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所以說,當(dāng)初李陳安發(fā)現(xiàn)男神跟自己一個學(xué)校之后——就特別特別開心的心情,又變得更加的興奮起來。她小學(xué)的時候看過一部很有名的偶像劇《惡作劇之吻》,她當(dāng)時覺得像是植樹那樣的又帥氣又聰明的人真的是太厲害太厲害了,李陳安還做過這種——希望自己成為湘琴的夢。 所以男神這么棒真的是太好太好了。 我喜歡的人這么棒真的是太好太好了。 李陳安依舊堅持雷打不動的每天早上出門坐公交偶遇男神,雖然他并不會知道公交車上頭有一個小姑娘天天都會偷看他,但是這也沒關(guān)系,李陳安覺得這樣她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但是這樣持續(xù)了幾個月之后,突然有一天早上,男神不見了。 上公交車的小姑娘茫然在公交車上頭看來又看去,可是還是沒有她想要看到的那個人的影子。她一路都在張望,等到下車以后甚至想男神會不會是錯過了這一班公交車,站在學(xué)校門口一直等到自己快要遲到—— 還是沒有他的影子。 她背著書包很是沮喪的往班上走,心里頭跟突然空了一塊似的。 早上下課之后,本來還被同學(xué)拽著去小賣部買零食的李陳安二話不說,撒腿就往樓上的高三教室跑。高三還沒下課,她畏畏縮縮的躲在走廊外面往里面看,看見男神的座位都是空蕩蕩的——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找了找又了——沒有。 他根本沒有來上學(xué)! 老師從教室里頭走出來,李陳安慌張的靠著墻根站著,看著里面的人紛紛往外頭走,她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二話不說的抓住了她之前看見的男神的同桌的袖子,很小聲很小聲的問: “你同桌今天不在么?” 那個男生有點奇怪的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撓了撓頭發(fā):“你問顏凜?” 看見眼前這個還有點怯生生的小姑娘點頭,他想了想說道:“我不清楚——可能請假了吧,他最近好像要去國外留學(xué),不在學(xué)校也蠻正常的啊。” “你是什么人啊,來問這個?回頭等他來了我跟他說一聲也行。” 李陳安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覺得很是有一點尷尬,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男神同桌的問題,干脆直接轉(zhuǎn)過頭——就這么很丟人的逃跑了。 心砰砰的跳著,她想著剛才聽到的話,有一點惴惴不安……男神要出國讀大學(xué)麼?那樣豈不是要離自己很遠(yuǎn)很遠(yuǎn)……而且他以后是不是就不會到學(xué)校來了…… 李陳安惴惴不安了一整天,晚上回到家連飯都只吃了小半碗,她媽瞄了她半天,才忍不住試探問她:“怎么?沒考好?” 李陳安搖了搖頭,突然反應(yīng)過來問了句:“我爸出差還沒回來么?” 她媽的神情微微有點變化,低下頭給她夾菜:“還要過一陣子——他這一陣子不是特別忙么……”她看著自己女兒,神情很是溫柔的樣子:“你要是學(xué)習(xí)辛苦,不要逼得自己太緊了,我也不指望你有大出息,我就是怕你把自己身體給累壞了。天天寫作業(yè)都要寫到12點……欸現(xiàn)在的小孩子真是……老師也是,布置那么多作業(yè)……” 李陳安抓了抓頭發(fā),哈哈的說道:“欸人家mama都希望學(xué)到一兩點最好……還是媽你心疼我哈。沒關(guān)系,我今天晚上放學(xué)在外面買了個手抓餅吃,你別擔(dān)心我啊,我回房間寫作業(yè)了?!?/br> “行,你等等我給你泡杯牛奶?!?/br> 李陳安跑回寢室之后,攤開數(shù)學(xué)作業(yè)本發(fā)了一會兒呆,筆在手上頭打著轉(zhuǎn),怎么也寫不下去一個字。她看著放在一旁的龍貓,干脆拿過來抱著,對著它圓圓的眼睛,嘆了一口氣。 “怎么辦啊……男神就要出國了……想想就覺得好難過啊……” “他也不會知道我很難過的??墒俏艺娴摹娴摹幌胍院蠖伎床坏剿税 2恢罏槭裁匆幌氲揭院笤僖部床灰娺@個人,心里頭突然就很難受?!?/br> 李陳安愣愣的抱著龍貓,突然傻乎乎的親了它一口。 “要永遠(yuǎn)陪著我啊 ⊙ o ⊙龍貓?!?/br> 那個龍貓安靜的躺在李陳安的手上,李陳安嘆息的想——會不會永遠(yuǎn)真的永遠(yuǎn)都見不到男神了呢…… …… 顏凜在李陳安眼前晃了晃,李陳安猛然驚醒,眼珠子眨了眨,就聽見他問:“發(fā)呆么?” 李陳安很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聲音很小聲:“沒有啦……那個……我們再練一次?” 顏凜看著眼前這個臉蛋紅撲撲的小姑娘,他們已經(jīng)唱了好幾次了,她的聲音聽起來都有點微微的沙啞,但是她眼睛依然是亮晶晶的,好像會發(fā)光一樣,她甜甜的看著自己笑,顏凜突然就想起了她之前給自己發(fā)過的那個表情——她看起來,就跟那個表情似的一樣可愛。 顏凜搖了搖頭,看著李陳安解釋道:“已經(jīng)可以了……你這幾天倒是可以不用太認(rèn)真的練習(xí)了,免得嗓子啞掉。對了……我給你準(zhǔn)備了一點東西?!?/br> 李陳安愣愣的看著顏凜轉(zhuǎn)過身從書包里頭掏出一個粉紅色的保溫筒來:“是梨子水,室友給的,我知道你們寢室里頭不能煮東西,這個對嗓子好。放心吧,這筒是新的,你拿去喝吧。” 李陳安愣愣的被男神投喂了一保溫壺的梨子水,她抱著剛想拒絕,就聽見男神說:“太甜了我喝不了。你要不要的話,我只能倒掉了……那樣不是很可惜么?” 李陳安下意識的開口問:“是哪個室友?” 顏凜不知道李陳安怎么突然開口問這個了,但是他還是回答了李陳安的問題:“叫齊柏,他家是本地人,這個是他mama做的送來學(xué)校的?!?/br> 李陳安壓力更大了,她本來就有點猶豫,這下更擺了擺手,準(zhǔn)備不要的,就看見顏凜對著她笑了一下,開口說道:“你別給我了……養(yǎng)養(yǎng)嗓子?!?/br> 說實話,他雖然是笑著說這個話的,但是李陳安就是覺得——好像自己是得聽他的話似的,有一種不可違逆的感覺。她乖乖的抱著保溫壺,在座位上看著男神,他整個人一點兒也不冷,看著她眼睛里頭好像帶了笑,是很柔和的表情,李陳安的心都感覺軟軟的…… 然后她懷里頭的電話突然響了。 李陳安下意識看了一眼,做了一個抱歉的姿勢:“我媽……” “去接吧?!?/br> 李陳安握著手機(jī)接通了,一邊往外頭走,就聽見電話那頭的熟悉的聲音:“胖丫頭!過的怎么樣?” 她其實一點不胖,但她媽就愛喊她胖丫頭。李陳安說實話,到外地來上大學(xué),突然聽見她媽的聲音還有點鼻子發(fā)酸。其實前幾天她媽已經(jīng)給她打過電話了,今晚打給她也就是問問她晚上吃得什么,好不好,她媽就是有點愛cao心,她認(rèn)真回答了她媽,她媽在電話那頭舒了一口氣,認(rèn)真的說: “你在大學(xué)不能談戀愛啊,你這剛?cè)?,要專心學(xué)習(xí)!不能早戀的?。 ?/br> “誒呀這都沒影子的事兒!”李陳安遠(yuǎn)遠(yuǎn)的瞥了一眼坐在那里低著頭的顏凜,感覺臉有點發(fā)燒,一直燒到了耳朵根,她小聲的說:“我會好好學(xué)習(xí)的,媽你別瞎cao心啊……” “我丫頭我放心!就是大學(xué)吧,有的男生吧,他心思壞,我電視上頭看得好多那種什么……什么搖一搖……什么的……你不能被這種騙了哈……” 李陳安默默縮了縮腦袋:“不會的不會的,我保證不看那些男生一眼!我都聽您老人家的!” 好說歹說她媽才放心給掛了電話,李陳安收了手機(jī)走回去,嘿嘿嘿的笑了一下,就聽見男神說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br> 他說這話的時候特別自然,就跟吃飯喝水似的,李陳安被他這種坦然的態(tài)度所影響了,也沒覺得他說這話有什么不對勁,迷迷糊糊一開始甚至還打算點頭來著,頭還沒有點下去人就反應(yīng)過來了,連忙搖頭。 “學(xué)校大道上有燈晚上還有上晚自習(xí)的人,挺安全的……我自己回去就行了?!?/br> 顏凜點了點頭倒是沒有說什么。 可是等李陳安跟他一起下了樓梯走在路上,顏凜還是走在她邊上,態(tài)度自然地不得了。李陳安越走越覺得不對勁,終于忍不住了抬起頭看著他輪廓好看的側(cè)臉,開口問道: “那個……教官我真的不用送的?!?/br> 顏凜又嗯了一聲,然后他很是坦然的回答道:“我沒送你。男寢女寢是一條路,我只不過是跟你順路而已?!?/br> 李陳安:“……”好有道理我居然無力反駁…… ☆、這一定是我眼花 晚上顏凜回到宿舍之后,齊柏就可憐巴巴的蹲在寢室門口,左手拎了一大袋子?xùn)|西,賊兮兮的看著他,看到他回來了,整個人跟松了一大口氣似的。 “我沒帶鑰匙,你知道我蹲這兒蹲了多久么,我腿都要麻了……” “樓下門衛(wèi)那不是有么?!鳖亜C不理會賣慘的齊柏,拿了鑰匙開門,就聽見齊柏叫苦連天:“可是樓下門衛(wèi)他說我忘記帶鑰匙的次數(shù)太多了他不能再借我了要我等室友回來才行。我好說歹說他都不肯通融我一下,欸你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遲,我真是等你等得花兒都凋謝完了……” 顏凜打開燈,一言不發(fā)的任憑齊柏叨叨叨,齊柏看著他端著水杯就準(zhǔn)備去洗漱,這下子有點慌了:“你別啊……好歹我知道你要唱歌還喊了我媽給你煮了梨子水呢,你不能拿了我的梨子水就翻臉不認(rèn)人啊。我下午逃了一堂選修就為了給你那小狗買點進(jìn)口狗糧,你看看全在袋子里頭,正宗美國進(jìn)口的高級狗糧,比我吃的都貴……” 他諂媚的把袋子里頭的東西倒出來給顏凜看,顏凜瞥了他一眼,他立刻很上桿子的說道:“顏凜我真的知道我那天跟你發(fā)脾氣是我有點見色忘友了,我這不立刻知錯就改了么,你也別這樣冷冰冰的了,咱寢室這氣氛還是得跳躍一點兒,要不然簡直不是人呆的地兒……” 顏凜看著齊柏又絮絮叨叨的說了最起碼有五分鐘,他這才拿過那個塑料袋,翻了齊柏一個白眼:“你拉倒,還不是借花獻(xiàn)佛,從你家拿的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媽養(yǎng)了狗?!?/br> 齊柏呵呵的笑了一下:“那也是我媽用錢買的不是……”他聽顏凜的語氣,知道顏凜最起碼算是不那么生他的氣了,整個人又跟活過來似的,一下子得瑟起來。 “我媽煮的那個梨子水好喝吧,她擱了川貝煮的……對嗓子可好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找:“欸我媽新買的那個保溫壺呢?我記得她還弄了個粉紅色,這可真是她的審美……” 顏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他話:“我丟在教學(xué)樓呢,你別瞎看了,吃完了我自己還給阿姨。你也就麻煩阿姨這點出息了?!?/br> “那不是,我媽我不麻煩誰麻煩啊……”齊柏呵呵的笑著看著顏凜在那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說道:“誒我都記得你當(dāng)初來的時候,那時候我媽我爸開車來的,大包小包塞滿了后車廂,你倒好,拎著個行李箱一個人孤單單的就來了,我媽當(dāng)時就覺得你特別可憐,還分了你好些吃的呢。我回家我媽還在問要不要我給你帶點菜留著慢慢吃,她說你一個人,離家又遠(yuǎn),平時男孩子自己照顧自己難免有不上心的地方……” 他想了想也是感嘆道:“我覺得你爸媽也是心狠,當(dāng)初放你一個人來上大學(xué)也就算了,這都幾年了也不說來看一下,平常也沒給你寄過什么東西。” 顏凜坐在那里整個人突然不動了,他挑了挑眉,看著齊柏,齊柏還沒有發(fā)現(xiàn)顏凜的不對勁,一個勁兒的逼逼:“我說你呀,平常就應(yīng)該多給叔叔阿姨打打電話,我說實話,你就是性子冷,對家里人撒撒嬌,求求家里人寄點東西吃的喝的有什么難的啊,要我說,你就是太能了,估計叔叔阿姨誰都當(dāng)你自己行呢。” “要是你不好意思,下次打電話遞給我,我?guī)湍愀迨灏⒁陶f,保管說得他們心里服服帖帖的,你不懂,家長是家長,那還是得靠哄……” “閉嘴。” 齊柏還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抬起頭就看見顏凜留給他一個冷漠的后腦勺,然后端著水杯往外頭走,他“欸”“欸”的喊了好幾聲,顏凜理都沒理他,徑直走出門去了。 齊柏:…… 如此冷漠的顏凜,感覺我的梨子水和狗糧全都白送了……這是真喂了狗啊…… 剛才我說什么不該說的了?我怎么覺得我也沒說錯啥呀?顏凜這家伙丫丫的,心思tmd比老娘們還難捉摸…… 齊柏坐在那里有點兒百思不得其解。 …… 第二天是個晴朗明媚的好天氣,不冷不熱還帶了點風(fēng)。 第二天是——李陳安她們學(xué)校這一屆的運(yùn)動會舉辦的日子。室友們?yōu)榱诉@一天還特地準(zhǔn)備了不少瓜子啊之類的零食,按照她們的說法是,無事一身輕,她們寢室派了李陳安這個代表就很能夠體現(xiàn)寢室文化了,她們的任務(wù)就是嗑瓜子看比賽,順便有空再加加油啥的。 其實他們學(xué)校的運(yùn)動會一般只有大一大二的會參加,大三大四的如果忙成狗的話,一般就不會參加了——按照學(xué)姐的說法是:“老胳膊老腿的,哪里還有那個青春活力蹦啊跳啊的……” 李陳安之前既然報名了跑步,自然而然也要早起去參加運(yùn)動會的。說起來她也覺得可惜,因為跟顏凜差了屆,所以她是沒機(jī)會看到顏凜在運(yùn)動場上會是什么樣子了——而且顏凜做教官的時候大家也都知道他其實挺厲害的,跑圈跑起來不帶喘的,想來如果參加運(yùn)動會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雖然他屬于一個專出理科宅的專業(yè),但是他厲害的完全不像一個理科宅——他是個完美的現(xiàn)充。 光這一點就足以讓無數(shù)理科宅嫉妒要死,要不是他至今依然是單身狗的身份還能夠給人帶來一絲安慰——嗯,確實,他們專業(yè)有一句名言:“就算牛逼成顏凜那樣又如何,還不照樣是條單身狗……” 這條名言出名的幾乎傳遍全校,就連李陳安也在訓(xùn)練的時候被妹子們科普了一遍,讓她深深感覺到了漢子們怨念起來也是吐槽力max的。 李陳安因為高中的時候摔了個狗□□,說不緊張那才真的是假話。但是跟她一起訓(xùn)練的小姑娘們都是挺好的,她們笑呵呵的跟李陳安說就算跑差了也不要緊,就當(dāng)玩玩,跑得開心就行。 李陳安跟她們說了自己高中時候的慘事,大家聽了當(dāng)然是各種樂呵,但是也安慰李陳安,特別是那個東北籍貫的妹子,人是這么說的:“要是你這次還摔,要是有人笑你,我就上去抽丫的一個大嘴巴子,有啥好笑的,整那樣惡心誰呢?” 李陳安默默抽了一口冷氣,被大家安慰的拍了拍肩膀。班上的同學(xué)也在,韓微微湊過來,特別八卦的戳她:“謝靈學(xué)姐也來了欸,她文藝部的學(xué)生干部,估計來拍拍照什么的。我沒看到顏凜學(xué)長……” 李陳安看著韓微微一臉八卦的樣子,毫不猶豫的開口打擊她:“顏教官他第一不是體育部或者文藝部的,第二他現(xiàn)在忙的要死……他哪里有空來看運(yùn)動會啊。” “可是謝靈學(xué)姐在啊,我還挺想看看顏學(xué)長看見謝靈學(xué)姐什么反應(yīng)的,是不是特尷尬?對了,你怎么還叫他教官啊,我們軍訓(xùn)不都結(jié)束了么,直接叫學(xué)長學(xué)哥不行么?” 李陳安的臉一紅,她也是有一點機(jī)智的,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別說這個!我前幾天看見一個體院的小帥哥,喊你來送水,結(jié)果呢!你居然告訴我起不來!起不來!” 韓微微老臉一紅,她看李陳安理直氣壯的樣子,撓了撓頭:“那七點誰起的來啊,再說勾搭帥哥就跟割韭菜似的,這一茬不行總還有新的一茬……” 她們兩斗著嘴呢,就聽見有人大老遠(yuǎn)的喊著李陳安的名字:“李陳安,李陳安,到你下去檢錄了!” 李陳安下意識哆嗦了下看著韓微微,韓微微用力的握了一下她的手,這一下也不斗嘴了,她就是特別認(rèn)真的看著她說:“沒關(guān)系,安安我相信你!” 李陳安她默默低頭看著地面苦笑了一下:“你相信我我知道……關(guān)鍵是我有點不太相信自己……” 韓微微給她拿小別針把號碼牌別在背上,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別啊,你腿長這么長,這不就發(fā)揮用處了么,沒關(guān)系,你就放開了跑,跑壞了算我的。跑完我和你一起去吃好吃的!” 李陳安點了點頭,就穿過觀眾席往下頭走,她往下頭走了幾步,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往上頭再看一眼—— 然后她就愣住了。 觀眾席最上頭站著個人影,他雖然戴著帽子,但是李陳安怎么可能認(rèn)不出他來。她幾乎是一眼就穿過了茫茫的人海,死死的盯著他看,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巨大的緊張和興奮當(dā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