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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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王妃恕罪,小的只是個傳話的而已……”小廝畢竟是害怕被懲罰,連連磕頭。 “行了,你起來吧。”蕭瑟瑟撫著肚子,曼聲輕吟:“綠意,這也不能怪爹,我是嫡出的又如何?現(xiàn)在蕭府的小姐,可不單我一個是嫡出?!?/br> 小廝聽言,跪在地上的身子一個緊縮,頭埋得更低。 蕭瑟瑟也沒理他了,轉(zhuǎn)身走到馬車旁,喚道:“何歡,扶我上馬車吧。爹的態(tài)度如此明了,又何必再見他呢?今日他這事情做的太不留余地,他日失去的可不見得比得到的少?!?/br> 何歡揉了揉耳根子,傻笑道:“我信表小姐的?!?/br> 蕭瑟瑟正要上車,卻聽得有人喊了她一句:“瑾王妃!” 這聲音蕭瑟瑟知道是誰,也有點驚訝那人竟然跑到了這里。 她停在車廂前沒有踏上去,朝著來人方向轉(zhuǎn)身,緩緩行了個禮,“六殿下?!?/br> 玉傾寒是騎馬來的,穿著一件淡色襦衫,蒼白的臉上依稀能看見疲累的紅暈。他只帶了兩個貼身侍衛(wèi),那兩人先下馬,將他扶下,其中一人還掏出帕子遞到玉傾寒唇邊,他執(zhí)著帕子捂嘴咳嗽,風(fēng)一吹,像是要飄走似的虛弱無力。 臉上牽了一抹笑意,“瑾王妃怎么不進(jìn)去?” 蕭瑟瑟笑問:“六殿下是來蕭府拜會的?” “只是路過?!?/br> “路過?”蕭瑟瑟喃喃:“那還真是巧……” 玉傾寒咳嗽著走近。 蕭瑟瑟心里很快有了計較,小聲說:“正門不歡迎我,我只好去走后門了?六殿下要不要也一起去?” 玉傾寒微怔,從蕭瑟瑟眼中的慧黠光彩里,讀懂了什么,點了點頭道:“好?!?/br> 門口那小廝,見兩人低低商量什么,還以為待會兒六殿下要把瑾王妃領(lǐng)進(jìn)蕭府,這事可難為他這下人了。不過小廝所擔(dān)心的事情沒發(fā)生,六殿下和瑾王妃商量了沒一會兒,便各自離去了。一往東,一往西,小廝見此,可算是松了一口氣。 蕭府的那扇小門,素來是走死人了,死在大宅子陰司勾當(dāng)里的人,都會被從這里運(yùn)出去,連人帶尸的悄悄消失在這個世上。 沒出嫁之前,蕭瑟瑟偷跑出去,會走這扇小門。 如今,大門不能走了,這小門,又成了一個便利的通道。 玉傾寒把兩個貼身侍衛(wèi)留了一個在外面,帶著另一個侍衛(wèi),同蕭瑟瑟綠意何歡,從這小門入了蕭府。 蕭瑟瑟也不詢問玉傾寒的意見,直接帶著他,朝蕭醉的院子去了。一路上兩人沒說一句話,只默契的躲避蕭府的下人。見蕭瑟瑟如此篤定他此行是來探望蕭醉的,玉傾寒默認(rèn)了,心下也明白蕭瑟瑟大概全都知道了。 蕭醉的院子,是蕭府中最破敗的一處。但因從前蕭瑟瑟的照顧,蕭恪命人把院子好好的收拾了,蕭醉的待遇也好上很多。 如今蕭恪投向玉傾玄,蕭瑟瑟倒有些擔(dān)心,蕭醉會不會再度回到從前的生活中去。 好在她多心了,蕭恪沒有理會蕭醉,仍是好好的把她養(yǎng)著。 時下蕭醉正和小君曜玩樂,婢女綠蘿趴在軟榻邊上,拿一支金步搖逗君曜開心。 小君曜好像很喜歡這支金步搖,黑溜溜的眼睛跟著步搖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每每伸出手要抓,綠蘿就把步搖提的高一點,讓君曜抓不到。 蕭醉道:“你拿些男孩子的東西來逗他?!?/br> 綠蘿噗嗤一笑,小姐對小少爺還真是看護(hù)得緊。只得乖乖把步搖收回去,回頭見君曜不滿的嘟起嘴,咿咿呀呀的想挽留綠蘿和步搖。 給小少爺找個男孩子的東西吧,綠蘿仔細(xì)的在房中翻找,可是這是小姐的閨房,哪有什么男孩子的東西呢? 結(jié)果綠蘿頂著一頭黑線,拿來一個算盤,于是遭了蕭醉的瞪視。小君曜倒是很喜歡算盤珠子,滴溜溜的好有意思,兩只胖胖的小手先撥弄上了。 這場面被入內(nèi)的蕭瑟瑟和綠意看到,蕭瑟瑟唇角一揚(yáng),回頭給屋外的玉傾寒使了個眼色。玉傾寒這便輕聲跟了進(jìn)來,當(dāng)看到這一幕時,先是一喜,又是一愣。喜的是君曜和蕭醉都充滿生氣,愣的是印象里如寒梅傲雪的蕭醉,現(xiàn)下竟然柔美的平易近人。 “三jiejie?!笔捝吡诉^去。 蕭醉扭頭,正要回喚一聲“四妹”,卻因看見了玉傾寒,愕然片刻,周身的氣息都變得疏離起來。 蕭瑟瑟支了綠意和綠蘿出去,直言說:“三jiejie,我不請自來,是來探望你和我的小外甥的。正巧在外頭偶遇了六殿下,我想,他自然也是來探望你們母子,而且……想和你商量提親的事吧。” 被蕭瑟瑟說中了,玉傾寒又是一怔,看向蕭醉的神情里充滿了心疼。一個女兒家,未婚失貞,被浸豬籠,又懷了孩子,頂著那么重的輿論壓力把孩子生下來撫養(yǎng),而他礙于玉傾玄,竟是沒有辦法幫上她哪怕一丁點。 他止也止不住的心疼、憐惜,止也止不住的無奈。 蕭醉被他這樣看著,卻是淡然的無喜無悲,只扭過頭去,疏涼的說:“六殿下的好意,蕭醉心領(lǐng),蕭醉只想靜安天命。” ☆、先斬后奏 果然如此。 蕭瑟瑟對蕭醉的話一點也不意外。 若是蕭醉這么簡單的就答應(yīng)玉傾寒,那便不是剛烈的蕭醉。蕭醉是個無論如何也不輕賤自己的人,她的傲骨,比尋常人要執(zhí)拗很多。 玉傾寒低低道:“蕭三小姐,你一個人帶著孩子,太苦了?!?/br> “我們母子過的很好?!笔捵淼溃骸斑@也是托四妹的福?!?/br> “我沒做什么的,三jiejie。”蕭瑟瑟笑了笑,“只是,三jiejie,你真的打算就這樣下去一輩子嗎?君曜會長大,會知事,將來他要是問起爹,那該怎么辦?你真的忍心讓他做一個沒有爹的孩子?” 蕭醉沉吟,原本粉白的臉色漸漸的化作白色,蒼白的像是這個時節(jié)的落雪。 蕭瑟瑟和玉傾寒都在等著她的回答。小君曜似乎察覺到母親的心緒,忽然不再玩算盤了,而是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向蕭醉,然后又疑惑的望著蕭瑟瑟和玉傾寒。 蕭醉的嗓音,聽來更是清凌堅決:“我會盡我一切的努力,撫養(yǎng)君曜長大成人?!?/br> “三jiejie……”蕭瑟瑟涼涼的嘆息。在這個問題上,蕭醉顯得比趙訪煙還要倔,她真是剛烈的沒有一點柔軟,除非是對待君曜。 仿佛感覺到大人們之間的氣氛不對勁,君曜把算盤丟給綠蘿,朝著蕭醉爬去,咿呀咿呀的攀上她的手臂。 蕭醉笑了笑:“君曜,沒事?!鞭D(zhuǎn)眸對二人道:“四妹,六殿下,抱歉,君曜可能是餓了,蕭醉要照顧他了?!?/br> 玉傾寒神情一肅,“蕭三小姐……” “六殿下的好意,蕭醉心領(lǐng),還請回去吧。”蕭醉低下頭去,喃喃著打斷了玉傾寒的話。 蕭瑟瑟了解蕭醉的脾性,知道再勸下去也徒勞,只好在玉傾寒的耳邊輕聲說:“我們先走吧,六殿下,來日方長,不著急的。” 玉傾寒輕咳著點點頭,又不放心的對蕭醉道:“照顧好自己,如果遇上麻煩的事情,就告訴我?!?/br> 蕭醉點點頭表示聽見了,卻沒有再正視玉傾寒。蕭瑟瑟給玉傾寒使了個眼色,玉傾寒有些失望,心疼的看了眼蕭醉和君曜,跟著蕭瑟瑟出去了。 在蕭醉的院子外,何歡綠意和玉傾寒帶來的那個侍衛(wèi)還在聽命的等著,見兩個人出來了,綠意的臉上立刻出現(xiàn)了笑容。 她快步跑到蕭瑟瑟的面前,叨上了:“小姐小姐,你們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我還以為你們要和三小姐聊上很久!” “你這丫頭,在別人屋的門口這么大聲做什么。”蕭瑟瑟無奈的笑著,手指在綠意的額頭上點了一下。綠意赧然的吐了吐舌頭,趕緊抬起手臂給蕭瑟瑟搭著。 “我們走吧。”蕭瑟瑟對綠意何歡道。 何歡不解的撓著耳根子,“呃……表小姐,我們就這么走了?” 蕭瑟瑟笑著反問:“不走,難道還留在這里過夜?” “呃……”何懼語結(jié),“我們不是來這里見蕭右丞相的嗎?” 提到蕭恪,蕭瑟瑟的眼底浮上一層寒冰,“見他做什么?不必見了?!?/br> “呃……”何歡的表情顯得更加的不解。 “走吧。”當(dāng)著玉傾寒的面,蕭瑟瑟自然不會解釋什么,攜著綠意,從何歡的面前走過去。何歡只好莫名其妙的跟上了。 他們照舊從小門出了蕭府,一路上躲避著往來的蕭府下人,如此沒有引起sao動,靜靜的離開了蕭府。 蕭府外,玉傾寒望著高墻上垂落下的枯黃藤蔓,咳嗽著嘆了口氣,又把手伸進(jìn)衣服里,掏出了一幅信箋。 他雙手將信箋呈給了蕭瑟瑟。 蕭瑟瑟瞇了瞇眼,“六殿下這是?” 玉傾寒道:“請將這封信箋轉(zhuǎn)交給瑾王?!?/br> 蕭瑟瑟明眸笑了笑,接下信箋收好,給玉傾寒福了福身,“既如此,我定當(dāng)轉(zhuǎn)交,六殿下放心……我這就回去了。” “瑾王妃慢走,一路小心?!?/br> 有玉傾寒目送,蕭瑟瑟緩緩上了馬車,繞道要迂回去大路。見馬車穩(wěn)穩(wěn)的加速起來,玉傾寒也放心了,朝著馬背上一跨,帶著兩個侍衛(wèi)揚(yáng)鞭而去。 馬蹄揚(yáng)起,馬匹飛奔,玉傾寒的視線仍舊不能自已的落在蕭府高高的院墻上,望眼欲穿。 玉傾寒托蕭瑟瑟交給玉忘言的信箋,其內(nèi)容十分重大。 玉忘言攬著蕭瑟瑟,讓她也一起看了,只見玉傾寒在信里面說,玉傾玄這些日子和諸王私信往來頻繁,玉傾寒所能探知的,是諸王要蓄意聯(lián)合造反,其中兩位王爺還有所顧忌,祥王、福王、吉王和瑞王是定要起兵了。諸王中祥王地位最高,兵權(quán)最大,會從江南率先造反。福王和瑞王的封地都在西南,離潯陽王較近,如要造反必不會驚動潯陽王,是以祥王為明,他們二人在暗。四王中的吉王封地最靠近順京,一旦起兵,與玉傾玄里應(yīng)外合,只怕順京會應(yīng)接不暇,定要早做準(zhǔn)備。 玉忘言和蕭瑟瑟又把信讀了一遍,記清楚了所有的內(nèi)容后,玉忘言將信紙和信箋放在燭臺里燒掉,對蕭瑟瑟道:“接下來是場硬仗,瑟瑟,你在王府中好好養(yǎng)身子,不要管這些事。” 蕭瑟瑟柔聲笑道:“我既然都看見了,又如何能不管呢?忘言要打硬仗了,我也要派上用場,做我力所能及的事?!?/br> “瑟瑟,我……你知道我心疼你。” “我也心疼忘言啊。”蕭瑟瑟眨眨眼,靠在玉忘言的懷里,嬌聲喃喃:“我和忘言同進(jìn)同退,這樣的話,不會因為任何時間和地點而改變,忘言不舍得讓我食言吧?!?/br> “瑟瑟……”玉忘言感動的心要化了,唇角勾起深情的笑,摟緊了蕭瑟瑟,細(xì)細(xì)碎碎的親吻落在她臉上,溫柔的像是羽毛撫過。 蕭瑟瑟自然而然的回應(yīng),嘴唇櫻紅,看上去更加的柔滑光澤,讓玉忘言看一眼就心底砰砰。 將蕭瑟瑟摟得更緊,吻得更深,一邊也更小心著她腹中的孩兒,輕輕撫摸。 蕭瑟瑟忽而偏過頭,甜甜的語氣帶著慵懶的成分,小手一戳玉忘言的胸膛,“忘言,六殿下能在玉傾玄那人的手里查到這些信息,不知要多小心,也不知過程有多兇險。這些消息,你是打算直接告訴天英帝嗎?” 玉忘言沉默片刻,道:“先斬后奏?!?/br> “或者邊斬邊奏。”蕭瑟瑟道。 被蕭瑟瑟說中了想法,玉忘言笑著,又送給她一個溫柔的吻。 這幾天,玉忘言忙了起來,他讓蕭瑟瑟好好休息,但他忙碌的內(nèi)容都告訴了蕭瑟瑟。 她給玉忘言泡了茶,看他坐在桌案前鋪紙,她端了茶去,給他研墨,被他握住小手心疼的揉著,不讓她做這些活。 蕭瑟瑟淺笑,順便看了眼玉忘言在寫什么,原來是在給白冶寫信。蕭瑟瑟看了信,這才知道白冶開那風(fēng)月賭坊攬的財,原是用來私下里招兵買馬了。這幾年經(jīng)營下來,白冶組建了支不小的民間武裝力量,雖然比不得正規(guī)軍,不過要是用來抵擋祥王北上入侵,還是可以為順京爭取很多時間的。 玉忘言說,昔日他之所以讓白冶組織這支隊伍,是為了以備無策,萬一對天英帝的尋仇失敗,好歹能夠以這支隊伍為他和父王爭取些機(jī)會。想不到,如今這支隊伍,能為平定大堯的叛亂出上力。 按照諸王的封地來看,從江南北上的祥王,必定要經(jīng)過湖陽那一帶,而白冶組建的那支民間武裝力量,也正好就盤踞在附近。 蕭瑟瑟估計了下未來的情形,不禁道:“祥王怕是做夢都想不到,還沒渡江前,就在湖陽被一群來路不明的人給攔住了。那可是一場鏖戰(zhàn),會把諸王一開始的計劃全都打亂。他們亂了,我們的機(jī)會就多了?!?/br> 玉忘言撫著蕭瑟瑟的頭發(fā),說道:“祥王交給白冶,吉王必須靠順京周邊的守軍和城外四營。福王和瑞王的封地距離潯陽很近,此事定要迅速知會潯陽王?!?/br> 提到潯陽王,蕭瑟瑟便不禁想到潯陽王妃,當(dāng)初那小姑奶奶借給她保命的曇花玉簪子,可還在她的手上。那小姑奶奶說了,讓蕭瑟瑟將來一定要親自去歸還簪子。蕭瑟瑟想著想著就搖頭失笑,說道:“潯陽王是忠義之事,知道了有人要叛亂,是不會坐視不管的。只是,他只有一個人,福王和瑞王可能先兵走兩處,潯陽王怎么顧得過來?他的王妃那個脾氣,單打獨斗可以,指揮軍隊作戰(zhàn)必定是不合適?!?/br> “此事我也想過,還須再去一個人?!庇裢运剂苛似?,道:“再陪你一會兒,我就進(jìn)宮見天英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