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節(jié)
就在這時(shí),街角突然傳來一陣驚呼聲,二人下意識看了過去。 一只金燦燦的東西沖了過來,顧清下意識彎腰去抱,一下子就將這金燦燦的東西抱到了懷里去,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這自然是元寶,顧清心愛的小寵物,可愛至極。 一旁顧盼兒的寵物也跑了過來,可顧盼兒卻是極度無語,那轟隆隆的聲音證明這寵物是有多么的龐大,咧著嘴沖過來嚇倒了一地的人。 與元寶有著天與地的差別,顧盼兒一巴掌就拍了過去,罵罵咧咧道:“長得可怕不是你的錯,可出來嚇人就是……嗯?” 一道黑影閃過,原地留下一抹殘影,還有一股陰寒之氣。 顧盼兒眉頭皺了起來,一把推開正往自己身上蹭的大牛頭,朝四周小心注意了起來。此人應(yīng)該來自于陰冥宮,從殘影中看中出分熟悉感,可能曾經(jīng)遇到過。目視四周,不放過任何可能,只是人潮涌動,人們既害怕大黑牛,又好奇不已,不遠(yuǎn)站得遠(yuǎn)遠(yuǎn)地觀察著。 一時(shí)間人擠人,很難尋找出目標(biāo),不知其是否針對人。 隱藏在一處樓閣中的上官婉眉頭皺了起來,好不容易才得到此機(jī)會,可剛才的試探卻是失敗了,那賤人雖然有所察覺,卻絲毫要離開那野種的意思都沒有。過于靠近上官婉又怕被纏住,如今可謂陷入了困境。 眼神陰毒地盯著顧清看了一會兒,上官婉突然就暗恨文元飛沒用,竟然連親兒子都認(rèn)不回來,否則又豈會如此艱難。 然而雖然艱難,但這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機(jī)會,上官婉不愿意放過。 “你去將人引開!”上官婉自己不愿意去冒險(xiǎn),卻讓右使去。 右使瞥了上官婉一眼,冷哼一聲:“你不是自詡武功高強(qiáng),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怎么不自己去,反而要我去?” 上官婉不耐煩道:“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么多廢話?!?/br> 說到底右使還是有些害怕上官婉,況且上官婉也的確有支配他的權(quán)利,就是再不樂意也得給上官婉三分面子。 右使面色陰沉地朝顧清那里看了一眼,又瞥了上官婉一眼,冷哼一聲從樓閣閃了出去。再次出現(xiàn)時(shí)換了上了一身粗布麻衣,腦袋上帶了頂帽子,幾乎將整張臉都蓋住,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似乎不經(jīng)意跌了出去。 跌下去的方向是顧盼兒,更為正確的是顧盼兒的挎包。 顧盼兒眉頭一皺,邊上移了一下,拉開了與顧清的距離,不過中途頓了一下,正因?yàn)槿绱丝姘蛔プ?。然而不等顧盼兒發(fā)作,一道黑影從身后掠來,不等顧盼兒反應(yīng)過來,一旁的顧清就被抓了去。 下意識追上去,身形卻被拉扯了一下,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挎包還被抓著,情急之下顧盼兒也顧不上挎包之事,一把將挎包扯了下來,向顧清方向追了過去。 哎呦一聲,那抓住挎包之人似乎是個(gè)老人,骨頭被摔斷了一般。 顧盼兒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卻是無暇顧及,耽擱了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那黑影抓著顧清就失去了蹤影,人潮涌動的大街加上處處是建筑物,想要隱藏一個(gè)人太容易。能肯定對方?jīng)]有走遠(yuǎn),可到底躲在哪里,也不是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的。 在顧盼兒沒有看到的地方,那摔在地上的‘老人’,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將那挎包揣到懷里,低著頭朝人多的地方擠了去。 可能是害怕點(diǎn)什么,這些人見到這‘老人’擠過來,趕緊就讓開了一點(diǎn)道,使得這‘老人’能夠輕易離開。 雖是如此,議論聲卻是響起,指指點(diǎn)點(diǎn)。 起先顧盼兒并沒有注意,認(rèn)真地搜索起顧清的所在,只是搜索了一會兒,顧盼兒確定顧清已經(jīng)不在這里,不知被劫持到了哪里。劫持者似乎無比熟悉這里的地形,利用地形又或者有特別的通道,在眨眼的功夫就離開了這里。 顧盼兒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無法原諒人竟在自己眼皮下丟失,更擔(dān)心顧清的安全,這時(shí)再聽到耳邊傳來的議論聲,顧盼兒下意識看向那‘老人’跌倒的地方,挎包早已經(jīng)失去了蹤影。 里面還有著不少的好東西,竟然就被順走了? 這人莫不是小偷一類的?只是這事情也太過湊巧了一點(diǎn),顧盼兒眉頭一皺,問起旁人:“剛才摔到我身上的那人跑哪去了?” 人們立馬指向那‘老人’離開的方向:“往那邊走了。” 顧盼兒遲疑了一下,將大黑牛丟在原地,自己凝聚起靈力追了上去。原以為此人與那黑影有關(guān)聯(lián),否則不會出現(xiàn)得如此突兀,卻見此人一副撿了寶后鬼鬼祟祟的樣子,怎么看都像個(gè)小偷,心底下就失望不已。 “站住!” 此人聞言不但沒有站住,反而抱著挎包跌跌撞撞地跑著,一副被鬼追了的樣子。 顧盼兒眉頭一皺,快速追了上去,將此人后領(lǐng)提住,一把扔到了地上。 此人如受了驚嚇一般,趕緊跪到地上求饒:“大俠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也不過是混口飯吃啊,求大俠饒了小的這一次,小的保證以后再也不敢了……” 顧盼兒聽著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心底下那絲希望幾乎要被打破,卻仍舊不死心地問道:“你與那劫持者是什么關(guān)系,說出來我饒你一命?!?/br> 那人卻是渾身顫抖,語氣中有茫然:“大俠饒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只是看到大俠的包那么鼓,覺得有好東西,所以才……” 眼下顧盼兒卻聽不下去這解釋,一把將包奪了回來,順帶一腳將人踹開,然后轉(zhuǎn)身快速離開。顧清如今被劫,生死未卜,顧盼兒根本沒有心思去理這偷兒。 也正因?yàn)槿绱耍箤⒅匾€索給丟失了。 待顧盼兒離去之后,那被踹飛的‘老人’站了起來,抹了一把嘴角溢出來的血絲,將帽子摘下來扔到一邊,又將懷里的一個(gè)盒子拿出來看了看,滿意地笑了笑,不管很快笑容又收斂了起來,將盒子放回懷中,迅速離開。 顧盼兒越走就越感覺不對勁,下意識就打開挎包看了看,發(fā)現(xiàn)里面少了一盒美顏膏。不過這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挎包里有著千兩銀票,還有幾個(gè)金錁子,如今卻完好地放在這里面沒有動,唯獨(dú)一個(gè)不起眼的盒子丟失子。 什么偷兒會放著錢不要,反而拿一個(gè)不起眼的盒子? 再聯(lián)想那偷兒摔下來的情景,顧盼兒神色一沉,扭頭追了回去。 原地早已經(jīng)不見那老人的蹤影,獨(dú)留下一頂帽子在原地,顧盼兒一腳踩了上去,面色變得極為陰沉,死死地盯著腳下。 ☆、一出好戲 很明顯這是一次有陰謀的劫持,而顧清為人善良不與人作對,若真要說得罪了什么人,除了將軍府以外不會再有其他人。 在得不到有效信息的情況下,顧盼兒唯一想到的是先跟司南說說,利用司府探查一下。 腳下一碾,本來完好無損的帽子,在顧盼兒離開的瞬間,化為飛灰。 不過眨眼的時(shí)間,顧盼兒就到了酒樓那里,直接找到了顧望兒,將情況與顧望兒說了一下。 顧望兒心中一驚,毫不猶豫地坐上馬車,向司家快速駛?cè)ァ?/br> 有了顧望兒在其中周旋,顧盼兒并不擔(dān)心司家會不幫忙,而她現(xiàn)在則要判斷顧清身在何處的可能性比較大一點(diǎn)。 曾經(jīng)的顧盼兒可不是什么好人,以著她自己的心思去猜測,第一想到的自然是文慶這樣的紈绔子弟。如此紈绔是其母慣出來的,一旦此紈绔弟子受了委屈,估計(jì)第一個(gè)先找其母…… 顧盼兒朝文府方向死死盯著,雖不了解上官婉到底是怎樣的一個(gè)人,但顧盼兒可以肯定,上官婉生性肯定陰毒。一旦顧清落到她的手上,定然不會讓顧清那么輕易地就死去,定然會受盡折磨而死。 而文慶又有著那樣的癖好,再加上官婉寵兒,此后果…… 后果如何顧盼兒不愿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可既然已經(jīng)猜測到這種情況,顧盼兒自然不會放過將軍府這條線索,小心避開所有的眼線,朝將軍府潛了過去。 上官婉自信顧盼兒一時(shí)之間找不到這里,再聯(lián)想到自己自受傷以來所遭受的一切,特別是要委身一個(gè)丑八怪,上官婉心中就充滿了怨恨,滿臉陰毒地盯著顧清看。 再看到顧清那酷似于安思的臉,上官婉眼內(nèi)盡是怨毒。 “快說,你到底給本座下了什么毒,趕緊把解藥給本座交出來。”上官婉將顧清扔到了地上,居高臨下地盯著顧清看。 顧清懷中的元寶有所動靜,被顧清輕輕按住,元寶愣了一下又沉默了下來,老老實(shí)實(shí)地待在顧清的懷里,不過眼睛卻是時(shí)刻注意著上官婉。 見元寶安靜下來,顧清才抬頭看向上官婉,表情淡淡的沒有絲毫害怕。 此人戴著面具,看不清其面容,卻讓顧清有種熟悉感。 不過僅僅想了一會兒,再加上此人要解藥一事,顧清就猜測得*不離十,淡淡地說了一聲:“是你?!?/br> 那個(gè)曾在半路截殺他的人,后來被小白咬了一口。 除此以外,顧清想不到還能有誰會向他討要解藥。只可惜此人運(yùn)氣不好,他今天恰好沒有把解藥帶上,又或者因著跟顧盼兒一同逛街,所以才很放心地空手出來,甚至連防身的都沒有帶上。 上官婉先是一頓,沒有想到顧清只一眼就猜出來,不過猜出來更好,省得她還要解釋一下,陰森森地說道:“既然知道了,那就趕緊把解藥交出來?!?/br> 顧清搖了搖頭:“很可惜,解藥不在我身上?!?/br> 上官婉聞言頓怒:“解藥不在你身上,又在誰身上?” 顧清淡淡說道:“在我娘子身上。” 不是故意要出賣顧盼兒,而是顧清心知此人沒有顧盼兒利害,否則不會與他人合伙,將顧盼兒的注意力引開才將他抓來,而是直接將他抓住。 顧清并不擔(dān)心自己的安危,因?yàn)橛性獙氃?,可顧清?dān)心顧盼兒找不到人會急。對于眼前這個(gè)是什么人,顧清心底下有所猜測,只是不知顧盼兒是否判斷得對。 與顧盼兒一樣,顧清雖然不喜歡殺人,但也不喜歡有潛在的威脅。否則在被抓的時(shí)候,顧清就會讓元寶幫忙逃脫,而不是被抓到這里來。 上官婉聽到顧清說解藥在顧盼兒身上,這臉色不可謂不難看,恨不得一把掐死顧清。可看著顧清那酷似安思的臉,上官婉就不打算讓顧清死得那么舒坦,再加上文慶對顧清的著迷,上官婉決定先不動顧清,讓文慶玩了個(gè)夠再說。 哪怕文慶想要顧清當(dāng)禁臠也行,只要能讓顧清痛苦就行了。 “你倒是挺冷靜的,就是不知道一會兒你能不能冷靜了。”上官婉陰惻惻地看著顧清,打算直接將顧清送到文慶的房間里,相信這樣文慶一定會十分的高興。 與此同時(shí),上官婉心中還有一種強(qiáng)烈的報(bào)復(fù)感,那是針對文元飛的。 你文大將軍不是一直想要這個(gè)野種回來嗎?本座這就給你抓回來,只是不知當(dāng)你看到你野種在你大兒子身下求歡的時(shí)候,你文大將軍又是怎樣的一個(gè)表情。 上官婉陰森森地笑了,依著文元飛的性子,根本無法接受這種事實(shí)。 并且為了家丑不外揚(yáng),說不準(zhǔn)還會親手殺了這野種。 至于文慶的安危,上官婉并不擔(dān)心,有她護(hù)著文元飛別想傷到文慶絲毫。 顧清被上官婉這樣陰森森的眼神看得直皺眉,心底下一陣惡寒,有種不妙的預(yù)感,抱著元寶的手緊了緊,低垂下羽睫。 元寶又揮了揮爪子,用眼神問顧清要不要幫忙。 顧清搖了搖頭,暫時(shí)還不能出手,因?yàn)轭櫱暹€不能確認(rèn)眼前這個(gè)到底是不是文元飛的嫡妻,那個(gè)害得安思幾次徘徊在死亡邊沿差點(diǎn)就活不成了的狠毒女人。 “你想怎么樣?”顧清依舊上官婉的意想問了下去,不過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就連顧清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會如此的淡定,難道因?yàn)橛兄獙?,所以有恃無恐么?或許吧。 上官婉陰森森地笑了起來,配上那一副鬼面具,怎么看都顯得陰森可怕。 顧清覺得自己應(yīng)該害怕的,可偏偏一點(diǎn)都不害怕,就這么淡定地看著上官婉,如同看著一個(gè)小丑一般,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 上官婉看著如此的顧清,笑容漸漸僵住,滿目陰沉地盯著顧清。越是看著顧清就越想起安思那朵清純的小白蓮,怎么看都覺得扎眼得很,有種要撕碎顧清那張臉的沖動,忍了又忍才鎮(zhèn)定下來。 本來按設(shè)想的,顧清應(yīng)該是無比驚恐地問她想要做什么,然后她才會大笑著跟顧清說,一會顧清就知道要做什么了。 可顧清的這副表情,使得她根本就接不下話來,就這么盯著顧清看。 過了有那么一會兒,上官婉突然上前,一掌將顧清打暈了過去,陰沉著臉低喝一聲:“來人,將他送到秘密送到文府將軍嫡子的房間里,不可驚動任何人。” 四道黑影迅速落下,將顧清抬起來,又快速離去。 原本在上官婉打暈顧清的前一瞬間,元寶是想要出爪子的,但想到顧清之前的阻止,元寶選擇了沉默,只緊緊地抱著顧清。 因?yàn)樵獙毻獗淼臒o害,這些人都沒有將元寶放在眼里,只以為是一個(gè)特別粘人的寵物罷了。 將顧清放入文慶房中后,四人中的其中一人想要將元寶抓走的,只是手剛伸出去就聽到外面?zhèn)鱽韯屿o,四人對視一眼,迅速離開了這里,一時(shí)間竟忘記將元寶抓走。 上官婉很快就回到自己的院中,并且褪去了一副武裝,而文慶早就等在了院子當(dāng)中,看到上官婉回來急急就迎了上去。 “娘,事情辦得如何了?”說話都忘記控制聲調(diào),可見文慶有多著急。 上官婉也沒責(zé)怪文慶,一臉寵溺地說道:“慶兒放心,娘親出馬,哪有辦不好的事情?” 文慶眼睛一亮:“那……” 上官婉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臉微笑:“慶兒回了房自會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