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祝大家的生活里都有土地公公,沒有大圣的蓋世本領,但是可以小小地好心地幫一把忙~(≧▽≦)/~# #當然……救阿追的那個真不能是土地公公……# 64|嘲笑 之后一段不短的時間里,事情十分血腥,從幻境中到幻境外都是。 先是在幻境中逼問他rou身在何處,雖則沒有戚王的手下在,但烏村的人動起手來也并不多溫和。 甘凡起先還能扯個謊,后來莫婆婆吩咐三兩個人醒過來去尋,沒尋到,甘凡直接被圍毆致吐血。 尋得rou身后出了幻境,就更恐怖些。 戰(zhàn)中若抓了敵方的探子,逼問審訊自是越快越好,是以軍中是有專人掌刑的。用作刑房的帳子離主帳不算太遠,慘叫聲隱約可聞,這對戚王而言不值一提,但阿追歇了會兒后折回主帳,乍聞那聲音時,渾身都激出了涼汗。 她便說:“直接弄死得了,反正他人死了,邪術自然就解了?!?/br> 嬴煥一笑,接過胡滌送進來的藥膏走向她,隨口道:“還是查清楚些好。萬一他背后是別國,還要速戰(zhàn)速決。” 他邊說邊將那陶盒打了開來,清淡的藥香席面。他手指挑了點藥膏,看看阿追側頰上那一道劃傷,有點遲疑怎么給她抹。阿追便信手接了過來:“我自己來,沒那么疼?!?/br> 她言罷已蘸了藥膏,近乎豪爽地在臉上一蹭就了了事。嬴煥一哂,看看自己手上的那一小撮,到底還是也給她涂上了,小心翼翼地蹭得均勻。 他指上的溫度通過藥膏的清涼傳到她臉頰上,她不自覺地一縮脖子,笑容也抑不住地漫了開來。 然后她開玩笑說:“若我留疤毀容了可怎么辦?” 他認真地端詳了她一會兒,笑意深了一層:“天下將士、豪杰里,有不少以戰(zhàn)時留下的傷疤為傲。你若真留了疤也不是會讓人笑話的事,只說明是亂世里歷過快意恩仇的。” 而后他正了神色:“經過角逐、挺過殺伐的人,是該站到萬人之上的位子上去的?!?/br> 他好似忽然扯遠了,又說得懇切認真。阿追自知他言下所指的是什么,也斂了笑,挑眉看向他,口吻慢悠悠的:“我可沒答應過要進你的后宮——那看起來萬人之上的位子,沒什么意思?!?/br> 這是心里話。王者的后宮的的確確處在“萬人之上”,但身家性命卻是握在為王的那人手里,實在說不好是更尊貴還是比尋常人家更加卑微。這種所謂的地位,旁人或許還可羨慕一把,于她而言則是實在羨慕不來的。 ——那和她現(xiàn)在的日子不能比,現(xiàn)下她這才是真正的“萬人之上”。憑著一技之長,無論到了哪國,從國君到臣民都得待她恭恭敬敬的。她不想要錢要權則已,若想,立時三刻便有。 她說罷,笑容便重新蘊起來,笑等著他的反應。 嬴煥自然聽出她這話是認真的,與她對視了一會兒,卻也笑起來,聲音輕松得讓她一愣。 “怎么?”她望著他問。 “你這樣說,說明你認真想過這件事了?!彼巳坏匦Φ?,“想過與我一道住去榮宮的事?!?/br> “……我沒有!”阿追立即否認,然則外強中干的心虛模樣卻把她出賣得清楚。 他就笑得更不給面子了,還伸手捏捏她的臉有意挑釁。阿追皺眉撥開他的手他還又伸過來,她冷眼一瞪,不遠處一聲:“主上?!?/br> 二人一并側首看去,是雁逸身邊的簡臨。 簡臨維持著抱拳的姿勢頭都不敢抬,臉上泛紅的模樣惹得阿追一陣窘迫。 她又瞪嬴煥一眼,轉身走開。嬴煥方一聲輕咳:“說?!?/br> “甘凡招了?!焙喤R稟道。 阿追淺淺一滯,想一聽究竟,但一想甘凡受刑之后的模樣,又有點怵。 她遲疑著看向嬴煥,嬴煥一副“我懂”的樣子:“怕就先回去,他如何說的,我告訴你便是?!?/br> 如此甚好! 阿追很滿意,毫不猶豫地出了主帳回到為她安排的帳中。入帳就看到蘇鸞正望著棋盤上的黑白子愁眉苦臉,定定睛再一看,卿塵竟然也在。 自上一回在幻境中被甘凡刺傷后的這數(shù)日里,阿追有一半時間是在戚王的主帳待著,另一半是在自己這帳子里睡覺。但不管是在哪邊,她都一直沒能見到卿塵。戚王死扣著人不放,她再明確表露憤怒他都不放人,這便弄得她無計可施了,軍營這么大,她想自己找都不能。 于是在他承諾卿塵無恙后她終于放棄了追問,外加還要專注于料理邪術的事,一時也就顧不上了。 目下猛地一見,阿追直一陣驚喜。 卿塵原在看帳中掛的一幅地圖,聽見響動轉過身來,微微一怔,頷首道:“國巫?!?/br> “你沒事就好。”阿追含著笑稍一松氣,打量打量他,“戚王放你出來的?” “嗯,上將軍說的情?!鼻鋲m答得簡短,又指指蘇鸞說,“蘇女郎叫我來陪她下盤棋?!?/br> 他話音一落,蘇鸞就愁眉苦臉地向阿追抱怨起來,快語如珠地好生控訴了卿塵一番。主要是怪卿塵棋藝太精,說是和她對弈,其實多是她絞盡腦汁地思索半天落下一子,他掃一眼棋盤便輕松地也落子了。后來他更是索性不多閑等,自己在帳中無所事事地東看西看,等她落子后喊他,他再過來看一眼,落子,讓她繼續(xù)。 蘇鸞便很有些不高興:“我本是圖一樂,你倒半點余地也不留——你們這行當不是討人歡心的嗎?如此這般,誰要點你!” 帳中氣氛驟然冷下去,卿塵的眼底凌色一閃又被他狠狠壓住,胸口明顯地兩起兩伏后,他垂下眼簾道:“對不住,我不知蘇女郎究竟喜歡什么。” 他語中落寞明顯,阿追見蘇鸞抬眼,忙遞眼色過去讓她別再說什么。蘇鸞其實也是說完那句便后了悔,兀自一喟,索性站起身往外走了:“我去看看有沒有閑人能去附近幫我買吃的去,軍營里吃得也太糟,中午那羊rou我咬都咬不動。” 蘇鸞的話音消失后,帳中更安靜了,但尷尬還是半點沒減。 阿追勉強道:“阿鸞只是嘴巴毒,你別……” “國巫您是那樣覺得嗎?”卿塵平靜地看向她,直接的詢問讓她避無可避,“您和蘇女郎想的,一樣嗎?” 阿追一時竟有些迷茫于自己心底的看法。這迷茫讓她稍一怔,卿塵便睇著她笑了出來:“倒也無妨?!?/br> 他平平淡淡地說:“您身邊想守護您的人很多,不論哪一個都比我強。”他說罷只又笑了一聲,正身向她一揖,不做多留地出了帳。 卿塵忽而覺得自己十分可笑。 他見戚王莫名其妙地要送她離開朝麓,不假思索地就說“陪”她同來。他理所當然地以為自己可以護他,現(xiàn)在才驀地驚覺……他什么這樣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