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jié)
天然呆沒有推辭,點了點頭就鉆進了帳篷里,我覺得無聊,便扣下了他的平板,打開里面的單機小游戲玩起來,這小子智力超群,從最開始的汽車都不認(rèn)識,到現(xiàn)在各種高科技都玩透了。 我足足打了一個多小時的游戲,低著頭半天,便覺得脖子有些酸痛,關(guān)了平板打算起身活動活動之際,一抬頭,便猛地看遠(yuǎn)處隱約傳來一點兒燈光,燈光是突然出現(xiàn)的,像是手電筒的光芒,并且還在朝著我們靠近。 大半夜的,還有誰會在山間活動? 我瞇著眼看了半晌,只見那燈光越來越近,須臾,黑暗中走出一隊人馬來,四男一女,背著黑色的裝備包,為首的似乎是那個女人,扎著馬尾,神情冷峻,隔著火光,打著手電筒和我遙遙對視。 這幫人一看就不是山下的村名,再看來厚厚的裝備包以及那種略有些兇悍的神情,我心說只怕來者不善。他們顯然沒有要跟我們打交道的打算,很快,又轉(zhuǎn)移方向走了,看樣子是要連夜趕路,也不知去什么地方。 這伙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正當(dāng)我滿頭霧水,思索著這些人是干嘛的時,一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天然呆和譚刃都醒了,悄無聲息的站在我身后,一起眺望著那幫走遠(yuǎn)的人。 我嚇了一跳:“老板,你們出來能不能有點兒動靜,人嚇人,嚇?biāo)廊税??!?/br> 譚刃理都沒理我,盯著那幫人消失的位置,說道:“是干什么的?!?/br> 我道:“不知道,也沒說話,不過挺兇悍的,領(lǐng)頭的是個女人,看起來很不簡單。” 譚刃抿了抿唇,道:“這么多人,應(yīng)該不是偷獵的,難道……”他皺了皺眉,最終沒說什么,便又鉆進帳篷睡了,自此一夜無話。第二天凌晨,我們早早起床趕路,由于夜間霧氣大,所以昨晚那幫人的腳印很清晰的留了下來,走了一陣子我驚愕的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行進路線,似乎跟我們是相同的,也是往萬陵坑的位置而去。 我大驚,結(jié)合這周圍的環(huán)境情況一琢磨,頓時對那幫人的身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老板,他們會不會是盜墓的?!白T刃微微點頭,表示這個可能性非常大,這深山老林里,一般只會有四種人來,一戶外探險的,但之前那幫人的氣勢和神態(tài)明顯和戶外扯不上關(guān)系;二是偷獵的,但偷獵的一般人不會這么多;三是一些采山珍的,山里很多野生的美味,無法人工培育,一些采山珍的人進山忙活大半個月,再運到城里的高檔酒樓售賣。四就是盜墓或盜寶的人了,這地方有沒有寶貝我不知道,但那萬陵坑卻有的是古墓,如此一來,那幫人的身份便幾乎可以確定了。 “怎么這么多盜墓的?”柯仙姑之前提過,以前她們那邊沒有盜墓的,就最近半年時間,經(jīng)常有些背著裝備的外人進山,還總是打聽萬陵坑的事情,一看就是盜墓的。 但村里都是老人,不輕易招惹是非,再加上那幫人似乎也沒惹出過什么事,所以也就沒人報警。 我想起那幫人兇悍的神情和一聲的戾氣,不由道:“你算出周哥會有人禍,不會就被應(yīng)在這幫人身上吧?” 譚刃微微搖頭表示不確定,但還是催促我們加快速度。 中午時分,我們走進了一片深谷之中,根據(jù)那張鬼畫符的地圖描繪,這條深谷是兩山間的山溝,只是由于兩邊的山形落差很大,因此看起來更像是裂開的峽谷,穿過這條峽谷,就可以進入萬陵坑。 這峽谷兩側(cè)全是陡峭的石壁,其上生長著各種灌木,皆是從石縫里謀生的。夏季正是蛇的活動期,時不時就能看到灌木上盤褐色的大蛇,懶懶的在樹上曬太陽。 一路前去,沒多久,我們便在地上發(fā)現(xiàn)了一些食物的包裝袋,還有些螞蟻在搬運包裝袋里的碎渣,看樣子,應(yīng)該是昨天那幫人留下的。 想起那幫人一身難以遮掩的戾氣,我們都有些急,也不敢耽誤,吃東西都是邊走邊吃,一路往前趕。 下午時分,山谷到了盡頭,盡頭處是一片一人多高的蒿草地,明顯有人走過的痕跡,已經(jīng)被壓出了一條路,蒿草將前方的路遮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草間蚊蠅飛舞,昆蟲密布,一走進去,渾身都毛森森的。 第402章 泥地(為聯(lián)賽票滿五百加更) 這會兒正是日落時分,光線逐漸變得暗淡,眼前的蒿草地綿延而去,也不知有多大面積,日頭一落,蚊蠅更是滿天飛,讓人連開口說話都不能,一張口,蚊子就直接飛嘴里去了。 所幸譚刃戴了口罩,給我們一人發(fā)了一個,到也不阻礙交談。 天然呆走在第一個,拿鐮刀給我們開道,我走在第二個,譚刃走在最后面,根據(jù)他推算的結(jié)果顯示,周玄業(yè)兩人目前還是安好的,落了個驚門,有驚無險,因此我們?nèi)说揭膊恢薄?/br> 約莫十多分鐘后,我們才走出了這片蒿草地,卻見草地前方,是一片淺水洼,水洼里地勢低,布滿了爛泥,期間更是蚊蟲、螞蝗、蛤蟆到處都是。我四下里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片爛泥地非常大,還真不知道從哪邊兒能繞過去。 而正對著的前方,有一道非常深的腳印,很顯然是之前那四男一女,心理素質(zhì)也真夠強大的,既然直接蹚著爛泥水過去了。 譚刃沉默不語,瞇著眼眺望片刻,抬腳便往前走。他的潔癖只針對人體接觸,至于其余方面,還真是不講究,甚至怪惡心的。我看著他走在前面,淺水洼里還有一種細(xì)細(xì)小小的紅色蛆蟲,應(yīng)該是某種蚊蠅的幼蟲,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 譚刃這一腳才進去,鞋里灌了泥水自不必說,光是那蛆蟲和螞蝗,看的人就夠糟心的。 天然呆連雪鬼rou那么惡心的東西都敢吃,更別說這些了,他就跟看不見那爛泥里的蛆蟲和螞蝗似的,彎腰緊了緊高幫登山靴,直接跟在了譚刃后面。 我看著爛泥地里那些扭動著的東西,只覺得頭皮發(fā)麻,但也只能咬牙當(dāng)做看不見,跟著緊了緊靴子,一咬牙硬著頭皮就往前走了,整個過程根本不敢低頭看,沒辦法,太惡心了,第一低頭就能看見蛆蟲,這也就罷了,關(guān)鍵是那些螞蝗一類的東西,還順著褲腿往上爬,搞的我時不時就得用匕首去刷,刷到最后,我?guī)缀醵悸槟玖恕?/br> 索性這片爛泥地,土質(zhì)還不算太軟,人踩上去不會完全陷下去,再加上有那幫先頭部隊開道,我們也沒遇到麻煩。 很快,這爛泥地變到了盡頭,盡頭處是一片兒布滿苔類植物的軟泥岸,綠油油一片,上面有一些淺淺的腳印。 在這種時候,沒有什么比上岸更讓人激動的事了,我不自覺地便加快了腳步,爛泥地里走起來本來就困難,這一急,卻似乎泥巴里有什么東西,將我絆了一下。 這一絆,我整個人就仰面朝下,直接栽倒了爛泥里。 栽下去的瞬間,我二話不說,雙手一撐,就直接爬了起來,緊接著立刻用手抹臉,去刷臉上的爛泥。我雖然看不見,但我知道自己現(xiàn)在絕對是相當(dāng)狼狽的,甚至我可以感覺到,覆在我臉上的那些臭泥里,還有什么東西在蠕動。 情急之下我順手往前一抓,抓住了天然呆的衣服,旋即二話不說,用他的干凈衣服來抹臉,做完這一切,我才來得及用一句我cao來表達自己憤怒的心情。 那種一臉?biāo)みM布滿蛆蟲和螞蝗的爛泥坑的體驗,絕對讓人永生難忘,以至于我剛才那一瞬間什么都反應(yīng)不過來,只顧著處理身上的東西了。 這會兒才干凈了臉,睜開眼一看,天然呆低著頭盯著他自己那片衣角,旋即看了我一眼,我看不出他是什么意思,但那眼神讓我覺得心虛。 一邊處理衣服前面的爛泥,我一邊解釋:“阿呆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也看到了,我衣服上全是你,所以只能用你的衣服擦了?!?/br> 他還是沉默的盯著我,最后我妥協(xié):“等回去之后,我賠你十件行不行?”天然呆這才收回了目光,慢吞吞的用匕首去刮自己衣服上的爛泥和蟲子。我突然有些傷感,在雪山里多么淳樸的一個人,現(xiàn)在就如同那歪脖子樹一樣,似乎朝著一個不太筆直的方向去了。 這種你想讓兒子成為生物科學(xué)家,結(jié)果他長大后去研究動物大糞的復(fù)雜心情,一般人是不會理解的。 最前面的譚刃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施展毒舌技能的機會,他皺了皺眉,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聲音十分不悅:“廢物。” 這兩個字我都快聽出繭子了,在譚龜毛的心里,除了他師弟周玄業(yè)以及他暗戀的林回雪以外,幾乎所有人都是廢物。 我掏了掏耳朵,懶得爭辯,道:“不能怪我,這你把下面好像有根樹樁子,絆倒我了。” 譚刃挑了挑眉,不咸不淡的說道:“我也從那里走過,我怎么沒踩到樹樁子?!?/br> 我道:“那是你腿短?!?/br> 譚刃目光猛地一縮,用一種有種你再說一次的目光看著我,算了,和老板作對是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我縮了縮脖子,賠笑道:“我短,我短?!蹦汩L,你長,你他媽的渾身上下,除了老二,哪里都長行了吧!我在心里惡毒的加了這一句詛咒。 想當(dāng)初,我是一個多么友善而崇尚和平的人。 究竟是什么改變了我?大概是這個cao蛋的世界以及那個到處都是神經(jīng)病的事務(wù)所吧。跟著一個精神分裂的老板和自戀潔癖的龜毛,外加一個無恥下流不要臉的女色狼,我覺得能保持自己的大方向不歪,已經(jīng)很難得了。 想到此處,我覺得天然呆未來的成長方向,似乎更加的岌岌可危。算了,他本來就已經(jīng)自閉外加交流障礙了,還能歪到哪里去。 一邊無聊的瞎琢磨,我打算繼續(xù)往前走,但這一動腳卻發(fā)現(xiàn),絆倒我的那個東西,竟然沒有了。 剛才那一瞬間的觸感硬邦邦的,我?guī)缀蹩梢钥隙?,下面有樹樁子一類的東西,怎么我這一摔,樹樁子就不見了?但緊接著我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這周圍都是一片蒿草地,各種各樣挨挨擠擠的雜草,侵占了營養(yǎng),使得樹木沒有生長空間,因此這一片,除了偶爾可見的小灌木外,根本連棵稍微大點兒的樹都沒有。 既然如此,那這爛泥下面的木樁子哪兒來的? 好奇心起,我下意識的把腳踩深了一些,卻依舊沒有探到剛才絆倒我的木樁子。 我心里覺得有些不對勁,它總不至于會跑吧? 譚刃見我愣在原處沒動,不由得相當(dāng)火大,黑著臉道:“蘇天顧,你來就是為了來拖后腿的?”我剛想喊冤枉,突然間,我后退的地方便猛然撞上來一個yingying的東西。 那東西在泥巴里,而且是自己撞上來的,因此我嚇了一跳,整個人猛地往前竄了一步,帶出了很多爛泥。 “下面有東西,會動?!蹦怯|感,像是樹木樁子,非常硬,但木樁子又怎么會動呢?如果說是動物,有什么動物,會把自己埋在爛泥里? 我想到了鱷魚,鱷魚偶爾會洗泥巴浴,外殼也很堅硬,身體長長的,還真和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類似,但問題是,這個地理位置上,沒有生存鱷魚這種玩意兒??! 我剛說完,突然便覺得腿上一緊,陷在泥中的小腿,竟然像是被一只人手給抓住了,下一秒,那只人手就拽著我猛然往下拉。這爛泥地本就軟,這一拉,我整個兒大腿頓時都陷下去了。 我cao,這爛泥里怎么會有人! 這詭異的情況,要是普通人,估計都得給嚇懵了,但我現(xiàn)在也算是被鍛煉出來了,心里雖然一連串的我cao,但手上的動作卻并不慢,在這瞬間,為了防止整個人被拉進爛泥里,我右手順勢就抱住了天然呆的大腿,借著這股力道使勁兒往上爬,與此同時,左手憑感覺往爛泥中刺,朝著抓著我腿的那只酷似人手的東西砍過去。 這種危機時刻,也就忘了螞蝗蛆蟲那些玩意兒了。 天然呆被我這么一借力,他的腿都跟著往下陷了。但這小子呆歸呆,身手卻不是吹的,這一瞬間,他另一只沒被我抱住的大腿猛地一張,固定住了自己的身形,緊接著右手一撈腰間的鐮刀,眼疾手快,猛地將鐮刀順著我匕首插下去的位置劃了過去。 幸虧這小子智商高,時間雖然短,但根據(jù)我的身形和動作,很精確的判斷出了我那雙陷在泥里的腿所處的位置,否則他要是隨便一劃拉,我這雙腿沒準(zhǔn)兒就被他砍為兩截了。 天然呆的鐮刀一掃過,我就感覺到那股拽我的大力消失了,但掐著我小腿的那種觸感卻還在。我估摸著是什么動物的爪子被天然呆給砍斷了,趁此機會猛地借力拔出腿來,譚刃也走到了旁邊搭了一把手。 這時,我整個人身上幾乎都是爛泥,泥里還有些生物在蠕動,而我的左小腿上,則有一節(jié)斷裂的東西,死死抓著我的腿,雖然那玩意兒被淤泥包裹,但那形狀,卻赫然和人手極其相似。 我愣了一下,立刻去扒拉腿上的東西,也顧不得身上的蟲子了。 第403章 綠毛 這一扒拉,我立即發(fā)現(xiàn)觸感不對,這玩意兒外表雖然裹了一層泥,但實際上卻是毛茸茸的,刷干凈表面的泥一看,赫然是一只長滿了長毛的人手,只是看不清是什么毛色而已。 譚刃一見這手,頓時露出吃驚之色,道:“這下面有毛尸?!彼玫氖强隙ň?,緊接著,便迅速示意我們上岸,如果這爛泥下真的躲著毛尸,它可不會因為斷了一只手就失去攻擊能力。 由于這只手將我的小腿抓的很緊,因此一時間我也沒能將它給弄下來,便任由它吊在腿上,整個人跟著譚刃跑,決定先出了著爛泥坑上岸再說。 果然,那泥里的東西沒有善罷甘休,只不過它這次沒有來偷襲我,而是去偷襲天然呆,它這簡直是送死。毛尸這東西,遇上了,你手里就算有槍都沒有,它本來就力大無窮,又不是活人,槍子打上去一個洞而已,只要沒有打中喉嚨氣管,就根本沒用。 但天然呆手里的鐮刀,卻對可以說是毛尸的可行之一了,我甚至在想,假若遇到金剛不壞的紫毛,這鐮刀能不能把紫毛的腦袋削下來。 此刻,我只覺得腳下的爛泥微微有些翻滾,下一刻,前方就隔了兩三步左右的天然呆,腿便突然往下陷了一下,緊接著,他整個人反應(yīng)很快,順手就一鐮刀削了下去,鐮刀出土?xí)r帶出了一連串泥漿,除此外就別無異動。 緊接著,天然呆便伸手去泥里打撈,撈上來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定眼一瞧,赫然是顆毛茸茸的人頭。那人頭砍的有些彎,從左脖子一直劃拉到右邊,因此帶出來右邊的大半個肩膀,毛茸茸的,滴滴答答往下淌泥水,看著別提有多滲人了。 我們?nèi)齼刹缴狭税叮烊淮粼跐M是死人的地方待了不知多少年,完全沒有心理壓力,將這人頭往旁邊一放,便自顧收拾身上的爛泥了。 “這洼地下面,怎么會有具毛尸?”我覺得奇怪,雖然我知道老尸打洞的說法,但毛尸也知道應(yīng)該鉆干洞,沒聽說有老尸喜歡往爛泥里鉆的啊。 譚刃看了看天色,說現(xiàn)在日頭還沒有完全落下,所以那毛尸才躲在泥中不敢出來,我們要是晚上日落時過這水洼,恐怕就沒現(xiàn)在這么簡單了。至于這毛尸為什么會在水洼爛泥中,譚刃也是不得而知。不過為了確認(rèn)這毛尸的等級,他戴著手套,擰著那顆頭到淺水坑邊洗,不一會兒就洗出來了,竟然是個綠毛! 毛尸一般分為白毛、黑毛、綠毛、紫毛、紅毛、旱魃、魁拔,白毛黑毛是最常見的,綠毛以上就很少見了,不過自從我加入事務(wù)所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見過的毛尸還是挺多的,綠毛和紫毛在滇緬都見過,甚至非常非常罕見和恐怖的紅毛也因為那沈蘭和黃耀祖的關(guān)系見過一次。 但事實上,遇到這些東西的幾率其實是非常小的,如果是白毛或黑毛,我完全不會意外,但我沒想到竟然是個有毒的綠毛。 綠毛身上都是有劇毒的,便是被它碰上rou,也會中毒,如果被它劃拉出傷口,或者是咬上一口,那就更不用說了。 我嚇了一跳,忙去看那只還扣在我腿上的手,按理說毛尸有尖銳的指甲,它這么一扣,怎么著也得給我扎出血來,但這會兒仔細(xì)一看,我才發(fā)現(xiàn),這綠毛的手,竟然是斷的。 不是被天然呆砍斷的,而是它的手指部位,似乎原本就受過傷,像是被什么炸過一樣,毛尸標(biāo)準(zhǔn)的長指甲沒有了,只有幾個爛兮兮的手指頭死死的扣著我,也因為如此,所以隔著戶外褲,我的皮膚和它并沒有直接接觸。 譚刃清晰人頭時,是戴著手套的,因此也沒事,而天然呆卻是什么防護也沒有做,這會兒得知它是個綠毛,我趕緊去查看天然呆的情況。 這小子還兀自不明,站在原地顯得很沉穩(wěn),然而我扒開他剛才提尸頭的手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整個手掌都青了,并且青的非常顯眼,青色一路向上,走到了他的手臂上。 天然呆眼中有些訝異,盯著自己的手,顯然不知道為什么會這與此同時,我聽到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嘴唇也有些發(fā)紫,我驚了,道:“老板,他中綠毛的尸毒了,怎么辦!”這小子在雪山里活了不知多少年,一直都好好的,這要下山三個月就被毒死了,我怎么對得起他媽臨死前的囑托。 那么個驚天動地的大美人兒,為了天然呆慨然赴死,就是為了給兒子一個新的人生,如果這新的人生就這么短短的結(jié)束,我簡直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自己那顆被稱為良心的東西,所以這下子我是真的急紅眼了。 周玄業(yè)說過,但凡是毛尸,都攜帶尸毒,被一般的毛尸所傷,只要及時救治,拔出尸毒很簡單,方法也很多,家喻戶曉的就是泡糯米浴。 但綠尸是其中很特殊的一種,它所攜帶的尸毒非常邪門,被咬一口或者被劃拉一下,幾乎是必死,毒發(fā)很快;如果只是接觸的話,毒性雖然發(fā)作的不快,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同樣會致命,而且會很痛苦,據(jù)說跟體質(zhì)不同,反應(yīng)也會不同,有些人會全身潰爛,有些人會得鬼抓皮,渾身一層層得掉皮,最后血rou模糊,有些血管會爆裂,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天然呆沒有被綠毛傷到,但他赤手拎著尸頭,顯然已經(jīng)中招了,只這片刻后,整個人渾身的皮膚幾乎都透著一種詭異的青色。 他一直筆挺的身形,也在這一刻開始搖搖擺擺起來,根本站不穩(wěn),我連忙扶著人坐下。 譚刃將那頭往爛泥中一扔,喝道:“快,放你的血給他?!?/br> 我猛地一拍額頭,我cao,真是一急就亂,我怎么把這茬兒給忘了,我還有血啊,老子現(xiàn)在可是金肌玉骨,吃我一口rou返老還童,堪比唐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