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對面有一陣忙亂的聲音,克魯克山似乎是接起電話后就在穿衣服:“我去你家開你的小車去機場,新買的車沒有牌?!?/br> “現(xiàn)在出來太早了,”陳家蜜勸他,“你再等會兒?!?/br> 克魯克山輕輕松松把陳家蜜的話都堵了回去:“可我也想見你,怎么辦?” 陳家蜜像個傻瓜一樣笑著倒在座位上,這班飛機人不多,陳家蜜就算橫躺下來也沒問題。從沒有哪一段旅途讓她這樣期待,期待到連整架飛機似乎都噴上了粉紅色的愛心涂裝。 她是真的累了,以為自己會興奮到全程清醒,結(jié)果陳家蜜是被空姐叫醒的,而且不知道什么時候身上被蓋了條毯子。 “女士,我們到達(dá)云市了?!睖厝岬目战愣自陉惣颐勖媲埃澳行欣顔?,我替您拿。” 自然是沒有的,陳家蜜這次來去幾乎就是光棍一條。 除了一飛機的花。 半夜的機場里商店都關(guān)門了,顯得異常冷清。 克魯克山卻像午夜關(guān)東煮的店招一樣,特別矚目,而且看上去鮮美誘人。 陳家蜜的肚子“咕咕”叫起來。 沒想到對方有萬全準(zhǔn)備,手里提了個燜燒杯,克魯克山牽著陳家蜜往外走:“我去取車的時候,爸媽也都沒睡呢,羅琛的演唱會電視上沒有轉(zhuǎn)播,他們也只能在網(wǎng)上看新聞看現(xiàn)場視頻,媽本來在爐子上燉了赤豆花生羹,知道你連夜回來,怕你肚子餓,特地讓我?guī)Ыo你?!?/br> 他現(xiàn)在一嘴一個“爸媽”,叫得那叫一個溜,尤其陳媽覺得克魯克山嘴甜,心里很是喜歡,出門特別有面子,陳爸雖然還有些不情不愿,卻不敢違逆陳媽的意思。 克魯克山對陳家蜜是真沒的說,陳家蜜也是真的喜歡克魯克山,他一個當(dāng)?shù)倪€能有什么意見。但是一想到克魯克山的外籍身份,他就覺得煩惱,不知道兩人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陳家蜜會不會跟著克魯克山常住到荷蘭去。 阿斯米爾是鮮花圣地啊,陳爸心想,連自己都想去常住,何況陳家蜜。 可是陳官村才剛剛起步。 陳媽只想女兒幸福就好,陳爸就想得比較多了。 兩人找了張長凳坐下來,陳家蜜肚子早就餓了,她整一天就蹭了演唱會盒飯,那盒飯味道還行就是拿到手不太熱乎,這就讓人沒了大快朵頤的想法,陳家蜜隨便扒了兩口,如今心頭大事放下,肚子就開始造反。 赤豆花生羹實在太香了,不多的來往旅客都經(jīng)不住往陳家蜜這里看,隱隱有一種垂涎而譴責(zé)的意思。 陳家蜜問克魯克山:“你要不要?” “媽讓我吃過了,”克魯克山補充道,“晚上吃太多不好,我就吃了兩碗?!?/br> 陳家蜜“撲哧”就笑了:“行啊你,胃口變小了?!?/br> 克魯克山問她:“說說吧,你究竟感慨了些什么?” 這是最讓陳家蜜可以放心傾訴的對象,她邊吃邊把海市一天一夜的經(jīng)歷告訴克魯克山,克魯克山一言不發(fā)地聽著,偶爾還手拿紙巾給她擦擦嘴。聽到羅琛大張旗鼓地求婚秀之后,又接到疑似是私生子的電話要錢,而陸芷媛大發(fā)雷霆的事情,他反倒安慰起陳家蜜來。 “哪一國的娛樂圈都是一樣的,藝人的生活會特殊一點,但這不是一般人生活的常態(tài)?!彼騺聿魂P(guān)心這種事,因為從小是和外祖母以及老珍妮同住,他雖然也聽歌,但是審美停留在上世紀(jì)的黑膠唱片年代,唱歌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他倒是豁達(dá),陳家蜜心想,畢竟自己是親眼目睹狗血大戲的。 雖然只是聽到了只言片語,但陳家蜜挺確定來要錢的是羅琛的私生子,這是一個父親對親生兒子才有的寬容態(tài)度。至于陸芷媛,傷心是肯定的,畢竟羅琛之前才剛剛在臺上求婚,不過看她當(dāng)時發(fā)怒的樣子,也有心疼錢的原因。 要不要高齡產(chǎn)子的新聞肯定是要炒的,只不過陸芷媛有很多可能不會生孩子,畢竟都要五十歲了,當(dāng)然是錢要緊。 這么一想,連陳家蜜都豁達(dá)了。 燜燒杯很小,陳家蜜一會兒就把那點羹湯吃掉了。 克魯克山剛剛發(fā)動車,陳家蜜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應(yīng)該打車來接我?!?/br> 這個點打車有點難,但也不是打不到。 “開自己的車方便,”克魯克山奇怪道,“為什么要打車?” 陳家蜜嘿嘿笑:“這樣我爸媽就以為我明天才會回來,然后我就可以在鎮(zhèn)上睡酒店啊?!?/br> 睡酒店的話,當(dāng)然是一男一女一起睡。 想到這節(jié),克魯克山就很郁悶了。 如果陳家蜜不提,他就沒有特別想;可是她提到這個原本可以施行的計劃,克魯克山就有點想了,然而陳爸陳媽還等著他們回家呢! 看著他恍然大悟而后又遺憾失落,陳家蜜哈哈大笑。 克魯克山干脆就沒把車開出去,作勢要拿陳家蜜的包包找身份證:“現(xiàn)在也來得及,爸媽會理解的?!?/br> “你信不信我爸會揍你,他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爬進過我家呢!”陳家蜜快笑死了。 克魯克山把頭埋在她脖子里:“好想結(jié)婚?!?/br> 陳家蜜摸摸他短短的頭發(fā):“你擦了香水啊,好濃啊,不好聞。” 他一晚上都泡在網(wǎng)上看演唱會的消息,陳家蜜打電話來的時候還沒有洗澡,出于習(xí)慣,換了衣服噴了點香水出門。周圍的中國人都基本不噴香水,陳家蜜覺得克魯克山濃郁得仿佛行走的香水瓶一樣。 他們是在一種持續(xù)的磨合中。 零點早就過了,雖然已經(jīng)是二月十五號,卻還是屬于情人的夜晚。 “莎士比亞說:玫瑰是美的,但更美的是它包含的芳香?!绷璩亢芾洌≤嚊]有空調(diào),克魯克山把外套脫給陳家蜜,把她整個兒包得緊緊,陳家蜜全身都是他香水的味道,“情人節(jié)原本應(yīng)該有花送你,不過你可以把我當(dāng)成一朵芳香的玫瑰。” 簡直是香到熏死人的玫瑰,陳家蜜包著他的衣服,縮成一個駕駛座上的可愛的球。 回陳官村的路途很近,克魯克山停完了車一臉悵然若失。 陳家蜜拿腳踢踢他:“干嘛?不舍得下車?你喜歡這輛車的話,我們換車開?!?/br> “我有點想念阿斯米爾?!笨唆斂松酵蝗桓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