候，整個圖騰已經(jīng)化為了一片白色。

    “噌……”圣潔的光芒從那耀眼的白色轉(zhuǎn)盤中發(fā)出，那亡靈一接觸到那白色的光芒，激烈的嘶吼聲從它的口中傳出，幾乎是頃刻間，它那龐大的身體消失殆盡。

    “不可能，這不可能……”鳩無機(jī)看著自己召喚出的亡靈瞬間被圣光焚化，他眼里充滿了不可置信的光芒，“兩系幻力融合，這本就沒有先例，而且還是黑暗和光明兩系幻力，這怎么可能？這根本不可能?。俊?/br>
    鳩無機(jī)抱著頭，他拒絕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實(shí)，這究竟是個什么樣的怪物？當(dāng)年只能四處逃竄待宰的羔羊，如今怎么會強(qiáng)悍到連堂堂的自己都不能撼動的地步？

    天血夜沒有心思搭理鳩無機(jī)，看著鳩無機(jī)的樣子，再想起天傾城如今生不如死的樣子，猩紅的血色，充斥了她的眼，下一刻，她抬起手，冷冷的看著鳩無機(jī)的方向道：“一切，只是開始，而你，到此為止?！?/br>
    “哼……”天血夜手猛地一推，那原本停止的黑白太極瞬間開始動作，飛一般的沖向鳩無機(jī)的方向，“噌……”當(dāng)那黑白太極撞上鳩無機(jī)的那一刻，萬丈白光，幾乎是穿透了他的身體。

    “啊……”鳩無機(jī)仰天慘叫，他的身體在白光中不停的發(fā)出爆破聲，瞬間，鮮血布滿了他的身體，就連他的雙眼耳鼻中，也開始徐徐的有血滲出，他猙獰的看著天血夜，抬起血淋淋的手指指著他，“怪……物……”

    “嘭……”

    隨著鳩無機(jī)最后的話語出口，他的身體整個在白光中炸裂，rou塊橫飛向甲板的每一處，而還在戰(zhàn)斗中的魂塔使者，驟見這一巨變，都紛紛沒了戰(zhàn)斗力，被圣天使者活活生擒。

    天血夜漠然的看著屬于鳩無機(jī)身體的一部分，仰起頭看向高空處默默道：“鉑爺爺，你看到了嗎，夜兒，為你報(bào)了仇，而這一切，還只是開始，我定會血洗魂塔，以慰您在天之靈?！?/br>
    手輕輕摸了摸左手之上的伏魔，“娘親，大黑，你們等著，我很快就能讓你們重見天日?！?/br>
    圣天盟一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接下來，就是兌現(xiàn)諾言，和其他人的雪山之約了。

    大戰(zhàn)結(jié)束后，圣天盟死傷并不嚴(yán)重，反而因?yàn)檫@一戰(zhàn)，激發(fā)了許多戰(zhàn)士的斗志，每個人對他們這新任的盟主佩服不已，更驚嘆她以女子的身份達(dá)到了如今這般的高度，奇跡般的沒有任何人在意天血夜的身世，什么廢物三小姐，什么血瞳怪物，在他們的眼中都是狗屁，他們只知道，是他們的盟主，捍衛(wèi)了圣天盟，拯救了他們免于火海之中。

    藥堂……

    幾人圍在藥堂的煉丹房內(nèi)，在他們的面前，擺著兩具冷冰冰的尸體。

    “當(dāng)日夜兒重創(chuàng)雪山小公主使其身死，礙于夜兒你與雪山的關(guān)系，老頑童與我?guī)兹松套h后，老夫決定進(jìn)入萬魔廢墟深入取得還魂草，讓她復(fù)活，只是……只是現(xiàn)下三日已過，還魂之日已過，就算是還魂草，也無力回天了。”

    擎蒼話畢看向天血夜，只見她的雙眼看都沒有看躺在一邊的天一蓮一眼，她只是雙眼盯著另一邊的老者，手對著擎蒼的方向攤開道：“給我?！?/br>
    擎蒼微微愣了愣，隨即了然將存放于納戒中的還魂草取出，那還魂草一出現(xiàn)在藥爐中，頓時一陣清新怡人的香氣撲鼻而來，那濃郁的藥香，讓得在場的其他人都無不吞了吞口水，死人吃了還魂草可回魂，而活人吃了還魂草，那可就算是給自己多留了一道保命符啊。

    天血夜取過還魂草，下一刻她抬起右手，寒冰圣炎出現(xiàn)在房間內(nèi)的那一刻，無眉等尊者長老的眼中都涌上一抹驚訝，只是短暫便隱去，天血夜將還魂草置于寒冰圣炎中，奇跡般的，這一次還魂草沒有被寒冰圣炎凍住，而是在其上不斷的盤旋著。

    天血夜專注的控制著寒冰圣炎，而下一刻，還魂草在眾人的眼中漸漸化為一滴滴藥水，滴落而下，當(dāng)還魂草全數(shù)融化之后，天血夜手猛地一收，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白色丹丸出現(xiàn)在她的手心內(nèi)。

    走到老頑童的尸體旁，她將丹丸放入他的口中，而下一刻，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從伏魔中取出那一瓶生命瓊漿廢液，滴了幾滴到老頑童口中。

    下一刻，眾人只看到老頑童身上白光一閃，他臉上的傷痕以及胸口處那碩大的劍傷，也慢慢開始愈合，原本蒼白的臉漸漸開始恢復(fù)紅潤，眾人見狀，臉上都紛紛一喜。

    “盟主手中可是精靈一族的圣物，生命瓊漿？”無眉走上前，老眼賊亮賊亮，擎蒼等人見他這幅模樣，都無不搖了搖頭。

    天血夜手伸向老頑童的鼻翼，探尋到他微弱的呼吸后微微松了一口氣，她轉(zhuǎn)過頭看向無眉的方向，看了看手中的瓷瓶道：“想要？給你。”

    下一刻她冷不防的直接一扔，無眉還沒反應(yīng)過來，看著飛向自己的生命瓊漿，嚇得肝膽俱裂一般一把接住，抱在懷中仿佛生怕它出什么問題一般，而旁邊的其他人，都長大著嘴，有些不可置信的盯著無眉，仿佛再說：“我x，我他媽你這也可以？”

    無眉還有些不敢相信，他小心翼翼的握著手中的瓷瓶，看向天血夜道：“盟主，您可當(dāng)真？”

    天血夜挑了挑眉，“當(dāng)然，我何須騙你，還有在場的人都有份?！?/br>
    天血夜一抹納戒，原本就已經(jīng)分裝好的生命瓊漿的廢液出現(xiàn)在空氣中，下一刻她手一揮，直接落到了各位尊者的手中，所有人盯著自己手中的瓷瓶，仿佛都有些不敢相信，以為自己在做夢，特別是風(fēng)震月，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天血夜居然會將如此至寶也給了他。

    他復(fù)雜的看著天血夜，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生命瓊漿，他一直以為，以天血夜和風(fēng)震天的關(guān)系，她必定對自己沒什么好的態(tài)度，而且他也想過，替圣天度過眼前的浩劫后，他便離開圣天，另尋他路。

    生命瓊漿，那可是精靈族的至寶，精靈族不外傳的圣藥，傷者滴上一滴，有恢復(fù)精氣之效，平日服下，更是有增長幻力的效果，平日自己這些人連奢望都不敢想的東西，此時卻一大瓶擺在自己手中，就連做夢，也從來沒做過這么美的夢。

    在場只有擎蒼最快從興奮中反應(yīng)過來，他拿著手中的瓷瓶，對著天血夜的方向皺眉道：“夜兒，你此去雪山之行兇險萬分，你將這么貴重的生命瓊漿交與我們，那你怎么辦？”

    天血夜勾了勾唇，看著擎蒼的眼微微放柔，“師傅你放心，我能夠一次性拿出這么多數(shù)量的生命瓊漿，那我肯定有我的辦法，而且這東西現(xiàn)在對我已經(jīng)沒有多大的用處，還不如留給你們。這次魂塔來人全軍覆滅，魂塔收到消息后必定還會來犯，到時候我可能早已離開，你們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增加幻力快速進(jìn)階，想來就算魂塔來犯，也不能乃圣天如何?！?/br>
    擎蒼看了看眾人手中的生命瓊漿，只能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就在這時，一道輕微的嗯聲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天血夜看向老頑童的方向，只見他捂著額頭半坐了起來，好像注意到了身邊的不對勁，他抬起頭看向周圍，幾乎是半響后他才一拍案板大吼道：“鐵玉山那老王八蛋呢？老子非扒了他的娘皮?！?/br>
    天血夜挑了挑眉，看著老頑童道：“看來你很精神嗎？還有力氣扒別人的娘皮?！?/br>
    老頑童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天血夜，聽著天血夜沒有溫度的話語，頓時有些心虛，當(dāng)初他不聽天血夜的冒失去找鐵玉山算賬，最后才會落得自己被劍青峰出賣身死的下場。

    “誒？對了，小夜兒，老子不是死了嗎？怎么會？”老頑童摸著自己的胸腹，絲毫感覺不到傷的存在，他頓時驚訝的看向眾人。

    “唉，你這老家伙，還好老夫去萬魔廢墟取出了還魂草，夜兒再輔以生命瓊漿，才將你這老頑皮從閻王爺那兒拉了回來?！鼻嫔n上前拍了怕老頑童的肩膀，口上苛責(zé)，眼里卻絲毫沒有半點(diǎn)意思。

    “哦！”老頑童聽聞擎蒼的話，卻突然出奇的冷靜下來，下一刻他轉(zhuǎn)過頭看向一旁已經(jīng)出現(xiàn)尸斑的天一蓮，對著天血夜道：“這小女娃可是你的親表妹，你救了老子，她可就沒救了，你就不怕你外公心疼嗎？”

    天血夜勾了勾唇，掃了一眼天一蓮，眼里的淡泊之意讓人心寒，“血緣從來束縛不了我，她既然想要我的性命，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讓她再活過來，至于外公，對于從來沒見過的人，我又何必為他失去我最親近的人?！?/br>
    天血夜的話聽在老頑童耳里一陣感動，他的老淚險些就包裹不住，隨即他跳下案板，對著擎蒼道：“劍青峰那老匹夫呢？怎么沒看到他？”

    “落言殤將他關(guān)到了地牢中，至于鐵玉山，當(dāng)場被他殺死，尸骨全無?！倍非僖涝诖藭r開口，老頑童聽聞他的話愣了半秒，下一刻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盟主那家伙，終于干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了，哈哈哈……”

    隨即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轉(zhuǎn)過頭看向天血夜的方向道：“誒，小夜兒，這習(xí)慣一時沒有改過來。再說，你是老夫的徒弟，秉著尊老愛幼的綱常，怎么著你也不能讓老夫叫你盟主吧？”

    天血夜看著老頑童又恢復(fù)了以前的痞樣，頓時無奈的搖了搖頭，“得了，您老還是以前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吧，我可怕有人說我不尊老愛幼?！?/br>
    天血夜這一語雙關(guān)，惹得在場的人紛紛大笑起來，老頑童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眾人，“老夫從來就沒在誰手里吃過虧，不過在這小徒弟手里，栽跟頭，可比吃飯還勤。不過……”

    老頑童說道這里突然一頓指向其他人，“你們可都給老子閉嘴，不然，哼哼，以后有得你們好果子吃?！?/br>
    眾人聽聞老頑童的話，頓時都閉上了嘴，要說硬碰硬他們在場所有人的實(shí)力都不怕眼前的老痞子，可是這家伙，手里整人的玩意兒可不是一般的多，要想以后日子太平，還真的像他說的，少惹他為妙，他們的小盟主不怕，可不代表他們不怕。

    “好了，現(xiàn)在事情也告一段落，圣天盟需要全面休整，各司其職恢復(fù)各自的崗位，至于玄鐵堂，現(xiàn)在暫時歸靈幻殿管理，神武堂的事宜由清風(fēng)堂代理，至于御劍堂，老頑童我看你閑得慌，就先代理劍青峰管理吧。”

    “??？”老頑童聽聞天血夜的話，頓時滿臉苦澀，“劍青峰那老匹夫又沒死，你干嘛要把這活兒給我攬上??？小夜兒，這不公平?！?/br>
    天血夜對于老頑童的呼喊聲直接無視，“要是你能勸動他回來劍堂，我沒有意見?！?/br>
    老頑童聽聞天血夜的話一頓，隨即他皺了皺眉，下一刻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直接對著門外走去，“哼，看老子現(xiàn)在就去把劍青峰那老匹夫揪回來，捅了老子一劍不說，還要老子給他管理劍堂，他奶奶的想得倒挺美。”

    隨著老頑童風(fēng)卷一般的離去，藥爐內(nèi)頓時安靜了不少，天血夜看向剩下的眾人道：“明日我便會起身離開圣島，以后圣天盟的事情，就有勞各位擔(dān)待，至于盟內(nèi)的大小適宜，在我未回來之前，由我?guī)煾抵鲗?dǎo)?！?/br>
    “盟……盟主……”天血夜轉(zhuǎn)身之際，卻突然被人叫住，她轉(zhuǎn)過身，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風(fēng)震月，“風(fēng)堂主，你想要說什么我很清楚，只是這些話你覺得現(xiàn)在說還有必要嗎？不管你和風(fēng)老為何會變成今天這種局面，那是你們的事，與你效忠圣天盟沒有一點(diǎn)關(guān)系，我也不會因?yàn)楹惋L(fēng)老的關(guān)系而左右自己對你能力的判斷，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事嗎？”

    風(fēng)震月聽完天血夜的話后，神色復(fù)雜的看了一眼在一旁的斗琴依，許久之后才開口道：“沒事了。”

    天血夜看向眾人，再對天一蓮以及其他的事情交代了一遍后，轉(zhuǎn)身便離開了藥爐之內(nèi)，而姬武詭緊隨其后，默默的跟了上去。

    圣天盟大戰(zhàn)過后，所有事情告一段落，天血夜成功衛(wèi)冕圣天盟主之位，也得到了血桑果，接下來，便是前往雪山，與眾人會和兌現(xiàn)諾言之時，天血夜的東域之行，也隨著這場戰(zhàn)斗的結(jié)束而落幕……

    第一章 落言殤的算計(jì)

    天血夜將圣天盟的善后工作都交給擎蒼打理，老頑童風(fēng)震月等，都各自忙著整頓各堂，鐵玉山武元清死后，玄鐵堂神武堂群龍無首，正是需要他們的時候。

    而天一蓮以及光明圣艦地牢中那三具尸體，也由圣天盟分別送往自歸屬的地方，第二日一早，天血夜便帶著落言殤姬武詭兩人，輕裝出發(fā)，趁著晨曦，沒有打擾任何人的情況下離開。

    由于三人皆是面貌不凡之人，就連相對于比較平凡的姬武詭放在人群中也屬于耀眼的角色，在離開前，三人便喬裝打扮，天血夜和落言殤更是易容成兩個面黃肌瘦的普通人，如果將三人放入人群中，鐵定沒有人會注意得到他們。

    三人一路向北，直往雪山的方向前進(jìn)，由于易容的關(guān)系，這一路上沒有引來任何人的注意。

    日以繼夜趕了兩天的路，以落言殤和天血夜的實(shí)力雖然沒什么大不了，可是姬武詭畢竟是女子，實(shí)力更不如兩人，當(dāng)?shù)搅搜┥揭阅先倮锏牡胤?，終于出現(xiàn)了一座看起來比較不錯的客棧。

    三人進(jìn)入客棧內(nèi)，掃視了一眼，店內(nèi)幾乎坐滿了人，當(dāng)天血夜的眼落到角落那看起來有些邋遢的大漢時，一絲不可見的光芒從她的眼中一閃而過，頃刻間便消失不見。

    而那站在柜臺前抓著算盤盤算著的肥胖店家，在看到天血夜三人進(jìn)來后，頹廢的眼瞬間晶亮晶亮，仿佛看到了財(cái)神爺一般。

    “客官，三位是嗎？”店家在天血夜三人剛落座，便恭敬的來到三人的位置上。

    店家手握算盤，肥油滿臉的臉上兩個小眼睛一亮一亮的注視著天血夜三人，雖然三人看上去面貌一般，可是以他多年來觀察的眼力勁兒來看，這三個人都不是普通的主兒，就拿他們?nèi)齻€人身上所穿的衣衫來看，面料那都是上好的天蠶絲做成的，這樣的衣服可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

    “嗯?！甭溲詺懯治照凵?，雖然他臉上抹上了黃黃的易容粉末，可是揮手之間，仍然有一股與生俱來的氣質(zhì)。

    “小店的酒可是剛從雪山上上好的漿果釀造的，保管您喝了贊不絕口，給您來上一壺？”

    店家發(fā)揮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屁顛屁顛的為天血夜三人介紹著，天血夜無心搭理，她身邊的姬武詭更是除了天血夜以外，對任何人幾乎都是一張冰山臉，只有落言殤，臉上帶著一絲笑容，可是眼里卻絲毫沒有笑意，店家見碰了冰山壁，以他多年察言觀色的能力，也適時的住口。

    落言殤抬眼看了一眼店家，隨即開口道：“隨意上幾個小菜就行。”

    見貴主兒終于開金口，店家也終于松了一口氣，頓時滿臉迎笑的道：“好吶，幾位稍等，馬上就給您上?！?/br>
    說著轉(zhuǎn)身便對還在伺候著另一桌的小二吼道：“王三快給這邊的貴客上茶，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是……是，老板，可……可……可是這邊的貴……客客……”王三被店家一吼，頓時有些口吃的回話道，而店家一聽聞他的話，隨即轉(zhuǎn)頭看向王三伺候著的人，當(dāng)他看到那坐在角落衣衫破爛，只有一把用破布裹著大刀的絡(luò)腮大漢時，勢力的臉頓時涌上一抹不削。

    “你管他干什么？趕緊給老子把這邊的貴客伺候好了，給老子怠慢了貴客，有你好果子吃?！?/br>
    “是……是?！钡晷《睦锔腋昙翼斪玻@店家出了名兒的勢力眼，聽說在雪山的玄天宗里面他更是有大靠山在，自己一個平凡老百姓人家的子弟，能在他這兒討一碗飯吃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正當(dāng)?shù)晷《D(zhuǎn)身離開時，那邋遢大漢卻一把抓住他，他抬起眼，污七八糟的胡子幾乎爬滿了他整張臉，讓得此時的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兇神惡霸一般，店小二被他雙眼一瞪，頓時有些腿軟，“客……客官，不不不是小的不伺候您，實(shí)在是……”

    邋遢大漢抬起眼看了一眼店家，隨即松手看著店小二道：“你只管將老子的十斤上好的白酒和五斤牛rou上上桌來，其他的老子不管?！?/br>
    “客客客官，您……您別為難小的，小的也是替老板做事。老老板……這……”店小二頓時求救般的看向店家，那滿臉橫rou的店家見店小二被阻攔，頓時就有些來氣，這不明擺著擋了他的財(cái)路嗎？

    只是在這雪山下幾年，他見過不少江湖強(qiáng)者，也懂得察言觀色，而且他自己也是堂堂的三星靈王強(qiáng)者，以他的實(shí)力根本察覺不到這大漢有絲毫幻力波動，看這家伙臟二吧唧的，恐怕也拿不出幾個銀子，搞不好是個拿把大刀出來裝傻充愣，來他這里混吃混合的。

    一想到這里，店家就感覺氣血翻涌，想他金老七可是堂堂三星靈王強(qiáng)者，自己那小舅子還是玄天宗天堂主門下的二弟子，什么樣的角色他金老七還會怕？

    一想到這里，金老七便有了底子，他插著肥蠻腰，指著邋遢大漢的方向道：“喂，你要飯的敢要到老子的地盤上，要是怠慢了老子的貴客，老子讓你……”

    “白癡?！碧煅购戎种械牟瑁戳艘谎劢鹄掀叩姆较?，嘴里輕輕的吐出這兩個字，而落言殤只是雙眼含笑坐在原地把玩著折扇，姬武詭還是從頭到尾那般，冷著一張臉，周圍的一切，與她毫不相干。

    金老七話還沒說完，他直感覺一陣涼風(fēng)拂面，愣了半秒，他才下意識的翻了翻眼看向插在自己眉心上面，帽子正中的筷子，頓時嚇得腿直哆嗦，而那邋遢大漢，還是始終坐在原位，喝著手中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