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国产一区二区三区久久久蜜桃,久久丁香花就去伊人中文字幕,无码视频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不卡,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下無妾在線閱讀 - 第41節(jié)

第41節(jié)

    “遠嫁怎么了?出京又怎么了?橫豎她親娘都被關(guān)到那破廟里了,就是她嫁到京城,我也見不到她,倒不如讓她嫁得遠些,免得留在京城被某些太太奶奶尋機報復(fù)!”

    其實這胡氏是看中了那萬同知的身份地位,還有他家那萬貫家財,有這樣一個妹婿肯定是比那光桿子一個,無親無故的陶舉人要更能給鐋哥兒添些助力。她百般謀劃想為女兒找個好人家,歸根結(jié)底卻還是在為了她兒子打算。

    她這輩子最大的指望全在她兒子身上,便是知道鐋哥兒得了太夫人的喜歡,有太夫人替他cao心,卻還是盼著能把女兒嫁得好些,好再多給兒子添一份助力。

    王嬤嬤見胡姨娘鐵了心要選那姓萬的同知,也懶得再白費唇舌去勸她,只是在心里暗罵她糊涂。

    二太太見已辦完了正事,便對王嬤嬤道:“既然胡氏已選好了人家,咱們就去跟老太太回話吧,那萬同知要趕在年前回鄉(xiāng),芬姐兒的婚事也得趕緊cao辦起來了。”

    王嬤嬤答應(yīng)了一聲,正要讓二太太先行,就聽那胡姨娘又叫道:“太太還請再站一站,我有幾句話還想再跟太太說一說!嬤嬤不妨也留下來聽聽?”

    ☆、第九十六回

    王嬤嬤見二太太立定了腳步,她才懶得再聽胡姨娘這糊涂蟲又說什么混帳話,便對二太太道:“太太,老奴還要趕回去給老太太回話,就先告辭了!”說完,徑自就走了,看都沒再看胡姨娘一眼。

    把個胡氏氣得朝著她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聲,這才看向二太太,瞪著個眼睛珠子道:“太太,我在這屋子里被鎖了好幾天,一步都出不去,雖說悶是悶了點,可我悶在這屋里這幾天,倒也想明白了好些事兒出來,想跟太太說道說道!”

    二太太淡淡一笑,“不知你都想明白了些什么?”

    “我知道石榴那丫頭是太太特意放到我身邊好盯著我的,可我沒想到的是,我原以為蓮花已經(jīng)被我收伏了過來,成了我的人,原來她面兒上投靠了我,實則竟還是聽你的話,替你做事!”胡姨娘咬牙切齒地道。

    二太太笑道:“不錯,我當初特意把蓮花放到你房里,就是想要讓你把她收伏成自己人的,這樣你的一舉一動才不會逃過我的眼睛。若不是我早有先見之明,把她安插到你身邊,我的蕙姐兒還不知會被你們這對歹毒的母女給害成什么樣兒?”

    胡姨娘頓時恨的就想撲上去抓花了二太太的臉,可那邊上的丫鬟早有防備,早圍上去把她摁倒在地上。

    就聽她罵道:“我呸!什么菩薩心腸、以德報怨的好二太太,你還有臉說我歹毒,這天底下你才是最壞心的那一個!原來打從一開始你就防著我們母女,還面兒上故意裝得對我們多親熱!原來你早知道我們要干什么,卻還由著我們動手,好把我們抓個現(xiàn)形兒,好有個借口來收拾我們!你可真是好狠好毒的心啊,二太太!”

    二太太俯視著她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對你這種不知廉恥、處心積慮只想靠著男人往上爬的下賤女子,我豈能不多防些著?若是你無害人之心,便是我在你身邊安下再多的眼線又有何用?你不知反思已過,倒還有臉倒打一耙!”

    胡姨姨梗著脖子叫道:“‘人不為已,天誅地滅’,我不過是想我們母女都能過得好些罷了,何錯之有?”

    “這世上人人都想過好日子,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如何能去搶了旁人的東西來只顧自己?”

    胡姨娘呸道:“太太少拿那些大道理來嚇唬人,我打小兒大字不識一個,就像太太說的,我出身下賤,家里只有幾畝薄田,窮得沒辦法了,父母便將我賣到了勾欄院里。既然到了那種地方,還想要過上好日子,如何能不爭不搶,我不靠男人又能靠誰?”

    “太太說我下賤瞧不起我,可在我心里最痛恨的就是太太這樣的人。大家都是女子,憑什么你們一生出來,就跟含著金湯匙一般,什么大家閨秀、名門貴女,從小就長在綺羅堆里,什么活兒都不用做,一堆的丫鬟服侍著。等到嫁人的時候,娘家再給上一大筆豐厚的嫁妝,公候高官,隨便選一個都是極好的女婿,要什么有什么!”

    “可是我們呢,我們沒太太那樣兒的好命,一生下來就什么都有,可又想過上好日子,不去勾引男人,用盡百般手段去騙、去搶來一個有財有勢的男人,我們哪能過上像太太這樣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日子?”

    二太太笑問她道:“可是這樣的日子,你當真過上了嗎?”

    “當年你搶了我的夫君,如今又想讓你女兒來搶我女兒的夫婿,我可不會像男人那樣被你的花言巧語三兩下就迷暈了頭,你還真當這世上的好東西只要你動動歪腦筋,做些手腳,就全都能拐騙到手不成?有些東西,命里不是你的,無論你怎么使心計、耍手段,它始終都不會是你的!”

    “便是你再費盡心機,也只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你就到家廟里去好好享受你最不愿過的吃齋念佛的苦日子罷。我知道你必是放心不下鐋哥兒和芬姐兒的,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但凡他們有了什么好事或是不好的事,我一定會命人知會你這個當娘的一聲的,也免得你每日懸心掛念著他們!”

    “送你回柳州老家馬車已經(jīng)備好,這四個婆子會送你回去,我丑話說在前頭,若是你路上不老實想著再偷跑回來的話,可別怪她們不給你這個姨奶奶面子,直接拿繩子將你捆起來!你們這就侍候胡姨娘上路吧!”

    胡氏一聽,情知今日怕是定要被送出府的,只是她還有一件事沒來得及叮囑兒子。她倒也能屈能伸,先前那樣囂張,這時候“撲通”一聲,說跪就跪,淌眼抹淚的道:“既然太太定要攆了我走,我也無話可說,只求太太念在我這一去,相隔千里,怕是這輩子也再難見上我兒女一面,好歹在臨走前讓我再見一見鐋哥兒吧,我求求太太了,您最是個菩薩心腸,求太太發(fā)發(fā)慈悲吧!”

    “你剛不是說我沒有半點菩薩心腸,最是歹毒嗎?那我又何必為了這么個虛名兒答應(yīng)了你呢?何況鐋哥兒他現(xiàn)下也不在府里,你是等不到他回來的,因為最多再過一刻鐘你是一定得動身的?!?/br>
    “??!”胡姨娘一聽兒子竟然不在,頓時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兒子不在,那她要跟誰交待呢?不然,便先托給芬姐兒照管著,回頭讓她再交給他哥哥?可這女生外向,若是她自個私吞了可怎么辦?

    二太太見她眼睛珠子在眼眶里亂轉(zhuǎn),一副左右為難拿不定主意的樣子,便笑道:“你這么急著要見你兒子,莫不是為了這件東西?”說完朝夏菊使了個眼色,夏菊點點頭,走到胡姨娘的床鋪邊上,從袖子里拿出把小剪刀來,一手拎起胡姨娘的枕頭,“嚓嚓嚓”幾下給它從中剪開,從里頭掏出一包東西來遞到二太太跟前。

    胡姨娘一見她的寶貝命根子竟也被二太太給搜了出來,“嗷”的叫了一聲,就跟瘋了似的拼命掙扎,想撲過去把那包東西給搶回來,那可是她這么些年全部的身家性命??!

    可惜她再怎么使出吃奶的勁兒掙扎,也仍是被那幾個婆子牢牢的摁在地上,見她掙得實在太兇,有一個婆子干脆騎坐到她身下,把她死死的壓在地上,讓她只能無比憤恨的看著二太太已將那包東西打開,一張張翻看著那布包里的東西。

    二太太細細翻看過一遍后,抬眼笑道:“想不到姨娘的荷包竟這樣鼓,這樣的會攢錢,這才在伯府里做了三年姨娘,就攢下了一萬兩銀子的私房錢!竟是比我這個太太手里的私房錢還要多呢!”

    胡姨娘趴在地上叫道:“還給我,快還給我,這錢不是在這府里攢下的,那是我進府之前就有的私房銀子,那是我的私產(chǎn),還不快還給我!”

    “私產(chǎn)?”二太太冷笑一聲,“你一個娼女,又不是什么花魁娘子,哪里能攢下這一萬兩的銀票來?我記得麟德十二年以前,先伯爺每年回來都會帶回來一萬二千兩銀子,可到了麟德十二年之后,他雖升了官,但每年拿回來的銀子卻反而少了二千兩,我曾問過他,他說是雖升了官,但日常往來開銷也大了許多,我還曾奇怪怎么一下子比起之前多了這許多,原來竟是多了你這一重花銷!這筆錢怕是你用了各種名目從先伯爺那兒騙出銀子來一筆一筆積攢起來的吧,十幾年功夫,竟能攢下一萬兩銀子來,你可真本事啊!”

    胡姨娘見二太太一下子就道出了她這筆錢的來歷,心慌之余嚷嚷的也就更大聲了,扯著脖子叫道:“便是先伯爺給我的又怎么樣?既然伯爺給了我,那就是我的私房錢,是我的妝奩,便是太太你也不能就這么給我拿了去!”

    二太太將那疊銀票包好,笑道:“誰說我不能拿了去?這筆銀子想來你之前從不曾告訴給你兒子知道吧!這會子臨走了,才想起來告訴他,可惜晚了。若是你這里頭裝著的是田契、房契之類的,我倒還真不好拿,可這銀票嘛,上頭又沒寫著你的名姓,太太我不拿白不拿!正好我為了說話算數(shù),養(yǎng)老錢都用來給你女兒添了三千兩銀子的陪嫁,正愁沒錢養(yǎng)老,這下可不用再愁了!”

    胡姨娘看著二太太面帶微笑,揚長而去的背影,險些沒吐出一口血出來,她先想著好歹二太太也給她女兒出了三千兩銀子的血,敢情人家早給她算好了,如今把她的私房錢一抄,還凈賺了七千兩銀子。這胡氏是越想越氣,一口氣沒喘過來,登時暈了過去。

    又哪有人會去給她請個大夫看看,見她暈了,人不再亂掙了,倒覺得省事許多,直接幾個婆子將她抬到后角門的馬車上,掩上車簾,一路往南而去。

    ☆、第九十七回

    終于發(fā)落走了胡姨娘,二太太心情大好的給四姑娘宜芬cao辦婚事,因她是遠嫁,這婚事cao辦起來就簡單許多。

    因婚期就定在了十一月底,沒有多余的功夫再去給她詳細備辦嫁妝,二太太便請示了太夫人,從庫房里搬了約值五千兩銀子的東西,再給她三千兩現(xiàn)銀做壓箱銀就算完事。因宜芬一直被關(guān)在她房里不許出來,自然也沒人來看她,給她添妝。

    到了她出嫁那一日,更是冷冷清清的草草將人送上花轎就算了事,把宜芬委屈的從梳妝換衣時起,那眼睛里的淚水就沒干過,一路滴著眼淚上了花轎,由著這頂花轎將她抬向她未知的命運。

    二太太眼見她那花轎越行越遠,再想到第二天宜芬就得和她女婿往江西老家趕,連三朝回門都省了。等她到了那和京城遠隔千里的贛州,便是她再能說會道,看她還怎么再來打擾蕙姐兒?

    唔,看來回頭還得跟蕙姐兒身邊侍候的人提個醒,讓她們往后看到贛州送來的信統(tǒng)統(tǒng)都別拿給蕙兒看,全送到自己這里??匆朔疫€能再玩出什么花樣來在宜蕙這里裝可憐博同情!

    忙完了宜芬的婚事,緊跟著又要忙過年的事兒。麟德二十一年的新年于安遠伯府眾人而言,和往年一樣,平平淡淡、波瀾不興的就過去了,可是于大秦朝堂而言,卻是頗不平靜,一石激起千層浪的一個新年。

    在正月初一的大朝賀上,百官齊列含元殿,各地官員、各國使節(jié)全都前來攜禮朝拜。

    麟德帝宣念完了元日詔書,命奏雅樂,以賀新正時,忽然從殿外跑進來一個約摸四五歲大的小童,撒丫子跑進來,見人就喊父皇。

    嚇得一眾大臣正要斥他胡說時,卻見他身穿蟒袍,頭戴金冠,正是一身標準的皇子服飾,眾人立時想到皇貴妃所出的七皇子今年正好是這個年紀,便忙跪倒在地,顧不上去看坐在上頭的麟德帝的神色,倒是先一個個偷偷打量起了這位小皇子。

    實在是這位麟德皇帝碩果僅存的小皇子,一直被孫太后養(yǎng)在慈慶殿里,除了周歲時曾抱著他出來露過一回小臉,就再不曾讓外頭的大臣們見過一面,如今好容易得以一睹六皇子殿下的龍章鳳質(zhì),這種良機自然是不能錯過的。

    就見那七皇子半點也不認生,逮著誰管誰喊父皇,口齒不清的嚷嚷著:“父皇,我要糖吃!”“父皇,你把我父皇藏到哪里去了?”

    聽得眾位大臣面面相覷,臉色都有些微妙,跟著他嚷嚷出來的話更是讓所有朝臣全都變了臉色,這都五歲大的孩子了,縱然口齒不清,可也不該分不清人吧?

    先前認不出他親爹坐在上頭,逮著誰都叫父皇就已經(jīng)夠離譜的了,這會子這位七皇子居然跑到崔左相的跟前,揪著他的胡子喊起“母后”來了!

    小皇子剛喊了兩聲,就見四個太監(jiān)急急忙忙的從殿外奔進來,匆匆給麟德帝行了一禮,請罪道:“都怪奴婢們一時疏忽,竟讓皇子殿下跑到這殿上來了,還請陛下恕罪!”

    麟德帝高高坐在龍椅上,臉色極是難看,一甩袖子道:“還不快把皇子帶回去!”

    那四個太監(jiān)趕緊磕了個頭,爬起來就去追正滿地兒亂跑的七皇子,嘴里小聲哄道:“殿下、殿下,太后娘娘正在慈慶殿等您呢,殿下,還有您的母后皇貴妃娘娘也在啊,殿下,她們都在等您回去吃點心呢!殿下,快過來跟奴婢們回去吧,殿下,奴婢求求您了啊,殿下!”

    這幾個太監(jiān)心急之下,不小心說錯了嘴,頓時就有那端方正直的大臣瞪了他們兩眼,雖說這皇貴妃堪比副后,可到底不是皇后娘娘,這還沒被扶正登上后位呢,居然就讓兒子喊起她母后來了?

    這七皇子雖然認不得他父皇,但是玩起這你追我躲的游戲來倒是身手不錯,雖然腿短,可這大殿里跪滿了人,他就在人堆里鉆來鉆去,那兩個太監(jiān)追了半天追不上,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正不知怎么辦才好,忽然就見七皇子突然停住不跑了,在身上一陣亂摸,眾人正奇怪著呢,他身邊的幾個大臣忽然聽見嘀滴答嗒的聲音,跟著就見從六皇子的蟒袍下流出一股水液來,同時還聞到了些別樣的氣味兒。

    再一次被驚呆了的大臣們看著呆站在那里的六皇子,見他把大拇指咬在嘴里,一道長長的涎水掛在一邊嘴角上,看著地上被他弄濕了的那一塊地方,拿腳踩來踩去,咧著嘴笑得別提有多開心。

    七皇子倒是玩得開心,眾位大臣卻個個看得心塞不已??雌呋首舆@情形,便是不用太醫(yī)出來告訴大家,這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位六皇子,當今皇帝陛下唯一的一個皇嗣,他是個傻子!

    所有人的心都涼了一半!

    可以說打從麟德帝坐上這把龍椅時起,皇嗣不豐便是懸在整個燕秦朝廷頭上的一把利劍。

    麟德帝做親王時生的幾個兒子都在辛酉之亂中沒了,是以他剛一登基,他母親孫太后也不管先帝才去了一年還不到,就偷偷的給他挑了幾個自家姑娘做嬪妃,可是三年過去了,后宮里半點兒喜訊都沒有。

    于是大臣們紛紛上書請麟德帝選秀,廣納后宮以利子嗣。成堆的美女就跟流水一樣全往宮里送,每過三年就要選秀送進去一堆年輕貌美的美人兒,給麟德帝準備好了一塊塊好田好地,就等他可勁兒的開枝散葉。

    可惜又是好幾年過去了,除了孫家的幾個嬪妃終于傳出喜信外,其余的眾位美人全都毫無動靜,便是曾有傳出些動靜的,最后也都沒了動靜。

    只可惜孫家送進去了好幾個姑娘,生出來的卻幾乎全是公主,好容易有一個孫賢妃生了個皇子,還沒出滿月就夭折了。就是另兩個小公主也都沒活過一歲,簡直是愁壞了宮里的孫太后還有前朝的一眾大臣。

    等到麟德十一年,宮里其他的妃嬪終于可以有了動靜,劉婕妤和李選侍都先后有了身孕,于次年接連誕下五皇子和六皇子兩位皇子,著實讓所有人都歡喜了好一陣子,可惜好景不長,無論宮里一應(yīng)人等對這兩位小皇子何等小心翼翼的精心服侍著,兩位皇子還是沒活過兩歲,又夭折了。

    這十幾年間,別說皇子了,麟德帝竟連個小公主都沒能養(yǎng)下來,這宮里難免就有些流言傳出來。不但說什么都有,甚至還有些老宮人悄悄漏出些話兒來,說孫太后母子這是遭了報應(yīng)被詛咒了,這才生不出一個皇子來,就是生出來了也都養(yǎng)不大,只怕是要斷子絕孫。

    氣得孫太后命人將后宮清查了三遍,捕風捉影的將好些宮人都給抓起來處死,以止流言。

    幸而第二年,孫太后新選入宮的貴妃孫雪媚不負眾望的一舉得男,生下了七皇子,且一直平平安安的活到了現(xiàn)在,這流言才不攻自破。

    一眾大臣看著被那四個小太監(jiān)抱走的七皇子,終于明白為什么自打這位皇子周歲之后,他們就再也見不著這位皇子一面的原因。

    難怪孫太后說什么七皇子體弱多病,不宜多見外人,也不宜過早開蒙讀書,因為這位皇子他確實有病啊!只不過不是身子上的病,而是腦子里有病,天生就是個癡呆,這要是體弱還能調(diào)養(yǎng),天生成的傻子怎么治?

    難怪孫太后要把他藏在深宮里不讓他出來見人呢,這是怕被人知道當今圣上唯一的兒子是傻子,大臣們又要嚷嚷皇嗣大計吧!

    可是這不嚷嚷能行嗎?總不成將來讓這個傻子來繼承皇位吧!

    史書上到是記載過,一千二百多年前,晉朝的開國皇帝就把他的帝位傳給了他的白癡兒子,一個傻子當了皇帝,其結(jié)果可想而知,大臣們跟他說百姓都沒有飯吃了,傻皇帝一臉天真的說那就讓他們吃rou粥好了呀!最后不但這傻皇帝自個被人殺了,還斷送了晉朝的大好河山。

    有了這等前車之鑒,后來再不曾有過哪位帝王犯蠢選個不聰明的兒子來繼承大統(tǒng),便是立長也是腦子太笨的堅決不能要。

    看來這七皇子是斷斷不能被立為太子,承繼大統(tǒng)的了,可除了他,當今圣上是再沒別的兒子了,且圣上今年都四十二歲了,聽說這幾年宮里不但再沒喜訊傳出來,甚至圣上都極少召嬪妃侍寢的,這能不能再生個八皇子出來怕是有些懸。

    若是麟德帝一直膝下空虛的話,那等他百年之后,這大秦的皇位可要傳給誰才好呢?

    這些大臣心里思量著,有些人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就朝大殿右側(cè)的某個方位飄了過去,在那里正立著皇室如今僅剩的兩位宗親,懿德太子一系的穎川王和臨川王。

    ☆、第九十八回

    于是等到過完上元節(jié),正月十六再開朝會的時候,奏請?zhí)熳舆x秀廣納后宮以及該為兩位郡王大婚的上書,就跟雪片似的飛到了麟德帝的御案上。

    孫太后一本一本的翻看著,翻到最后,見這些折子里寫得全都是她極不待見的話,氣得一把把案上的奏折全都給掃到了地上,罵道:“這些狗屁大臣,一個個的在這里上竄下跳,簡直是唯恐天下不亂!”

    她兒子麟德帝早把自己處理政務(wù)的御案讓給了他娘,此時正斜靠在榻上,手里端著一杯烈酒,一臉平靜的道:“諸位大臣們上本所言何錯之有?原本皇嗣就是國本,乃重中之重,小七是肯定做不了太子的了,他們奏請皇家早做打算,正是他們的職責所在?!?/br>
    “職責所在?那他們奏請你選秀就好,做什么還把那兩個小子的婚事拎出來說。倒好像是我這個繼祖母虐待他們這兩個孫兒,一直不給他們?nèi)⑾眿D似的?!?/br>
    麟德帝看了他母親一眼,淡淡道:“母親說錯了,您并不是他們的繼祖母,不過是庶祖母罷了,至于心里盼不盼著他們早日成親,又有沒有故意壓著他們,母親心里清楚。”

    孫太后見她兒子不留情面的就揭穿了她的心思,尤其是被那個“庶”字給刺中了痛處,氣得抓起案上的一盞茶杯往地上一摔,罵道:“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生兒子,天天揭自家老娘的短,我要是庶的,名不正言不順,那你呢?”

    麟德帝道:“我本來就不該坐在這個位子上,若我不是你的親生兒子,我又怎么會由著你——”他說到這里,只覺心中一痛,再也說不下去,猛得一口飲盡了杯中的烈酒,咳嗽起來。

    孫太后也不愿再去觸及這個話題,見她的心思已被兒子看破,也就不再裝模作樣,直接跟她兒子講道:“不錯,我是不愿讓那兩個小子早早成婚,好生出兒子來,至少也得等你先生出個能繼承皇位的太子來,才能讓他們成婚。”

    “咱們既然好不容易才坐上這個位子,自然要將這龍椅好好的看牢了,可不能再叫人給奪了去。橫豎那兩個小子一個體弱,一個有隱疾,再晚兩年成親也是為了他們好,倒是你趕緊再給我生個孫子來才是頭等大事,你今兒晚上宣了誰來侍寢?”

    麟德帝眼中閃過一抹嘲諷之色,冷笑道:“無論宣了誰來侍寢都一樣,再貌美如花,年輕艷麗的女子,兒子都是不能再讓她們受孕的,兒子也得上了這種隱疾,母親又不是不知道?”

    一想到兒子的不舉之癥,孫太后心里越發(fā)的惶惶不安起來,她尖叫道:“不是已經(jīng)請了那么多太醫(yī),還有民間的各種神醫(yī)來給你看診了嗎,這都吃了一年多的藥了,就半點沒有起色?”

    “不成,還是得選秀,你都有六年沒選過秀了,定是宮里這些妃子們都老了,不夠漂亮,打動不了你的身子,你才不想要她們,娘這就給你再選些漂亮的女人進宮,比雪媚還要漂亮的,娘再也不逼你只臨幸孫家的女子了,只要是你看中的,不管誰家的都好,只要她能給你生出兒子來!”

    麟德帝臉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來,“母親現(xiàn)下不怕讓別家的妃嬪生出兒子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孫太后心中早就在后悔,自己當日也防得太過厲害了些,長嘆了一口氣道:“你還在懷疑小五、小六是我命人動了手腳才會夭折的?我早同你說過,早先的時候,我是怕別的妃嬪生下皇嗣來,給她們用了些藥,可后來我見你子嗣艱難,只要她們能生,管她是姓什么的,橫豎兒子生下來交給我?guī)Ь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