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小女孩睜大著眼睛說:“娘,那些菜我都沒吃過呢!那個小包子好像小兔子啊?!?/br> 婦人抱著女兒,也是餓了一天了。但是看到這場景,也不敢先入座。 胡悅敲敲石頭做的凳子,又敲敲石頭做的花瓶和香爐。他開口說:“這些東西都是用上好的漢白玉石所制作。這些菜,嘖嘖,別說小丫頭了,連我都沒吃過。” 胡悅心想,如果楚玨在此,說不定就能給他道出個名堂,可惜啊可惜,在此者乃一屆窮酸書生胡悅是也。 小女孩實(shí)在餓得有些受不了,拉著母親的手就搖著說:“娘,我餓了,我們先吃飯吧?!?/br> 婦人為難道:“可是這屋子的主人還沒找到,萬一不是給我們準(zhǔn)備的呢?” 年輕人說:“但是明明有七份碗筷呢,我們正好七個人。哪有如此之巧合呢?況且一路走來,這四周的布置也非常有高雅,相比這里的主人絕對是一個風(fēng)雅之人,不會對我們幾個落難的人有所苛責(zé)的吧。” 胡悅坐在凳子上,拿著筷子敲著碗碟說:“就是如此,才更加古怪。這飯菜雖然可口誘人,我們中有多少人有福吃呢?為什么他能猜到我們會來到此處,別忘了還有那疑似船夫的浮尸呢?!?/br> 婦人抱緊女孩,生怕孩子忍不住跑去吃飯。年輕人看著胡悅神氣自若,他抱拳道:“公子是何人?看公子這樣的神情氣色應(yīng)該不是一般人吧?!?/br> 胡悅還禮道:“在下區(qū)區(qū)一個混跡江湖的寫詞文人而已,姓胡名悅,字慕之?!?/br> 年輕人整冠而拜道:“在下姓方,名鄢,我……哎,我怎么記不得我是什么人了?” 年輕人愣了愣,婦人也愣在原地,她看著胡悅說:“不對,我也記不得了。我只記得我夫家姓何,我娘家姓陳,她是我的女兒,小名喚悠兒?!?/br> 悠兒抬起大大的眼睛,看著母親又看著眾人說:“你們都不記得了?我倒是記得很清楚呢,我叫何悠兒,家住西大街,李家巷。娘親你忘了么?我們家是賣茶的?!?/br> 何家娘子捂著頭說:“對,對,是的。我怎么就記不得了,悠兒你怎么都記得呢?” 胡悅在看著其他三人,三人臉色灰白,沒有絲毫表情。他們沒有參與到四人的對話中,胡悅朝他們看去擺手道:“三位又是哪里人?可否記得過去的事情?” 三人對視,之后其中一人說:“我們?nèi)四耸峭獾厝耍臼且M(jìn)京城行商的?!?/br> 胡悅哦了一聲道:“那么就是說,你們?nèi)擞浀眠^去的事情,而唯獨(dú)方公子和何家娘子記不得了?” 何家娘子和方鄢相互對看,但是卻也找不到頭緒。三人中年齡略大的一個對四人說:“這個屋子里應(yīng)該沒有其他人了?!?/br> 但是三人中最矮的一個人卻說:“飯菜應(yīng)該是為我們準(zhǔn)備的?!?/br> 胡悅卻說:“但是這里有庭院,那么就一定有主人,既然有主人那么我們干脆等到主人來了,再作打算吧?!?/br> 第24章 黃泉燈(中) 小女孩睜大著眼睛說:“娘,那些菜我都沒吃過呢!那個小包子好像小兔子啊?!?/br> 婦人抱著女兒,也是餓了一天了。但是看到這場景,也不敢先入座。 胡悅敲敲石頭做的凳子,又敲敲石頭做的花瓶和香爐。他開口說:“這些東西都是用上好的漢白玉石所制作。這些菜,嘖嘖,別說小丫頭了,連我都沒吃過?!?/br> 胡悅心想,如果楚玨在此,說不定就能給他道出個名堂,可惜啊可惜,在此者乃一屆窮酸書生胡悅是也。 小女孩實(shí)在餓得有些受不了,拉著母親的手就搖著說:“娘,我餓了,我們先吃飯吧?!?/br> 婦人為難道:“可是這屋子的主人還沒找到,萬一不是給我們準(zhǔn)備的呢?” 年輕人說:“但是明明有七份碗筷呢,我們正好七個人。哪有如此之巧合呢?況且一路走來,這四周的布置也非常有高雅,相比這里的主人絕對是一個風(fēng)雅之人,不會對我們幾個落難的人有所苛責(zé)的吧。” 胡悅坐在凳子上,拿著筷子敲著碗碟說:“就是如此,才更加古怪。這飯菜雖然可口誘人,我們中有多少人有福吃呢?為什么他能猜到我們會來到此處,別忘了還有那疑似船夫的浮尸呢?!?/br> 婦人抱緊女孩,生怕孩子忍不住跑去吃飯。年輕人看著胡悅神氣自若,他抱拳道:“公子是何人?看公子這樣的神情氣色應(yīng)該不是一般人吧?!?/br> 胡悅還禮道:“在下區(qū)區(qū)一個混跡江湖的寫詞文人而已,姓胡名悅,字慕之?!?/br> 年輕人整冠而拜道:“在下姓方,名鄢,我……哎,我怎么記不得我是什么人了?” 年輕人愣了愣,婦人也愣在原地,她看著胡悅說:“不對,我也記不得了。我只記得我夫家姓何,我娘家姓陳,她是我的女兒,小名喚悠兒?!?/br> 悠兒抬起大大的眼睛,看著母親又看著眾人說:“你們都不記得了?我倒是記得很清楚呢,我叫何悠兒,家住西大街,李家巷。娘親你忘了么?我們家是賣茶的?!?/br> 何家娘子捂著頭說:“對,對,是的。我怎么就記不得了,悠兒你怎么都記得呢?” 胡悅在看著其他三人,三人臉色灰白,沒有絲毫表情。他們沒有參與到四人的對話中,胡悅朝他們看去擺手道:“三位又是哪里人?可否記得過去的事情?” 三人對視,之后其中一人說:“我們?nèi)四耸峭獾厝?,原本是要進(jìn)京城行商的?!?/br> 胡悅哦了一聲道:“那么就是說,你們?nèi)擞浀眠^去的事情,而唯獨(dú)方公子和何家娘子記不得了?” 何家娘子和方鄢相互對看,但是卻也找不到頭緒。三人中年齡略大的一個對四人說:“這個屋子里應(yīng)該沒有其他人了?!?/br> 但是三人中最矮的一個人卻說:“飯菜應(yīng)該是為我們準(zhǔn)備的?!?/br> 胡悅卻說:“但是這里有庭院,那么就一定有主人,既然有主人那么我們干脆等到主人來了,再作打算吧?!?/br> 悠兒拉了拉胡悅的手說:“但是這里真的沒有人吶?!?/br> 胡悅拍了拍她的頭,從口袋里掏出了半塊餅子說:“實(shí)在餓了就吃這個,千萬不要動桌子上的東西,知道么?” 悠兒悄悄收好餅子,夫人感激地點(diǎn)頭,但是卻被胡悅攔阻下來。他悅朝著悠兒眨了眨眼睛,悠兒歪著腦袋把餅收好。 胡悅對著三人說:“既然來此,主人還未到,我們不如聊聊天?也好打磨時間,免得對著這些飯菜,實(shí)在越看越餓?!?/br> 那三個人聽到胡悅說的話,并沒有理睬他,而是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凳子上。自顧自的開始吃飯,大口吃rou,還不客氣的開了一壇酒。 瞬間酒香就飄了出來,這下胡悅有些坐不住了。他下意識的伸手拿起自己的酒壺,搖了搖之后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酒了,他痛苦地閉上眼睛深呼吸,另外三個人也一臉實(shí)在忍不下去的樣子。 有的沒的聊了一會時間,那三人也不顧胡悅他們,胡吃海喝,根本就看都不看他們?nèi)?。也不勸他們來吃?/br> 何家娘子蹙眉說:“既然這三位大哥已經(jīng)吃了,我們吃不吃也都一樣了。要不還是先吃點(diǎn)飯吧?!?/br> 方鄢連忙符合點(diǎn)頭,壓低聲音說:“而且如果有毒,他們也該……在下的意思是,我看飯菜沒有問題的。” 胡悅看著那壇酒,皺著眉說:“吃下去……可就難辦了?!?/br> 方鄢哎了一聲,看著飯菜說:“再不吃,照那三位的速度,我們連殘羹冷炙都分不到,到時候餓肚子還得連著被這里的主人責(zé)備,還不如先吃了,到時候也不冤枉啊。” 胡悅動搖地朝著飯桌看了一眼,隨后又看了看其他三個人,所有人都是一臉,你再不吃你一個人守這里,我們可就不管你了的表情。 胡悅抹了一把嘴,站了起來說:“所以我才說,姓楚提出來的打賭都不是什么便宜事,吃吃吃,吃完了再想辦法!” 四人猶如餓死鬼投胎一般沖到了飯桌,也加入了三個人掃蕩的,胡悅發(fā)狠似地給自己滿滿地倒了一碗酒。一口喝下去,就覺得肚子像是灌下了一碗冰水一般,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看著另外幾個不停吃喝的人。也值得搖頭,當(dāng)他看到小女孩也在吃的時候,卻故意碰落了她手里的飯碗,悠兒委屈地看著他,氣呼呼地說:“你怎么老是不讓我們吃東西啊,你自己都喝了酒了。太討厭了!娘,這個大哥哥太壞了!” 何家娘子看著胡悅,她感覺這個書生沒有惡意,但是為什么非不讓自己的孩子吃飯呢? 胡悅咧著嘴,他靠近悠兒說:“哎,大哥哥我不是給了你餅了么?這個可是我從一個很有錢的大哥哥那里要來的,據(jù)說是皇宮里的東西,宮里的娘娘們才能吃得到的,里面有松仁,有甜棗,芝麻,核桃,還有紫蘇的香料,據(jù)說娘娘們也不是平時都能吃得到的,得寵的娘娘才有吃的。你答應(yīng)大哥哥就吃餅的話,大哥哥下次還會帶櫻桃煎兒給你吃。怎么樣?如果你偷偷吃了這里的東西,以后大哥哥就不帶你去吃好東西了。” 悠兒嘟著嘴拿著手里的餅,再看看胡悅,胡悅一臉哄騙的笑著。但是眼睛卻瞟著其他人,那三個人看著胡悅的舉動也沒有多大反應(yīng),依然自顧自地吃。只是那份警惕的眼神卻從眼角流露了出來。 悠兒最終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跑到角落里單獨(dú)地啃著餅子。不過那餅子的確味道非常香酥,所以倒也不是非常凄涼可憐…… 等吃完喝完之后,桌子上已經(jīng)所有的盆子都空了,胡悅也舒了一口氣,屋外已經(jīng)一片漆黑,看不出之前精致庭院的摸樣。 胡悅給屋子里的燭臺點(diǎn)燃之后,燭臺的燈火一開始冒出了一串詭異的綠光,隨后才開始慢慢變成了溫暖的黃紅色。但是即使這樣的燈光依然沒有一絲熱度。胡悅伸手去摸火苗,手指居然沒有灼燒感。 吃飽喝足之后,胡悅幾人便覺得非常的疲倦,那些熏香也是有著催眠的作用。首先睡著的是悠兒,她舒舒服服地趴在了何家娘子的膝蓋上,方鄢打了個哈氣,看著外頭說:“也不知道是什么時辰了,實(shí)在乏了,我們就先講究打打地鋪,明天再看看有沒有船只。我們得先回去報官,那船夫可是死的不明不白啊?!?/br> 胡悅只喝了些酒水,也不如平日和楚玨一起喝的那么多,他覺得那就酒味非常的香醇,聞一下就知道是世間珍釀,但是到了嘴里卻像是喝冰水兒似地沒味道。喝到肚子里也沒有回暖,反而身體卻冷的要命。 方鄢看著胡悅,他說:“胡公子,你怎么看上去臉色那差?” 他拉了拉衣襟說道:“沒事,就是夜深了有些冷?!贝藭r坐在對面的三個人此時也已經(jīng)倒頭睡去,他閉目凝神默念火德經(jīng)對抗者體內(nèi)的寒冷。但是當(dāng)他認(rèn)真對抗腹腔內(nèi)那股寒冷之時,那陰寒則更為劇烈,很快胡悅就覺得自己的手腳開始發(fā)麻。手指尖仿佛能感受到隱約地寒氣。 他看了看別人,并沒有什么異狀,所有的人都睡著了,只有他靠著口訣一直保持著清醒。但是體內(nèi)寒冷的感覺讓他仿佛置身在冰水之下。 他呼出了一口氣,干脆也伏在桌子上,歪著頭假裝入睡,慢慢地他覺得門口傳來了腳步聲,聲音很細(xì)碎,不止一個人。但是卻只聽到有人的聲音,但是卻沒有人進(jìn)這棟房。門是打開的,但外面漆黑一片。 胡悅微微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悠兒已經(jīng)蹲在他的邊上。只是眼神非常的迷茫。她忽然開口道:“你是怎么混進(jìn)來的?!?/br> 胡悅撐起身子,他淡淡地說:“被發(fā)現(xiàn)了呀?!?/br> 悠兒木訥地臉上,發(fā)出了與她原本聲音不相符合的語氣,語調(diào)非常的冰冷。 胡悅坐起身說:“我是受人之托而來?!?/br> 悠兒繼續(xù)問:“目的?!?/br> 胡悅搖了搖手指說:“還不能說,你也沒有正面和我相間吶?!?/br> 悠兒說:“這里的人都回不去,也包括你。但是你為何不讓這個小女孩吃東西?” 胡悅摸了摸鼻子,勾著嘴角說:“當(dāng)然有我的理由?!?/br> 悠兒晃了晃身體,隨后倒在了胡悅的懷里。胡悅推了推她,但是所有人都睡得像死了一樣。胡悅走到那三個人的身邊,他俯下身,發(fā)現(xiàn)這三個人都已經(jīng)斷氣了。而且死了很久。身上都是一股難聞的尸臭味。 他趕緊去看何家娘子和方鄢二人。她們卻沒有死,和悠兒一樣睡得非常的沉。 忽然胡悅朝著門外看去,窗口出出現(xiàn)了一個人頭,它朝著胡悅死死地盯著。 胡悅不敢貿(mào)然行事,那個人頭晃了幾下,隨后滾到了門口。那個人頭胡悅發(fā)現(xiàn)和三人中的那個矮個子的非常相似。他轉(zhuǎn)過頭去,發(fā)現(xiàn)那矮個子的尸體居然頭沒有了。 之前胡悅還檢查過了每一個人,但是就在他一分神之間,這具尸體的頭居然就出現(xiàn)在了門外。 胡悅不敢大意,他把還活著的三個人拖到了一起,然后讓他們分別依靠著彼此,隨后咬破手指用血液花了一個圈,把三個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忽然悠兒又抬起頭,她朝著胡悅看去開口說:“你想要救這三個人?沒有用的。浪費(fèi)時間而已,很快你們也會和那三人一樣。” 胡悅咧嘴一下,朝著悠兒的額頭點(diǎn)了一個符咒,悠兒便歪頭睡了下去。 等到胡悅安頓完三人,再轉(zhuǎn)身,那三個人已經(jīng)都不見了。桌子上的飯菜也全部都消失了。這里變成了只有冰冷的石頭家具,讓人聯(lián)想到那些墓室內(nèi)的陳設(shè)。 胡悅哈了口氣,他覺得現(xiàn)在他的身體已經(jīng)快要結(jié)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楹攘司频年P(guān)系。他越累就覺得越冷,他伸出手發(fā)現(xiàn)手指已經(jīng)發(fā)紫了??梢韵胂笏F(xiàn)在的摸樣,如果在這樣下去很快他自己就會凍死。想到死,他愣了一下,苦笑著說:“這有什么好怕的呢?” 他朝著三個人看了一眼,嘆氣道:“抱歉了,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接下去各自看造化吧?!?/br> 他拉著邊上的桌子踉踉蹌蹌地朝著門口走去,還沒走幾步,他就明顯感覺門口傳來了一陣寒風(fēng),把他往房內(nèi)推。 胡悅只能咬著牙,頂風(fēng)而行。 就在他沖出房門之時,風(fēng)一瞬間停止,隨后便是磅礴大雨,雨水順著胡悅的臉頰淌下,他回頭望去,發(fā)現(xiàn)這那是一棟屋子,而是一個墳?zāi)苟?。而墳?zāi)股系淖钟行┠:?,看不清晰,似乎已?jīng)有些年頭了。 而胡悅想要保護(hù)的那三個人已經(jīng)都不見了,胡悅皺著蹲下身子,想要仔細(xì)查看墳?zāi)?,忽然他感覺他的身后站著一個人,他連忙轉(zhuǎn)身,身后卻一個人都沒有。 胡悅在這樣大雨的沖刷之下,本就陰寒的身體變得更加沉重,即使默念金光神咒也已經(jīng)沒有辦法抵御這樣的感覺了。 他緩緩倒在墳?zāi)惯吷?,自嘲地低語道:“沒想到最后居然毀在一杯酒上,哎,報應(yīng)么?” 他緩緩閉上眼睛,整個人側(cè)倒在了地上,此時從遠(yuǎn)處走來了一個人影,手里拿著一盞燈。這樣的大雨既然并沒有淋濕那盞燈籠。 隨后便是一陣哀嘆,在燈光照射下,是一雙深邃的雙眸。 就在那人凝視著胡悅很久,緩緩地他伸手摸了摸胡悅的臉頰,順著他的臉頰,撫摸到了他的嘴唇,忽然他手一頓,剛想要縮回雙手,就被胡悅一把抓住。 雨水已經(jīng)把胡悅的發(fā)束已經(jīng)沖散了,披發(fā)的胡悅在微弱地?zé)艄庵峦钢还烧f不出的嫵媚。他朝著那人笑著說:“終于逮到你了?!?/br> 終于那個人的在燈光下看清了摸樣,是一個清瘦的男人,他的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清白發(fā)紫的嘴唇表明他也許并非是一個活人。 就在胡悅想要去拿那盞燈的時候,那個人忽然掙脫開了他的手。他劇烈的搖著頭說:“你不是那個人,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