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單軍等了整整一個白天,也沒有見到周海鋒。他去了裝備部,被干部帶去出公差。 再見到周海鋒,是在晚上,在酒席的桌上。 是老政委把周海鋒喊來的。 老干部們會餐,這種酒局都會帶上幾個親信的兵去擋酒,也是活躍氣氛。老政委派人把周海鋒喊去了,這種酒桌上的關(guān)系,也是讓他和這些軍區(qū)里的老首長、干部們走動走動,對他將來有好處。 周海鋒和那些兵,這種場合基本是坐不下來的,這些老首長們拉著家常,周海鋒這些戰(zhàn)士們?yōu)樗麄兊共?,倒酒,布菜,默默地忙碌?/br> 周海鋒一個個倒過來,到了單軍面前,為他的杯里倒酒。 酒液注入杯里,單軍抬起頭,看他。 周海鋒下垂的視線盯著杯子,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倒?jié)M了他的酒杯,走向下一個。 在這種酒桌上,周海鋒這些兵的作用只有兩個字:喝酒。部隊(duì)頭頭腦腦之間拼酒,都是帶這些年輕的戰(zhàn)士擋酒、鬧酒,喝倒算完。周海鋒每個桌都去敬,別人來敬老政委的酒,周海鋒也為老政委擋掉。氣氛哄起來,老首長們各自帶來的兵在互相拼,部隊(duì)喝起來是瘋狂的,周海鋒主動跟人拼酒,臉已經(jīng)喝得赤紅,不知道喝了多少。 再有人來桌上灌周海鋒的時候,單軍忽然站起來伸手一擋,把那些兵塞向周海鋒的酒杯接了過去。 “我代他喝。” 單軍一仰脖喝干,這些兵愣了,還沒碰上過這情況,有點(diǎn)不知道怎么繼續(xù)了。 桌上一個干部討好地:“軍軍,這不對啊,怎么你替他擋,應(yīng)該是他替你擋?。⌒≈?,你這工作做得不到位啊,這酒怎么能讓軍軍幫你喝了?” 周海鋒說,是,他拿起單軍面前滿滿的酒杯,單軍還沒來及阻攔,周海鋒就一飲而盡。 洗手間里,周海鋒吐著。 吐過了,再出去接著喝。再不能喝酒的人,到了部隊(duì),酒量都是這么練出來的。 聽著周海鋒一陣陣的嘔吐聲,單軍的心緊揪成了一團(tuán)。 在飯廳里找不到周海鋒,他找到了這里,周海鋒的背因?yàn)閲I吐在他的手下痙攣,每一聲都像在單軍的心上劃過一刀。 單軍倒來熱水給他漱了口,扶住他。 “你不能再喝了,我送你回連隊(duì)?!眴诬娬f,心疼地?fù)徇^他的臉頰,摟住他向外走。 “我不回去” 周海鋒離開他的攙扶,站直了身體,有些迷瞪地向飯廳里走,單軍拽回了他。 “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你別這么折騰自己行不行?!……” 周海鋒到這兒來喝酒,是因?yàn)槊顔??他為什么喝這么多,把自己喝成這樣,單軍難道不知道? 看著周海鋒這樣,他心里難受! 周海鋒看著他,目光混沌帶著濃烈的醉意,他盯著單軍看,身體忽然傾覆過來,將他壓在了墻上。 他捉著單軍的手按在墻上,凝視他,醉意朦朧的目光在他臉上移動,眼神陌生,凝聚著迷離,又有一些癡迷。 “你真好看?!?/br> 周海鋒低聲說,手指撫摩過單軍的臉,氣息拂過他的嘴唇。 “我想親你。” 他的尾音低得幾乎消失,低頭,嘴唇靠向單軍。 單軍耳鼓咚咚作響,沒有動,就那么靠在墻上,周海鋒的唇壓了下來,距離他只有一碰即合的距離,可是周海鋒在那距離停住了。片刻后,唇從單軍的面前離開,周海鋒步態(tài)不穩(wěn)地離開他,走了出去。 單軍靠在墻上,面對著空氣中的沉寂…… 林紅玉也來了,在單軍旁邊坐著。 她的外公是老政委的老戰(zhàn)友,老同僚。林紅玉的父親今天也在座,有干部就開玩笑說,軍軍,你怎么坐著不動,該敬敬“老丈人”一杯吧! “老丈人”這個典故,軍區(qū)里是沒人不知道,現(xiàn)在一起哈哈大笑。 這種長輩都在的場合,單軍不好發(fā)作,沉著臉。 老政委說還坐著干什么?敬酒! 單軍只能站起來,敬了酒。林紅玉他爸也是單司令過去的搭檔,看著單軍從小長大的,兩家人很熟。老政委和林紅玉的外公說,這丫頭將來作我們單家的媳婦兒,你這個老家伙到時候不要舍不得! 林紅玉外公笑說,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孫子的老丈人早就叫過了! 桌上一起大笑,單軍奶奶湊趣地說,我們軍軍可是當(dāng)真的啊,那就這么說定了,這孫媳婦兒我要了! “奶奶,說什么呢!”單軍抬頭猛地說。 “這孩子,還害臊了!”單軍奶奶開心地大笑。 “我這外孫女可厲害,我得問問她愿不愿意?”林紅玉的外公逗外孫女。林紅玉看了單軍一眼,落落大方又略帶羞澀地說:“他敢要,我就敢嫁!” “哈哈哈哈!”一桌子老人都開懷大笑。 喧鬧聲中,單軍抬起頭,周海鋒坐在桌子另一端,看著桌面,面無表情…… 老干部們聚得高興了,當(dāng)晚在酒店上開了休息的房間,連夜打打麻將,晚了就在那兒休息。老政委夫婦囑咐單軍,他們不回去了,說小周喝得不少,這么回連隊(duì)影響不好,先讓他回家睡,明天再回連隊(duì)。 單軍是架著周海鋒,回到的將軍樓。 跌跌撞撞進(jìn)了家門,周海鋒身體像山一樣沉,單軍來不及扶他爬樓梯上樓,把他扶進(jìn)了那間勤務(wù)兵的房里,給他喝了水,扶他躺在床上。 周海鋒閉著眼睛躺著,周身都是濃郁的酒氣。單軍弄來熱毛巾給周海鋒擦了臉,解開他的軍裝紐扣,擦著他的脖頸,胸膛。 他擦完了,轉(zhuǎn)身去再換條熱的。 他的手臂突然被抓住。 人被帶倒,單軍被拉倒在床上。 周海鋒翻身覆了上去,將他壓在了身下。 他居高臨下地盯著單軍,被酒精浸透的眼睛赤紅,和平常的表情截然不同,面孔陌生,野蠻,帶著濃烈的情欲。 單軍伸手想撫摸他,手卻被周海鋒扼住,他抓過單軍的另一只手將他的兩只手都舉過頭頂牢牢地攥住,另一只手抽開了單軍的皮帶,將他的褲鏈用力拉下,拉鏈卡住了,周海鋒一拉到底,那力道弄痛了單軍,周海鋒卻沒有停頓,將他的長褲連同內(nèi)褲一起褪扯下,單軍的下身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中。 周海鋒的動作是那么堅(jiān)定,冷酷,沉默,這種強(qiáng)制激起了單軍的反抗,他要掙脫,周海鋒鐵腕般固定著他,撕開他的襯衫,響起扣子崩裂的聲音。 “海鋒!……你喝多了!……” 醉酒中的周海鋒幾乎聽不到,那根本不是平常的他,而像一只充滿了攻擊性的野獸。 周海鋒壓制著單軍,解開自己的褲扣,拉下褲鏈的聲音,在暗夜里刺耳而清晰。堅(jiān)挺的、火熱的巨大從他的軍褲里彈了出來,直挺挺地在空氣中顫動。 “……看看它,” 周海鋒擰住單軍的下巴,俯視他的眼神,如同烈火。 “它想干你……”他粗沉地宣布…… 男性的本能和酒精的驅(qū)使,讓床上經(jīng)歷著對抗和纏斗。那是雄性之間最原始和本能的對抗,但當(dāng)單軍對上周海鋒的眼睛,單軍卻放棄了力道。 他的勁卸了,在激烈的動作中,放棄了力量。 單軍沒有再反抗,任周海鋒分開他的腿抱起,沾著莖體流出的粘液的手指,進(jìn)入他的后身擴(kuò)張…… 插入的瞬間,周海鋒緊緊地?fù)ё×藛诬姟?/br> 當(dāng)那火熱巨大的粗壯像楔子一樣楔入單軍的身體,那巨痛連身體都被撕裂,讓單軍周身一陣發(fā)冷,仿佛一根燒紅的烙鐵烙進(jìn)體內(nèi),他的脊背滾過痙攣。 那種巨大的痛楚讓單軍從喉嚨深處發(fā)出沙啞的嘶吼,那痛苦的聲音喚回了周海鋒的神智,他停下動作,抱住他,俯下身來吻他,放慢了進(jìn)入的速度,揉動著單軍那因痛楚而萎縮的分身撫慰他,雨點(diǎn)般的吻落在單軍被汗水布滿的額頭,劍眉,眼睛…… 他沒有等待太久,等單軍緩過那一陣激痛,周海鋒的下頭緩慢、卻堅(jiān)強(qiáng)有力地進(jìn)入,直到完全進(jìn)入了單軍里面,進(jìn)到最深處,深到無法再深地頂在盡頭…… 片刻的喘息聲后,是劇烈搖晃起來的床架聲。 搖動的行軍床,失去節(jié)律般地晃動聲響,rou體的撞擊聲夾雜著痛苦和異樣的男性聲音作響…… 殘存的理智和清醒,被不受控制的本能淹沒。 周海鋒從正面插入著單軍,激烈地撞擊,每一下沖撞頂送,汗水都灑在單軍的胸膛,他的每一次頂入,都讓單軍鉆心地疼痛,本能地收縮著全身的每塊肌rou,汗水迸發(fā),浸濕了頭發(fā)。單軍的腦袋一片空白,在那激烈的撞擊里,全身因?yàn)樘弁春退查g的充脹而痙攣,他越是掙動,周海鋒就插得越深。 他們的上身還穿著衣服,只有完全赤裸的下身交合,周海鋒敞著的軍裝隨著他的動作而晃動,他邊抽插邊用發(fā)紅的眼睛凝視單軍的臉,每一下沖撞激起的單軍的表情都不放過。 “……你是我的……”周海鋒邊撞擊著,邊嘶啞地低吼。 他猛烈地?cái)[著腰,激起單軍痛苦的呻吟,眼里燃燒著熾烈的火焰,彌漫著nongnong的情欲和野性,夾著不容抗拒和不容拒絕的占有、苦悶! “……你是我的!!”周海鋒一次次插進(jìn)單軍的深處,聲音從喉嚨深處迸發(fā)…… 單軍從不知道這疼痛是這樣痛苦,仿佛連身體和靈魂都撕裂,他承受著另一個男人的占有,同時被撕裂的還有男性本能的自尊,和他高傲的心。 他的尊嚴(yán),他的驕傲在這樣的行為中受了傷,他感到了屈辱,這種屈辱是真真實(shí)實(shí)的。 但是,周海鋒在他的身下承受的就是這樣的痛苦,現(xiàn)在,單軍明白了這種感受。他明白周海鋒是以什么樣的疼痛和心理來承受他,又是用多大的克制力忍住自己的欲望,而寧愿自己來承受。他想起他插入他時他順從的、忍耐的姿態(tài),在痛苦中一聲不吭的蟄伏和那緊緊繃起的肌rou,他那心甘情愿的眼睛,那眼里的一切,現(xiàn)在的單軍從身體的由內(nèi)而外,都明白得徹徹底底…… 他痛的,是周海鋒為他而痛過的,他難以承受的,是周海鋒毫無怨言地為他承受的。 他給的不是身體,那是一個男人,能給他的全部。 周海鋒給過他什么,他也要給周海鋒。 他能為他忍受的,他也可以,男人的驕傲,自尊,榮辱,這些周海鋒都為他拋棄過,毫不猶豫!…… 單軍睜開布滿汗水的眼睛,望著一下下占有著他的周海鋒,那鈍痛和充實(shí)感,似乎都麻木地被遺忘,只有周海鋒交雜著性感和痛苦的眼睛,單軍明白那種折磨,他忍耐著劇痛,撫摩過他的臉,這張讓他心痛的酒醉的臉,當(dāng)他望著周海鋒獨(dú)自一人離開,當(dāng)在洗手間里看到他的痛苦,單軍的心仿佛被刀尖一寸寸地撕裂。 “……你是我的!……”周海鋒飽含著痛苦、不安,似乎在求證什么的這聲低吼,像真正的烙鐵,烙進(jìn)單軍疼痛的心…… “……我是你的……”單軍抱住他,嘴唇貼著他的耳朵喘著粗氣。 “……我是你的!……” 單軍堅(jiān)定、沙啞地說,汗涔涔地吻著周海鋒的面孔,像宣告著不容置疑的誓言…… 直到低頭看到刺目的紅色,周海鋒突然恢復(fù)了神智,一下子清醒了。 他瞪著那兒,目光中帶著不可置信,漸漸慌張、懊悔、自責(zé)交替出現(xiàn)在臉上,他要慢慢退出,被單軍抱住了。 “……別出去?!眴诬姄е曇羿硢。烤o周海鋒的脖子。下面連結(jié)在一起的地方,在這樣的靜止下,傳來清晰的脈動。 “……你受傷了”周海鋒急于想看單軍受傷的程度。 “沒事……來吧”單軍反而迎上去,周海鋒剛剛抽開的部分,扣得更緊。 單軍撫摩著他的脊背,固執(zhí)地阻止周海鋒退出去,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他要讓周海鋒痛快,徹徹底底地痛快。 “快點(diǎn)兒……!”單軍桀驁地挑釁,“有能耐……把我也弄出來……!” 周海鋒碰著他的臉,和他的鼻子幾乎貼在一起,環(huán)抱他的臂膀又添了幾分力量,周海鋒低頭親他,唇落如雨,親吻飽含著心疼,懺悔,他吻遍單軍的身上,像要把那里殘存的痕跡都消滅,布滿自己的印記。 他緩慢地動了起來,這一回,他的動作輕柔,輕搗慢弄,他伸手揉動著單軍的碩大帶給他快感,理智一旦回來,周海鋒再也舍不得弄傷單軍一下,那力道guntang而溫柔,帶著無盡的熨帖和撫慰,代替了一切語言,讓單軍仿佛陷入了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