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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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忘言不語,袖下的手卻不由自主掐住了袖口的蜀錦,終是沉聲應了。 “該做什么,我清楚?!?/br> “希望你是真的清楚?!睍x王道:“傻子才安全,不是么?可蕭瑟瑟已經(jīng)不再是傻子了。說實話,在她承認裝傻的那一晚,我是真動過殺她的念頭?!?/br> 玉忘言的心再一縮,渾然一陣心有余悸的感覺,讓他幾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砰、砰,強烈的令他費解。 他到底是哪里瘋魔了,為什么如今竟這樣擔心蕭瑟瑟的安危? “忘言,你在想什么?”晉王靜靜的注視他,語調(diào)冰冷。 玉忘言緩緩搖頭,繼續(xù)走下臺階,不再言語。 晉王跟上腳步,望著玉忘言的背影,眼中已是烏黑無情的沼澤…… 這乙巳年的二月似多事之秋,有關大理寺卿之位的人選,連著幾日都未能定下。 大理寺一時群龍無首,只好由少卿代理。 幾日下來,朝堂上爭執(zhí)不休,塘城蕭氏自大理寺卿失勢后,已漸漸與湖陽趙氏勢均力敵。 玉忘言私下里去見了天英帝,不提大理寺卿任職的事,只說見天英帝cao勞煩惱,不如先將這事情擱置幾日,微服出巡,去聽場戲解悶。 天英帝同意了。 微服出巡的日子,選得極好,當空白日一盞,陽光明媚,春寒已漸漸褪去,暖意襲人。 玉忘言與天英帝約在城南舊巷的梨園,晨間玉忘言一襲煙灰水色長衫,熹微晨光籠罩,顯得蜀錦越發(fā)細膩。 一脈鴉青色束腰端正系著,沉穩(wěn),織錦有暗光。玉忘言正要入馬車,回眸卻望見蕭瑟瑟從府中走出,就立在門口的幾層臺階上,靜靜凝視著他。 這些日子,他躲了蕭瑟瑟太久,忽然之間的相見讓玉忘言的心狠狠一震。 他看了眼蕭瑟瑟,輕描淡寫問:“身體怎么樣了?” “好多了?!笔捝讲阶邅恚岸嗵澚斯鵭iejie,替我分擔了許多事情,讓我能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子?!?/br> “嗯。”玉忘言語調(diào)微冷,“上車吧?!?/br> “王爺知道我的來意?” 玉忘言不語,拉開車簾,讓蕭瑟瑟入車。 這樣的氣氛早在蕭瑟瑟意料之中,她小心上車,手扶著玉忘言的手臂。這畫面看起來溫馨,卻不過是貌合神離。 兩個人上了車,山宗與車夫坐在一起,馬車啟程。 車廂內(nèi)獨處的兩人,沉默許久。 “王爺……” 蕭瑟瑟苦笑出聲:“近來還好嗎,有沒有再喝酒,喝酒傷身?!?/br> 玉忘言道:“有佳怡隨時叮嚀,本王沒事。” “沒事就好,多虧有郭jiejie了?!?/br> “……自然?!?/br> 玉忘言望著窗外,有倒退的房舍和熙來攘往的人群。 春天來了,順京城是多么欣欣向榮…… ☆、微服聽戲 一路無話,兩人抵達城南舊巷,在梨園外遇到了微服出巡的天英帝。 卸下冕服,只著平常布衣,天英帝看上去也只像平凡中年。他看著蕭瑟瑟,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蕭瑟瑟,你也來了?!?/br> “臣妾參見皇伯伯。”蕭瑟瑟俯身要行禮。 “免禮?!碧煊⒌蹞屜鹊溃骸半藿袢帐且唤椴家?,只是你伯父?!?/br> “是,伯父?!笔捝獜纳迫缌鞔稹?/br> 天英帝笑著說:“忘言啊,你這王妃也有乖巧的一面?!?/br> 玉忘言道:“讓伯父見笑了?!?/br> 瞅著他冷淡平靜的側(cè)顏,蕭瑟瑟唇角凝起一抹苦笑,淡淡的、卻深入心脾。 她挽住天英帝的胳膊,親昵一笑:“皇伯父,我們一起聽戲,今天只聽戲,不想那些麻煩的事,我和王爺都希望你能好好放松?!?/br> 天英帝笑意加深,點頭答好。 順京城里最有名的戲班子,就在城南舊巷這里搭臺演戲,還專程起名為“梨園”。 記得從前的張錦瑟就總來這里聽戲,喜歡拉上張逸凡和其他幾個朋友,一聽就是一整天。 這是蕭瑟瑟重生后頭一遭回來,她用親昵的笑容掩蓋了心頭所有的感慨,挽著天英帝,坐在了玉忘言事先已經(jīng)定好的席位上。 在這里,他們遇上了穿便服的蕭恪和常孝。 “瑾王、瑟瑟……”蕭恪面露詫異,看見天英帝時,驚道:“陛——” 蕭瑟瑟趕緊給蕭恪做了個手勢。 蕭恪拱手,低聲問道:“圣上怎么在這里?” “聽戲?!碧煊⒌圻@會兒心情愉悅,瞅到了蕭恪身旁的常孝,“蕭愛卿,他是誰?” “他是順京府丞常孝,在京兆尹底下做事的?!?/br> 天英帝打量了常孝一番,笑著說:“一表人才?!?/br> 常孝不慌不忙的施禮,“微臣愧不敢當?!?/br> “爹,你們怎么來了?”蕭瑟瑟輕聲問。 蕭恪一記厲色落在蕭瑟瑟臉上,“我還要問你,不好好在瑾王府,跑到這魚龍混雜的地方做什么,蕭家從前沒教過你規(guī)矩嗎?” 蕭瑟瑟委屈的說:“我是陪王爺來的?!?/br> “瑾王。”蕭恪忙道:“瑟瑟越發(fā)的沒規(guī)矩,又給你添麻煩了?!?/br> “岳丈不必客氣,是本王帶瑟瑟出來放松的?!庇裢匀缡钦f,目光卻躲避著蕭瑟瑟。 “好了,細枝末節(jié)就不要在意了?!碧煊⒌鄞驍鄮兹说脑挕?/br> 幾人相繼拱手聽命。 天英帝又看了眼常孝,問蕭?。骸澳銈冊趺凑J識的?” “回稟圣上,他是壬寅那年的新科榜眼,那年殿試的監(jiān)考官正是老臣?!?/br> 天英帝一回想,壬寅年殿試的狀元榜眼和探花,他都還有印象。那三人天縱英才、頗有經(jīng)綸韜略,狀元如今已經(jīng)做到一方刺史,探花做到長使,這榜眼也不輸于人。 正好這時,周圍一片擊掌聲。 原來是戲班班主登場,介紹了今日要表演的劇目,正是《搜神記》中的《柳毅傳》一則。 這《柳毅傳》講的是貧書生柳毅搭救了洞庭龍女,兩人因緣際會、幾番波折后終成眷屬的故事。 起先柳毅嚴詞拒絕婚事,不知龍女自誓不嫁他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錯開的兩人最終走到一起,共居洞庭,長生不老。 臺上的人演得酣暢淋漓,天英帝連連說好,蕭瑟瑟卻捏緊手心,看向玉忘言。 錯開的兩人,還能在一起嗎? 張錦瑟豈不像是柳毅,玉忘言的癡情又豈不如龍女? 可惜,柳毅至始至終都是柳毅,她卻已經(jīng)不是張錦瑟了。 周遭掌聲連連,好不熱鬧,唯有蕭瑟瑟心中苦楚,空捏的手心里冰冰涼涼。 就在這時,戲臺后傳出陣凄厲的尖叫。 “啊!” 叫聲來得太突然,驚得蕭瑟瑟倒吸涼氣。 只見一個雜耍藝人從戲臺后沖出,面目煞白,跌坐在地,六神無主道:“死、死人了!晶兒姑娘、晶兒姑娘……” 戲臺上的人被迫停下來,班主跑來道:“你干什么!晶兒怎么了!” “晶兒姑娘她、她……服毒自殺了!” 全場一片嘩然。 這個晶兒,算是城南舊巷有名的伶人,更是這梨園的頭牌。這些常來聽戲的人都想著一睹芳容,哪里料想過這樣的事? 蕭瑟瑟和蕭恪暗中交換了目光。 這次他們故意約天英帝來看戲,是安排個機會,讓常孝見到天英帝,留個印象在先,卻沒想到戲班里發(fā)生命案。 那班主不斷作揖賠罪,看客們卻都想跟著去命案現(xiàn)場湊熱鬧,班主想攔也攔不住,戲班一竿子人手忙腳亂,連聲喊道:“報官!快報官!” “不必報官了!” 常孝撩袍站起,朗聲道:“我就是順京府里專司刑訟的府丞。” “?。抗贍?!”戲班班主連忙作揖,“草民不知官爺在此……” “帶路?!背P⒏纱嘀苯?,給天英帝等人行禮,迅速過去。 看著常孝這番舉動,蕭恪嘴角輕提,眼中閃過一道暗光。 誰說這突發(fā)事件不是個機會? 要是常孝能在陛下面前把這事情漂亮的解決了,那獲得大理寺卿的位置就是輕而易舉。如果他沒那個能力,陛下也不知道常孝是他蕭恪的門生,丟臉丟不到他蕭恪頭上去。 蕭恪忙對天英帝說:“圣上,要不要跟去看看?” “去看看吧?!碧煊⒌垡蚕肭魄?,到底是怎么回事。 蕭瑟瑟斂裙起身,與眾人一起去到頭牌晶兒的房間中。 房間門口此刻已經(jīng)堆滿了人,都伸著脖子往里看。 常孝和戲班的人在屋內(nèi),眾人見晶兒死了,表情多少十分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