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首長，您說是幾就是幾！”郭巨不假思索回答。

    我很愉快的對凌然笑，他的表情除了不自然外，剩下的全是驚詫，我深吸一口氣把手低垂下：“你認為我是一號首長，可你根本不清楚這意味著什么，知道這個部門為什么叫117局嗎？因為是我打算創(chuàng)建這個部門的時間，你如今想要去仰仗和依托的一切，都是我一手締造起來，你不就想讓我承認這個身份，可是一旦我承認自己是一號首長，這里每一個人都會義無反顧聽命于我?！?/br>
    凌然的樣子像是慌了神，來回看看郭巨和我，應(yīng)該知道我所言非虛，我把頭埋到他耳邊。

    “還有，對于117局來說，除了我之外沒有誰是不可或缺的，唯一的區(qū)別就是，有用的和沒用的，你現(xiàn)在屬于有用的，因為117局還需要你來探查龍脊之地，但等到事情完結(jié)之后，你還有什么資本去談條件?！蔽业念^埋的更低，聲音細若蚊吟只有凌然能聽見。“當(dāng)初的我可以下令在萬象神宮中對那么多人滅口，你認為這樣的事現(xiàn)在就不會發(fā)生了嗎……”

    第648章 羈絆

    我瞟見凌然手指不由自主抖動一下，之前寫在他臉上的堅定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從他眼睛中一閃而過的慌亂。

    “知道你錯在什么地方了嗎？我千方百計不愿意去記起過去，可你卻不惜一切要逼我回來，很可惜……”我的頭慢慢抬起來。“你做到了！”

    “請您進去?！碧K慕從屋里走出來，雖然依舊對我的出現(xiàn)很驚詫，但是態(tài)度卻尤為的恭敬。

    宮爵他們跟著我往屋里走，凌然應(yīng)該還心有不甘，想要進去找鄧青證實對他的承諾還有效。

    在門口時，蘇慕攔住我身后的其他人：“你們不能進去?！?/br>
    “憑什么，我們跟他一起來的，他去……”

    “你們留在這里等我。”我打斷了據(jù)理力爭的田雞，我知道他們是擔(dān)心我一個人進去會有危險，可問題是，如果注定我走不出這間屋子，進去再多人也無濟于事，然后回頭看了凌然一眼?！翱匆娏藛幔茉?17局不受限制出入的只有一個人，只要我愿意，以前是，現(xiàn)在是，將來也是，只是我想問問你，你真希望看見那個人重新回來？”

    凌然啞口無言的愣在門口，我沒再理會他深吸一口氣走進屋里，身后是蘇慕關(guān)門的聲音，很普通的古鎮(zhèn)民房，里面并沒有人，我走上二樓時看見一個人背對著我站在窗邊。

    這背影曾經(jīng)在我記憶中是最熟悉親切的，記不清有多少次，我從夢里驚醒，就是因為這個背影離我越來越遠，我拼命想要追上去，可每一次都消失在混沌的夢境中。

    我曾經(jīng)以為這是天底下最讓我安心踏實的身影，我所有的信任和依賴都寄托在這個人的身上，可最后……

    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不為所動，可站在這里，我依舊能感覺到胸口隱隱作痛，當(dāng)然，這份心痛已經(jīng)沒有最開始那樣強烈，畢竟對于他來說，一切都只不過是一次精心安排好的計劃。

    可對于我來說，他何嘗又不是我計劃中的一顆棋子。

    顧遠山就是在這個時候身體抖動了一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太入神以至于煙燒到手才清醒過來，他轉(zhuǎn)身看向我時，表情很平靜，但反而是我大吃一驚。

    他的臉有一半被厚厚的紗布包裹，露在外面的臉頰上還能清楚的看見剛愈合不久的傷疤，他顯然遭受了很嚴重的創(chuàng)傷。

    “蘇慕說你來了，我差點沒敢相信。”顧遠山坐到桌邊，從干癟的煙盒里又拿出一支煙，旁邊的煙灰缸中堆滿了煙頭，他的樣子有些疲憊和焦灼。

    我很自然的坐到他對面，我和他之間經(jīng)歷過太多事，如今重逢已經(jīng)不需要客套和虛偽，看他的樣子，是挺吃驚，但這種驚訝和蘇慕表現(xiàn)出來的截然不同。

    蘇慕是吃驚我為什么還活著，但在顧遠山的神情中，完全看不到這種疑惑。

    “你不是該先問我，為什么沒有死嗎？”我目不轉(zhuǎn)睛看著他，居然有些僥幸的試圖從他眼神中看見一絲愧疚。

    “當(dāng)年你距離核爆靶心不到四十米，毀天滅地的沖擊力都傷不了你分毫，我當(dāng)然不相信一顆子彈就要了你的命。”顧遠山點燃煙深吸一口。

    “那聽到我來了，你為什么要吃驚？”

    “我吃驚是因為，我沒有去找你，而你居然會自己送上門。”顧遠山抬頭和我對視。“你就不怕我斬草除根？”

    “人最多只能死一次，我既然在你面前死過一次，我還有什么好怕的，再說，不是你一直教我，男兒到死心如鐵?！?/br>
    “不，那是你曾經(jīng)教我的，從你締造117局開始，我就跟隨在你身邊，我的信仰和一切都是你灌輸給我，其實我一直都很敬重你，并且努力讓自己成為像你這樣的人。”顧遠山在煙霧中很誠懇的看著我，很難想象，就是這個到現(xiàn)在依舊對我發(fā)自肺腑恭敬的人，會在我胸口決絕的開槍。

    “成為我……”我淡淡苦笑一聲?！澳阕龅搅藛幔俊?/br>
    “沒有。”顧遠山搖頭，表情很失望?！拔乙恢睗撘颇W(xué)處事的方式和態(tài)度，甚至還有你的動作和舉止，你在我面前就像是巨人，一個我永遠無法逾越的巨人，我學(xué)會了你的果斷和堅毅，也學(xué)會了你的執(zhí)著?！?/br>
    “這么說起來，最錯的那個人應(yīng)該是我，你向我開槍的時候，因為你也在學(xué)我的冷酷無情。”我收斂嘴角的笑意。

    “不，那是因為你一直教我，如果和你信仰相悖的人，就是必須鏟除的敵人?！?/br>
    “你該不是想說，其實不是你要殺我，而是我自己要殺我自己？”

    “我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發(fā)生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說過，我只不過是在重復(fù)你曾經(jīng)做過的事，我相信如果你還是那個我熟知的人，在東海的時候，不管站在你面前的是誰，你都會和我做相同的事。”

    “既然你都學(xué)會了，何必還需要我繼續(xù)當(dāng)一號首長，你自己也說過，那只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你儼然已經(jīng)可以在這個代號下去掌控117局，我的何去何從似乎對你影響并不大?！?/br>
    “不，我的確是學(xué)會了你身上的一切，從我跟隨在你身邊，我就把你當(dāng)成一面鏡子，我要自己成為像你那樣的人，可是后來我才意識到，我只不過學(xué)會了你的動作和習(xí)慣而已。”顧遠山重重嘆口氣對我說?！皼]有你就沒有117局，一號首長雖然只是一個代號，可只有你才能賦予這個代號意義和權(quán)力，沒有你117局什么都不是，我根本不可能成為你，原因其實很簡單，可我直到現(xiàn)在才想明白……”

    “什么原因？”

    “凡人又豈能和神相提并論，我如今掌控一切，我以為可以達到和神一樣的高度，可其實，我只不過是站在神的肩頭而已?！?/br>
    “我記得你是無神論者?！蔽颐鏌o表情說。

    “曾經(jīng)是，在我認識你之前的確是的，我有自己的信仰，而且堅定不移的去相信，直到你帶著我前往昆侖金闕，我看見你穿越雷區(qū)，那些叱咤的雷電劈擊在你身上，閃耀的雷光勾畫出你的輪廓，你如同神一般指引著我們前行……”

    顧遠山說到這里有些入神，目光好像又回到了久遠的過去，繚繞的煙霧中，他的目光里透著對過往的緬懷，聲音透著激動的緩緩對我說下去。

    他在昆侖金闕看到了那艘船的船塢，還有那些空空如也的冰棺，然后是萬象神宮中長眠千年不死的凌璇，還有那些匪夷所思的壁畫和碑文內(nèi)容，到最后……

    “最后我看見你在騰起的蘑菇云中屹立不倒，刺眼的光暈里，你如同神一般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就在那一刻，我曾經(jīng)的信仰徹底的被你顛覆，我相信有神的存在，而且一直就在我的身邊……”顧遠山終于回過神，目光透著無限憧憬的看著我。

    “你記得昆侖金闕的事？”我眉頭一皺，當(dāng)時我應(yīng)該抹去了跟我前往昆侖金闕的人記憶，只留下零星的片段，好讓這些人把關(guān)于昆侖金闕的秘密傳出去。

    我這樣做有兩個目的，第一個是為了引起月宮九龍舫的警覺，因為在昆侖金闕中，歸墟祭司還藏匿著鴻蒙珠，我試圖用這個辦法來引出那艘船和歸墟祭司。

    至于另一個目的，我想借此來證明神跡的存在，從而達到我cao控權(quán)力的辦法，就是因為昆侖金闕的發(fā)現(xiàn)，才讓我成功締造了117局。

    可是顧遠山不應(yīng)該還記得昆侖金闕中發(fā)生的一切，至少不該記得如此詳細。

    顧遠山點點頭對我說，四十年前，我招募的那些人，后來全都或多或少失去記憶，只是模糊的記得一些關(guān)于昆侖金闕零散的畫面，但是他卻沒有：“我發(fā)現(xiàn)除了我之外，只有你記得關(guān)于昆侖金闕的記憶，我后來暗自走訪過其他的人，他們的那段記憶像是被抹去，所以我猜到，一切都是你故意這樣做?！?/br>
    “為什么你會認為是我做的？”

    “我保留著那段記憶，并非是因為我與眾不同，而是當(dāng)時我并不知道自己患有腦癌，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的記憶不受你控制?！?/br>
    我這才恍然大悟，記得在海底碣石金宮的時候，我們找到紀林留下的絹布，上面也曾經(jīng)提及，從東海之中返回的工匠，唯獨只有紀林的先祖依稀記得發(fā)生過的事。

    就是因為紀林的先祖有腦疾，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不管是龍伯還是歸墟，在抹去人記憶的時候，都忽略了這一點，這也導(dǎo)致顧遠山記住了關(guān)于昆侖金闕的一切。

    想到這里我頓時恍然大悟，鄧青讓我們?nèi)ダ鼋痍I的時候，交給過韓晉一張地圖，我一直很奇怪這張地圖的來歷，原來是從顧遠山手中流傳出來的。

    我還是有些不明白，在我成立117局之后，對于昆侖金闕的事只字未提，關(guān)于那個地方只有我一個人清楚：“你既然知道昆侖金闕，為什么沒有再去過？”

    顧遠山告訴我，并非是他不想去，而是他說保存下來的記憶同樣不完整，只不過比其他人連貫而已，他只記得昆侖金闕的存在，和大致的路線，但昆侖金闕的確切位置他同樣不記得。

    第649章 秩序

    顧遠山掐滅了煙頭，又身上去拿煙盒，發(fā)現(xiàn)里面空空如也時，有些焦躁的把煙盒扔在地上，抬頭看我一眼說：“在東海的時候，你問過我，在這次計劃中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其實事情并非是你想的那樣?！?/br>
    “還有真的嗎？”我原本以為再一次見到顧遠山會很記恨這個人，可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并沒有這樣的感覺，哀莫大于心死，我的心里早已沒有這個人留下的痕跡，他做什么對于我來說都不重要?！熬瓦B我的名字，也不過是取的一個代號，也是，反正我一直都是活在代號下面的人，至于叫什么已經(jīng)無所謂了。”

    “不是這樣，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后來我才知道，二十年前發(fā)生在羅布泊的核爆，原來是你下達的命令，就是說在你原定的計劃中，你是打算除掉我們的，可最后你卻選擇了救我?！?/br>
    “你不是期望我一直都是那個人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救你就是錯誤。”我苦笑一聲看著顧遠山。“或者說，我應(yīng)該讓你失望了吧，明明應(yīng)該是殺戮無常的我，居然還會動了惻隱之心。”

    “那的確不是我熟悉的你，因為你絕對不會被情感所左右，你堅定的事是不會受到任何羈絆，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意識到你為什么會救我?！?/br>
    “為什么？”

    “因為那根本不是你！”

    “……”我微微皺起眉頭，重新打量顧遠山?！澳俏沂钦l？”

    “你當(dāng)時把項鏈交給我時，說過一句話，再合適的時候再交還給你，我一直不明白你這樣做的目的和含義，直到后來我才意識到，你早就知道將來會發(fā)生的一切，那條項鏈是讓你記起是誰的關(guān)鍵。”顧遠山停頓了片刻，目不轉(zhuǎn)睛注視我?！熬任业钠鋵嵕褪呛髞淼念櫝?，那個時候交給我項鏈的人，是將來的你。”

    “我說的沒錯吧，那就是一個錯誤，如果當(dāng)時我沒有救你的話，也就不會有后面的事，至少我不會被你在胸口開一槍?！蔽也恢每煞窈芷届o回答。

    “不，我向你開槍其實是在幫你糾正錯誤，或者在提醒你重新從歧途中返回正途?！?/br>
    “有意思，你開槍殺我，可我怎么聽起來，感覺還應(yīng)該感謝你才對？”我冷冷一笑。

    “到現(xiàn)在難道你還不明白，根本不是我籌謀已久的計劃，我一直都是按照你的計劃在執(zhí)行而已。”

    顧遠山心平氣和對我說，我把項鏈交給他，就意味著我知道后面會發(fā)生的一切，核爆之后，他把我?guī)щx羅布泊，雖然我失去了身體，但他并沒有因此而放棄，直到他發(fā)現(xiàn)，隨著我一天天長大，我根本記不起之前的一切。

    顧遠山這才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重，我是支撐117局發(fā)展下去的根基，一旦失去我，幾十年的研究和心血都將付諸東流，因此他才和鄧青計劃讓我重新經(jīng)歷之前的一切。

    他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喚醒我失去的記憶，與其說是顧遠山安排了這一切，還不如說是我未雨綢繆，讓他為我做的這一切。

    “一顆子彈是不可能終究你的生命，別人不知道，但我很清楚，在東海的時候，我向你開槍，是因為你作為顧朝歌，對我的情感根深蒂固無法割舍，而你不需要這些阻礙你的東西，所以我必須般你清除。”

    “我是血rou之軀，你那一槍沖著我胸口來，你現(xiàn)在告訴我不是想殺我？”

    “我親眼看見過你行走在雷電之下，也目睹過你在核爆中安然無恙，子彈能殺死凡人，可你不是……”顧遠山?jīng)]有任何辯解?！澳悴皇钦f過，人只能死一次，所以你現(xiàn)在無所畏懼，可你我心里都明白，只有神才能真正的無所畏懼！”

    我摸了摸下巴，若是在之前顧遠山給我說這些，我一定會認為是荒謬的無稽之談，但細想?yún)s發(fā)現(xiàn)其實他說的并非沒有道理，如果顧遠山?jīng)]有出現(xiàn)，并且沒有告訴我真相，到現(xiàn)在我還在為他牽腸掛肚，而他那一槍讓我輕而易舉放下了羈絆，也加速了我重新去認識自己的存在。

    并非是顧遠山想把我變成曾經(jīng)的那個人，而是我借助他，想重新成為那個人。

    “你真相信我是神？”我試探著去問。

    “或許還有另一個說法，當(dāng)我看見在昆侖金闕之巔的船塢時，相信那艘傳聞了幾千年的船是存在的，后來隨著你我接觸到太多不可思議的神跡，那是凡人掌握不了的能力，一切都來自于超越我們太多的第一文明?！鳖欉h山很平靜的回答?！澳銘?yīng)該就是來自于那個文明的人，你擁有著我們無法企及的力量，對于我們來說，你就是神?！?/br>
    看起來我還真低估了顧遠山，從這些蛛絲馬跡中，他竟然可以抽絲剝繭推斷出這么多事，而且全都是正確的。

    “這就是你一直追隨在我身邊的原因？想要得到我擁有的力量，或者說覬覦去成為神？”

    “不，凡人永遠不可能成為神，那是無法逾越的距離，甚至連接近都不可能，我追隨你是因為，我相信只有你才能幫我完成和實現(xiàn)最偉大的信念?！?/br>
    “你的信念到底是什么？榮耀還是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我發(fā)現(xiàn)原來并沒有看懂顧遠山。

    “都不是，這些是世人最無知和貪婪的追求?！?/br>
    “那你追求的又是什么？”

    “我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親眼目睹過尸橫遍野血流成河的場面，為了不同的理念和目的，人和人之間可以相互殘殺，自古以來的戰(zhàn)爭都是因為權(quán)利的爭奪……”

    顧遠山神情凝重看著我，表情很低沉繼續(xù)說下去，他見到自己的戰(zhàn)友倒下，而身后還有義無反顧向前沖殺的同伴，槍林彈雨中不斷有生命被終結(jié)，那一刻生命變成最廉價的東西，沒有人再去敬畏和珍惜。

    活下來的人變的越來越麻木，收拾完戰(zhàn)友的尸骸后，又一次投入下一場廝殺，顧遠山很幸運，他最后活了下來，他也因此得了榮耀，可沒有人會真正去思考，這些榮耀到底是用多少人的性命換來。

    而這樣的榮耀只代表死亡暫時結(jié)束，沒人知道下一次廝殺會在什么時候爆發(fā)。

    “這一切都是因為人性的貪婪和欲望，在沒有約束力的情況下，這種用生命作為代價的欲望會如同瘟疫一般永遠的蔓延下去?！?/br>
    “這是誰也更改不了的事實，只要有人存在就會永遠有紛爭?！蔽以谛睦锇蛋祰@息一聲，就連神域之中都充斥著一樣的血腥和殺戮，何況這個凡人的世界。

    “不，是可以改變的，之前不行，是因為所有人對這種混沌的狀態(tài)習(xí)以為常，認為這是應(yīng)該存在的也是無法避免的，但是你出現(xiàn)以后，這一切就可以被改變?！鳖欉h山的眼睛中流動著激動和憧憬。

    “我？我又能做什么？”

    “你擁有著凡人無法企及的力量，是毋容置疑的強者，我們在萬象神宮中發(fā)現(xiàn)的碑文碎片就可以研制出具有毀天滅地的武器，一旦你帶領(lǐng)我們找到月宮九龍舫，我們完全掌握上面的神力，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締造一種新的秩序?！?/br>
    我眉頭微微一皺，我一直以為顧遠山追求的信仰是延續(xù)117局的輝煌，但萬萬沒想到，他追求的竟然遠遠超出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