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jié)
韓韻的確是考古學者,去年才大學畢業(yè),現(xiàn)在在讀研,她沒有去國外讀書,而是跟著國內最有名的考古專家,成為其唯一研究生。 除了考古以外,韓韻的鑒寶能力堪稱一流,就連學校里那些老師都自嘆不如,將其稱為最有天賦的鑒定師,擁有一雙無人能及的慧眼。 網(wǎng)上流傳出來的就是這一些,韓韻的身份擺在那兒,沒人敢說她的壞話,這些信息還是國家級媒體報道出來的,她基本上都是跟著一群老古董站在一起,像是萬綠叢中一點紅,格外醒目。 至于為何沒有在全國火起來,那也好解釋,以韓家的權勢,如果他們不點頭同意,誰敢亂傳? 就連這幾篇報道,那也是擦邊球給報道出來的。 其他的像是韓韻參加了什么比賽,獲得什么獎,這些倒也不少,不過寧惜玥沒怎么放在心上。 她目光落在一張黑白照片上,那是電子版報,上面是韓韻和幾位考古專家站在一起的畫面,而在韓韻的左手腕處,隱約現(xiàn)出一只白色的鐲子。 因為畫面太小,又不是非常清晰,所以寧惜玥不能看清鐲子的模樣,只能大體猜測出這鐲子樣式簡單,是淺色的。 寧惜玥看著照片發(fā)了會兒呆,然后打電話給紀臻:“你在哪里?” “在周家,下午回s市?!奔o臻低沉悅耳的聲音從那頭傳來,“韓家不會插手陸家的事了,你放心,這一次一定不會讓陸家逃脫。” “嗯,等你回來。”寧惜玥想到這事兒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打算等紀臻回來再談。 紀臻聲音微變:“出什么事了嗎?” “嗯,等你回來再說,不用急。” “好,要是真遇到緊急麻煩,可以先聯(lián)絡程思遠或者徐特助?!?/br> 結束通話后,寧惜玥嘴上說不急,其實心里挺急的。 但是她無法向任何人傾訴,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說出去,會不會帶來大麻煩? 她以為紀臻得晚上才到,沒想到下午四點左右,紀臻就回到s市。 兩人約在公寓里見面。 寧惜玥看著風塵仆仆趕回來的紀臻,心里感動,在等待他回來的幾個小時里,她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他真相。 他會信嗎? 他會有怎樣的態(tài)度? 說出來后,他們的關系會不會改變? 這些疑問在看到他的時候,似乎都不再是問題。 寧惜玥幫他脫大衣:“怎么那么快?你是直接飛過來的嗎?” “我和人換了機票,改了航班?!奔o臻把公文包丟在沙發(fā)上,問她,“你打電話給我想說什么?” “你先坐會兒吧,不急。” 紀臻從善如流坐到沙發(fā)上。 寧惜玥給他倒了杯溫水,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一臉嚴肅。 紀臻很久沒看到她對自己露出那么嚴肅的臉,心提了起來。 寧惜玥斟酌了下,說道:“我覺得韓韻是沖著我來的?!?/br> 紀臻眼底閃過一道異色,她知道了? 她那么嚴肅,難道是想和自己…… 他目光緊盯著她,而她的目光同樣落在他的臉上。 兩人都在打量對方,心里都是七上八下。 “為何這么說?”紀臻問。 “如果不是沖著我來,為什么會去學校里找我?” “那你知道她為什么要找你嗎?”紀臻深沉的眼睛盯著她。 寧惜玥秀眉輕蹙,眼里露出紀臻看不懂的復雜。 她猶猶豫豫地說:“也許知道吧?!?/br> 因為心里裝著事,所以她沒察覺到紀臻的異樣。 紀臻繃著肌rou,等著她開口。 卻見寧惜玥舉起左手,將那個手鐲露了出來,回來后她沒有動過玲瓏玉鐲,所以玲瓏玉鐲十分漂亮,那種光芒,在其他玉器上面根本看不到。 ☆、第168章 我一不高興就失憶 紀臻見狀,不禁露出驚訝的表情。 “很漂亮對不對?”寧惜玥笑問。 紀臻點頭,眼睛微瞇:“這個手鐲,是你之前戴的那一個?” “是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寧惜玥晃了晃手,玉鐲里好像有一條光在流動,“人都說玉養(yǎng)人,人養(yǎng)玉,但我不過戴了幾個月,這個玉鐲卻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幾乎找不出原來的樣子?!?/br> 寧惜玥嗤笑:“如果當初我爸買來之前是這個樣子,估計出一千萬別人也不會賣?!?/br> 紀臻眉頭擰了起來,他意識到寧惜玥要說的或許不是自己猜測的那樣。而如果真像她說的這樣,這個玉鐲怕是太不尋常,被人知道,恐惹來殺身之禍。 緊接著,他想到寧惜玥剛才提到韓韻,難道—— “你的意思是韓韻沖著這個玉鐲來的?” 寧惜玥點頭:“嗯。” “玉鐲雖然漂亮了一點,但以韓韻的家世,應該不至于……” “我話還沒說完。”寧惜玥打斷他的話,“這玉鐲如果只是好看一點,也沒什么。但問題是,玉鐲不是普通的玉鐲?!?/br> 見紀臻不解,寧惜玥笑了,她沒問可以相信對方嗎?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他數(shù)次救她于危難間,如果她連他都不能相信的話,她不知道還有幾個人可信。 當然,她也相信家人。 只是她不想讓家里人煩惱,而且牽涉到韓家,以寧家的能耐,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 既然家人也幫不忙,何必說出去憑添他們的煩惱。 寧惜玥目光從紀臻的臉上移到他的腳上:“你今天穿了一雙黑色襪子?!?/br> 紀臻挑了挑眉。 寧惜玥將視線轉移,看向紀臻帶來的包,說道:“包里面放了一個禮品盒,是送給我的禮物嗎?” 紀臻半瞇起眼,心里有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你心里一定會奇怪我怎么知道吧?” 寧惜玥輕嘆:“我的眼睛,可以透視?!?/br> 紀臻終于露出驚訝之色。 雖然驚訝,但他的表情還算正常,并沒有太過激烈的情緒反應。 這給了寧惜玥說下去的勇氣。 “而這雙眼睛的特異功能,是這個玉鐲給我?guī)淼??!?/br> 寧惜玥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緊盯著紀臻。 紀臻除了驚訝以外,并沒有其他情緒。 沉默片刻,紀臻站起來,走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抱住,往自己緊了緊:“我很高興?!?/br> 很高興你相信我,把這樣的秘密告訴我。 寧惜玥身子先是一僵,然后軟下來靠著他,嘴角微彎:“這個秘密以前只有我知道,現(xiàn)在多了個你?!?/br> 紀臻心里很高興,高興的同時又心疼。 身懷異寶,讓人振奮,但是這樣的秘密要是被人知道,必然萬劫不復。她只能死守著這個秘密,壓力有多大,即便沒有體會,他也能夠想象得到。 而現(xiàn)在,她會說出來,其實也是逼不得已。 自己能夠成為知道她秘密的唯一一個人,他該感到欣慰。 “你為什么說韓韻是沖著你來的?她知道手鐲的秘密?” 寧惜玥輕推開他,把他拉到沙發(fā)上,并排而坐:“我懷疑她也有一個類似的鐲子?!?/br> 她把今天玉鐲發(fā)燙的前后描述了一遍給紀臻聽,然后又將網(wǎng)上的照片打開給他看:“那么年輕,鑒寶能力卻比有幾十年經(jīng)驗的老學究還要厲害,這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你以前看到我那些本事,不覺得奇怪嗎?難道真的以為我是天才中的天才,運氣比旁人要好?”寧惜玥歪著頭問他。 紀臻覺得這樣子的她很是可愛,心里癢癢的,伸出大手摟了摟她的頭發(fā),看到她蹙起眉,忙移開,轉而輕輕抓起幾縷細發(fā),放在手指間把玩,“我一直等著你告訴我答案?!?/br> 寧惜玥彎唇笑笑,眉眼像畫出來的一樣好看,“我一直以為這個秘密會爛在我肚子里的。這雙眼睛——”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可不僅能夠透視,而且可以鑒別出真假古董?!?/br> 紀臻手倏地握緊,寧惜玥被他扯痛了頭皮,他立即放手,盯著她的眼睛輕聲問:“有沒有副作用?” “你的點還真奇怪,這個時候不是該驚嘆的嗎?”寧惜玥瞅他一眼,心里有種被人捧在手里呵護的感覺。 “在心里已經(jīng)驚嘆過了。相較而言,我覺得你的健康比較重要?!?/br> 紀臻的話令寧惜玥笑出聲來,像銀鈴一般清脆。 她以前覺得他悶,又總是板著一張臉,讓人不敢靠近??山佑|得越久,越發(fā)現(xiàn)他這人有趣,說起甜言蜜語,也不會讓人覺得假,反而從心底感到愉悅。 “不能算是副作用吧,就像人思考一樣,久了就會疲倦。眼睛如果使用透視的話,容易酸澀,精神也會疲倦。隔著的東西密度越大,也就越難;如果用手碰著的話,會相對較簡單?!?/br> “以后不要經(jīng)常用。”紀臻突然說。 “嗯,如果不是必須用,我一般也不會用?!?/br> “問個嚴肅的問題?!奔o臻按住她的肩膀,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什么?” “你有沒有用它偷看過我?” ‘它’指的是異瞳。 寧惜玥的臉瞬間就紅了,她推開他,羞惱道:“誰偷看你啊,還不都長一個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