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可南平王爺知道多少?自己父母親和皇上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只有鄭丞相知道才是。 趙蔓箐擰著眉頭思索了半響,又搖了搖頭,算了,就算是知道,也是皇上自個兒樂意告訴的,自己可控制不了皇帝的嘴巴。 想到皇上今天白天看著她的眼神兒,趙蔓箐渾身的雞皮疙瘩就跳了起來。 對著個六七歲的稚童,看的那樣深情,也難怪趙蔓箐渾身不自在的同時(shí),更有種懼怕。 她不是怕皇帝看上自己,而是怕他想要對自己做點(diǎn)兒什么。 因?yàn)榛噬系难凵窭?,充滿了要彌補(bǔ)她,要對她好,要關(guān)注她的意思。 趙蔓箐從上一世到這一生,就是個懶人,最大的夢想,就是可以睡到自然醒,有爹有娘,再享受一遍無憂的童年,最怕就是被人關(guān)注,那種被人圍觀跳大神的感覺,可不好。 有什么辦法能躲開呢? 趙蔓箐長嘆了一口氣,如何躲???人家位高權(quán)重又是豐國獨(dú)一個的老大,自己能躲到哪兒去?就算可以躲,自己又能去哪兒呢?自己可還有家嗎? ******************************** 夜幕微垂,宿劭扯著蔣光臻的袖子一路拽到了南平王府后花園的暖閣里。 “你都跟皇上說什么了?”宿劭別他氣的額頭上的青筋都跳了出來。 “說好的今兒個箐箐要來我府上,誰讓你多嘴的?看吧!看吧!就你這一句話的事兒,害的小爺累了一天!” 蔣光臻也累得夠嗆,又一路被宿劭拖拽著疾奔進(jìn)了王府,這會兒氣兒還喘不勻呢,再加上宿劭又是個槍筒,他哪里有機(jī)會解釋一二? “我,我這不是,你……”蔣光臻努力勻著氣兒,抬手指著又要暴躁的宿劭,趕緊道:“這不是你說要給她個體面,抬抬她的身份,讓她往后的日子好過?是不是你說的?” 宿劭梗著脖子,不情不愿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不就是了!現(xiàn)在哪里不好了?這次抬的可夠高了吧?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蔣光臻說完,帶著絲小心翼翼的看著宿劭,勸道:“父親這也是為了我倆好,你看看你,遇到事兒,總是這么暴躁,這不好,不好?!?/br> 宿劭白了他一眼,沒有講話。 蔣光臻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不是說你大哥總是教你,內(nèi)心慈悲的人,就會遇到許多善緣的嘛?你家箐箐就是個善良的小姑娘,一定圍繞著她的都是善緣,善朋友,你放心就是了。” 宿劭“哼”了一聲兒,斜睨著他,“你不是還說,好人沒好報(bào),你自己感覺你挺好,可怎麼都碰不到好人的?” “咳咳……”蔣光臻咳嗽了起來,“我這不是,我這就是要懺悔了。佛講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業(yè)力感召。大概是我惡業(yè)太重?或者是我上輩子,以前喜歡傷害別人?就因?yàn)檫@樣,那些人看見我,就不喜歡我啊。哎呀,你家箐箐可跟我不一樣,她多好,是不是?她那么好,那么懂事兒的小姑娘,哪里能跟我一樣?肯定都是善緣的,你放心就是了?!?/br> 蔣光臻攬著宿劭往他的院子走,邊走邊道:“咱快進(jìn)屋吧,我現(xiàn)在是又冷又餓又渴,趕緊讓平安給我泡杯熱茶來,快走快走。” 宿劭也不好真的把蔣光臻怎么樣,順勢就被他攬著進(jìn)了院子。 進(jìn)了屋兒,小廝們上前伺候倆人褪了斗篷,又凈了手臉,平安帶著人捧了茶遞上來,蔣光臻接過,喝了一大口,隨手把茶杯放在榻幾上,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啊……終于活過來了?!?/br> 宿劭白了他一眼,“這點(diǎn)兒路你都趕不得?以后還想跟我一起出去?” 蔣光臻懶洋洋的斜靠在榻上,點(diǎn)著頭,“當(dāng)然,玩是這世上最讓我快樂的事兒,我干嘛不去?” 蔣光臻掃了眼四周,揮了揮手,宿劭擰著眉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讓平安他們都退了出去。 “你又要說什么?” 蔣光臻看著眾人退出了屋子關(guān)了房門,才挑著眉梢看著宿劭,曖昧的道:“你這兒還全是小廝伺候著呢?” 第四十八章 躲 宿劭端起茶杯,剛喝了一口,就聽到蔣光臻問的話,不解的看著他。 “你問這個要做什么?不是小廝伺候,難道讓我父親母親來伺候我?” 蔣光臻跟他是穿一條褲衩長大的,自然對他非常的了解。 見他如此反應(yīng),笑著伸出一根指頭搖了搖,“怎能讓姨丈和姨母伺候你?那是大不孝啊,大不孝!” “唉,你先聽我說完,這急脾氣,得改一改才行!” 宿劭是個沒什么耐心的小孩兒,磨嘰不過蔣光臻,砰的放下茶杯,“你到底說是不說?” “好好好,服了你了。我說就是了。”蔣光臻清了清嗓子,“你看啊,這二門里和二門外,是有差別的吧?這你總是懂的吧?” 宿劭白了他一眼,“講重點(diǎn)!” “咳咳?!笔Y光臻又清了清嗓子,斟酌著用詞,這宿劭的腦回路可是異于常人,說的不對他心思了,他能立刻翻臉不認(rèn)人,才不管對方是誰呢,唉,這話如何說即能讓他理解,又不會挑著他翻臉呢? “其實(shí)啊,這丫頭吧,伺候起人來,比起小廝可是強(qiáng)的多了?!?/br> 蔣光臻還沒說完,宿劭就“呵呵”了起來,“丫頭比小廝強(qiáng)?你聽誰說的?你看看你那幾個丫頭,有一個好的沒有?成天不是哭就是撒嬌,年紀(jì)一個二個的都老大不小了,也不嫌害臊?毫無榮恥之心!煩都煩死了!” 蔣光臻半張著嘴,被宿劭說的一口唾沫嗆在了嗓子眼里,“咳咳”的咳嗽了起來,這次不是清嗓子,而是真咳嗽了。 他被宿劭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幾日的忐忑,皇上的恩賞果真如趙蔓箐預(yù)料的一般,賜到了丞相府。 名義在趙蔓箐的眼里,特別的牽強(qiáng)。 表彰鄭丞相忠君和厚義之舉,又賜了林夫人一個“貞淑夫人”的頭號。 這些也就算了,關(guān)鍵是特特單獨(dú)又賞了一副玉如意給了趙蔓箐。 接了圣旨,趙蔓箐讓紫墨捧著玉如意先回去蕉晴院,自己則跟著林夫人進(jìn)了瑞紫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