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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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我!” “好吧好吧,答應你!”西嵐無奈道,不料對方竟又伸手攬住他的肩膀,單手將他按入了懷中,那擁抱仿佛帶著訣別般的強烈不舍。 “都說了不要碰我,身上還沒干呢!”西嵐氣得直炸毛,扭肩想要掙脫對方的手臂,卻發(fā)現(xiàn)那人臂彎間力量極大,竟將他整個人箍得無法動彈。 “記住你答應我的事,無論今后命運如何逆轉(zhuǎn),你永遠都是我最重要的伙伴?!痹捔T,那人便松開他的肩膀,轉(zhuǎn)身像風一般離開了。 “有病?。 蔽鲘惯吜R邊用火折子點燃了燈盞,真不知道龍少戈這小子今晚抽什么風,盡說些奇怪的話。 燈火亮起來,西嵐一眼便瞧見自己胸口粘著一根雪白的長發(fā),他狐疑地把那根白發(fā)捻起來打量。龍少戈的頭發(fā)不可能這么長,難道是自己出現(xiàn)了早衰癥狀,剛過完二十二便長了白發(fā)嗎? 出于潔癖,西嵐又洗了一遍澡,穿好制服才出來透氣。經(jīng)過后院時,西嵐見素女正鬼鬼祟祟地趴在龍少戈房門口,似乎正在偷聽龍家三兄妹說話。 西嵐不禁有點好奇,于是走過去,對素女比了一個“噓”的手勢,也悄悄附在一旁偷聽。 “二弟,大哥明天就要走了,有些話,怕現(xiàn)在不說以后就沒機會了?!?/br> “大哥這是什么話?”龍少戈不解道,龍艾靈也疑惑地望了過來。 “其實,關(guān)于你的身世,大哥知道一些事情。”龍子凌長長舒了口氣,這才把埋在心里多年的話說了出來。 那是在八年前一個大雪紛飛的夜里,將王府門口來了一群神秘客人。其中有一位纖細的女子,她雖然戴著面紗,只露出一對幽亮的碧色眼眸,卻令少年時的龍子凌過目難忘。 “我想那就是你的生母,她眼瞳跟你一模一樣,真的非常驚艷!” 那女子身旁還站著一位裹著紅風衣的年輕人,年輕人懷中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小男孩,奇怪的是男孩兒頭頂竟長著兩只小犄角。 而這一切都是龍子凌躲在門縫后看到的,由于下著雪,他聽不清他們跟自己父親說了什么。只感覺父親好像認識那女子,兩人的關(guān)系似乎不同尋常。將年幼的龍少戈交托給父親后,一行人便離開了,之后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但是從那以后,將王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收到一封神秘信件。龍子凌揣測應該是龍少戈的生母寫來的,有一次他偷看了信件并驗證了自己的推測。 “其實你的生母還活著,等你有機會可以去找她。”龍子凌說著扶住龍少戈的肩膀,“大哥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不要記恨我和艾靈的母親。她只是太嫉妒父親跟你生母的關(guān)系,才將仇恨施加在了你身上。” “那我的生母究竟在哪里嘞?” 龍子凌搖頭道:“大哥也不清楚,但那些信都來自帝女峰上的星臨宮,你去那里或許能找到答案?!?/br> 龍少戈只覺得星臨宮這名字挺耳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 這時候,門外的西嵐正聽得起勁,一只手悄然落在了他肩上。西嵐微微一顫,回頭只見來人獨眼玄衣,竟是花桀! 素女聽得入迷,全然沒有注意西嵐已隨花桀離去,卻不知他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此時,宋卿碰巧路過廳堂,望見西嵐和花桀匆匆離去的背影,甚是疑惑,猶豫片刻便悄悄尾隨了過去。 然而宋卿后腳剛走,風祭便拉著一名醉醺醺的紅袍男子,前腳就跨進了西府。 廂房內(nèi),龍子凌分別握住弟弟和meimei的手,語重心長道:“大哥要走了,征戰(zhàn)沙場不知何時還?,F(xiàn)在告訴你這些事,就是希望你能不計前嫌,好好照顧小妹,大哥希望你能給小妹幸福。”他說著將兩人的手放在了一起。 “大哥你說什么呢!”龍艾靈羞赧地收回蔥花玉手,以袖遮面,耳根火燒火燎。 龍少戈也面紅耳赤地將手抽了回來,雖然他打心眼兒里喜歡艾靈,渴望能一輩子守在她身邊,可卻從未想過要跟她發(fā)展成那種關(guān)系啊。 龍子凌望著這對羞澀的弟妹,忽然大笑不止,發(fā)出一陣爽朗的笑聲來。 正在這時,房門咯吱一聲開了,只見風祭輕盈步入,滿室頓時粲然生輝。 “看我把誰帶過來啦!”風祭伸手一指,見屋內(nèi)三兄妹均是一愣,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旁空空如也,便疑惑地尋向門外。 只見一名紅袍醉漢正以手扶門,將素女欺在身下,色.瞇瞇地壞笑道:“敢問姑娘芳名呀,今年幾何,有對象嗎?” 素女被這不知哪里來的醉漢嚇住了,身體哆嗦半天說不出話來。 “天曜!”風祭低叱一聲,cao起赤血龍骨傘閃身而出,對準那醉漢啪啪幾聲暴打一氣。 “你這色狼!色鬼!色魔!”風祭每說一個色字就狠打一下,頗有潑婦訓夫之勢,打得醉漢滿地打滾。而那醉漢一邊慘叫不止,一邊還露出了似乎很享受的表情。 兄妹三人在一旁看得一臉瀑布汗,不知風祭的畫風怎么變得這么快,跟這名叫天曜的醉漢又是怎么一回事。 龍子凌撓了撓腦袋,然后恍然大悟道:“噢!我記起來了,閣下就是……” “沒錯正是我!”天曜立即跳起身來,昂首挺胸,然后舉起腰間的煙斗,吞云吐霧地抽了起來。 龍少戈這才看清面前的紅袍男子,只見他頭上纏著花巾,瞳仁是奇異的琥珀色。關(guān)鍵是他竟然沒穿底褲,衣擺下露出一條滿是腿毛的大腿來,渾身都透露著一股風sao勁兒。 “噢,你就是!”龍少戈不禁想起那次在帝都邊境,他就快要追上風祭的時候,有個吃了霸王餐的醉漢拿他做擋箭牌。他印象可深了,當時那醉漢就是這樣沒穿底褲到處跑! 這時候,龍子凌扶住龍少戈的肩膀,欣喜道:“二弟你也認出來了吧,這天曜就是八年前送你來咱將王府的年輕人,當時就是他抱著你站在你生母旁邊。” “啥?”龍少戈一臉詫異,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天曜的臉,好像確實有那么幾分模糊的印象。 隨后,一行人進到屋里說話,素女悉心給每一個人斟茶倒水。 天曜便將頭巾解了下來,一對灰褐色的犄角豁然呈現(xiàn)在眼前。 一屋人無不驚訝,數(shù)風祭最為吃驚。前幾日天曜在帝都邊境救了他的性命,從那以后兩人便一直形影不離,而他卻從未發(fā)現(xiàn)天曜頭頂有犄角,跟追殺自己的那批人一模一樣的犄角! 天曜一邊抽煙一邊解釋道:“其實呀,我們魔角人也是人吶,說我們是邪魔簡直太冤枉了。又不是所有魔角人都長犄角,只有男人才長嘛,而且一個男人的犄角長得越粗越亮,在女人眼中就越有魅力!” “為什么呢?”素女好奇問了一句。 “因為男人犄角長得好看,就他證明某方面的功夫特別厲害哩!”天曜說著,不懷好意地沖素女壞笑起來,她臉上頓時紅了一紅。而一旁的龍艾靈顯然還沒聽懂,正不解地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 “那我明白了,也就是把犄角砍了就跟閹了差不多是吧?”風祭不知何時站在了天曜身后,手里轉(zhuǎn)動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一臉陰森地睥睨著天曜頭頂。 天曜嚇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連忙跪地向風祭求饒,幾人都被這對冤家逗得大笑了起來。 龍少戈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頭頂?shù)囊恢魂鹘?,照天曜所說,這只犄角之所以斷了一半,便是曾經(jīng)有人刻意侮辱他了? “在西界,一般男人的犄角是紅褐色到灰褐色,只有王族才是罕見的銀灰色或金灰色,所以有著金銀犄角的男人十分受女人歡迎。”天曜說到這里,滿屋人都盯著龍少戈頭頂。 “我想你也該明白了,你原名叫皇甫赫,是西界之王的第七個孩子,也是唯一選定的王儲。而我則是你父王的護法之一,這次過來梵世,就是奉命接你回西界?!?/br> 滿屋人都震撼地盯著龍少戈,而他自己反倒顯得出奇的淡定。 “噢,這樣。”龍少戈伸手覆住了自己的左眼,那只眼睛又悄然變成了金棕色。雖然不記得十歲前的事情,但他跟游奇的約定就是要成王,所以對這樣的身世也沒覺得多意外。 天曜一邊吞云吐霧,一邊娓娓道出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當年十歲的龍少戈被立為王儲后,就遭到他上面幾個皇兄的暗算,被放逐到了死亡禁地上古之森。而天曜則和龍少戈的生母一路尋找他,將他救出后并送到了梵世將王府,打算等待時機成熟時,再接他回西界。 至于龍少戈的生母究竟是何人,現(xiàn)在何處,天曜似乎故意避開了這個問題。 但來日方長,龍少戈現(xiàn)在大病初愈,也不急這一時半刻就將所有的事問清楚。而且他無法立即跟天曜回西界,只能與他商議先查清將王府縱火案再說。 ☆、第33章 再見,西嵐 凌晨騎馬路新涼,一幕春雨從天而降。細密的雨絲像牛毛,像花針,密密地斜織著,瓊樓玉宇全籠在一層灰白色的薄煙里。 兩批快騎停在皇宮北門馬廄,西嵐便和花桀向?qū)m內(nèi)疾走而去。宋卿這才跟至北門口,望著雨幕中兩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飛鑾殿外,抄手游廊,一行侍衛(wèi)正巡邏而過。 后半夜正好輪到花桀值班,但他來得比以往稍微晚了一些。花桀于是走上前去,與巡邏的侍衛(wèi)首領(lǐng)對鞠了一躬。兩人交換班次后,花桀便帶領(lǐng)侍衛(wèi)隊去了別處。 西嵐便如鬼影般從側(cè)邊游廊里飄了過來,躡手躡腳地推開殿門走了進去。此時他已經(jīng)在制服外面套了一層夜行衣,并用黑布蒙住了臉頰。 由于天色尚早,大殿內(nèi)還未起燈,光線甚是冥暗。 盡管不久前被雪茶砸過一次,但眼前的長排紫檀木架上還是盛了不少寶貝,玉血如意,翡翠珊瑚,夜光神杯,可謂滿目琳瑯。 然而這一切都不是西嵐所要的東西,他仔細將兩排紫檀木架都搜索了一番,包括藏在暗閣的寶物,卻一無所獲。 他只得向?qū)m殿深處走去,把所有可能藏有機關(guān)的地方都試了一遍,燃香的九龍鼎,呈書的八寶紅漆桌,甚至是撒花地毯,都無法逃過他的搜尋。好在他功夫到家,整個過程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 眼看時間漸漸流逝,估計花桀也拖不了多久了,天一亮,侍衛(wèi)部署便會各就各位。西嵐不得不加快搜尋速度,漸漸向司空宸的睡處搜了過去。 此時,殿內(nèi)的光線已經(jīng)亮了幾分,司空宸躺在豪華大圓床上,透過淺金色的羅帳,可以隱隱窺見他擁著美人好夢正酣。 西嵐繼續(xù)在房內(nèi)四周搜尋起來,當他正要靠近床位的時候,他恍然驚覺腳邊正有一根紅線,而紅線的另一端竟吊著兩個鈴鐺! 只差那么半寸,西嵐就絆了上去,不由得倒吸一口氣。既然司空宸有防備,那么說明這里一定是藏著什么,會不會就是他苦苦搜尋的花魂劍呢? 西嵐小心翼翼地在床位四周尋找了一番,依舊無所收獲。眼看已經(jīng)不能再拖下去了,他額上滲出了一片細密的汗粒,于是把最終目標定在了司空宸的床上。 他伸手輕輕帶開了羅帳,只見司空宸睡思深沉,臂彎中的女人香肩裸.露,嫩藕一般的手臂正纏繞在他胸口。西嵐大略查探了一番,惟一可疑的東西便是司空宸頭下的玉枕了。 可要動那塊玉枕,豈不等于在太歲頭上動土?這司空宸可是皇族中惟一不配貼身護衛(wèi)之人,定不是什么等閑之輩。萬一弄醒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可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豈有放棄之理? 西嵐早就查到花魂劍在幾年前被司空宸收藏了去,礙于各種原因遲遲沒有動手??扇缃窕ㄨ罡嬖V他祭司大人已經(jīng)病危,唯一的心愿是在臨死前看到花魂劍。祭司大人將他一手帶大,恩情如父,他又豈能辜負他老人家的遺愿? 想到這里,西嵐更是汗如雨下。聽到大殿外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西嵐便知道皇衛(wèi)軍團已經(jīng)開始重新部署,馬上就要各就各位,已經(jīng)不能再等了! 見玉枕右側(cè)有一個拳頭大小洞,西嵐悄悄把右手伸了進去。好在他手指修長,擠一下便能將整張手都伸進去,手指像觸手般在玉枕內(nèi)則探了起來。 只聽得一聲細微的機卡響,似有什么尖銳的東西刺到了指尖上。十指連心,劇痛無比,西嵐疼得冷汗潸然,強忍著沒有收手也沒有發(fā)出慘叫。 然而,司空宸的雙眼卻倏然睜開,攬住迷蒙的美人霍地而起,長劍cao起直指西嵐,將他逼得連退三尺。 西嵐見勢彈躍飛起,雙腿橫劈,凌空抵在墻角,如同一只盤踞稱霸的黑蜘蛛。他猛揮手臂,連著玉枕一起撞碎在墻壁上,一陣脆響聲劃破了寂靜的清晨。而他血淋淋的手上正握著一柄一尺來長的短劍,劍身上泛著清寒的光華。 “何方刺客?”司空宸冷戾道。 西嵐掃了司空宸一眼,便踩著墻壁,橫空飛掠,向外逃匿。司空宸見狀一把推開懷中的美人,cao起衣物套在身上就追了過去。 西嵐破門而出,在重樓俊宇間疾走奔掠,身輕如燕,凌空飛梭。 彼時,春雨仍然淅淅瀝瀝,細密的雨絲織成了一張碩大無比的網(wǎng),從云母里一直垂落至地面上。 樓宇對面的花桀見狀立即飛身掠上屋檐,拔出短刀向西嵐攻略而去。 檐下侍衛(wèi)隊從四面八方包絡(luò)而來,只見屋頂兩人斗得天花亂墜,雨霧紛然,劍光亂閃,看得人目不暇接。激斗中,西嵐機敏地將花魂劍插在了花桀腰間,緊接著飛身一腳將花桀踹下了屋檐,自己則轉(zhuǎn)身飛速逃離。 花桀凌空翻落,半跪在地,不動聲色地將那柄短劍插入了長靴內(nèi)側(cè)。 周遭的侍衛(wèi)正飛快地聚集過來,只見花桀迅疾拔出背后的龍舌弓,拉弓一箭風馳電掣而出,直向半空里的西嵐飛射而去。 西嵐隨即橫空一轉(zhuǎn),那支箭險些擦著他的胳膊射了過去。不料一道黑影冷不防從跟前射出,閃電般一腳踢中西嵐胸口。西嵐胸腔內(nèi)頓時一連串悶響,疼得他肝膽欲裂,眼前金星亂舞。 雨沫飄舞飛散,西嵐慘叫著當空摔落,一連滾出十余丈遠。那人鬼魅般停落在西嵐跟前,長刀一掃西嵐的面巾便隨風而飛。 “怎么是你!”那人訝異道。 “東勤大人……”西嵐瞇著雙眼,雨水氤氳間只見那人臉上有一個大酒窩。此刻明明應該守護在陛下身邊的東勤,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西嵐咬牙翻身,動若脫兔,一只匕首雷厲風行而出。東勤側(cè)身急避,西嵐便趁機而逃,可一轉(zhuǎn)身,藍衣侍衛(wèi)竟大隊逼了過來。 他不得不聚氣雙足,從人群上空飛掠而去。然而人未及地,一道凌厲的刀氣便橫斬而來,削掉了他的一角衣擺。 只見東勤狂刀亂舞,西嵐應接不暇,水花澆濺,兵刃交接的聲音如蹦豆般密集?;鞈?zhàn)間,只聽得一陣血rou撕裂的聲音,西嵐渾身一震,一根利刃忽然穿肩而出。 “活膩了,竟然敢偷本皇子的花魂劍!”司空宸冷冷地抽出長劍,一臉陰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