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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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瑟瑟一把奪走酒壺和酒樽,“不要不要!酒都是我的,不許你喝!” 四周鴉雀無聲。 眾人有的看傻眼了,也有為蕭瑟瑟捏把汗的。 天英帝霍然笑了出來,這笑聲顯然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懷,一下子就驅(qū)散了蕭瑟瑟心底的緊張。 她傻兮兮的問:“陛下怎么笑了?是不是有開心的事情?陛下,我敬你一杯吧?!?/br> ☆、五姝斗藝 眾人都只見得蕭瑟瑟膽大包天,卻不知她心中的盤算。 她并非是賭,而是相信天英帝一定不會怪罪她。 “皇兄,您好久沒笑得這么開心了。”席間的晉王說道。 天英帝說:“當初你給忘言挑這個媳婦,朕還摸不清你的想法,現(xiàn)在看起來,她是個活寶?!?/br> “可是陛下,蕭瑟瑟御前失儀,這是大罪!”趙妃說道。 天英帝不悅道:“她天生癡傻,你要她怎么跟正常人一樣?” 趙妃語結(jié),訕訕的閉嘴。 “蕭瑟瑟?!碧煊⒌叟e起面前的酒樽,“你敬朕的酒,朕也喝了?!?/br> 蕭瑟瑟與天英帝對著喝下酒,同時敏銳的察覺到周圍的氣氛都不對,尤其是皇子和外戚席位上,頻頻有怨毒的視線看過來。 蕭瑟瑟在心中暗嘆:天英帝是真的極寵信玉忘言,可這無疑是將玉忘言推到又高又危險的位置,令他樹敵。 “瑟瑟,坐下吧?!?/br> 聽了玉忘言的話,蕭瑟瑟坐下了。 隨著宮宴的進行,席間氣氛漸漸轉(zhuǎn)好,暢聊聲也多了起來。 蕭瑟瑟不理會那些嘈雜,仍是看好酒壺和酒樽,不讓玉忘言碰。 “瑟瑟?!庇裢詥玖怂拿郑Z調(diào)里有詢問的意味。 蕭瑟瑟喃喃:“自從錦瑟jiejie死后,王爺?shù)男那橐恢倍疾缓?,再喝酒太傷身了?!?/br> “所以你寧愿自己冒險,也要為本王擋酒?!?/br> “……是?!笔捝裢?,美眸靜美而多情,眸底綿軟又堅定。 “王爺,誰來敬酒,我都替你擋……”不然的話,以他如今面對玉傾揚和張錦嵐的情緒再加上酒的作用,血蜈蚣必定要暴躁。 感動像是看不見的線,悄然系在玉忘言心頭,等他察覺到的時候,心口竟似砰了聲,為蕭瑟瑟此刻的樣子而震驚。 他依稀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仿就是在當初的花朝節(jié),他衷心向錦瑟提親而被無情拒絕,看著她冷眼離去,投入玉傾揚的懷抱,含情脈脈。 她看玉傾揚的眼神,像極了此刻蕭瑟瑟看自己的眼神! 玉忘言飲茶苦笑。 他思念錦瑟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了?連面對一個不相干的女人,都會把她幻想成錦瑟。 席間的玉傾揚在這時站起。 “父皇、母后,兒臣想到個好法子,能為宴會增添些樂趣?!?/br> “你說說?!碧煊⒌鄣?。 玉傾揚優(yōu)雅的一笑:“我大堯的女眷們色藝雙全,琴棋書畫樣樣涉獵,何不請出幾位女眷比試一番呢?” 趙皇后笑著說:“本宮覺得太子這個提議不錯,陛下以為呢?” “不錯。”天英帝道:“就按太子的提議來吧?!?/br> “謝父皇采納。”玉傾揚優(yōu)雅含笑,坐下時與張錦嵐擠眉弄眼,羨煞了在場的許多閨閣女兒。 既是比試才藝,自當請出幾位有才的女眷。 玉傾揚推了張錦嵐出來,她落落大方,陳詞得當,令天英帝露出贊許的眼神。 趙妃說:“訪煙是我們趙家的才女,這樣的比試怎么能少了訪煙?” 趙訪煙臉色不太好,可仍然起身,走了出來。 玉傾玄邪笑道:“可都別忘了玉魄妹子,她可是大堯國公主里最具才情的?!?/br> 玉魄嬌俏一笑:“父皇,既然二哥推薦了,那兒臣也來參加這個比試?!?/br> “好?!碧煊⒌埸c頭。 玉傾玄道:“左丞相的孫女參賽,蕭右相,您的女兒也該來吧。” 蕭恪下意識的想喊蕭書彤,誰料玉傾玄說道:“蕭三小姐一直不顯山不露水,本殿下對她……很好奇啊?!?/br> 蕭恪心中一寒。 蕭瑟瑟也覺得不對。這玉傾玄怎么這么愛針對三jiejie?在梅園里的時候就這樣。 玉傾揚接腔道:“瑾王妃也是蕭右相的女兒,還是嫡女,請她跟訪煙表妹切磋不是更合適嗎?” 蕭恪忙道:“小女癡傻,難登大雅之堂!” “沒關系?!庇駜A揚眼底有怨毒的恨意,“父皇剛才都說了瑾王妃是活寶,說不定她參加了比試,會給大家?guī)聿灰粯拥木??!?/br> “太子殿下……”蕭恪犯難。 趙左丞相趁機說:“瑾王妃癡傻也不是秘密,就算她比試得不盡人意,也沒誰會怪她。蕭恪,你且放寬心吧。” 蕭恪冷冷瞥了趙左丞相一眼,豈會不知道,趙家的就是想他蕭家出丑? 玉忘言沉聲說:“瑟瑟不勝酒力,臣侄請皇伯父允瑟瑟休息觀戰(zhàn)。” “就讓瑾王妃也比試吧,都是為了樂子不是?”趙妃說:“訪煙都出場了,蕭家總不能只出個庶女來叫陣吧,讓瑾王妃和蕭三小姐一起來,這才勢均力敵啊?!?/br> 好一個勢均力敵! 這趙妃也太小瞧她們了吧! 蕭瑟瑟拍手笑道:“好啊好啊,我要比我要比,你們一起上吧!” “瑟瑟?!庇裢园櫭?。 蕭瑟瑟沉吟了會兒,貼近了玉忘言的耳。 “王爺,我自有辦法。” 一聲“自有辦法”,充滿了自信,她綿軟的語調(diào)化作一縷香風鉆進玉忘言的耳。 他怔忡,望著蕭瑟瑟起身,朝焦闌殿中央走去。 眼下參加比試的五位女眷都選好了,蕭瑟瑟、張錦嵐、玉魄、蕭醉和趙訪煙。 為公平起見,天英帝讓玉傾云來出題。 玉傾云給出的題目很簡單:一比作畫,二比器樂,三比舞蹈。 第一場作畫的要求,是只給水墨,畫牡丹,限時兩炷香的時間。 花架和座位設置好了,蕭瑟瑟坐下,朝著蕭恪揮了揮手。 蕭恪心情不愉,場上那兩個女兒,一個傻子,另一個他根本不看好,難道今日塘城蕭氏要顏面掃地? 五組宮婢進來了,各自端著筆墨紙硯,來到五位女眷身旁。 蕭瑟瑟看了眼自己旁邊這宮婢,出乎意料,這根本不是宮婢,而是玉傾揚府上的一個侍婢。 記憶不禁回到從前,自己在太子府受盡妃妾的欺凌,連這個小小侍婢也拿泔水澆她。 “喲,錦側(cè)妃是餓了好多天了吧,嘗嘗奴婢這桶泔水味道怎么樣。” 回過神來,蕭瑟瑟心知這侍婢多半是玉傾揚安排過來給她添亂的,她冷冷說:“鋪紙研墨吧?!?/br> “是?!笔替玖⒓磩邮?。 隨著焦闌殿的公公點燃了熏香,計時開始。 蕭瑟瑟坐在凳子上,故意踢著兩條腿,拿著毛筆蘸墨,這里畫一筆,那里畫一筆。 瞧一眼其他人,張錦嵐端莊沉穩(wěn),與那日在玉傾揚榻上的□□完全不似一人;玉魄在執(zhí)筆沉思;趙訪煙愁眉不展好像有心事;只有蕭醉已經(jīng)開始勾勒。 與蕭瑟瑟預料的一樣,身邊這個玉傾揚的侍婢開始搗亂了。 她打翻了硯臺。 “瑾王妃,您小心不要踢到硯臺!”侍婢說著,又重新磨墨,將速度弄得極慢,擺明了要拖時間。 蕭瑟瑟瞥了她一眼,繼續(xù)用筆上殘存的墨,東一筆西一筆的畫。 待畫到墨淡了,侍婢突然又打翻硯臺,“瑾王妃,您一定要小心,不然重新磨墨會耽誤時間?!?/br> 蕭瑟瑟沉聲道:“你可以再打翻第三次試試?!?/br> “???”侍婢驚了,還以為是幻聽,“瑾王妃,奴婢馬上為您磨墨。”嘴上這么說,手上依舊極其慢。 蕭瑟瑟也不管墨濃墨淡,又蘸了一筆,描在畫上。一張宣紙上深深淺淺的墨,看著亂七八糟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兒。蕭恪烏云蓋頂,怒得手中杯子搖晃。 “瑾王,瑾王妃這是在畫牡丹?” 玉忘言身邊,有宗親詢問。 玉忘言不語,他耐心的看著蕭瑟瑟,有些替他擔心,又不由想相信她的那句“我自有辦法”。 一炷香燒完了,公公點上第二炷。 磨墨的侍婢趁蕭瑟瑟沒看她,第三次把硯臺打翻。 “瑾王妃,您的硯臺……” “我不需要硯臺了?!笔捝眠^個顏料碟,放在身旁小桌上,看向侍婢。 “我該畫牡丹了?!?/br> 侍婢笑著說:“四殿下的題目是只能用水墨來畫,現(xiàn)在硯臺又打翻了,瑾王妃沒有了水墨,這牡丹要怎么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