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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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沈巡察覺大雨不對勁,提前撤退了工人,損失恐怕更大。 那次之后,長安就離開了柴河回了西安,再也沒有回來,她說,如果這是命運(yùn)給長治安排的結(jié)局,她選擇接受reads;妖孽祭司的寵妻。 長安放棄了,沈巡卻是不肯放棄。他賣了深城的房子,全部投入在挖掘工作中去了。無論如何要把人找出來,給所有遇難者家屬一個交代,也給長治一個交代。 也許是上天終于開始垂憐他。雖然還沒有探到最初煤礦的洞點(diǎn),但他因禍得福,探得一處儲煤豐富的煤層,賺了一些錢。 閆涵投資建了一半的度假村因?yàn)樯襟w滑坡也毀了一半,這塊度假村的地是縣里的,當(dāng)初和閆涵的公司是合作模式,盈利分成。后來閆涵出了事,沒人再繼續(xù)投資,再后來又出了天災(zāi),很多人都覺得此處不吉,更是無人問津。之后縣里多次招商引資,仍然沒有人愿意來投資。直到沈巡有意這個項(xiàng)目。 縣里為了讓沈巡將這熱手善于接過去,以一個很優(yōu)惠的價格將整座山賣給了沈巡。沈巡將當(dāng)時公司幾乎所有的錢都投了進(jìn)去,將度假村建了起來,剛開始營業(yè)沒多久,國家就批了一個天然林保護(hù)區(qū),他的那座山也赫然在范圍里。 他的命運(yùn)終于改變。 駱十佳還在他身邊的時候,曾向他抱怨,這多年,她給很多大公司做過法律顧問。沒有大老板是干凈的。大部分賺大錢的人,都有一顆麻木的心。他們做很多慈善,捐很多錢,都只是為了一個名譽(yù)。真的有良心的企業(yè)家,這個社會已經(jīng)很少了。 因?yàn)轳樖岩痪涓锌?,這五年,沈巡不論怎么發(fā)財,都總還是記得在午夜夢回問問自己的初心。正因?yàn)樗牟粩嘧允?,才得了柴河縣的擁護(hù)。這幾年他為柴河縣、尤其中平村解決了很多就業(yè)生計問題。再加上他常年守在柴河縣,一直在進(jìn)行遺體挖掘。明明所有款項(xiàng)都賠償了,挖掘工作也不順利,投錢進(jìn)去也是一個虧,但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他的這份堅持,讓那些遇難者的家屬都心懷安慰,也贏得了大家的尊重。 他成功了,可他卻從來沒有快樂過。從前他還嘲諷過閆涵,如今他終于變成了另一個他。 韓東和長安結(jié)婚,沈巡作為朋友又一次踏上那片土地,又膽怯又矛盾。幾年的時間,長安經(jīng)歷了一段不順利的感情,韓東又漂了幾年,最后兩人走在了一起。 作為新娘的長安不見多羞澀,但表情始終溫柔。而韓東,始終是歷盡千帆萬事看淡的神情。 關(guān)于這段婚姻,這樣的結(jié)合,兩人給出的回應(yīng)卻是出離的相似。 世界上有多少人這一生可以得到真正的愛情?大部分人在感情中得到的是尊重,婚姻中得到的責(zé)任。 即便再不愿承認(rèn),能細(xì)水長流的都是合適,而不是激烈的愛意。 他們說那么多,不過是在提醒沈巡放下。 的確,他是該放下。 如果上天沒有又一次將駱十佳送到他眼前的話。 *** 這是一次十分尷尬的飯局。最尷尬的是,老總和他的秘書一直在侃侃而談,而駱十佳和沈巡始終心不在焉。 桌子上的話題是度假村的收購合作,桌子下的微妙,是駱十佳和沈巡那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駱十佳即使再怎么拼命提醒自己要專注,還是無法集中去聽老總講那些生意上的事,沈巡大約也是心不在焉,全程都是他的秘書在回答問題。 駱十佳一直刻意看著別處,偶爾抬起頭,沈巡都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每次她起身去上廁所,沈巡的拳頭都會攥得更緊一些。 大約也是看出了沈巡的興趣缺缺,老總對駱十佳使了使顏色,駱十佳立刻正襟危坐,很客氣地問沈巡:“不知沈總對我方提出的條件是什么看法?關(guān)于收購……” “我并沒有賣度假村的打算reads;生存啟示錄?!鄙蜓泊驍嗔笋樖训脑挕_@讓駱十佳這邊的人都有些尷尬。 沈巡的秘書趕緊站出來打圓場:“我上次也和你們說明了,我們沈總并沒有賣度假村的想法,你們提出可以其他方式合作,怎么你們現(xiàn)在又……” 沈巡的秘書大約是怕沈巡教訓(xùn),小心翼翼看了沈巡一眼:“沈總,您看現(xiàn)在……” 沈巡始終盯著駱十佳,臉上沒什么表情。 五年過去,他的外貌并沒有太大變化。從旁人的態(tài)度不難知道他如今的發(fā)達(dá),但從駱十佳看來,他與從前落魄的時候并沒有太大區(qū)別,依然低調(diào),依然沉默。 他雙手交叉相扣,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駱十佳,又淡淡說著:“但是合作的話,可以考慮?!?/br> 原本也沒有報多大指望能收購成功。畢竟如今這度假村是個香餑餑,沈巡近年又進(jìn)賬滿滿,大約也是不會賣了,能合作也是不錯。老總是個識時務(wù)的人,立刻笑瞇瞇轉(zhuǎn)了話頭。 “您能接受什么方式的合作呢?” 沈巡往后靠了靠,又看了駱十佳一眼,意味深長地說:“明天再談吧,今晚我們都回去再想想?!闭f完又補(bǔ)充道:“這事三兩天的談不好,至少要一周?!?/br> “一個月都沒問題!”老總拍著胸脯說。 …… 從酒店出來,駱十佳坐上了車,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背都被汗沁濕了。嘴唇有些發(fā)干,駱十佳舔了舔嘴唇,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沈巡的話和他那些無意識的動作。 五年了,這一次,上天又是什么旨意?駱十佳有些迷茫,但有一點(diǎn)她很清楚,她并不想在和沈巡糾纏下去了。 回下榻酒店的時候,駱十佳委婉向老總提出了不能在這里待太久,要提前回去。 “您也知道的,我家里還有個上幼兒園的孩子,不能離我太久。” 老總對駱十佳的事不是太了解,茫然看了秘書一眼:“駱律師有孩子了?” 秘書問:“不能讓你老公先帶幾天嗎?這個案子對集團(tuán)很重要。我們只帶了你一個法顧?!?/br> 駱十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尖,不卑不亢地回答:“他忙,帶孩子的事女人本來就要多cao些心。希望你們能理解,另派一個法顧過來。” …… 駱十佳的房間和老板不同層,從電梯出來,駱十佳原本準(zhǔn)備回房間,突然想起有點(diǎn)合作案上的事忘了說,又坐電梯上了老板所在的樓層。 剛從電梯里賣出來,就聽見前面正走著的老板向秘書不滿地抱怨:“這個駱律師做事情還是不太行,和傳說的很不一樣。我就說女人在職場上很難專注。剛才和沈總吃飯,她一直在開小差,這會兒眼看著有點(diǎn)眉目,又要提前回去照顧孩子。這樣的人以后不要聘來當(dāng)法顧了,實(shí)在拖后腿?!?/br> 老板那么生氣,秘書卻笑了起來:“老板啊,您可千萬別辭了這位駱律師,您這比生意做不做得成,可就看她了。” 老板被她說得一頭霧水:“為什么?” “你們男人啊,看事就是不細(xì)心?!泵貢f:“剛才在飯桌上,那位沈總一直盯著駱律師看呢。” “這是看上了?” “您沒注意到嗎?他倆無名指上有一樣的刺青reads;化學(xué)女皇謫仙夫。那位沈總一看到她,眼睛就長她身上去了,這還不明白嗎?他倆啊,有故事?!?/br> “實(shí)在棘手,這駱律師都結(jié)婚有孩子了,怕是不想攪和才要提前走吧?” “反正我們就當(dāng)不知道,這沈總有意,我們也樂得送個順?biāo)饲椤!?/br> “……” 駱十佳不想再聽下去他們對沈巡與她關(guān)系的揣測,也不想聽他們那些骯臟的想法。她對合作案的那些想法自然也是不必說。 她可不愿意為了那點(diǎn)顧問費(fèi)用,把自己給搭進(jìn)去。 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回到公司安排的房間,用房卡刷開了門,滿腹心事地走了進(jìn)去。 駱十佳還在想著今天所遇到的一切,下意識脫掉了外套搭在衣架上。后背有些潮,駱十佳準(zhǔn)備拿衣服去洗澡。 駱十佳一抬頭,差點(diǎn)嚇得尖叫出聲。 沈巡就那么坐在房間里,一直沉默地看著駱十佳進(jìn)門、脫衣,卻始終一言不發(fā)。 駱十佳外套里只穿了一件無袖雪紡衫,雪紡衫稍微有些透,勾勒出了藍(lán)色的胸/罩形狀,沈巡那么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她忍不住惱羞成怒地瞪著他。 “你這是什么意思?”她氣極了,走到床頭,拿起了酒店的電話:“這酒店怎么回事?怎么隨便放人進(jìn)客人的房間?!” 駱十佳剛按下前臺的按鈕,電話尚未接通,就被沈巡直接按掉。 “你想干什么?” 沈巡往后退了兩步,與駱十佳保持著安全距離。他眼中有失而復(fù)得的驚喜,也有不知所措的忐忑。 “不必打電話了?!鄙蜓驳穆曇羧耘f低沉:“這家酒店也是我的。是我讓他們開的門?!?/br> 駱十佳對于沈巡這種唐突的舉動出離憤怒。她也不與沈巡再說什么,摔了電話就去拿自己的外套和行李箱。 “沈總喜歡這間房就留給您,我先走了?!?/br> 沈巡一個箭步跨過來,仗著身高優(yōu)勢攔住了駱十佳。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和你談?wù)劇!?/br> “可是我沒有什么想和你談的。” “十佳……” 沈巡的一聲呼喚仿佛跨越了多年的時光。駱十佳想起他們最后一次見面的情形,也想起她離開深城時那絕望的心情。 駱十佳忍不住眼眶有些發(fā)脹。 駱十佳無聲看著沈巡的臉龐,心里只是默默想起了沈止的樣子。 那個融合了兩人骨血的孩子,沈巡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上天究竟為何要讓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相見?若說沒有緣分,這又算什么?若說有緣分,又為何給他們設(shè)置那么多死結(jié)? 駱十佳狼狽地調(diào)轉(zhuǎn)了視線,拎著行李箱正準(zhǔn)備往外走,她的手剛碰到門把手,就聽見沈巡在她身后低低問了一句: “這幾年,你過得好嗎?” ☆、第六十九章 翌日清晨,駱十佳六點(diǎn)不到就拎了行李離開。 駱十佳不想再去管劉總夫妻對沈巡與她關(guān)系的揣測,也不想聽他們那些骯臟的想法。 原本對他們夫妻,對豆豆這個孩子還有些同情,這同情隨著他們的那些壞主意一起消散得干干凈凈??蓱z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古人誠不欺人。 既然他們打著那樣的主意,她要先走的申請自然也是批不下來,她也不愿等批了。她可不愿意為了那點(diǎn)顧問費(fèi)用,把自己給搭進(jìn)去。 柴河縣汽車站每天只有幾班車去銀川,駱十佳大概問詢了一下,七點(diǎn)半能有一班車走,剛好能趕上。 走出酒店,才發(fā)現(xiàn)秋已然而知,落葉鋪路,腳踏上去踩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讓駱十佳恍惚著覺得好像是多年前來這里的樣子。 遠(yuǎn)處天地一線之間已經(jīng)破曉,那燃燒的顏色打破了月光引領(lǐng)之下的幽藍(lán)靜謐,駱十佳知道那是黎明陽光的前奏。駱十佳深深呼吸,空氣冷冷的,夜里的露水還留在其中,帶著一些沉重的分量。 悄然嘆息,仿佛連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疲憊,快步離開,一步步下著臺階,剛走出大門,一抬頭,就看見那個擾亂人心的男人此時此刻正赫然站立在自己面前。還是穿著昨天的衣服,整個人一動不動,仿似一尊蠟像。 駱十佳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他頭發(fā)和衣服都隱隱有些潮濕的痕跡,大約是夜里的露水所致。 “你一晚上都在這?”想到這個可能,駱十佳眉頭不覺皺了起來。 沈巡好像沒聽見駱十佳的話一樣,只是上下打量著她,最后目光落在她拎著的行李箱上。 “你要走?” 駱十佳避開他的注視,看向別處:“嗯?!?/br> “你沒必要這樣?!鄙蜓惭壑杏形⑽⒋掏矗骸拔覀冎皇枪ぷ鹘佑|?!?/br> “我只是有事要走,沈總不要多想?!?/br> 沈巡仍是死死盯著駱十佳:“昨天那個孩子,我已經(jīng)知道了,那是姓劉那對夫妻的孩子?!?/br> 被當(dāng)面揭穿,駱十佳有一瞬間的心慌,但只是一瞬間而已。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