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蕭筱的心習(xí)慣性地刺痛了一下,她不愿搭理他,繞過他便走。 誰知他追上來,居然道:“那咱們復(fù)合,怎么樣?” 蕭筱只覺荒謬,“不怎么樣?!?/br> “笑笑,我還喜歡你,真的,我一直都沒忘記你!” 他越說這些,就越是在戳蕭筱的痛處,她深吸了一口氣,“冉輝,多謝你的厚愛,但我現(xiàn)在完全不想談感情的事,真的,一丁點都不想?!?/br> “我愿意等你。” “我不愿意讓你等。” 蕭筱加快步伐,企圖擺脫他,但冉輝不知吃錯了什么藥,就一直跟著,她打了水出來,他搶著給她提水壺。她不讓,他非搶。 蕭筱終于忍不住爆發(fā)了,“你們到底把我當什么人啊?招之既來,呼之既去,喜歡了就疼得跟寶似的,不喜歡了就一腳踹開,多看一眼都嫌煩!是不是啊?我是個人,有腦子的,自己會動的!不是玩具!” 冉輝被她突如其來的怒氣嚇到了,喏喏道:“我沒把你當玩具。” “那你這叫什么事?明明自己甩了我,現(xiàn)在又來招惹我?還先問我是不是跟段默言分手了?到底是你傻還是我傻,你有病還是我有病!” “咱們都沒病,是他媽的段默言有?。 比捷x急了,大喊一聲。 蕭筱瞪他半晌,懶得理會他,轉(zhuǎn)身便走。 “是段默言逼我離開你的!”冉輝在后頭大叫。 蕭筱停了一下,頓了一頓又朝前走去。 冉輝大步追了上來,“是真的,笑笑,那時他逼著我離開你,還拿我家里的事來威脅我,說是我不同意,就讓我媽坐牢!”他怕她不信,快速地說道。 冉輝說第一句話的時候,蕭筱就信了,甚至有幾分“果然如此”的了然。段默言這個人,可能比她想像中還要壞??墒浅藷o力感,她竟沒了一絲感覺。 但事到如今,說這些又有什么意義?她已經(jīng)跟他分了手,也跟他分了手。 “笑笑,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我喜歡你,但我能不管我媽嗎?” “你沒做錯,大家都會這么做的?!?/br> 冉輝眼中一喜。 “但是你該實話告訴我?!笔掦阕⒁曋坝腥诵は肽愕呐笥?,你就這樣拱手讓人?我還一直被蒙在鼓里?”原來從頭至尾,她的想法就沒人尊重過。 冉輝臉色丕變,停頓一下才道:“我知道我錯了,你給我一次機會……” “我原諒你,因為我發(fā)現(xiàn)其實我并沒有那么喜歡你,”比起對段默言的感覺,對他的喜歡簡直不值一提,“我還給你造成了這么多的困擾,所以我們就算扯平了好不好?以后就各走各的道兒吧,還是謝謝你曾經(jīng)喜歡過我?!?/br> 說完,蕭筱頭也不回地走了。 冉輝望著蕭筱離去的背影,抱著頭痛苦地蹲了下來。 到底是誰錯了? *** 蕭筱通過老師介紹,一家私人的中介公司掛了個翻譯傳譯的名,她利用空余時間為來華商務(wù)或旅游的國外友人提供翻譯工作。多數(shù)是一些簡單的商務(wù)翻譯,因為憑她的資歷,還不能進入大型的金融會議等進行傳譯。 雖然活輕,但收入還是可以的,有一技傍身,總比在肯德基打臨工賺錢。 這天她接到一單任務(wù),有個名叫科爾.沃德的加拿大畫家要跟國內(nèi)的藝術(shù)家進行一場學(xué)術(shù)交流,地點定在梅園酒店,時間是下午四點,要求正裝打扮。 蕭筱換上了自己惟一一套女式西裝,將頭發(fā)挽成團子,踩著小高跟提前半個小時到了地方。 她向前臺說明來意后,侍者將她引到了頂樓的總統(tǒng)套房前,敲響了房門。 “進來。”里頭平靜的男聲用英語道。 侍者為蕭筱開了門,蕭筱道了聲謝,輕呼一口氣,掛上笑容走了進去。 然而笑容在看見站立在面前的男人時,僵在了唇邊。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撒花投雷~~鞠躬~~ ☆、第64章 chapter 62 “加拿大畫家?您?”蕭筱立在門邊,輕輕地用中文說道。 套房里的嚴恪注視著她古怪笑笑,“小酒窩,怎么好一陣子不跟段默言去唱兩只老虎?” 蕭筱已經(jīng)痛麻木了,“您這中文水平跟國內(nèi)藝術(shù)家對話絕對是沒問題的,我想我是派不上用場了,告辭?!?/br> “既然來了,就進里邊坐坐?!?/br> 看來他是故意找她見面的,蕭筱警惕地看著他,“我跟段默言已經(jīng)分手了?!?/br> “我知道?!?/br> “所以我跟他的朋友沒什么好說的?!?/br> “呵,這會兒終于知道警醒了?跟著段默言的時候怎么就傻頭傻腦?”嚴恪勾唇略帶嘲諷。 蕭筱抿了抿唇,“再見?!?/br> “你跟他怎么分的手?”嚴恪突如其來地問道。 “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說?!?/br> 嚴恪挑了挑眉,緩緩地走向她,帶了些危險一字一句地道:“我問你是怎么跟他分、的、手?!?/br> “你不會去問他嗎!”他這是想二次羞辱還想怎么著?蕭筱轉(zhuǎn)身便走。 嚴恪一個箭步上前,大手壓在大門上,強大的力道令她無法開門。 “請放開,我要出去。”蕭筱**地道。 “放心,我對你這種小豆芽沒興趣,你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就讓你離開,你今天的勞務(wù)費,我還雙倍給你?!?/br> 蕭筱后退一步,“嚴恪,你又有什么癖好?段默言玩弄過的女孩,你再看看她有多狼狽?羞辱一番能滿足你的樂趣?” “原來東窗事發(fā)了?”嚴恪恍然,“這就是你們分手的理由?” “對我來說是的,對他來說恐怕是這個玩具太不聽話了?!?/br> 嚴恪古里古怪地笑了兩聲,大掌拍上她的肩膀,“干的好!” 蕭筱往右挪開一步。 “小酒窩,你太厲害了,你勾引段默言取消了跟夏蓉的聯(lián)姻,正而八經(jīng)跟你交往,然后又讓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分手……”他摸摸下巴,嘖嘖稱奇,“真是能耐啊?!?/br>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請讓開,我要回去了。” “你想不想知道段默言現(xiàn)在怎么樣?” “我不想?!?/br> “他現(xiàn)在日子滋潤得很,夜夜笙歌,這不今天凌晨興致來了,叫了一大幫人出去封路飆車,新聞都出來了?!?/br> 蕭筱不說話。 “對了,聽說他又看上一姑娘……” “你到底想說什么!” 嚴恪勾了勾唇,緩緩道:“我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特恨段默言,特不想讓他好過?”他的話語里帶了點暗示與誘惑。 蕭筱怒目而視,“我不像你們那么變態(tài),分手就分手了,是我遇人不淑,我認了!” 嚴恪搖搖頭,“還是這么傻,沒長進。” “我不知道你跟段默言有什么過節(jié),但我不想?yún)⑴c其中。恨一個人比愛一個人更苦,恨著恨著,世界就變小了,小得什么也看不清了。我不想做那么可悲的人?!?/br> “恨著恨著,世界就變小了?”嚴恪慢慢地琢磨一遍,棕色的眼瞳中似有變化。 “是的,這是經(jīng)驗之談,你們好自為之吧?!笔掦愠盟錾瘢杆俅蜷_房門走了。 嚴恪也沒攔她,在門邊站了一會,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那小子怎么樣了?” “剛醒,折騰得要出院呢?!?/br> “醫(yī)生讓?” “能讓嗎?肋骨斷三根,可是咱都架不住啊!” “死不了就隨他去,別讓他爹娘知道就成?!?/br> 掛了電話,嚴恪走出門外,看看空無一人的過道,喃喃道:“小酒窩,你是真能耐啊?!?/br> 你居然讓段默言失控了。 又隔幾日,蕭筱早上跟著澳洲的邁卡先生與客戶談完生意,下午又領(lǐng)著他加上他一雙兒女參觀景點。邁卡先生的妻子是中國人,自己也有四分之一的韓國血統(tǒng),生出來的孩子跟華人的相貌并無二致,只是眼瞳的顏色稍淡一點。雖然長相與國人無異,但他們都不會說漢語。兒子名叫伊凡,女兒名叫塔莎,兒子比蕭筱大一歲,女兒比蕭筱小一歲,三人年歲相近,這兩天蕭筱一直跟他們混在一起,雖然國籍不同,但也十分談得來。塔莎甚至幫蕭筱注冊了一個臉書賬號,讓她出了國之后就在網(wǎng)絡(luò)上找她。 這天只在市里轉(zhuǎn)了一圈,邁卡先生便說有妻子的親戚為他們設(shè)宴,要去換裝準備,并且他邀請蕭筱一起同行,說是晚宴還邀請了別的客人,他怕語言溝通不良。 蕭筱猶豫了一會,打電話向公司征求了一下意見,對方說陪同晚宴也是翻譯經(jīng)常的任務(wù)之一,車費可以報銷。 蕭筱便點頭了,與他們一起回了酒店,塔莎借了一條單肩的小黑裙給她,她將頭發(fā)挽成大花苞,配上柔美的妝容,看上去十分典雅溫婉。 塔莎非常喜歡她的發(fā)型,非得讓她也給她挽上,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兩人走在一起,乍一看跟雙胞胎似的。 宴會主人非常有心,派了車在酒店底下等候,四人準備完畢,一齊乘著來接的高級轎車出發(fā)。 車子一路開向了高級住宅豪華別墅四處可見的向陽區(qū),當路過觀櫚泉時,蕭筱下意識地撇開了視線。 最終轎車駛進了別墅區(qū)里的一棟別墅,邁卡先生挽著塔莎,伊凡挽著蕭筱,雙雙走上了臺階。 迎接他們的是一位三十出頭,其貌不揚的男主人,但蕭筱隱約記得在什么高峰論壇上看見過這張臉,他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與邁卡先生一家招呼擁抱,蕭筱暫且無事,環(huán)視了金壁輝煌的大廳一圈,忽而看見一個大背頭男人長臂著搭在一個雍容華貴的少婦肩上,兩人有說有笑地自一偏廳出來。 蕭筱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又是嚴恪。世界真這么小,還是…… 嚴恪好像沒看見她,與那少婦走上前,也與邁卡先生一家親密擁抱。 蕭筱聽得他們熱鬧的只字片語,才知道原來邁卡先生的妻子居然是嚴恪母親的表妹,那少婦是嚴恪的親姐,嚴母還在國外游玩未歸,輪她代替母親設(shè)宴款待。 嚴恪表現(xiàn)得人模狗樣,看著蕭筱好像就見過一面似的,“這一位就是翻譯小姐吧,邁克,我推薦你的翻譯還行吧?”他直呼邁卡先生的名字。 邁卡先生豎起了大拇指,“艾米麗很好,非常好!” 蕭筱勉強勾了勾唇,“邁卡先生,我想大家都能良好溝通,我就不打擾你們的家庭聚會了?!?/br> 邁卡先生還沒說話,嚴恪先開口了,“來都來了,這么急著回去干什么?我姐這兒還少你小翻譯一頓吃的?走走走,塔莎,伊凡,帶你們?nèi)ヒ娨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