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呵呵,這樣的話,我跟被你保養(yǎng)有什么區(qū)別呢?如果我接受了你的幫忙,我又要拿什么來恨你?我從此在你面前都抬不起頭,年輕時的5年暗戀,最后就換了一筆保養(yǎng)費,哦不對,是分手費,韓少爺,你還真大方啊?!?/br> 韓洛宵眼神一暗,莫名地,有一絲苦澀,“我只是想幫助你,不是想跟你吵架?!?/br> “那就收起你這幅同情我的嘴臉,我并不需要你的幫助,韓洛宵,我告訴你,我任夏瑾明日就是死在美國,我也不會接受你的任何幫助!”這一個晚上,有太多的情緒堵在她心頭處,讓她不吐不快,不諷刺他幾句,怎么對得起自己過去的感情呢?走之前,她要傷害他一次,狠狠的。 韓洛宵被她說得腦袋嗡嗡作響。 忽然也不知道是著了什么魔。 他低下頭去。 毫無預兆地吻住她的唇。 任夏瑾沒有反抗,她身子冰冷地站在過道上,等待韓洛宵的舌頭伸過來,而后,她用力地咬了下去! 伴隨著韓洛宵的悶哼,她的唇上也染上了一絲鮮血。 而后。 她手起掌落。 “啪——!” 清脆一聲響,韓洛宵臉上浮出了五個鮮紅的五指印。 “這巴掌,是還給你對我感情的踐踏的,從今往后,我任夏瑾不認識你?!闭f完,她抽身離開,閃進了女廁所里。 過道上。 韓洛宵捂著自己的臉。 那神情中,有一絲微不可查的悲傷。 任夏瑾站在洗手間里,快速地用冷水洗臉,不讓眼淚流下來。 當柳云的身影出現在鏡子中的時候,任夏瑾沒有任何意外。 她抹去臉上的水珠,冷冷勾唇,這個晚上,似乎很適合談心呢,所有人都有話要說,所有人都有心事要表達,好像怕錯過今日,就錯過了永遠。 “剛才的一切我都看到了?!绷埔锌吭谙词峙_上,表情中有一絲隱忍,“原來你們之間真的有貓膩,果然,女人的第六感就是很準呢?!?/br> “那有怎么樣?”任夏瑾冷聲說。 “怎么樣?如果你男朋友喜歡著別人,你會怎么樣呢?” “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我不會強求?” “你想說我用非法手段困住了阿宵是嗎?”柳云看著鏡子,理了理頭發(fā),她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皮膚柔嫩,笑起來還有一種別樣的風情,可是為什么韓洛宵就是不喜歡她呢?一想到這里,她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從鏡子中冷冷地瞪著任夏瑾,面容高傲,“你有什么資格跟我搶呢?你除了比我漂亮一點,成績好一點,你還有什么能比得過我?沒我開朗,沒我會說話,沒我會撒嬌,家里也沒我有錢,甚至是行為都透著一股粗鄙,你有什么資格搶?” 任夏瑾仿佛早料到她會這么說,笑了笑,“其實你沒什么錯,只不過你錯在你太在乎他,以愛為名做了太多傷害他的事情,所以,他怕你?!?/br> “錯,是因為你們這些第三者在從中作梗,要不是你們勾引他,阿宵不會這樣對我。” “事到如今你還不懂得反省自己,還把所有的錯都怪在別人身上,你,真可悲?!边@是任夏瑾第一次正面迎戰(zhàn)柳云,反正她已經要離開了,不用在忍讓于她,索性就在近日,把話都挑明了吧。 柳云臉色難看。 而后。 她的眼睛黯淡下來,“算了,反正我已經得到他了,失去他的人是你,你會生氣,我可以體諒,今天的這件事我就當沒有發(fā)生,就當你們最后的告別。還有,這筆錢就當是我贊助你去美國的費用,將來若是你遇到什么麻煩,不要聯系阿宵?!?/br> 說完,她將一個厚厚的牛皮信封扔在任夏瑾腳下。 任夏瑾望著地面的牛皮袋,她低著頭,漆黑的瞳孔籠罩著一絲霧氣,“他剛踐踏完我的自尊,現在又開始輪到你了?你們真以為我窮就沒有自尊了嗎?呵呵,那我就在告訴你一次,我就算是需要錢,我也不會拿你們兩個人的錢,我不需要你贊助我,我也不需要你們同情我,我自己的學業(yè),我會自己完成?!?/br> “我并不是在同情你,而是希望你去了美國之后,就再也不要聯系阿宵了,最好,你永遠都不要回來。你的家境情況我很明白,你奶奶心里有病,你爸爸濫賭愛玩女人,連你唯一比較正常的mama也快死了,我在想,你去了美國之后,你mama沒人照顧,會不會就這樣直接死去了?。拷o你錢,是讓你明白,這個社會是現實的,沒有錢,你什么都不是,不要到時候mama沒人照顧了,生病了,就給阿宵打電話求助纏著他們,你需要幫忙,我?guī)湍?,不要去找阿宵,我?guī)湍?,不是同情你,我是為了我自己,因為,我再也不想看見你?!?/br> 任夏瑾背脊一僵。 是。 她家境確實很糟糕,出國的基金,除了學費以為,其他的錢她都已經給mama了,剩下的所需要的生活費,她打算在暑假這段時間一邊申報出國一邊打工,希望能在出國之前,多賺取一些生活費。 “就算我現在很差,不代表我以后還是這么差,總有一日,我會把你們踩在腳下,讓你們?yōu)榻袢账龅囊磺袑ξ腋械叫呃??!彼椭^,聲音冷漠。 這一晚,她也不知道怎么了,長期以來的壓抑,讓她終于吐出了自己的心聲,有朝一日,她任夏瑾一定要站在比她們更高的臺階上,讓他們?yōu)樽约核鲞^的事情感到后悔。 柳云一愣,雙手環(huán)胸,慢悠悠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我踩在腳底下,不識好歹!” 說完,她撿起自己的牛皮袋,塞進包包中邁著高跟鞋離開。 * 赫連尹從包間出來的時候,頭有些昏昏沉沉。 她也喝了幾杯,有些醉了。 女洗手間的鏡子里,有一張熟悉的臉,她靜靜地站立在角落里,失魂落魄。 赫連尹一愣。 腦袋瞬間清醒過來,走上去,溫聲問她,“小瑾,你怎么在這?” “小尹?!比蜗蔫穆曇衾飵е耷唬诤者B尹肩膀上,哀聲而嘆,“怎么辦?我的心好難受?!?/br> 赫連尹沉默了片刻,伸出手,撫摸她的背部,安慰她,“剛才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有?!比蜗蔫f了謊,視線看向別處,失笑道:“只是想到馬上要你們分離了,我很不舍得?!?/br> “傻瓜,我們還會在見面的,心若是系在一起,就永遠沒有分離?!?/br> “可我還是很難過?!?/br> “那你要不要哭出來?也許哭出來,會令你好過一點?!?/br> “不,我不想哭,如果哭出來了,這件事就會變成記憶,如果我不哭,這件事就會很快被遺忘,我不要記住它,我要遺忘它?!比蜗蔫f完,努力朝赫連尹笑了笑,“畢業(yè)了,不知道什么時候還會在見面,小尹,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以后我回來了,就一定會來看你,你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尊敬的人,將來如果有機會,我去京城旅游,你可要給我當導游?!?/br> 赫連尹點頭,“你也是,有機會我去美國看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等你畢業(yè)了,你可就是哈佛的高材生了,到時候連我都要自嘆不如了,加油?!?/br> “這句話是我今天聽過最好聽的一句話,謝謝你,小尹。” “你別自己一個人在這里呆著了,越自己發(fā)呆,越容易胡思亂想,來,跟我一起去跳舞,不開心就要發(fā)泄出來,這樣,才可以真正放松自己?!?/br> 赫連尹說完,便拉著任夏瑾的手回到音樂勁爆的包間,五彩斑斕的光影搖曳著,音樂吵雜沸騰,群魔亂舞,赫連尹大聲說:“小瑾,舞動起來,把心中所有的不愉快都宣泄出來,明天太陽升起,我們就忘了生命中所有的不愉快,重新開始!” “可是我不會跳舞?!比蜗蔫獮殡y地說。 “不需要會跳,其實黑暗中,誰都看不見你,你想怎么跳就怎么跳,來,學我一樣,晃動你的頭?!焙者B尹手把手教她。 而后。 任夏瑾低下頭,用力搖晃自己的腦袋。 黑暗中。 誰也看不見誰的面容。 任夏瑾灌下一杯酒,情緒開始高漲起來,把自己的鞋子脫掉,瘋狂地舞動起來。 赫連尹哈哈大笑。 任夏瑾也笑。 忽然。 赫連尹腰上一緊。 她身子一僵。 扭過頭去。 就被人親了臉頰一下。 赫連尹眸色一冷。 抬頭尋去,那人的氣息已經遠去,找不到人影。 剛才。 是誰親了她? 她能肯定那個人不是哥哥,因為那人身上的味道很陌生,像是牛奶沐浴露的味道。 的士高停止之前,赫連尹也沒找到是誰親了她,剛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個恍惚的夢,她開始思考,那人應該不是故意的吧?可是,如果不是故意的,為什么要抱她的腰,在親她的臉?可想而知,那個人一定是有意為之的,會是誰呢? 思忖間。 又有人的氣息飄來。 經過剛才的事情,赫連尹有了警惕,大聲對來人呵斥,“是誰?” “是我?!笔窃醯穆曇簦曇粑卣f:“完了小尹meimei,我出事了?!?/br> 赫連尹的態(tài)度軟了下來,“你怎么了?” “嗚嗚嗚……”他緊緊握住赫連尹的手,痛哭流涕,“我剛才去上廁所,發(fā)現我的小弟弟不見了,嗚嗚嗚,我完了,我變成太監(jiān)了……” “……”赫連尹眼底閃過一絲錯愕,腦袋發(fā)脹,“你喝多了吧?” “沒有……”他的聲音很真誠,很真誠,不像是在說謊話,“真的不見了,我好傷心,嗚嗚嗚,我以后該怎么辦???” “什么情況啊?” “他喝多啦。”耳畔一個熟悉的聲音回答她,是哥哥的聲音,哥哥把元熙一把拖住,拉到后面去了,“元寶喝多了就喜歡胡言亂語,別理他。” 赫連尹忍俊不禁,“特么嚇了我一條?!?/br> “他說了什么?”赫連胤靠在她耳邊說話,他們的距離很近,赫連尹能感受到他溫熱的氣息停留在自己耳廓邊緣,很別扭,也很奇怪。 “他說他的小弟弟不見啦?!焙者B尹說,笑意促狹。 “哈哈哈,這傻逼?!?/br> 那端。 元熙又重新站了起來,站在黑暗中跟所有人握手,逢人就握,“你好,你好。” 所有人都是又無奈又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后合,東倒西歪。 那天晚上,大家都盡了興,一直玩到脖子差點抽筋才作罷,的士高結束,燈光亮起,所有人都筋疲力盡的仰倒在沙發(fā)上,全身酸痛,無力虛脫。 赫連尹趁機看了所有男生一眼。 所有人都醉暈暈的,看不出哪個有嫌疑,大概剛才的吻,真不是故意為之的吧,她只能這樣想了。 聚會完畢,就到了誰送誰回家環(huán)節(ji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