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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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笑了:“行了,甭萬死了,這詞兒你沒說膩,朕聽著都膩了。”看了他一眼:“怎么著,還要跟朕擰著,不想回御前伺候?” 林杏忙道:“回萬歲爺,奴才覺著還是御藥房更適合奴才,差事也熟了,不如萬歲爺就讓奴才還待在御藥房吧?!?/br> 皇上看了他一會兒:“你這狗奴才心眼子太多,不再朕跟前兒看著,總不踏實,御藥房的事兒你就先別管了,免得再弄出什么事兒來,都說你醫(yī)術(shù)高明,孫濟(jì)世都甘拜下風(fēng),朕子嗣單薄,到如今年近而立,都未得子繼,既然你醫(yī)術(shù)高,就幫朕好好調(diào)理調(diào)理,將來若有皇子出世,朕記你一大功?!?/br> 林杏倒放心了,雖說皇上對自己還有些曖昧,這次卻是為了皇嗣,應(yīng)該不會對自己如何,只是給皇上調(diào)理龍體,用得著在御前當(dāng)差嗎? 想到此,開口道:“萬歲爺,御藥房生藥齊全,配藥什么的更為方便,奴才每日給萬歲爺請脈之后,回來正好配藥,在乾清宮無所事事,奴才的性子,不定要惹出什么是非呢。” 皇上笑了一聲:“你還知道自己是個惹是生非的,誰說你無所事事了,除了給朕調(diào)理身子,朕還有一個差事交給你,讓你管朕的內(nèi)庫?!?/br> 林杏眼睛睜的溜圓兒,內(nèi),內(nèi)褲……下意識往皇上下身瞄了一眼,心說這內(nèi)褲天天穿在里頭,用得著自己管嗎,這也太變態(tài)了。 皇上:“成貴帶她過去內(nèi)庫瞧瞧,若她還不樂意,就是不識抬舉,回灑掃處刷馬桶去,一輩子甭想回來?!绷滔略掃~步走了。 成貴:“小林子你可是造化了,跟咱家走吧?!?/br> 林杏只能跟著走,卻忍不住道:“大總管,這御前不有更衣,充衣嗎,內(nèi)褲按理說也算萬歲爺?shù)囊律阎?,該歸這些人管才是,硬是把內(nèi)褲單獨分了出來讓奴才管,沒這必要吧。” 成貴奇怪的看著他:“什么內(nèi)褲衣裳的,萬歲爺是讓你管萬歲爺自己的私庫?!?/br> 私庫?林杏眼睛一亮,忽覺得的眼前冒出許多大箱子,每個箱子里的金銀財寶珍珠瑪瑙,都裝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自己就坐在一堆金山銀山瑪瑙珍珠山里,傻啦吧唧的樂。 接下來林杏沒話了,臉色有些呆滯,眼睛也有些發(fā)直,成貴看了她好幾眼都沒感覺。 進(jìn)了仁智殿,御用監(jiān)下設(shè)的外監(jiān)把總候盛忙迎了出來:“大總管今兒怎么這么閑,正巧咱家昨兒得了些好茶,大總管請到屋里嘗嘗。” 說著目光掃了林杏一眼,瞧著眼生,不知成貴領(lǐng)著這位來做什么,也不好招呼,而且,這位怎么瞧著眼睛發(fā)直,人發(fā)飄,一點兒機(jī)靈氣都沒有呢,跟有什么毛病似的。 正納悶?zāi)?,成貴已經(jīng)開口:“這是林公公,萬歲爺欽點的御用監(jiān)掌事總管?!?/br> 候盛一驚,御用監(jiān)前頭那位掌事前些日子倒霉,大雪天兒非出去看雪景兒,剛出門就摔了一跤,硬是把腰摔折了,加上年歲大,養(yǎng)了好些日子也沒見好,萬歲爺賜了恩典,放出宮養(yǎng)老去了,他們幾個這些日子可是到處掃聽,想知道萬歲爺會把誰指派過來。 這御用監(jiān)不同別處,內(nèi)宮里所有開銷衣食住行玩樂的東西,都從這兒出去的,過手的金銀珠寶比土坷垃都多,可是宮里最肥的差事,之前那位,才當(dāng)了一年掌事太監(jiān),就在外頭弄了三處宅子,漂亮丫頭置了十幾個,如今得了恩典,一出去就在安樂窩里享福了。 所以說,來這兒當(dāng)差的額都是萬歲爺跟前得意的人,想讓你來這兒發(fā)財?shù)?,雖說幾人猜著是御前的人,可怎么也沒想到是個年紀(jì)這么小的,這也就十二三吧,別說掌事太監(jiān),就是御用監(jiān)打雜的差事都沒這么大的,毛還沒長齊全呢,就成大總管了,那他們還混什么混啊。 更何況,這管財庫需得穩(wěn)妥,故此,御用監(jiān)的太監(jiān)普遍年紀(jì)大,候盛這個外監(jiān)把總算是運氣好,升的快,今年也小五十了,這位倒不知哪兒來的這么大造化。 卻不敢怠慢,忙躬身:“候盛見過林公公。” 成貴把人帶到,就算完成任務(wù)了,轉(zhuǎn)身回了乾清宮,臨走前還沒忘叮囑林杏,一會兒回乾清宮 ,雖說御用監(jiān)在仁智殿,因林杏還要給萬歲爺調(diào)理龍體,還是屬于御前的人,得住在乾清宮。 候盛在旁邊兒越聽越心驚,合著,這位身上還兼著倆差事,管著御用監(jiān),順便還得當(dāng)著御前的差,這得多得萬歲爺?shù)囊?,才把這么兩個叫人紅眼的差事派到一個人頭上啊。 只不過,這位怎么瞧著有點兒木呆呆的,候盛剛一這么想,立馬就發(fā)現(xiàn),剛還傻不愣登的小太監(jiān),忽的兩眼賊亮的看著他:“候公公是吧,你來跟咱家說說,這御用監(jiān)到底是管什么的?都有什么東西?怎么個流程?咱家也好先有個譜?!?/br> 候盛一愣,心說這位合著什么都不明白?。骸霸蹅冞@御用監(jiān)其實就是掌造辦宮里所用圍屏、床榻諸木器,以及紫檀、象牙、烏木、螺甸等玩器的,再有就是武英殿承旨所寫書籍畫冊,下設(shè)銀、皮、瓷、緞、衣、茶六庫,銀庫儲金銀,皮庫儲皮革、昵絨、象牙、犀角等,瓷庫儲瓷器及銅、錫器皿,緞庫儲緞、紗、綢、綾、絹、布等,衣庫儲朝服、便衣及內(nèi)廷侍衛(wèi)兵丁的盔甲等,茶庫儲茶葉、人磣、香、紙、顏料、絨線等。六庫之下還設(shè)有銀作、銅作、染作、衣作、繡作、花作、皮作、帽房、針線房,分別承做各項物品,咱們這御用監(jiān),說白了,掌管的就是這六庫的出納賬目?!?/br> 候盛說到后來,都有些害怕了,這位怎么眼睛越來越亮,都有些嚇人了 。 林杏半天才緩過勁兒來:“你的意思就是說,舉凡宮里,不管萬歲爺還是娘娘們,宮女,太監(jiān),侍衛(wèi),所有人使的東西都?xì)w咱們這兒管?!?/br> 候盛點點頭:“是,還有每年下頭貢上的東西,番邦進(jìn)貢的貢品,都要歸到咱們御用監(jiān)內(nèi)庫里,再候著萬歲爺是賞是賜的?!?/br> 林杏猛然站了起來:“那個,候公公,你先帶著我過去庫房瞅瞅再說?!?/br> 候盛:“總管想先看哪個庫?” 林杏這才想起來,有六個庫房呢,嘿嘿一笑:“都看看,都看看……” 候盛心說,都看?看得過來嗎,算了,這位可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如今是這御用監(jiān)的掌事大總管,他就算把仁智殿翻個個兒,只要萬歲爺不說話,誰也管不著。 林杏跟著候盛進(jìn)了仁智殿側(cè)面的庫房,一進(jìn)去眼睛都差點兒閃花了,滿眼都是金銀,雖跟自己想的金山銀山有一定出入,卻也大相徑庭,一個個通到頂?shù)募茏由?,整齊的放著金銀元寶,從大到小應(yīng)有盡有,一眼看不到頭兒。 林杏用了吃奶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沒往架子上伸手,接著又逛了瓷器庫跟放衣料的庫房,林杏就累的走不動了,這他娘好東西太多了,光看著都累得慌,怪不得都想當(dāng)皇上呢,當(dāng)了皇上什么都不用愁了,哪還會像自己心心念念的撈好處找財路,人家往那張龍椅上一坐,就天下盡歸我手了,金銀又算個屁啊,也就她們這樣的小老百姓才會天天為這點兒小錢算計。 林杏是候盛扶著出來的,腿兒走酸了,進(jìn)了屋往椅子上一坐就不想起來。 候盛暗暗好笑,這位也太沒見過世面了,這才看了幾個庫就這樣了,從小太監(jiān)手里接過茶遞了過去:“這茶是去年供上的老君眉,小的前兒新得的,林公公您嘗嘗味兒還成不?” 林杏喝了一口,微微皺了皺眉:“味兒有些淡比小龍團(tuán)差些?!?/br> 候盛險些沒背過氣去,這不廢話嗎,誰不知福建供上的小龍團(tuán)金貴啊,那是萬歲爺用的茶,這位口氣倒大,不過,也說明自己眼拙了,這位不是沒見過世面,這位是習(xí)慣了,這嘴都能這么刁,就跟別提旁的了,嘿嘿笑道:“奴才倒是也想嘗嘗小龍團(tuán),可這兩年福建連著鬧災(zāi),供上的小龍團(tuán)便成了金貴東西,奴才沒這造化。” 林杏看了他一眼:“什么造不造化,回頭咱家送你二斤?!?/br> 候盛想暈了,眼前直發(fā)黑,這位莫不是瘋了,開口就是二斤。 林杏笑道:“不瞞候公公,咱家跟御茶房的管事太監(jiān)頗有幾分交情,別的弄不來,要說茶,只咱們宮里有的,沒有吃不上的?!?/br> 候盛眼睛滴溜溜轉(zhuǎn),這位還真是手眼通天啊 ,聽話音兒,在乾清宮都平趟,怪不得剛御前大總管親自帶著過來,還一個勁兒的囑咐,不過,御用監(jiān)來了這么位厲害人物,也不知他們下頭這些人還撈不撈的著好處,自己得試探試探。 想到此,叫小太監(jiān)捧了賬目過來:“按說,大總管今兒頭一天來,不該拿這些瑣事來煩,卻這事兒有些急。還請大總管勉為其難的先過過目,奴才也好討個主意?!?/br> 說著把賬本子遞了過來:“這是年前番邦貢上的皮毛,還未來得及入庫呢,大總管瞧瞧?!?/br> 林杏接過看了看,海獺皮五十張,紫貂皮一百八十五張,海狗皮二百七十五張、水獺皮四百二十張、棕熊皮五百六十二張、雪豹皮六百三十四張、銀狐皮七百一十一張、虎皮、豹皮各一千張,還真是大手筆。 候盛瞄了眼林杏的表情,低聲道:“這些都是有數(shù)的?!?/br> 林杏目光閃了閃看向他:“什么叫有數(shù)的?” 候盛:“有數(shù)的就是番邦呈貢上來的折子上寫的清清楚楚的東西,寫多少入庫多少,將來萬歲爺若是再賞給娘娘或是臣子們,另有詳細(xì)的出賬,一筆一筆記得清楚明白,不能有一點兒錯漏?!?/br> 林杏挑挑眉:“那沒數(shù)的呢?” 候盛:“至于沒數(shù)的就是入庫之后的事兒了,皮毛這東西雖金貴,卻也不好保存,蟲蛀鼠咬也是難免,故此,每年都有折損的數(shù)目,因此項不可預(yù)知,便是沒數(shù)的了,這些折損的皮子,丟了可惜,便有討便宜的,尋了門路來收,雖說做不成大件,做個帽子坎肩,亦或修補(bǔ)了襯在斗篷里頭,倒也比外頭賣的強(qiáng)多了,這筆算在折損里,也會記在賬上,只不過,因折損的皮子不定,賬目也不一樣,去年皮庫里折損的賬目是一千二百六十五兩。” 林杏心說,這候盛倒是精明,這分明是用話試探自己呢,不說別的,就是一張銀狐皮一千兩銀子也買不來啊,更何況,貢上的都是極品貨,說千金難求也不新鮮,一千二百六十五兩?簡直是笑話。 笑了笑道:“候公公果然能干,賬目隨口說來清楚明白,比咱家強(qiáng)多了,不瞞候公公,咱家這也是給萬歲爺推到了御用監(jiān),不來也得來,咱家也就粗通些藥理,在御藥房當(dāng)差,還勉強(qiáng)能支應(yīng)著,就這兒,先頭跟前還有倆專門管賬打下手的呢,咱家就是個甩手掌柜的,這御用監(jiān)的賬目,咱家是越看越迷糊,還是算了吧,候公公瞧著怎么著辦妥當(dāng),就怎么辦都還照之前的例,雖說我頂了御用監(jiān)大總管的名兒,實在的還得回御前當(dāng)差,這御用監(jiān)的事往后還得多勞候公公費心了?!?/br> 候盛有了底,暗道這位倒聰明,直接當(dāng)甩手掌柜的了,若真如此,他們就放心了,卻聽林杏又道:“不過呢,萬歲爺自來提倡節(jié)儉,便是乾清宮的用度都是一減再減,省出銀子來賑濟(jì)災(zāi)民,修建堤壩等等,萬歲爺都如此,咱們底下當(dāng)奴才的更得上心,這六庫的折損一項,需仔細(xì)再斟酌斟酌,就拿皮庫的折損來說,外頭都知道大件做不成,改成小件兒的,蟲蛀鼠咬的皮毛不能穿在外頭,還可以襯在里頭,御用監(jiān)所轄針織房又不是擺設(shè),讓他們改著做好,能留的留著,不能留再賣到宮外去,豈不省事,想來成品總比那些皮毛要值錢的多,這一進(jìn)一出的銀子應(yīng)該能省下不少,咱們當(dāng)奴才的干不成大事兒,在這樣的小事兒替萬歲爺分分憂,也是本分,你說是不是。” 候公公從心里服了,剛還以為這位木呆呢,簡直是瞎了自己的狗眼,這位要是木呆,天下就沒有精明人了,說起來,自己怎么就沒想出這個招兒呢,御用監(jiān)可不光有好東西,天下的好工匠好繡娘都不缺,這工料都從宮里出,不費什么事兒不說,還能賣出好價兒,這價高了,自然銀子就多,銀子多了,落在他們荷包里的好處自然也多。 這位一個主意,可是指了一條發(fā)財?shù)牡纼?,心里更明白,既然這位隨口就能指出來,必然是個異常明白通透之人,御用監(jiān)里這點兒事兒只怕瞞不過這位的眼,一會兒回去得跟老哥幾個商量商量,這孝敬的大總管的好處,可萬萬不能少了。 再有,也得掃聽掃聽這位到底怎么個來路,這么大年紀(jì)就能當(dāng)上掌事太監(jiān)的,從大齊開國也就眼前這位了。 林杏跟候盛略說了幾句,乾清宮那邊兒的張三就來了,見了林杏忙道:“我的林哥哥,您怎么還在這兒呢,萬歲爺哪兒都傳膳了,成公公叫我來迎您呢?!?/br> 林杏:“傳膳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該找侍膳監(jiān)啊?!?/br> 張三:“自打劉喜兒之后,侍膳監(jiān)就沒總管了,就兩個侍膳太監(jiān)伺候著,成大總管的意思,既然一時找不著合適的人,不如就讓林哥哥先代管著,林哥哥通藥理,懂醫(yī)術(shù),這藥食同源,這個是侍膳總管正適合。” 林杏翻了個白眼:“照這么說御藥房才適合我呢,把我弄御前來做什么?” 張三嘿嘿一樂:“這不是萬歲爺看重林哥哥嗎,別人想巴望還巴望不上呢,林哥哥就別耽擱了,侍膳監(jiān)的人可都在暖閣外跪著呢,林哥哥再不快點兒非凍死不行?!边B拉帶拽的拖著林杏走了。 候盛有些傻,這位倒是誰???御用監(jiān)的大總管兼著御前給萬歲爺調(diào)理龍體,這還得管著侍膳監(jiān),御前大總管成貴都沒這位忙活。 想著,不禁低聲說了一句:“這倒是哪兒鉆出來的一位神道啊?!?/br> 后頭的小太監(jiān)聽了忙道:“也難怪您老不認(rèn)識她,她極少來咱們?nèi)手堑?,不過,在乾清宮可是大大的有名兒,不知您老聽沒聽過,前些日子乾清宮傳出來的那檔子新鮮事兒?” 候盛:“你是說萬歲爺瞧上了個小太監(jiān)的事兒?” 那小太監(jiān)點點頭:“那個太監(jiān)不是別人就是咱們這位林公公,之前是灑掃處刷馬桶的,后來不知怎么進(jìn)了浮云軒,云貴人壞事兒之后,浮云軒的奴才都倒了霉,唯有她竟然進(jìn)了乾清宮,沒兩天兒就成了御前的侍膳總管,萬歲爺有事兒沒事兒就把她留在暖閣里頭抄經(jīng),就不知道是真抄經(jīng)還是干別的了,聽乾清宮的人說,親眼見過萬歲爺跟林公公親嘴,摟摟抱抱的就更不新鮮了,后來不知為什么失了寵,調(diào)去了御藥房,后又回了灑掃處,前些日子病了,送到了安樂堂去養(yǎng)病,還都說這位的好時候過去了,不想,這一回來就成了咱們御用監(jiān)的大總管?!?/br> 見候盛愣神,小太監(jiān)又道:“您別看這位是奴才,聽說醫(yī)術(shù)通神,鐘粹宮張嬤嬤的蟲疾多少太醫(yī)都沒用,她一個方子下去就好了,還有,御藥房前頭的二總管王直跟太醫(yī)院的馮國安,可都是這位扳倒的,不僅如此,這位還跟宮里多位掌事太監(jiān)交情莫逆,見了面都是稱兄道弟的,都說這位林公公是笑面虎,別看臉上總是笑瞇瞇的,誰要得罪了她,不死也得扒層皮?!?/br> 小太監(jiān)一番話說的候盛大冷天兒出了一身汗,何時宮里出了這么一位?自己竟不知道,別的人還好說,那王直可是太后娘娘的家奴,在御藥房作威作福的多少年,曹化都讓他弄死了,末了,竟然給這么個小子扳倒了,可見這位的手段,自己以后可得小心伺候著,別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尤其好處銀子上吧,只要能把這位哄歡喜了比什么都強(qiáng)。 林杏這時候顧不上候盛想什么,凈琢磨變態(tài)皇上了,自己在安樂堂待的好好,本以為過些日子變態(tài)就把自己忘了,不想,又把自己弄回來了,還直接擱在了御前,讓自己管理他的私庫,自己愛銀子的事兒,宮里誰不知道,皇上自然也有耳聞,用這個誘惑自己,太他娘卑鄙了。 而且,為什么忽然對自己這樣兒,怎么想怎么不對勁兒。 張三卻高興了,他可是一心盼著林杏回來,只要這位在乾清宮,就少不了他們的好處,因此,一路都咧著嘴笑,到了乾清宮 ,還拉著林杏,搓了搓手:“好些日子不玩了,回頭兄弟竄個局兒,咱們越性耍他一宿,你說怎么樣?” 林杏倒是樂了:“只要你們不怕褲子都輸了,咱家奉陪?!?/br> 張三忙道:“那我可當(dāng)林哥哥應(yīng)了,這就找人去?!币涣餆熍芰?。 林杏進(jìn)來就看見暖閣外跪著的太監(jiān),成貴正站在廊下往這邊兒望呢,看見林杏,松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萬歲爺如今是個什么心思,卻知道林興在宮外住了些日子,萬歲爺不僅沒忘了,反而更丟不開手了,尋個機(jī)會就把她召了回來。 見林杏來了,跟跪著的太監(jiān)揮揮手:“林公公都來了,還跪著作什么,傳膳吧?!边@才跟著林杏進(jìn)去。 一進(jìn)暖閣,膳食擺好了,皇上就揮揮手:“都下去吧,這里有小林子伺候就夠了?!?/br> 成貴看了林興一眼,領(lǐng)著人出去了。 林杏不著痕跡的往門邊兒退了兩步,琢磨這變態(tài)不是想現(xiàn)在就對自己下手吧,飯可還沒吃呢。感覺皇上越來越近,林杏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抬起頭看著朕,你這奴才不一向膽大包天嗎,怎么連看朕都不敢,莫不是做了什么錯事,心虛了?” 林杏急忙抬頭:“回萬歲爺,奴才心不虛?!?/br> 皇上低笑了一聲:“那就是怕朕對你如何了?” 林杏低下頭:“那個,奴才不敢?!?/br> 皇上微微嘆了口氣:“你還有不敢的嗎,朕幾次三番讓你回御前當(dāng)差,你只是不應(yīng),朕惱羞成怒罰你,最后卻發(fā)現(xiàn),罰的竟是朕自己,小林子你放心吧,朕不會對你如何,朕終究是個正常的男人,敦倫之事還是該陰陽相濟(jì),才能生生不息,朕便再喜歡你,只要你是個太監(jiān),朕便不能幸你,只是,放你在朕瞧不見的地方,又格外惦念,因此朕想了一個兩全的主意,干脆就把你調(diào)回御前來,讓朕時時都能見著,你聰明伶俐,又善醫(yī),也幫著朕調(diào)理調(diào)理龍體,朕不是老百姓,老百姓尚知無后為大,更何況,朕乃大齊天子,皇嗣乃國之大事,輕忽不得,你幫了朕也等于幫了大齊的江山萬代。” 林杏愣了一會兒,頗為意外,倒沒想到變態(tài)還能這么人性,仔細(xì)想想,貌似這個提議不錯,如今自己這個御用監(jiān)的掌事總管剛當(dāng)上,一想到那些即將拿到手軟的銀子,實在舍不得放手,更何況,自己不干只怕也不行,變態(tài)這是抽風(fēng),才對自己和顏悅色的耐心解釋,真要是惹怒了他,一抬手,自己腦袋就得搬家。 更何況,這變態(tài)雖說時不時的就抽風(fēng),對自己也算相當(dāng)不錯了,剛才這一番話更可稱推心置腹,作為皇上,已是極難得的事兒,換句話說,皇上給自己出的根本就不是一道選擇題,而是他想好了,就替自己做了決定,要不然,也不會直接就擱在御前來。 鬧騰了這么好幾個月,還是見好就收吧,短時間內(nèi),沒有曝露跟爆,菊的危險,又撈了幾份好處大大的差事,在宮里待些日子再琢磨跑路的事兒,也可以考慮。 想到此,忙道:“奴才謝萬歲爺恩典?!?/br> 皇上拍了拍他的帽子:“行了,別一口一個奴才了,伺候朕用膳?!?/br>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的錯覺,林杏頭一次覺得,皇上看自己的目光正了許多,沒有了過去那種色,情的感覺,頗溫和,時不時還會跟自己說兩句笑話,比起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轉(zhuǎn)變太大,林杏都有點兒不習(xí)慣了,撤下晚膳,皇上吃了口茶就讓林杏給他診脈。 林杏按著皇上的脈微微皺了皺眉。 皇上:“如何,可是有什么不對?” 林杏:“萬歲爺多久沒有招娘娘們侍寢了?” “怎么?這跟朕的脈象有什么干系不成?” 林杏:“從萬歲爺?shù)拿}象來上看,萬歲爺腎火旺不得熄,以致腎陽過亢,損傷龍體,需瀉火平陽為上策。” 皇上看著他:“小林子,朕來問你,你說那個雷公藤可以避子三月,可是真的?” 林杏:“的確如此,因藥價不貴且輕易可得,民間有用此避子方的?!?/br> 皇上:“天仙丸朕吃過幾次,對皇嗣可有妨礙?” 林杏:“雷公藤雖有毒,也可入藥,少量攝取無妨,只要停藥三個月,便可恢復(fù)正常,對以后的子嗣也無任何妨礙,只不過,奴才給慧妃娘娘云貴人都曾診過脈,兩位娘娘皆有體寒之癥,雖不至絕嗣,卻不易受孕,即便受孕,也有滑胎之險,若想坐胎,需好生溫養(yǎng)些日子才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