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便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白影兒突然從宋僑明眼前一閃而過,緊接著,壓在他身上的豹子,竟然被白影兒撞得一個踉蹌,在地上打了個滾兒。 那白影兒是什么? 宋僑明仔細一看,卻發(fā)現(xiàn)竟然是其中一具尸體。 周玄業(yè)不是說這尸身沒有他的cao控就不會動嗎?怎么它自己跳起來了? 豹子屬于貓科動物,擅長偷襲,對于不熟悉的東西警惕性很高。尸體突然跳起來,雙腳還將它帶的打了個滾兒,這在豹子的思想里,顯然是非常不正常的,因此,那花豹子看了宋僑明和尸體一眼,轉(zhuǎn)身就跑了。 沒等宋僑明鬧明白怎么回事,三具尸體,竟然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跑了,一跳就跳好幾米高,兩三個起落間,三具尸體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此時,周玄業(yè)等人也被驚醒了過來,爬起來一看尸體不見了,問是怎么回事。宋僑明將情況一說,周玄業(yè)頓時皺起了眉頭,手扶著額,一臉頭痛的模樣,道:“驚尸了?!?/br> 第164章 偷尸 烏史鈴等人聽到這兒,早已經(jīng)瞪大了雙眼,一副聽故事的模樣。刑磊峰直接道:“我說,你就吹吧,什么走尸,以為拍電影呢?以為自己是那什么林正英是吧?” 烏史鈴瞪了他一眼,讓他閉嘴,緊接著一臉好奇的追問道:“你說的那個周玄業(yè)這么厲害啊,天顧大哥,他說的是真的嗎?”之前我雖然告訴了她我們來尋找尸體的目的,但在走尸這方面并沒有提,畢竟這種東西,除非親眼看到,否則大部分人都會覺得你是在吹牛編故事,或者覺得你是在裝神弄鬼。 此刻話竟然已經(jīng)說開了,我也不隱瞞,道:“嗯,他會走尸,也就是你們電影里看的趕尸。我們這次是受雇于宋老板,老尋找三位遠征軍先烈的遺軀的?!?/br> 烏史鈴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另一邊,沉默寡言的衛(wèi)冕道:“趕尸之說并非空xue來風,苗人也能趕尸,不過不是用符箓,而是用蠱蟲。” 刑磊峰嗤笑道:“得了吧,一個個都跟將故事似的,這么能編,干脆寫小說去得了。用蠱蟲趕尸?你見過?還是你會趕?” 衛(wèi)冕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我不會趕,但是我見過?!苯又f起了一件他小時候經(jīng)歷過的事情。衛(wèi)冕出生的地方,緊挨著一個苗寨。苗寨分為生苗和熟苗,生苗將苗族的文化保留的很好,大多都不會說漢語,很多甚至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 而熟苗,則是千百年來被漢化的一些苗人,相對之下,某些文化就保存的沒那么完好。 我們常說苗人擅長用‘蠱’,蠱,上蟲下皿,很顯然,就是裝在器皿里的蟲子。 衛(wèi)冕出身地靠近生苗的寨子,因此有幸看到過真正的苗人蠱術(shù)。那會兒他還小,一個城里來的小伙子路過生苗寨,對苗族文化很感興趣,就在寨子里逗留了很久,結(jié)果把一個苗女給睡了。 兩情相悅,發(fā)乎于情,再加上,發(fā)生點兒關(guān)系倒也無所謂。但關(guān)鍵是你發(fā)生了關(guān)系,你得負責任啊,但偏偏那小子脫褲子的時候爽快,穿上褲子的時候就慫了。 你想想,一個城里的年輕人,怎么可能娶一個深山里連漢語都不會說的苗族姑娘? 所以這男的就落跑了。 但他低估了苗族的姑娘,人家不是傻子,愿意跟你睡,自然是留了后手的。在那年輕人和苗女滾到床上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中蠱了,據(jù)說是叫什么‘同心蠱’,一但中蠱之人背叛了毒蠱的主人,對方就可以cao縱毒蠱,決定他的生死。 在年輕人偷偷逃離苗寨的清晨,衛(wèi)冕早起上學,看見那個苗女站在寨子的高石壩上,淚流滿面。衛(wèi)冕忍不住爬上去問:“jiejie,你為什么哭?” 苗女聽不懂他說話,只是摸了摸他的頭。 后來怎么樣不知道,反正當天下午,那個青年人就被人抬回來了,肚子大的跟孕婦一樣,在擔架上不停的抽搐。當時大人們都說,則人肯定是中蠱了,衛(wèi)冕的mama還囑咐衛(wèi)冕,不要和苗寨的小孩子玩,萬一出了事,小心小孩子的父母報復(fù)。 衛(wèi)冕年紀小,難免好奇,窮山僻壤又沒有什么好玩的,日落時分,便偷偷去苗寨,誰知就在這時,他看到白天被抬回來的那個年輕人在石壩子上走來走去,一邊走,衣服里一邊有一種黑黑的,外表像蛆蟲一樣的東西掉出來。 那人臉上青白,雙目無神,行走僵硬,分明已經(jīng)死了。 當時衛(wèi)冕年紀小還不知,后來也是長大了,才知道那個人是中了蠱被害死了。據(jù)說,那個年輕人給自己挖了個坑,然后自己躺了進去,最后那個苗女把他給埋了,自己也自殺了。 烏史鈴聽的目瞪口呆,道:“那個苗女太殘忍了,不過,也太可憐了。你們男人,真不是好東西?!?/br> 刑磊峰連忙道:“小鈴,你可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我對你的真心,天地可鑒啊?!?/br> 烏史鈴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而是道:“空xue不來風,其風必有因,看樣子,有些東西能流傳下來,并不一定是騙人的?!彼齺砹伺d致,立刻追問宋僑明,道:“那個周玄業(yè)說的驚尸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那三具尸體會自己跑掉呢?” 不等宋僑明回話,那活人堂的伙計便悠哉悠哉的說:“尸體最忌諱貓科動物,如果我沒猜錯,那豹子肯定是從尸體上方撲過去了。” 宋僑明一愣,忙點頭,說:“是、是,你怎么知道的?” 小眼睛道:“你們要不信啊,可以做個試驗,以后家里有死人的時候,就放一只貓,讓那貓從尸體身上跳過去,尸體絕對會自己坐起來。不過你說的那三具尸體,嘴里有‘驅(qū)尸符’,脖子后面有‘控尸楔’,不同于一般尸體,驚尸后胡亂逃竄,也屬于正常?!?/br> 我們聽到這兒覺得不對勁,這小眼睛說起話來頭頭是道,倒像是很專業(yè)的模樣。 仿佛看穿了我們的想法,他揮了揮手,說:“有什么好奇怪的。煉尸之術(shù),源于道家,我道醫(yī)的諸般秘術(shù),也屬道家。雖然煉尸和煉藥八竿子打不著,但往上追溯,都拜的同一個祖師爺,這些基本的東西,我還是懂的?!鳖D了頓,他又道:“不過聽你們這么說,你們口中這個周玄業(yè)所用的手段,可不是普通趕尸人能弄出來的,想必還是一位煉尸的大能呢,有機會我倒真想拜會一下?!?/br> 我不由得對這個小眼睛刮目相看,便道:“肯定會有機會的?!?/br> 緊接著,我示意宋僑明繼續(xù)往下說。 宋僑明抹了抹臉,看了那伙計一眼,說:“當時吧,我也不明白驚尸是怎么回事,就問周老板了,他的回答,和剛才這位小兄弟差不多。他說這尸體受驚亂跑,會跑到什么地方就不一定了,不到天亮,尸體不會停下來?!?/br> “我就問了,能不能用他手里的鈴鐺把尸體招回來,但不頂用,因為尸體已經(jīng)跑遠了,根本聽不到鈴聲,所以我們只好連夜找?!?/br> 小眼睛又插了句話,道:“三具尸體,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跑,而且跑起來沒有規(guī)律,一跳好幾米遠,更不容易留下痕跡,你們要找起來,那可就難了?!?/br> 宋僑明一拍大腿,沖小眼睛豎起了大拇指,說:“可不是嗎!我們找了一個小時,半點兒頭緒都沒有,只好停下來,覺得天亮再找。天一亮,那尸體就不移動了,我們也好找一些嘛?!?/br> 我道:“然后呢,你們找到了沒有?” 宋僑明道:“這地方太危險,我們不敢分散找,所以找起來很慢,當天找回了一具,第二天又找回了一具,我們將它們放在樹洞里,第三天又去找第三具,但那第三具尸體,卻怎么也找不著。” 我聽到此處,心說:難怪他們會耽誤這么多天,原來中途還出了這么多變故。 接下來的時間,一行人試圖去尋找第三具尸體,卻始終一無所獲,那具尸體,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就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順子揣測說:“會不會是被什么猛獸給啃了?” 宋僑明照著他腦袋就扇了一下,道:“說什么蠢話,那尸身都長毛尸變了,rou又老又硬,你吃???” 順子嘀咕道:“人和野獸能一樣嗎。” 周玄業(yè)推翻了順子的猜測,道:“不可能,野獸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它們不會碰尸身的,就像那天晚上豹子偷襲一樣,營地里‘四個人’,卻只撲宋老板?!?/br> 宋僑明點了點頭,道:“有道理,那尸身究竟去哪兒了?” 周玄業(yè)想了想,道:“被偷走了?!?/br> ps:謝謝近期捧場打賞的小伙伴們,周日祝大家閱讀愉快,第三更三點鐘。 第165章 小孩兒 當周玄業(y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行人都覺得納悶,這長了毛的尸體,還有人偷? 周玄業(yè)解釋道:“不一定是人,也有可能是動物。驚尸之后,尸身會亂跑,但天一亮,就會在原地停下。咱們這兩天的搜索范圍,已經(jīng)大大超出了尸身會停留的范圍,按理說,無論如何都該找到了?,F(xiàn)在尸身不見,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天亮以后,尸身停止移動后,它又被其它的什么東西弄走了。” 弱雞嘶了一聲,說:“野獸又不喜歡吃這個,這叢林里,還有誰會偷尸體,該不會,是野人吧?” 順子啐道:“野人偷它干什么呀?!?/br> 弱雞嘀咕道:“那位老前輩身板兒挺好的,沒準兒是女野人把它當活人了,所以抓去……”話音未落,直接被宋僑明在腦袋上賞了一巴掌,宋僑明罵道:“革命烈士能拿來開玩笑嗎,閉嘴。” 弱雞特別委屈,說自己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那么想的,否則這熱帶叢林里,還有誰會去偷一具尸體? 這話將眾人都問到了,后來周玄業(yè)道:“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晚了,咱們先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將周圍搜索一遍,看看有沒有什么野獸或者野人留下的蹤跡?!?/br> 宋僑明吃驚道:“周老板,你也懷疑是野人偷走的?” 周玄業(yè)道:“我也想不出別的可能性?!?/br> 說話間眾人找了個干燥的地方扎營,幾人吃著東西,周玄業(yè)算了算時間,對譚刃說:“咱們這次時間耽誤的挺久,沒辦法按時回去了,不知道天顧那小子會不會來找我們?!?/br> 譚刃想了想,道:“肯定會,那小王八蛋怕我們死了沒人發(fā)工資?!?/br> 周玄業(yè)頗為無奈,道:“師兄,你這張嘴就不能委婉點兒,明明是對別人好,偏偏說出來的話總是叫人誤會。你不是在幫天顧查那件事嗎,查的怎么樣?” 譚刃搖了搖頭,道:“比較困難,還沒有眉目。” 宋僑明聽到此處,好奇道:“查什么事,跟蘇兄弟有關(guān)?” 我聽到這兒,不由得也被吊起來胃口,心說譚刃在幫我查什么?他怎么從來沒跟我提起過?我立刻等著宋僑明說下文,宋僑明卻聳了聳肩,道;“別看我,有機會你自己問去,我當時問了,譚老板沒說。不過看樣子不是什么壞事,應(yīng)該是對你有好處的?!?/br> 我自然知道周玄業(yè)不可能害我,但還是被吊起了胃口,頓時覺得心里跟有只小貓在撓似的。 這話宋僑明沒能問出來,他便和譚刃兩人閑聊起來,笑說:“譚老板脾性還是很耿直的,說話不留情面,真性情。相處久了就知道是個好人,蘇兄弟不會不明白的?!?/br> 譚刃不冷不熱道:“他明不明白跟我無關(guān),我是什么人,還輪的到他來評價?”宋僑明了解譚刃的脾氣,哈哈大笑起來,沒接話。反倒是譚刃說完,自己卻皺起了眉頭,道:“咱們還是速戰(zhàn)速決,否則那小王八蛋等不急,真來找我們,一個人上路,只怕會遇到什么危險,反而麻煩。” 周玄業(yè)點了點頭,嘆氣道:“那只該死的豹子?!?/br> 弱雞摸了摸鼻子,道:“大概是宋哥身上的肥rou太香了?!彼蝺S明等人都是退伍的,身體都很結(jié)實硬朗,只有宋僑明本人有些微胖。這胖放在都市人群里,其實很正常,但跟一幫各個肌rou勻稱的人放在一起,那就有些受埋汰了。 眾人邊吃邊聊,時不時的斗嘴,算是叢林里唯一的消遣了。 入夜時分,照例安排了守夜,宋僑明是守最后一班的,所以他一直睡的很熟。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突然被人搖醒了。 搖醒他的是楊哥。 “老宋,醒醒,都醒醒?!?/br> 楊哥將所有人都叫醒了起來,說:“你們聞,有味道?!?/br> 眾人晚上睡覺沒有戴防毒面具,抽鼻子一聞,差點兒沒吐出來,空氣中,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一股濃烈的腐臭味兒。 不同的東西腐爛后,散發(fā)的味道也是不同的,宋僑明還是第一次聞到這么惡心的臭味,幾乎就要吐了。楊哥立刻道:“守著守著,這味道就出現(xiàn)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br> 其余人都一副惡心的話都說不出的模樣,周玄業(yè)倒是極為鎮(zhèn)定,他細細的聞了一番,道:“尸臭,人的尸臭?!?/br> 順子大驚,道:“這周圍有腐尸?” 楊哥咽了咽口水,道:“不對。如果是腐尸,一開始我們就該聞到味兒了。”可最初,這地方是沒有怪味的。 弱雞道:“那這腐尸,是剛出現(xiàn)不久?” 順子渾身抖了一下,道:“莫非它自己能動,爬到我們營地周圍了?” 宋僑明其實也覺得瘆人,但他好歹是老大,不能露怯,便說道:“沒準兒是什么動物把腐尸拖到附近了,別嚇猜?!?/br> 弱雞道:“可周老板說了,是人的尸臭,這地方哪有其他人啊?!?/br> “會不會是咱們要找大尸體?”楊哥冒出了這么個想法。 周玄業(yè)立刻否定了,緊接著他示意眾人不要再亂猜,這種事亂猜也沒用,得確認了才清楚,當下,一行人便打著手電筒,朝著尸臭傳來的方向摸索過去。然而,沒過多久,讓人頭皮發(fā)麻的事情出現(xiàn)了。 因為眾人很快就發(fā)現(xiàn),那陣濃烈的尸臭,竟然是移動的。 眾人朝左追去,尸臭就越來越淡,不一會兒,又出現(xiàn)在而來右側(cè)。 眾人朝北追去,不一會兒,尸臭又從南方傳來。 這就好像,有一具腐尸在自己移動一樣。 連周玄業(yè)都覺得棘手了,他停下腳步,喃喃自語道;“會移動的腐尸……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