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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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嬈回過神來,才覺中計,暗恨地咬碎一口銀牙,“你,現(xiàn)在別管我,跟著巫蘅去!她今日見了誰,說什么做什么,通通回來報與我!” “是。”趕車的車夫從蓬蓋下鉆出來,黝黑的皮膚,咧開一口雪白的牙。模樣雖看著黑傻,但眉心骨里,卻透著一股狠、一股蠻戾的氣息。 巫蘅的住宅離曲逸樓相去甚遠(yuǎn),她自知已經(jīng)遲了一刻,心怕他不等自己,急得鼻尖冒汗。 繁華在一閣之間岑寂下來。 白衣風(fēng)流的少年,眼眸清雅如墨,但卻幽深得不辨喜怒,謝同此刻都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了,生怕自家郎君動了惱意。 謝泓手腕一翻,酒水傾杯而落,瀉開滿地的水澤,他動唇道:“這天底下,還從未有人,敢叫我多等一刻的?!?/br> 仍然不辨喜怒,聲音淡淡的,像七弦之音長短韻致相合。 但謝同真的畏懼了。 自家郎君平素是靜如秋水,一旦發(fā)起怒來,比誰都更癡枉三分。但是他已經(jīng)許久沒動過怒了,上次是兩年前,但謝同還有點(diǎn)后怕。 謝泓卻勾了勾唇,廣袖拂開,風(fēng)度優(yōu)雅地倚欄問道:“讓你查的人,查清了?” 這件事謝同是自問辦得不錯的,他心下一松,揩拭去腦門的汗珠,低聲道:“查清了。那個賭石的草莽的確是北方秦國……” “蠢物!”謝泓眉心跳了跳,他打斷謝同,對方雙眼一瞪,大驚地咬著牙,謝泓盯了他一眼,驀地?zé)o力地扶了扶額,含著無奈道,“你們家郎君讓查的是今日要來的那個人。” 按下腰懸佩劍的謝同,一驚,一乍。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shí)巫蘅此時眷戀的還是前世驚鴻一瞥的謝泓。 唉,我們家可憐的男主,還沒有變成她喜歡的那個模樣。但是,誰說一定要那樣呢o(n_n)o哈哈哈~ 另外,車夫也不是普通人啊。 ☆、你來我往 他苦著臉想:郎君這件事你也不早說! 這事不能想,細(xì)細(xì)思量來,當(dāng)時那種情況下,蓬頭大漢一身胡服短袍,不修邊幅,實(shí)在像是前秦來的人,相形之下那個玄衣小郎便顯得要正常得多。 謝同的嘴里宛如嚼了黃蓮,但謝泓的眼光所到之處,又不得不眼觀鼻鼻觀心地做了啞巴。 日色轉(zhuǎn)過雕甍碧瓦,映入眼簾,謝泓黑如點(diǎn)漆的雙眸閃爍著幾點(diǎn)星火,他微抿起唇,沒過多時便起身道:“可去了?!?/br> 等了這么久,已然越過了他的底線。 謝同自是知道郎君的脾氣,悶不吭聲地點(diǎn)了下下巴。 但沒等到謝泓出樓,迎面狼狽而來的巫蘅與他碰上正著,因謝泓身邊隨行帶著一眾人,巫蘅沒撲到他懷里便被架開。她路上耽擱許久,后來遇上車隊(duì),柳叟的車被夾在其間進(jìn)退維艱,她便一個人跳下車,唯恐他多等一刻,亦或已經(jīng)遠(yuǎn)去,巫蘅竟踩著木屐,再不學(xué)什么名家風(fēng)流,在街市之上拔足飛奔。 好在他未走。 這是巫蘅此刻唯一覺得竊喜的念頭。她的眼睛晶燦燦地盯著謝泓,盛滿了歡喜和爛漫。 謝泓眉心微蹙,這個小郎君不加掩飾的目光,竟看得他覺得微微不適。向來追逐他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但還沒有男人這么…… “你們下去。” 他淡淡地吩咐了一聲,待謝同等人徐步離去之后,他挑著唇,對巫蘅露出一抹悠遠(yuǎn)而溫柔的笑。這般唇角下陷之時,便多了幾許神秘,俊美得令人不舍移眸。 他把袖一招:“請?!?/br> 竟能得到謝泓如此對待!巫蘅無法自持的一顆心砰砰砰地跳開了來,分明歡喜燦爛到了極點(diǎn),可她還要極力地斂著形容,低低地矜持地微笑,“是。” 謝泓重新上樓,巫蘅自然一路跟在他身后。 這個白衣孱弱的少年,表面上看柔得宛如多情的春柳,巫蘅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心里的甜蜜一點(diǎn)點(diǎn)抽絲般地自底下冒出盈盈秀翠的芽,她擋不住這破土而出的勢頭。 謝泓已經(jīng)擺好了案,一張稍高的紫檀木幾,設(shè)著酒水與棋盤,便連棋笥也備份妥當(dāng)。 “小郎可愿手談兩局?”他挑開眉梢。對著一個男子說話,可他的聲音真也太溫柔了些,巫蘅真擔(dān)憂自己把控不住。 她低著頭道:“不敢在謝郎面前賣丑?!?/br> “無妨,我也不過學(xué)了兩年?!敝x泓微微一笑,對她做了一個請手勢。 巫蘅執(zhí)白,她不再推辭,在棋局間落下一子,嫩蔥軟玉般的手指,金黃的陽光下顯得分外白皙,五指后有幾個小小的渦兒,她落子極緩,神色認(rèn)真如臨大敵,但偏偏這種故作老成的神態(tài)放在她這個尚有些嬰兒肥的臉上,便顯得有些滑稽,讓謝泓莫名心情不錯。 “謝泓唐突約小郎出來,還未請教名諱?!彼谖邹恐螅p捷落子,鏗然一聲,清脆悅耳,仿佛與旁人不同。 巫蘅勾了勾唇,面容淺淺地凝出一絲笑容,“言衡。” 她篤定的目光,對他從無掩飾。 這天底下的名士,是懂得欣賞任何至善至美的,一片壯麗的山河是美,一曲悠揚(yáng)的琴音是美,而一個俊美的男子,同樣也是天下共逐的。這個時代,對男色的欣賞力甚至要遠(yuǎn)高于女人。 可即便巫蘅眼高于頂,她也不得不承認(rèn),謝泓的確可當(dāng)?shù)谩爸喯伞倍帧?/br> 謝泓微微動容,他坐直了身來,“小郎面善,敢問,泓是否曾有一面之緣?” 這個問題讓巫蘅頓了些時候,她才掩袖笑道:“謝郎廣交天下名士,陳郡名門出身,卻不論草莽,天下人莫不敬仰之至,言衡自是見過謝郎,謝郎卻未必見過言衡?!?/br> 她心有不專,白子偏了半寸。 謝泓何許人也,他松開心弦,淡淡道:“言小郎,你有所求?!?/br> 昨日她在自己面前露出這樣的神情,他便知道,她對他有所求。 可是巫蘅想的是,他讓自己出來,難道是真要予自己所思所求之物?如果是,那這個謝泓,也太讓人心旌蕩蕩難以自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