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鑒寶學(xué)霸、農(nóng)家有點田、超級娛樂王朝、我在現(xiàn)代做廚子[美食]、醬油黨的修仙人生、寵你更勝一籌、重生之美容大師、打臉狂醫(yī)、男神廣場舞、[綜影視]強買強賣
赫連尹站在講臺上派發(fā)數(shù)學(xué)作業(yè),她是數(shù)學(xué)科代表,沉聲喚著一位位同學(xué)的名字,表情疏離。 “陸梓潼?!?/br> 聽到這個名字。 微微失神的陸梓潼收回心神。 起身走上講臺拿作業(yè)。 赫連尹抬頭看了她一眼,將一本白色的作業(yè)本放到她手上,神情冷淡,“術(shù)題寫得一塌糊涂,回去好好看看評語,以后注意?!?/br> 陸梓潼如遭電擊般。 身子僵硬冰冷。 而后。 她并沒有說什么,拿著作業(yè)作文本回到座位,翻開作業(yè),只見龍飛鳳舞的紅筆批了幾個勾,沒錯誤,也無其他評語,卻赫然夾著一個紙條,不由得凝目看去。 五點。 太陽漸漸西沉。 蒼郁的花圃角落里。 兩抹纖細的身影對立站著。 “你找我來干嘛?”陸梓潼低著頭,眼角似乎有淚痕。 看來下午被那群人被叫去教導(dǎo)處的人恐嚇過了。 “她們下午來找你了?”赫連尹歪著頭,瞳孔幽黑幽黑,蜷著洞悉一切的敏銳和尖銳。 “什么她們?” “當(dāng)然是那群對張莉莉動手的人了?!?/br> 陸梓潼身子一震,避開話題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其實我什么都知道,那天晚上,我看見了你,你流了淚,渾身都在顫抖,你很害怕。”她的笑容凝在嘴角,目光篤定。 陸梓潼眼中閃過不安。 赫連尹又說:“我猜,張莉莉昏迷之前,一定是你用長凳砸到她的腦袋,害她血染被單,當(dāng)場昏迷不醒?!?/br> 畫面瞬間被定格。 空氣冰冷。 陸梓潼瞪大雙眼。 見她還是不說話,赫連尹又懶洋洋地說:“如果我向教導(dǎo)處揭發(fā)你,你就完了?!?/br> “不是我打的她!”陸梓潼急著為自己解釋。 赫連尹輕輕點頭,嘴角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終于肯承認了是嗎?” 陸梓潼身子輕輕一抖,淚水簌簌,“你到底想怎么樣?雖然開學(xué)那會我曾威脅過你,可后來照片不是被你拿回去了么?我也答應(yīng)了你的要求,沒在和元熙聯(lián)系過,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過我呢?我嫌我現(xiàn)在還不夠慘么?” 她說著,把自己的袖子撩起來,纖細的手臂上,各種淤青紫痕縱橫交錯,她嘶啞著嗓音哭泣:“你看見了嗎?我現(xiàn)在的生活就是這樣!我有什么選擇呢?她們叫我去,我能不去嗎?不去就是我挨打,自從開學(xué)的事情后,我在不敢惹你了,也離你們遠遠的。我只想平平安安在金嶺讀完高三,為什么要這樣折磨我呢?我到底犯了什么天大的罪了?就因為我喜歡赫連胤是嗎?就因為這樣,我就該死是嗎……” “冷靜一點?!焙者B尹捂住了她的肩膀,放輕了語調(diào),“我這是不是來整你的,我只是想讓你幫我個忙。” 陸梓潼猛然抬頭,驚疑不定地打量著她,“你說什么?” “張莉莉曾幫過我,所以我要報答她,我知道這件事不關(guān)你的事,因為這件事的緣由來自是柳云跟張莉莉的矛盾,你們寢室的人,都被柳云所利用,幫助她欺負張莉莉,豈料哪天玩過火了,上了椅子,剛好不偏不倚砸到了張莉莉的腦門的,對嗎?” 陸梓潼心中警鈴大響,“你怎么知道的?” “只要推理一下就行了,事情很簡單,前些天柳云跟張莉莉在實驗班有口角,我知道她們這樣的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但由于她被貼了檢查令,如果張莉莉發(fā)生什么事,就由她負責(zé)到底,所以她不能自己動手找張莉莉的麻煩。而你們寢室的女孩,經(jīng)常在洗浴室欺負同學(xué),夜里上人家寢室挑釁的事也不少,可以說是學(xué)校的不安分子,以欺負同學(xué)為榮。柳云自己不能動手,所以煽動你們寢室的女孩去幫她找張莉莉麻煩對嗎?” “你知道就好了,千萬不要說出去?!标戣麂吐曊f,她總覺得赫連尹很可怕,詭異的可怕,語氣溫溫和和的,卻隱約透出股漢人的冰冷,可她又覺得是自己的幻覺,赫連尹的神情分明很安靜溫柔。 “那你知道她們?yōu)槭裁磿夏忝???/br> 陸梓潼搖頭,“我不知道。” “她們平時會帶上你么?” 陸梓潼又搖頭,“不會。” 赫連尹淡淡微笑,“很顯然,她們想讓你做這件事情的替死鬼,一旦事件揭露,她們就會異口同聲揭露事件是你干的。” 陸梓潼驚恐瞪眼,“可當(dāng)時砸張莉莉頭的是人是小a!” “她們在乎嗎?或者說,你在她們這群人中,可以稱之為她們的朋友嘛?” 陸梓潼沉默。 “別傻了,這件事一定會被揭露,而你,一定是這件事情的主謀。” 陸梓潼一愣,整個人摔在地上,淚水凝滯在睫毛上,空洞絕望。 “其實,你還是有一線生機的?!焙者B尹俯著身子,笑容恍如寒冬里的冰花,美麗奪目,卻寒徹入骨得深不見底:“如果你想安全,那就反客為主,主動向校長舉報此事,因為你是被迫的,可能不用付全責(zé)。其他的,我會私下找校長談,到時候張莉莉事件的賠償,我會為你作證,你是無辜的?!?/br> “可是她們會報復(fù)我的?!标戣麂鼫喩眍澏?,她不是沒想過舉報的,只是如果幾個人一口咬定她是主謀,她又拿什么來反擊呢?而如果真的舉報成功,那幾個被開除的人回來找她報仇怎么辦?還有柳云,她不一定會有事,到時候她在私底下加倍欺負她怎么辦? “那你就選被指認為主謀,全權(quán)承擔(dān)本次事件好了,得到被校方開除和賠償?shù)淖锩煤眠^你在校外的日子吧?!?/br> 陸梓潼如墜冰窟,臉色煞白。 “這次的事件,是因為你無辜,才有一線生機,如果你不主動站出來指證她們,那死的人就會是你,難道喊冤賠償離開比你的清白還要更重要?你要想清楚,如果你變成了主謀,你全校師生會怎么看你?你的父母會怎么看你?” 陸梓潼捂住耳朵,淚水奔涌而下。 “其實你只要你是清白的,你的家人和師生都會原諒你不得已的苦衷的,你受了這么多苦,假如你父母知道了,一定不會再讓你留在這所學(xué)校的,反正一定是要離開,何不清清白白地離開這里呢?以后你去了別的學(xué)校,她們想報復(fù)你,也根本不知道你在哪里對嗎?還有,你永遠要知道,你的家人是一輩子都會站在你那邊的,他們會支持你的,所以,不要讓他們失望?!?/br> 這些話句句說中陸梓潼的心聲。 她崩潰大哭,“你不懂,我家境一般,父母是掏光了存折讓我上金嶺中學(xué)的,他們一直期待著我可以拿獎學(xué)金,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就是因為你執(zhí)念太深,才會有這樣錯誤的想法,難道你真的認為,父母會覺得你的獎學(xué)金比健康和安全還重要么?在金嶺中學(xué),以你現(xiàn)在的成績,三年都不可能拿到一分獎學(xué)金,與其這種受欺負,不如找回自我?!?/br> 陸梓潼垂下眼睛。 赫連尹又淡淡地說:“如果你是擔(dān)心學(xué)費的問題,我可以替你負責(zé),只要可以把那幾個人繩之于法,趕出金嶺,還張莉莉一個公道,我愿意替你出轉(zhuǎn)校的學(xué)費,只要你的野心還在,努力上游,決戰(zhàn)高考。” 這些年赫連尹也拿了不少獎學(xué)金了,其實名次對她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獎學(xué)金,人總要為了點什么去努力,才會覺得是有價值的,每次領(lǐng)到獎學(xué)金的時候,她就能從心底里感受到一種由衷的自豪和成就感。 不過她現(xiàn)在的存折已經(jīng)挺多了,區(qū)區(qū)一年的高三學(xué)費,她還是出得起的。 她怔怔地抬頭看她,“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赫連尹俯視著她手臂上的傷痕,目光中的冷意漸漸變得平和,“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沒有想過要這樣傷害你,可你卻因為我被人傷害了?!?/br> 當(dāng)初她只是想給陸梓潼一點教訓(xùn)而已,沒想到那群人這么狠,一欺負就上了癮,都兩年了,還在一直欺負著她,這對一個人的心里陰影和創(chuàng)傷,是極其嚴重的,看著她兩年來備受折磨,赫連尹心里有一絲絲愧疚,陸梓潼只是用言語威脅過她而已,并沒有實質(zhì)性的傷害,這懲罰對她來說,太重了。 “這是什么意思?” 赫連尹抬起頭,“沒什么意思,覺得你很堅強,被人這樣欺負了兩年,還能忍氣吞聲的忍了過來,看來你也是個很堅定的人?!?/br>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又沉默下來。 “我只是不是讓培育我長大的父母傷心?!?/br> 兩人一站一坐,相互凝視,彼此眼底的敵意漸漸散去。 “其實你也很優(yōu)秀?!标戣麂蝗徽f。 “其實你也很不錯,還記得在國際雙語學(xué)校的時候嗎?那時候你多出名???簡直就是全校男生的夢中情人。” 陸梓潼回憶著過去,是啊,那時候她還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陸梓潼,那時候,野心勃勃的自己考試只要下滑到全校第五名就會暗暗哭泣,是學(xué)校的校慶主持人,廣播站播音員,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矚目完美。 她嘴角露出微笑,那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想著想著,她的眼睛又黯淡下來,“雖然我嘴上不承認,但人是會變的,不進則退,你越來越向前,而我卻越來越往后退,實力早已與你隔了千山萬水,其實那次被你威脅后,我決心在學(xué)習(xí)超過你,我甚至在想,高考我一定要考下港島狀元,讓你顏面盡失?!?/br> “很抱歉,高考我不用參加。”赫連尹笑著說。 陸梓潼一懵,“你不參加高考?” “我不是不參加,我是不用參加,如果明年我能獲得奧數(shù)冠軍,我就能提前被名校錄取,也就不用參加高考了?!?/br> 陸梓潼愣愣的,羨慕地說:“真好?!?/br> “好了,我給你的條件考慮得怎么樣?如果你真想成為高考狀元,那就答應(yīng)我的要求吧,帶著清白離開,然后到好環(huán)境的學(xué)校的,重拾自己落下的課程,將來決戰(zhàn)高考。” 她的表情本來很沉默。直到聽到高考狀元,眼底的火焰才重新燃起來,堅定地說:“與其被他們冤枉,含恨離開,我寧愿沉冤得雪,至少這樣,我父母可以不對我失望,只是到時候,我希望你可以幫我向我家人作證?!?/br> “好?!焙者B尹笑得漫不經(jīng)心。 “赫連尹,這件事你就不要出面了,我是要離開的人了,不至于會擔(dān)心她們的報復(fù),但你還留在金嶺中學(xué)上學(xué),不要招惹這些亡命之徒,萬事小心一點,多多保重?!?/br> “好?!彼垌纳钊绾诙矗龝Wo好自己的。 “相信我們之間再沒有仇恨,以后,再見是朋友?!?/br> 這是赫連尹說的最后一句話。 陸梓潼呆呆地坐在草地上,良久良久地發(fā)怔。 * 等赫連尹回答食堂已經(jīng)是晚上六點了,還有一個小時就要上自習(xí)了,赫連胤已經(jīng)給她打好飯了,明亮的白熾燈下,他托著下巴,懶洋洋地凝視著正在慢慢走來的赫連尹,眼珠烏黑發(fā)亮。 她輕輕坐下。 赫連胤遞了碗熱湯給她,唇角有性感妖嬈的笑意,“看你這么高興的樣子,應(yīng)該是事情辦妥了?” “嗯。”赫連尹笑著應(yīng)了一聲,“明天就可以真相大白了?!?/br> 赫連胤忍不住抿唇而笑,“就這件小事,還需要興師動眾得跟查案一樣啊?” “哦?你知道我干了什么?”低頭吃飯的赫連尹斜眼睨他。 “找陸梓潼了吧?” “你怎么知道?” “今天下午我看你給她派發(fā)作業(yè)的時候,她的面色不太自然?!?/br> “這都被你猜出來了,佩服佩服。不過不用在乎方案復(fù)不復(fù)雜,只要能完美的解決事情的,就是好方案。”這樣解決其實最完美了,既能給張莉莉一個公道,也能還清陸梓潼的清白,雖然她要幫的人不是陸梓潼,但她到底是無辜的,不應(yīng)該由她來承擔(dān)責(zé)任。 “這話我贊同?!彼χc頭,“可如果那群人講義氣,柳云不就成功脫險了嗎?” “我不管她能不能脫險,我只針對毆打張莉莉本人的那群人,就算她們是聽信小人之話,那也只能說那是她們自找的了。柳云會不會被供出來我不知道,但能端了那幾個不安分子就行了,至于柳云,以她那種兩面三刀的性子,她遲早作死自己,不用管她?!?/br> “也是,像她那種人,在電視劇里一般不活過兩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