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快腳步向棺槨的方向跑去，凌璇估計也知道我試圖要阻止她重組涅槃亂，拼盡全力在棺槨中摸索，我手不由自主摸到腰際的刀柄上，這是我除掉凌璇最好的機會，當(dāng)我拔出刀的那刻，突然停下腳步，目瞪口呆一臉震驚看向?qū)γ娴牧梃?/br>
    她癱軟的從棺槨邊倒在地上，可她另一只手卻從棺槨中拿出一塊玉璧，和田雞在碣石金宮中毀掉的和氏璧一模一樣。

    那就是被彭廷藏匿的涅槃輪另一半，凌璇氣若游絲看著我，眼神中透著蔑視和陰冷：“上一次沒殺掉你，我還擔(dān)心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你，現(xiàn)在好了，你自己送上門?！?/br>
    我蠕動一下喉結(jié)，根本沒有聽凌璇說什么，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她手中的兩樣?xùn)|西，一旦讓她重組涅槃輪，凌璇會在瞬間恢復(fù)歸墟祭司的神力，到那個時候，現(xiàn)在的我在她面前如同螻蟻般脆弱和渺小。

    咔！

    凌璇根本沒有留給我去搶奪的時間和機會，毫不猶豫的把手中兩件東西拼合在一起，卓明風(fēng)曾經(jīng)給我講述過涅槃輪的樣子和作用，在他的描述中，完整的涅槃輪會發(fā)出絢麗奪目的光暈，那是歸墟神國最重要的神器，代表著永生和不朽，一直以來都由國主保存。

    就是這件神器讓歸墟神族具有了長生不死的能力。

    可奇怪的是，凌璇重組了涅槃輪，可我卻沒有看見她手中的神器有任何變化，凌璇依舊虛弱不堪坐在地上，依靠著石柱才不至于倒下。

    她看著手中的涅槃輪，目光中充滿了疑惑，最后慢慢變成無助的絕望。

    “對啊，我怎么沒有想起這個。”我長松一口氣。

    涅槃輪但凡還有丁點能力的話，彭廷也不會把這件神器一分為二，在彭廷修建長生仙宮的時候，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意識到涅槃輪離開月宮九龍舫的時間太長，這件神器的能力正在快速的減弱和消失。

    彭廷把涅槃輪分開，變成后來傳聞中的春秋雙寶，傳承給后人的珠子上還保存著所剩無幾的永生之力，但對于神族來說，已經(jīng)無濟于事不可能在延續(xù)生命。

    但是對凡人來說，珠子上的神力卻足以延長相當(dāng)長的壽命，因此得到珠子的彭家后人彭祖，就靠珠子上殘留的神力活了幾百年。

    至于被彭祖藏匿在長生仙宮中的玉璧，同樣也殘留著神力，只不過彭祖在最后用掉了上面的神力，就是這座仙宮中被靜止的時間，彭祖就是借助玉璧來讓自己不會受時間流逝的影響，以確保他能等到月宮九龍舫找到這里的那一天。

    原本涅槃輪重組之后，還會暫時恢復(fù)一部分永生的能力，可惜這一次機會卻被姬渠浪費掉，他帶著從彭家后人手中強取豪奪得到的隨侯珠來過秦嶺，他雖然沒有找到長生仙宮，可是應(yīng)該到了子午谷，而且還距離銀柱山不遠的地方。

    隨侯珠感應(yīng)到涅槃輪，因此隨侯珠才會重新閃耀，并賦予姬渠幾百年的壽命。

    我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我原以為凌璇有能力讓重組的涅槃輪恢復(fù)神力，可看著如今奄奄一息沒有絲毫氣力的她，原來我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涅槃輪除了回到月宮九龍舫之外，根本沒有其他辦法讓這件神器重新發(fā)揮作用。

    失去神力的凌璇落在我眼里，和普通的凡人無異，而且還是一個虛弱到極致不堪一擊的女人。

    我反而不像最開始那樣急切，居高臨下俯視地上的凌璇，她如今就像一只待宰羔羊，我慢慢走過去，站在玉棺的面前，圍繞棺槨走了一圈，手中的匕首在棺槨的玉緣上滑動，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棺槨中的彭廷閉目安詳，穿著殷商時期王室的服飾，可見他在當(dāng)時的身份和地位有多尊崇，我追逐那艘船和那六個漏網(wǎng)之魚的歸墟祭司，前前后后耗費了幾千年的時間。

    可奇怪的是，當(dāng)我看見彭廷和凌璇的時候，充斥在我心里的并非是歡愉的快感和如釋重負的輕松，我現(xiàn)在能輕而易舉殺掉彭廷和凌璇，但看著他們，我更多的竟然是陌生。

    或許是我失去記憶的原因，即便我還記得神域中的一切，但當(dāng)時我并沒有見過面前這兩個人，千辛萬苦甚至孤注一擲才到這里，來之前我根本沒有勝算，我甚至認為自己會死在秦嶺之中。

    可現(xiàn)在我掌握著他們的生死，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居然無法做到向凌璇仇恨我那樣去仇視眼前這兩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動手吧，你和你的爪牙找尋了我們那么久，等待的不就是現(xiàn)在，不用以為我會向你乞求，歸墟神族永遠不會向你低頭?！绷梃帽M最后的氣力，努力讓自己的頭能抬高?！拔以缭搼?zhàn)死在神域的，從我離開神域的那一天起，支撐我活到現(xiàn)在的，就是等待月宮九龍舫完成充能，我相信剩下的族人一定會完成這個使命，到時候，你和你的龍伯大軍會徹底被摧毀。”

    我默不作聲俯視著凌璇，她的話并沒有觸怒我，反而我感覺到她的無奈和惋惜：“是啊，我們都有各自的使命，可惜，不管結(jié)果如何，你都沒有機會看見塵埃落定的那一天……”

    第680章 他鄉(xiāng)遇故知

    凌璇視死如歸看著我，在她目光中沒有怯弱和懼怕，好像她早已做好面對這個結(jié)局。

    她這個樣子我并不感到吃驚，用她自己的話說，她應(yīng)該戰(zhàn)死在神域才對，她僥幸從那場浩劫中生還，或許對于凌璇她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命運和她開了一個玩笑，千辛萬苦逃了幾千年，最終還是落在我手里。

    我相反并沒有凌璇那樣急切，這里的時間是靜止的，就是說，不管我在這里停留多久，我的壽命也不會消耗丁點。

    我走到凌璇對面的石柱，可能也是累了，和她一樣依靠著石柱坐到地上，沉默了很久抬頭看著凌璇聲音很平靜：“你有多久沒說過話了？”

    “什么？”凌璇有些疑惑的望向我。

    “我給你算算，你在唐初之前離開的那艘船，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千年，如今你蘇醒過來，就是說你有一千多年沒有說過話了?！?/br>
    凌璇的目光看向我手中的刀，然后陰冷的打量我：“你追了我們這么久，無非是想斬草除根，何必那么多廢話?！?/br>
    我把手中的匕首收起來，以凌璇目前的狀況，我殺她根本不需要用刀，至于那個還在玉棺中長眠的彭廷就不足為據(jù)，我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讓凌璇放松些。

    “你離開月宮九龍舫的時候，涅槃輪已經(jīng)被彭廷帶走，就意味著，你一旦離開那艘船，就沒有機會再回去，所以你才會修建萬象神宮，等待你的族人找到你。”我漫不經(jīng)心說。

    凌璇沒有說話，或許是擔(dān)心在我面前泄露了什么。

    “你不用這樣，你做的事我都清楚，沒有了神域圖，月宮九龍舫無法前往為水晶充能的龍氣之地，所以必須要有人勘查九州龍脈，你幸不辱命不但找到了那些地方，并且把九州龍脈圖留在萬象神宮，同時你還隱藏了三條龍脈?！蔽颐鏌o表情看著凌璇說?！叭缃袼械凝埫}我都已經(jīng)知曉，唯獨還有一條不知下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月宮九龍舫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停泊在那處龍脈之上?！?/br>
    “你是想從我口中知道那艘船最后停泊的位置？”凌璇冷冷一笑?！笆∈“?，你要動手就快點，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會向你吐露半個字?！?/br>
    我埋頭重重嘆口氣：“我知道你不會告訴我?！?/br>
    “怎么？你感覺到害怕了？從時間推算，那艘船很快就要完成晶石的充能，等到月宮九龍舫重返神域，就是我們歸墟復(fù)仇的時候?！?/br>
    “怎么回去？神域圖你們早就遺失，而且你們留著昆侖金闕的鴻蒙珠如今還在我手中，即便月宮九龍舫完成充能，你們和我一樣，都無法重返神域?！?/br>
    “鴻蒙珠在你的手中！”凌璇大吃一驚。

    “至于最后一條被你藏匿的龍脈，不用你告訴我，我也知道在遼東，你說的沒錯，月宮九龍舫就要完成充能，但你卻忽略了另一件事，我會在完成充能之間找到那艘船?！?/br>
    凌璇神色更加吃驚，看她的反應(yīng)我就知道自己沒有說錯。

    “你既然知道最后一處龍脈的位置，為什么你會來長生”凌璇說到一半，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涅槃輪上，在嘴角露出高傲得意的笑容?！半x開神域，你的壽命支撐不了你活到現(xiàn)在，你和我一樣，想要得到涅槃輪來延續(xù)生命，看起來你應(yīng)該活不了多久了?！?/br>
    凌璇吃力的大笑，好像她已經(jīng)打敗了我一樣。

    “是的，如果我不能返回神域的話，早晚有一天我會壽終正寢，不過我比你要好一點，暫時我不會擔(dān)心壽命的終結(jié)，我所剩的時間不多，只有一千年的光陰，可在這個世界中，這是一個極其漫長的時間，我相信還有機會活著回到神域?！蔽也懖惑@回答。

    “你想說什么？”凌璇有些慌亂。

    “不是我想說什么，剛才我就問過你，還記不記有多久沒說過話了，離開那艘船以后，你一直要隱藏自己真正的身份，你從來沒有和誰聊過神域中的一切，因為那些秘密你必須藏匿在心，這都過來一千多年，相信你有很多話憋在心里吧?！?/br>
    “你，你想和我聊天？！”凌璇大為疑惑。

    “我和你可能真的很有緣，我從來沒有想過會見到同一個歸墟人這么多次，你是知道的，歸墟神族在我眼里，我更愿意看見你們堆積如山的尸骸，所以同一個歸墟人我一般是不可能見兩次的，即便下一次再遇到，相信我看見的只會是一具尸骸而已?！蔽抑毖圆恢M對凌璇說?！翱晌揖尤磺扒昂蠛笠姷侥闳危悴徽J為還能活著見到我，對于你來說已經(jīng)是奇跡了嗎？”

    “你見過我三次？”

    “第一次是我找到你修建的萬象神宮，當(dāng)時你長眠在那里，就連我都很好奇，當(dāng)時居然沒殺你，然后是在東海，加上現(xiàn)在剛好三次?！蔽抑币暳梃频L(fēng)輕說?！拔液湍汶m然勢不兩立，可都是來自神域，我們有共同的故土，我追殺你們也有幾千年，雖然談不上是朋友，但相信沒有比我更了解你們的，也算是故交吧，都說他鄉(xiāng)遇故知是件幸事，反正你都不怕死，還怕和我多聊幾句?！?/br>
    “歸墟和龍伯勢不兩立，我實在不知道和你有什么好聊的?！?/br>
    “你累嗎？”

    “”凌璇一怔，估計她以為我會聊和那艘船有關(guān)的事，卻沒想到我突然問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問題。

    我知道凌璇回答不上來，從身上摸出卓明風(fēng)留下的酒壺：“我不知道你累不累，反正我是累了。”

    凌璇一臉茫然迷惑，用詫異的眼光看著我，好像現(xiàn)在的我讓凌璇不知所措，或許在她的印象中，現(xiàn)在的我和她熟知的那個龍伯國主完全是截然不同兩個人。

    我擰開酒壺仰頭喝了一口：“知道雪域嗎？在神域極北的苦寒之地，我就是在那里出生的，我記憶中那里終年呼嘯著凜冽的寒風(fēng)，漫天風(fēng)雪覆蓋著觸目可及的一切，那是一片白色的疆域，唯一的顏色就是會短暫盛開的冰紅花?！?/br>
    “雪域一直被神族先輩封印，沒有神族到過雪域，而且任何神族都無法在雪域生存下來。”凌璇猶豫了很久，終于還是開口和我說話，我想是因為我提到了神域，她和我一樣，那個地方在我們的記憶中已經(jīng)模糊了幾千年，從她離開月宮九龍舫到現(xiàn)在，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和她談及故土。

    “不是沒有神族能在雪域中生存，而是沒有任何神族愿意留在雪域，當(dāng)然，龍伯除外，我們只能被與世隔絕在雪域，幾萬年來一直忍受著風(fēng)雪和嚴(yán)寒?！蔽已鲱^又喝了一口酒，有些入神的說?！拔矣浀?，我最喜歡的就是爬到雪域之巔，在那里可以眺望到很遠的地方，我一直試圖看到雪域外面的地方，可我的視線從來都無法穿透風(fēng)雪?！?/br>
    “所以你才會覬覦神域，所以你才會率領(lǐng)龍伯大軍血洗整個神域?！绷梃f到這里依舊義憤填膺。

    “覬覦”我深吸一口氣淡淡笑了笑，連我都沒想到，我居然會對一個歸墟人笑。“知道我在雪域的時候都干什么嗎？”

    “干什么？”

    “從我出生開始，我一直在學(xué)的只有兩件事，其中一件就是學(xué)會如何在雪域中生存下去，這也是每一個龍伯人必須去學(xué)會的技能。”我看著凌璇心平氣和說。“而另一件就是找到離開雪域的辦法?！?/br>
    “我寧愿你們永遠留在雪域，如果不是因為你們踏入神域，所有的神族也不會被屠戮，神國被摧毀，我們背井離鄉(xiāng)幾千年?！?/br>
    “你們是神族，龍伯也是神族，為什么龍伯就要活著雪域之中，而你們卻能在神域安平的渡過漫長一生。”

    “神域之中各個神族之間一直都相安無事和睦共處，各有自己的疆域，你們生存在雪域，是因為你們能抵御雪域的嚴(yán)寒，可龍伯居心叵測貪婪的試圖占領(lǐng)整個神域?！?/br>
    “這么說起來，在你心里，龍伯人就該活著雪域？”我居然沒有被凌璇的話激怒。

    “事實上，龍伯和其他神族一直沒有交集和往來，而且你們即便想要遷徙離開雪域，也不用對其他神族趕盡殺絕?！?/br>
    “你知不知道龍伯人為什么要生存在雪域？”

    凌璇一愣，好半天才疑惑的搖頭：“不知道?！?/br>
    “這個世界中的很多人相信因果，任何事的發(fā)生都是有原因的，我知道你仇視我和我的神族，我也知道你經(jīng)歷過我?guī)Ыo神域的毀滅和浩劫，不過，你一直沒有問過自己。”我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凌璇，聲音低沉而威嚴(yán)?！盀槭裁待埐艘嬖谘┯?，又是為什么要血洗整個神域?！?/br>
    第681章 因果報應(yīng)

    彭廷在長生仙宮中留下的壁畫，只加載了我率領(lǐng)龍伯大軍血洗神域的始末，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彭廷故意無視這場浩劫的起源。

    但聽凌璇對我說的話，才意識到她根本不清楚我血洗神域的原因，甚至在她心里龍伯就該活著雪域。

    “既然你認為我們遷徙離開雪域，其他神族不會干涉，那你為什么不想想，為什么你們神族先輩會封印雪域呢？”

    “大祭司說過雪域里有萬惡之源，會危急到整個神域，所以在很久之前，由歸墟國主和其他神族合力封印雪域?！?/br>
    “雪域之中除了龍伯之外，再無其他的活物，就是說在你們先輩的心目中，根深蒂固的認為龍伯就是所謂的邪惡？”我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如果我現(xiàn)在還是龍伯國主的話，恐怕凌璇早就尸骨無存。

    一個奄奄一息的歸墟人，一個失去記憶和力量的龍伯人。

    或許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這兩個不共戴天的種族才能心氣平和交談一次。

    “我不認為先輩所說的有錯，所有的神族從出生開始就被告之，有兩件事不能做，第一件就是不能靠近雪域，第二件便是絕對不要去破壞雪域的封印，否則會危急到整個神域的安危。”凌璇理直氣壯回答。“事實也證明這些警示，龍伯的確就是邪惡之源，你們給神域帶來了什么？死亡和血腥的浩劫！”

    “經(jīng)歷國破家亡是不是一件很難受和痛苦的事？”我并沒有和凌璇去爭辯，反而更加平靜去問。

    凌璇沒有回答，而是用憤恨仇視的目光回應(yīng)我，我曾經(jīng)是不會容許有神族敢用這樣的眼神注視我，可現(xiàn)在我卻不以為然。

    “其實我能體會你對我的仇恨，真的?！蔽矣煤芷届o的語氣說?！翱粗约旱纳駠诨鸷Ｖ凶兂蓮U墟，耳邊聽到的是自己族人的哀嚎，到最后束手無策看著族人被屠戮，直至倒在血泊之中，那種絕望和悲傷溢于言表?！?/br>
    “你會體會，你怎么體會，你所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帶領(lǐng)你的龍伯大軍屠戮神族，踐踏和摧毀我們的神國，你這雙手中到底沾滿了多少我族人的鮮血，恐怕你自己都記不清吧?！?/br>
    “是的，我真記不得了?！蔽铱纯醋约旱碾p手聲音低沉?！安贿^我還記得龍伯人是如何到的雪域，你說我不能體會，你知道在雪域中，每一個出生的龍伯人，從小到大一直被灌注的是什么嗎？”

    “殺戮?！?/br>
    “對，你還真沒說錯?！蔽揖尤恍α耍θ菀嗳缪┯虻暮粯颖洹！暗阒徽f對了一半。”

    “還有一半是什么？”凌璇有些好奇。

    “是銘記龍伯神族是如何被屠戮，如何被追殺，又是如何被驅(qū)趕到神域，每一代龍伯人都牢記我們先輩的悲壯和慘烈，沒有神族愿意在雪域中生存，但龍伯根本沒有選擇，我們的先輩用尸骨和鮮血堆砌一條血路，僥幸殘存下來的龍伯人，就是沿著這條被稱為血色之恥的道路才逃脫了追殺。”

    “血色之恥？追殺？”凌璇越聽越疑惑。“誰？誰追殺龍伯神族？”

    “在我來這里之前，遇到一個人，他告訴我想要建立一種不被推翻而且井然有序的秩序，在這個秩序中沒有紛爭也沒有混亂，服從秩序的人會長治久安的活下去，但是代價卻是要失去自由，沒有自己的意識和思維，一切必須無條件服從秩序，如果違背了秩序，后果就是被剿滅和鏟除?！?/br>
    凌璇沒有打斷我，面無表情聽我繼續(xù)說下去。

    “其實我對這個秩序并不陌生，當(dāng)初龍伯的先輩就是違背了這個秩序，所以遭到了圍剿和屠殺，在毫無征兆和防備的情況下，龍伯神國毀于一旦，種族險些被毀滅，為了確保種族的延續(xù)，幸存下來的龍伯人只能逃入雪域?！蔽衣曇舫林乜粗梃?，并且在她面前卷起袖口，把手臂裸露在她眼前?！澳銌栁以趺茨荏w會你如今的仇恨，因為你現(xiàn)在經(jīng)歷的悲痛，刻苦銘心深入在每一個龍伯人的血液之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