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我順口回道:“我身上內(nèi)褲都被人搜走了,哪還有感冒靈啊……咦?!蔽曳磻^來,連忙蹲到柵欄邊上,努力與他交流:“你也知道感冒藥?你們不是與世隔絕嗎?不是該喝中藥嗎?” 對方抬起頭,雙眼非常冷漠,讓我想起了之前抓我的那個女人。 這羽門眾人,一個個怎么都這么苦大仇深的?還是說,他們都這么仇視我這個外來人? 這人臉非常臟,看樣子在這里關(guān)了有一段時間了。 我問完,他并沒有回話,而是閉上了眼,繼續(xù)靠著墻壁休息,時不時的咳嗽一聲。我怕觀察了一下,這人的嘴唇特別干,發(fā)白,沒準兒是發(fā)燒了,八成病的很嚴重。 這人看樣子是犯了什么事兒,被關(guān)到這牢里的。 如今,我只有他一個人可以交流,滿心都想多套些消息出來,反正都是階下囚,他也不能拿鞭子抽我。于是我又道:“兄弟,你別睡了,咱們來聊天,你是因為什么事被關(guān)進來的?” “……” “那你叫什么名字?” “……” “你是羽門的人,你知不知道,他們會怎么對我?你們一般抓住外人后,是怎么處理的?” 這次,他睜開了眼,冷漠的視線看著我,突然,骯臟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聲音嘶啞道:“燒死你?!?/br> 我覺得自己的腿有些發(fā)軟了,咽了咽口水,道:“你在開玩笑吧?!?/br> “我為什么要跟你開玩笑?”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就又閉上了眼,繼續(xù)咳,咳的我心煩意亂。越到后面咳的越厲害,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一樣。我聽得有些忍不住了,這小子看樣子病的很厲害,再這么放任不管,估計會病死吧? 我忍不住繼續(xù)拍柵欄:“來人來人!要死人了!死人了!!” 須臾,那小矮子又來了,直接一鞭子朝我抽過來,但這次我早有準備,朝旁邊一閃,就躲過去了。 他又來抽第二鞭,一邊抽一邊道:“想死是不是,吵什么吵!”我左閃右躲,說:“不是我想死,是對面那個,那個事你們羽門的人吧,難道就這么看著他咳死??!” 小矮子這才收了鞭子,還多看了我一眼,道:“都自身難保了,你還關(guān)心他?”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br> 小矮子嘲笑的看了我一眼,踢了踢對面的柵欄,道:“怎么回事!” 那人挺嘴硬的,眼睛都不睜開,只說了兩個字:“沒事。” 小矮子于是看了我一眼,說:“聽到?jīng)]有,人家自己都說沒事,你瞎起什么哄!”說完就又走了。我只覺得好心當做驢肝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待那小矮子走了之后,那人突然主動跟我說話,道:“你是哪里人?!泵嫒蓦m然還是冷冰冰的,但語氣不像之前那么犀利了。 “深圳。在廣東,離這兒挺遠的。我說了你知道嗎?” 他道:“我是復旦的博士后,你說呢?” 復旦? 復旦大學?博士后? 我震驚了,這小子明明一身古裝,還留著長頭發(fā)??!難道他不是羽門的人?這么一想,我就問了出來。 我問完,他卻又不說話了,目光直勾勾盯著地面,似乎在想什么東西,就在我以為他要發(fā)呆到死時,這人突然道:“你是狐貍精?“我一大老爺們兒,被人叫狐貍精,差點兒沒被噎死,剛想反駁,突然意識到,他說的,難道是我體內(nèi)的狐仙?這小子居然能看出來? 下一刻,他又盯著我,自言自語道:“不、不是狐貍精,是過身,你身上寄居了一只狐仙。這就是你來找羽門的原因?!彼玫氖顷愂鼍?,不是反問句。 我立刻意識到,自己遇到高人了。這小子竟然一眼,就將我的情況看了個清清楚楚! ps:昨晚數(shù)出來的獲獎名單:chloezyx、我的草樣年華、瓜爺、0一念花開0、旭是旭非,數(shù)的我眼睛都花了。以上五名獲獎者,請去書評區(qū)任意發(fā)布書評(發(fā)布無意義內(nèi)容也可),磨幣會在書評上發(fā)放,目前磨鐵發(fā)獎只能通過書評,中獎的隨意去留個什么都行。 順便:如果有質(zhì)疑我數(shù)錯的讀者,歡迎你們?nèi)?shù)一遍核對……(拉人下水后,感覺自己沒辣么痛苦了) 第217章 過審 我連忙道:“大哥,你是高人?。∧悄阒恢?,怎么把這只狐妖給弄出去?” 他冷冷道:“知道,但現(xiàn)在你我都關(guān)在牢里,知道了也施展不開,有什么用。” 他這么一說,我便好奇起來。根據(jù)剛才的對話,很明顯,這人是羽門中人,但他又聲稱自己是復旦的博士后。譚刃不是說羽門中人仇視外人,不與外界接觸嗎? 這人又是怎么回事? 想到此處,我便問了出來。 那人微微垂著頭,也看不清臉上的神情,只冷冰冰的回道:“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我們族人,不喜歡與外人接觸,但為了生存,也得送一些人出去,知道知道外面是個什么天下,否則,早晚會出事。” 原來是這樣,如此說來,羽門的人,并非完全意義上的與世隔絕? “那你又為什么會被關(guān)在這里?” 這次,他不回答我了,疲憊的嘆息了一聲,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那嘆息聲中,仿佛蘊藏著無限的痛苦,自此之后,整個牢房陷入一片死寂,任憑我怎么開口,對方也不再說一句話了。 這地方的牢看起來不是經(jīng)常關(guān)人,所以還挺干凈的,角落里那堆稻草應該也是新鋪的,躺上去還有一種干草特有的清香。我倒在上面,思考著對策。 羽門中的人這么不友善,該怎么說動他們幫我? 不對,現(xiàn)在最要緊的不是這個,而是我能不能從這牢里出去。 被困鎖在牢里,身上的手表一類的東西也被搜了,自然很難察覺到時間的流逝,也不知多久,那小矮子給我們送了些吃的。到?jīng)]有電視劇里放的那么夸張,還是挺注重營養(yǎng)搭配的,兩葷一素,味道有些過于清淡,分量也比較少。 我兩三天沒吃米飯rou菜了,便也顧不得那么多,端起碗三下五除二吃了個干凈。 須臾,那小矮子收走了碗筷,扔了一個水袋給我們,便又走了。 如此這般,一共吃了三頓飯,估睡了一場大覺,估摸著已經(jīng)關(guān)了我兩天了。較為cao蛋的是他們不給紙,我中途內(nèi)急,在那木桶上大便完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周圍沒有紙擦屁股。 這可怎么辦? 我將小矮子喊過來,讓他拿紙,他踹了柵欄一腳,吼道:“你以為自己是來做客的,我跟你說,沒死你就別叫我,再沒事兒瞎叫,老子抽死你?!?/br> 我蹲在木桶上,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沖動,半晌,我問對面那哥們兒:“哎,你在這兒住這么久,都是用什么擦屁股的?”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最后指了指角落的干草。 好吧,到頭來還得采用最原始的方法。我撅著屁股移過去,抓了把干草,屁股擦的火辣辣的,直到此時,我才深深的崇拜起了發(fā)明衛(wèi)生紙的那個人。 就這樣被關(guān)了兩天,我覺得自己越來越焦躁,一開始你還能去思考該怎么逃出去,以此來分心,但當你發(fā)現(xiàn)在這鬼地方根本逃不出去,現(xiàn)實也不會戲劇化的突然有人來劫獄時,就讓人很絕望了。 難道他們要關(guān)我一輩子? 應該不會,關(guān)我一輩子也得天天養(yǎng)著,與其這么麻煩,沒準兒會直接把我殺了。 可即便只關(guān)十天半個月我也受不了啊,這鬼地方,每天唯一值得期待的事情就是吃飯,唯一的獄友,是個苦大仇深一聲不吭的悶葫蘆,再這么關(guān)下去,遲早是要崩潰的! 好在,情況在大約第三天的時候有了轉(zhuǎn)機,那小矮子終于打開了牢門,將我給放出去了,跟他一起走的,還有兩個穿著長衫古裝,留著長頭發(fā)的男人,三人圍著我,夾著我往外走,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 行走間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牢房竟然是建在山腹里的,當我從牢房的大門走出后,外面迎接我的不是陽光,而是陰森森的隧道,兩邊都點著油燈。 隧道盡頭,是一道向上的階梯,約莫有二十多米長,傾斜著往上走,微微透進來白色的天光,看樣子是通向外界的。 等我爬上石梯,站在出口往外瞧時,頓時被嚇了一跳,因為這個出口,竟然是懸空的,相當于在懸崖上,要想下去,只有一道很原始的懸梯,繩索和木棒組成的懸梯,在風中被吹的搖搖晃晃,如同一條擺來擺去的大蜈蚣。 而山崖下方,依舊是一個山谷一樣的地方,搭建著很多民居,飛檐斗角,錯落有致,讓人真的有種穿越回古代的感覺。 這地方水汽比較重,半山腰上,還聚集了很多雪霧,此刻應該是清晨,陽光并不炙熱,時不時的,便有白鶴在山間飛舞清鳴,青山碧水、云霧繚繞、古老的建筑,頓時讓人有種到了人間仙境的感覺。 飛劍潭一帶歷來就有山中仙人的傳言,莫非指的便是這里? 那小矮子見我看呆了,便道:“別傻愣著,下去吧,下面有人接你?!彼噶酥改_下被罡風吹得飄來蕩去的原始懸梯,示意我自己往下爬。要是以前,我肯能光是看一眼都腿軟了,但這段時間爬懸崖也爬習慣了,便反身,小心翼翼的落腳。 快要往下爬的時候,我忍不住問了小矮子一句:“大哥,為什么突然放了我?” “不是放了你,是提審!我們家主要見你?!?/br> 家主? 對了,羽門的人是宗族制度,當然有家主,我的小命,就在那位家主身上了。 我還想多問,小矮子做了一個要拿腳踹我的姿勢,我只得閉嘴開始往下爬。這中間的驚險就不必說了,我敢打賭,除非是經(jīng)常爬山崖的人,否則十個人上來,有八個人會腿軟。 風吹得懸梯啪啪作響,整個人在上面也搖搖晃晃,沒有任何保險措施,我只能排除一切雜念,小心翼翼的落腳,終于有驚無險的接近地面。 地面處是一個木架子搭起來的八角臺,旁邊種植著花木,大冬天的,花木卻開的十分艷麗,八角臺旁邊,是一個古色古香的亭子,亭中這會兒坐了兩個人。 我剛一落地,這二人便起身,一左一右站在了我身側(cè)。 這是兩個女人,身材高挑,一個穿著古裝的翠綠羅衫,面容普通,一個穿著黑袍,靜靜罩著全身。我猛地想起那晚將我打暈的那個力大無窮的女人,不由道:“是你!” 那女人這次沒有蒙面,露出來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聞言皺眉道:“你認識我?"聲音倒是清洌很好聽。 我道:“那晚不是你把我抓來的嗎?” 她道:“不是我?!?/br> 旁邊穿綠衣服的姑娘說:“司刑堂的jiejie們都是穿這種衣服,你認錯人了,抓你的是刑七jiejie,這是刑五……“話音未落,就被那個叫刑五的打斷了:“閉嘴,說那么多干嘛?!彪S即又看向我,道:“別耍心眼,到了這里,除非我們放人,否則你是逃不掉的,跟我們走?!闭f完,便在前方帶路。 看樣子,這個宗族制的羽門,還有著比較嚴格的職位區(qū)分。這個司刑堂是干什么的?從字面上來看,似乎是負責行刑的?我跟著二人,走在木質(zhì)的小道上,道路在繁花林木見穿行,時高時低,走過一道高拱橋后,前方出現(xiàn)了一座古色古香的樓閣,只是看上去已經(jīng)有些老舊,想來這羽門中人,在這一帶扎根已經(jīng)很久了。 “進去!”刑五將我?guī)У搅藰情w前,伸手在我背上一推,將我推入了大殿。這司刑堂的女人,應該都是練家子,一個個看起來纖質(zhì)柔弱,力道卻是比男人還大,我估計普通的兩三個老爺們兒,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一進大堂,我便看見那堂上左右分別坐了兩人,一男一女。 男的打扮就跟古人一樣,年約三十歲出頭。女的打扮,在這羽門中,就顯得突兀了。那是個短頭發(fā)的女人,穿著現(xiàn)代裝束,打扮的非常利落,一看就是那種事業(yè)有成的女強人。 除了這兩人外,左右兩側(cè)還各站了一些人,大部分都是古裝打扮,只有兩個男的是現(xiàn)代裝扮,衣著也很是利落,看樣子跟上首那女的是一路的。 我一進來,就成了一幫人視線的焦點,上首那一男一女正交談著,這會兒也將目光看向了我,目光中蘊含著打量之色毫不掩飾。 我覺得頭皮有些發(fā)麻,但在這古怪的地方,能看到兩三個同樣是現(xiàn)代裝束的人,讓我覺得沒有那么陌生了,硬著頭皮道:“各位大哥大姐,你們好?!?/br> 話說完,除了上首那個女人微微點頭應下外,其余人都顯得非常冷漠,看我的眼神,仿佛不是在看一個活人一般。 果然,羽門中人都太不友好了。 率先開口的是那個短頭發(fā)的女人,態(tài)度不咸不淡,但比起周圍那些冷冰冰的視線則好上太多了,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蘇,叫蘇天顧?!?/br> 她道:“來這兒做什么?” 在牢中時,我早已經(jīng)想好了如何應對這方面的問答,當即便從善如流,將自己如何被老爹坑,如何成為犧牲品,如何被狐仙借胎氣的事兒說了,妄圖打動對方。 但聽完之后,那女人只是哦了一聲,道:“這么說,你找我們,是為了狐仙的事?” 我立刻點頭。 這時,那個男人開口了,說出來的話,和剛才毫無干系,他道:“你有兩個選擇,一是死,二是終身留在此處為奴,選一個吧?!?/br> 我能一個都不選嗎? ps:領獎的同學趕緊留書評哦,是留在書評區(qū),不是回應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