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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下無妾在線閱讀 - 第46節(jié)

第46節(jié)

    孫太后見無人站在衛(wèi)國公太夫人那一邊,得意道:“咱們五個主選,除了國公夫人外,其余四人均對本宮這一決定毫無異議,那就這么辦吧!”

    她招招手,“洪女史,你把那三道題念出來給眾位閨秀聽聽吧!”

    就見一個女官裝扮的女子上前一步,展開手中的一副卷軸,大聲念道:“第一句:‘言有是非’,第二句:‘妾之不幸’,第三句:‘本之深也’。還請諸位小姐在紙上寫明這三句話分別出自哪一本女書,篇名第幾,其上下句又是什么。限一炷香內作答完畢。小姐們可千萬記得在花箋左下角注明自己的名姓!”

    這三句話一念完,別說那些從沒讀過書的,就是那些學過《女四書》、《女孝經(jīng)》的也頓時傻了眼,這三個句子出得如此生僻,誰能想得起來這是哪一本書里的,還要說出篇名、上下句,這誰能做得到?。?/br>
    這題出的如此生僻,擺明了就是故意不想讓人答對嘛?

    可孫太后既然敢出這么偏僻的題目,那自然是有人能做得到的,就見眾女中有兩個身穿緋色衫裙的小姐,不假思索的提筆便寫,那一炷香才剛點上,就將寫好答案的花箋折好交給候在一邊的宮人。

    然后這兩位小姐便好整以暇的欣賞著其余眾女那冥思苦想又想不出來,著急發(fā)愁的窘樣,心里頭真是樂不可支,甚至美滋滋的想著,該不會只這一關就能把旁的這些閨秀全涮下去,只剩她們姐兒倆吧。

    她們正在得意,卻見一個紫衣女子竟也將那花箋寫好遞了上去,再一細看,這女子不正是那先前被孫太后好一通貶損,和穎川王定過親的那周家姑娘。頓時疑心大起,怎么這丫頭竟也這么快就寫完了答案,難不成她也事先知道了題目不成?

    不多時,那一炷香早已燃得凈盡,不管是答完的,還是沒答完的,都得將自已面前的花箋折起交給邊上等著的宮女,再由她們呈給五位主選之人過目。

    見那些宮女整理收上來的花箋還要一會功夫,孫太后便示意洪女史將這第一題的答案先念給大家聽聽。

    那洪女史便清了清嗓子,大聲念道:“第一句‘言有是非’,出自《女誡》第三章敬順篇,其上句為‘夫事有曲直’,下句為‘直者不能不爭,曲者不能不訟?!?/br>
    “第二句‘妾之不幸’出自《女范捷錄》第五章貞烈篇,其上句為‘夫之不幸’,下句為‘宋女以言哀?!?/br>
    “第三句‘本之深也’出自《內訓》第四章謹行篇,其上句為‘夫干宵之木’,下句為‘凌云之臺,基之厚也?!?/br>
    階下諸女聽了這三句的答案,頓時就有不少人面若死灰,倒是那根本不會寫字,一字都答不出來的,因早知無望,此時面色倒反平靜下來。

    ☆、第一百零八回

    因孫太后和左相夫人孫可心這一對昔日的主仆都是大字不識一個,故遞上來的每一紙花箋便先由穎川太妃、衛(wèi)國公太夫人和定西候太夫人三人挨個看過后,再交由那洪女史大聲讀出來紙上所寫字句,待五位主選給出評語后,再由一位識字的女官記在各位待選閨秀的名姓后面。

    最先被讀到的自然便是交得最早的那兩個身穿緋色衫裙的小姐,她倆花箋上所寫的答案和洪女史先前念的可說是一模一樣,一個字兒不多,一個字兒不少,兩個人毫無懸念的就各拿了五個上評。

    眾女中有那不認得這兩個小姐的還以為她們定是孫家的姑娘,不然怎么就能答得這么齊整,丁點兒差錯都沒有。不想等洪女史念出她兩個的名姓來,一個姓金,叫金翠翹,一個姓曹,叫曹雨蓮,竟然都不是那孫家的姑娘?

    只有那些家里消息靈通的小姐們才知道這所謂的“金”姑娘,“曹姑娘”在三個月前可都還是姓孫的,卻忽然過繼了出去,就這么改名換姓成了別人家的小姐了,可骨子里那還不是孫家的人嗎?孫太后以為這樣掩耳盜鈴,就能瞞過眾人的眼睛不成?

    此時坐在上首的幾位主選正在傳看第三個交上花箋之人的答案,穎川太妃只看了一眼,唇邊便露出一抹笑意來,笑著將花箋遞給衛(wèi)因公太夫人。

    衛(wèi)國公太夫人一見那紙上寫的答案眼里就露出吃驚之色,默不作聲的再遞給定西候太夫人,定西候太夫人細看了一回,也是一臉驚訝的遞給了洪女史。

    洪女史見了這三位主選的神情,早在心里好奇那位第三個就呈上花箋的周小姐所答如何,急忙接過來一看,頓時就是一愣,反復看了三遍,確認自已并沒看錯,不由先看了孫太后一眼,才將采薇的答案念了出來。

    底下坐著的諸位貴女一聽這周小姐的回答竟也是一字不差的回答出了這三個句子的出處,頓時一片嘩然。

    孫太后更是瞪圓了眼睛看著那洪女史問道:“你剛說什么,這周家丫頭竟是全都答對了不成?”

    洪女史怯怯地點了點頭,“奴婢反復驗看了三遍,這位周小姐確是三句全都答對了,出處、上下句無一字之差。”

    孫太后氣急之下,不暇細想竟脫口而出道:“這怎么可能,我這題出得這般難答,她怎么竟能半點差錯都沒有的答出來?這其中定然有鬼?”

    周采薇見孫太后竟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險些沒笑出聲來,急忙低下頭用袖子掩住唇故意咳嗽了兩聲。心道這位太后娘娘莫非當真是年歲大了,竟老糊涂了不成,她這樣明晃晃的質疑自己,豈不就等于在拆她自己的臺?

    采薇悄悄抬眼朝上看去,先前她曾匆匆朝上首瞟了一眼,想看看這位也稱得上“傳奇”二字的孫太后究竟是個什么模樣,卻被孫太后那金光閃閃的鳳冠給刺得眼都花了,壓根就沒看清楚這位太后長什么樣兒。

    這會兒這么偷著一細看,見那金光閃閃的鳳冠下不過是一張蒼老的面孔,這張臉或許在它年輕時也曾美艷動人,可現(xiàn)在采薇在這張臉上所能看見的除了橫一條、豎一道的皺紋,再有就是她此時的憤怒和另一重隱隱的焦慮憂心。

    她本還在奇怪怎的這孫太后身為一國最尊貴的女人,平日里養(yǎng)尊處優(yōu)、安享富貴,縱然有了年紀,也不當看著這般蒼老才是??涩F(xiàn)在她忽然有些明白,眼見自己兒子遲遲生不出繼承人,好容易自己侄女生了個兒子,卻還是個傻子,這孫太后這些年的日子看著風光,怕是私底下也并不那么好過。

    她只顧在這里想著孫太后其人,半點也不擔心這位太后娘娘對她的質疑,因為她知道穎川太妃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定會極為得體的回敬一下太后娘娘。

    穎川太妃見無人敢回孫太后的話,便輕咳了一聲道:“太后娘娘怎么忘了,您這題目雖出得難,可先前那金小姐和曹小姐也都是一字不差的答對了的。再說這題目在未念出來之前,可是只有您一個人知道這題目是什么,便是有人想弄鬼,也弄不起來呀!”

    “可見無論您把這題出得有多難,只要閨秀們以德立身,將所有講女德的書都熟記于心,便是再難也難不住她們的。若是太后娘娘不信,不如您再考考那周家丫頭,再隨意出一個句子,讓她來答,或是任意從女書中點選一篇來讓她背出來,若她做不到,便算她這一關不過如何?”

    孫太后見穎川太妃連這么冒險的舉動都敢說得出來,反倒疑心她是不是勝券在握或是又有什么后招,才這么大膽篤定。這一遲疑便猛的想到若是她答應了穎川太妃這一提議,讓周采薇再被當場問上一回,這萬一她緊跟著就要再對金翠翹和曹雨蓮也當堂問上一問,到時候她們倆一句都答不上來,豈不露了餡?

    就是那周采薇也沒答上來,到時候三個姑娘都被涮下去,這也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想明白了這點,孫太后不由狠狠瞪了穎川太妃一眼,覺得這女人就是賭她斷不肯兩敗俱傷,這才以此來要挾她,只得不甘不愿的給了采薇一個上評。其余四位主選給的自然也是上評。

    她卻不知道穎川太妃會提出這個建議,根本就沒存什么同她這邊兩敗俱傷的打算,因為穎川太妃知道無論是從那些女書里任選哪一句、哪一段,采薇都說得出出處,背得了原文。

    孫太后以為定是她身邊之人漏了題給穎川太妃,卻不知穎川太妃這邊是確不知道這題目的,但這位太妃的厲害之處就在于,她雖然事先并不知道孫太后會出這么刁鉆的題目,但當孫太后那日說由她來出德行這一關的考題時,她便猜到她多半會在那些女書上做文章,便命人帶話給采薇,要她把所有的女書再通讀幾遍。

    周采薇的父親當年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他這本事雖沒全傳給他這女兒,但周采薇也是記心甚好,一本書只要看過三遍便能熟記于心。

    昔年其父周贄知道自己只有三年的時間,便將諸子百家、經(jīng)史子集當中他覺得最為精華、最難懂的部分親自教授給女兒,再選出一批書來讓女兒先默記于心,回頭再每日在心里復誦一遍,細思其意。

    故而這幾日周采薇將每本女書又讀了兩三遍之后,自然是記得一字不差。

    孫太后本就懷疑是她身邊的人露了口風出去,等崔相之女也答出來了兩句,就更是對這一點堅信不疑。不由恨恨地瞪了左相夫人孫可心一眼,這賤婢過去曾服侍了她好些年,認得些她身邊的舊人也不稀奇,卻不知是她身邊哪個吃里爬外的狗奴才竟敢露了消息給這賤婢,等她回宮去查出來,看不抽了她們的筋、剝了她們的皮!

    那左相之女崔綺君雖答出了兩句,但第三個句子的下一句卻答錯了一個字,把“凌云之臺”給寫成了“凌霄之臺”,孫太后正想尋她的不是呢,便逮住這丁點兒的小錯,給了她一個“下評”。

    衛(wèi)國公太夫人和定西候太夫人一看,這頭一個給出評語的太后娘娘竟然半點面子也不給左相,鐵面無情的給打了個最末等評語,這讓她們可怎么考評?。?/br>
    孫太后自然是不怕得罪左相,可她們可得掂量掂量,但若是她們依著自已的心思給個中評,萬一又惹得太后不高興可怎么辦?

    這兩位正在為難,第二個給出評語的穎川太妃卻替她們解了這個煩難。

    就聽穎川太妃不急不慢的道:“雖說有的時候失之毫厘,便會差之千里,便崔小姐這一字之差在這句話里卻也算不多大的錯處。“霄”者,雨云也,況俗語也常說云霄二字,可見其意思是一樣的。崔小姐能答對兩句已屬不易,雖有這一點小小瑕疵,但瑕不掩瑜,崔小姐還是當?shù)闷鹨粋€“中評”的。”

    孫可心不意穎川太妃竟會幫她女兒一把,不由眼中一喜,朝穎川太妃頷首一笑。另兩位老太君見穎川太妃話雖說的柔和,但卻是擺明了逆著孫太后的意思來,她們本就覺得今日的穎川太妃有些和往常不大一樣,雖仍是那樣低調謹慎,但偶爾也會露出那么一點子鋒芒,看來是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的形勢已不用穎川太妃再如從前那么一言不發(fā)的韜光養(yǎng)晦了。

    于是這兩位太夫人也緊隨其后,大大方方的給了崔小姐一個“中評”,崔綺君這第一關便得了四個“中評”,一個“下評”,比起那十幾位連“下評”都沒拿到慘遭淘汰的小姐們,也算是極為不錯的成績了。

    因孫太后這第一關的題目出得太過刁鉆,便是有那熟讀女書的閨秀答出了一兩句出處的,到底人數(shù)極少,不過七八位罷了。好幾位閨秀連字都不會寫的,只得交了白卷,其余的便胡亂寫個答案上去,想要蒙對一二,可又哪那樣容易就能蒙對一個。

    倒是衛(wèi)國公太夫人的侄孫女兒運氣極好,她三個句子全寫上出自《內訓》,竟然給她蒙對了一個,她雖沒寫出上下句來,但幾位主選看在衛(wèi)國公太夫人的面子上,都給了她一個“下評”,讓她先過了這一關。

    第一輪考較過后,共有十四位小姐過關,得以再參加余下四關的考較,而其余十六位小姐則只能黯然離場,就此打道回府。

    這過關的十四位小姐,除了孫家過繼出去的那兩位姑娘,周采薇,左相之女崔綺君,衛(wèi)將軍之女衛(wèi)若蘭外,還有孫太后親戚家的兩個女孩兒,薜金燕、薜金鶯,乃是一對姐妹花,各得了中評過的關。

    想來定是孫太后也給她二人漏了點題目,卻怕她二人搶了金、曹二人的先機,便只給她們漏了兩個句子,而不是三句全告訴了她們。

    另七位過關的小姐,除了一位勛貴之女外,其余都是文臣之女。而那位勛貴之女,不是別人,正是安遠伯府的趙宜菲。

    ☆、第一百零九回

    周采薇見趙宜菲竟也答出了一句出處,更肯定她同左相夫人脫不了關系。不然以她的目不識丁,從沒讀過一本女書,怎知這句子的出處,可見定是左相夫人給她漏了題,且是將那答案寫好,要她一筆一劃的照著寫上多遍,牢牢的記住要怎么寫。

    她之所以這般篤定,是因為上首的穎川太妃曾點評道:“這位安遠伯府趙小姐倒是也答對了兩個句子的出處,只是這《內訓》的‘訓’字和《女誡》的‘誡’字,都寫錯了,這言字旁下邊是個口字,可不是四點水?!?/br>
    “再說,你這字也寫得太丑了些,明明生得這般漂亮的一個小姑娘,怎么寫出來的字卻這等難看呢?也別光顧著讀女書,得空了倒把這字好生練練才是!”

    把個趙宜菲羞得在眾人面前半天抬不起來頭。

    穎川太妃見這第一關已考較完畢,便請示孫太后道:“太后娘娘,既然今日已考較完畢,娘娘也累了這一個早上,不如就請娘娘起駕回宮,好生歇息歇息,明日再行那第二關的考較?!?/br>
    孫太后陰陽怪氣道:“怎么,本宮難得來一次你們穎川王府,太妃竟連頓午膳都不給本宮吃嗎?”

    穎川太妃忙道:“不是臣媳沒有這等孝敬之心,實在是怕府中的廚子手藝不精,比不上宮中的御廚做出的膳食更美味可口,倒反委屈了娘娘,這才不敢在娘娘面前獻丑,還請?zhí)竽锬矬w諒一二?!?/br>
    人家都說自家廚子做的菜難吃了,難道自已還要非得嘗嘗這菜到底有多難吃不成?孫太后只得又狠剜了穎川太妃一眼,悻悻然擺駕回宮去同她兒子一道吃御膳了,順道兒把她孫家那四個姑娘也一道帶走了。

    其余三人夫人見穎川太妃連太后娘娘都不留下來請吃一頓飯,也便紛紛起身告辭,也是順道帶走了自家的姑娘。

    沈太妃忙命溫嬤嬤給每位夫人一人送上一份謝禮,又給每位閨秀也是一人一副上好的文房四寶。

    待親自送了孫太后她們出去后,穎川太妃才又回來對余下的眾位閨秀道:“眾位千金實則在我們府上頑了這半日,想是都累了吧,我方才已命人去吩咐諸位候在府外的轎夫,諸位趕緊家去好生歇歇吧!

    穎川王府對這一眾閨秀,連周采薇在內,一個不留,禮數(shù)周全的全把她們送出了王府。

    采薇心知穎川太妃不留一人在王府內用膳,是怕萬一人多手雜,再生出些麻煩事來,而不留自己,則是為了以示公平,免得對自己另眼相看,倒惹來旁人的嫉妒。

    她自然還是坐她來時那輛穎川王府的馬車回去,羅太夫人早命了王嬤嬤在門口等著她和宜菲兩個,將她們接到煦暉院里,細問起上午的情形。

    待聽得采薇和宜菲雙雙過了第一關,心里頭又是高興又是失望。對宜菲這個孫女,她雖然不怎么喜歡,可也是盼著她能得個好前程的,但對采薇,卻正因為她太喜歡這個外孫女,極為中意她的聰明靈秀,反盼著她能落選穎川王妃,好配給自己的孫子趙宜鐋。

    她之所以這般中意采薇,除了采薇那一筆豐富的嫁妝外,也是覺得采薇心性良善,知書識禮又聰明乖巧,且為人極有主意。都說妻賢夫禍少,她多少也是知道她的鐋哥兒是個什么樣人,這才想給他娶一個賢妻,好規(guī)勸約束著他些。

    這樣,便是有朝一日她撒手去了,一想到有采薇這么個可靠之人陪在她的鐋哥兒身邊,照顧提醒著他,她也能走得安心些。

    采薇見她外祖母看著她嘆了口氣,隱約猜到老太太的心思,雖然早知外祖母對她的疼愛不過如此,可到底還是有些難受,一等陪著老太太用完了膳,便借口有些累了,還要準備第二日的考較,便告退回了秋棠院。

    不想,她二姨母趙明香帶了兩個女兒也正在院里等著她,又喊了她到上房去問了半日,一面略含酸意的恭喜她過了第一關,一面又埋怨她女兒吳婉,“當日我說給你也報個名兒去參選,你死活不依,早知道今兒出這樣的題目,那幾本女書我都是教你念過的,你若是去了,這第一關準定過了?!?/br>
    “只要這過了最難的一關,再往后那幾關肯定都是極容易過的,這要是真被選中了該有多好,可你這丫頭要死要活的就是不肯答應,非得望著那一棵歪脖子樹吊死!”

    采薇不由在心里暗暗好笑,不知若是大姨母曉得她那一表人材、玉樹臨風的小兒子在她親妹子口里竟成了個歪脖子樹,會做何感想。

    不過她倒也因此一事對吳婉有些另眼相看。起初的時候吳婉同宜菲都對章家的四公子章云有意,而章云對生得更美的宜菲明顯更親熱些,這只要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再往后宜菲一見能攀上定西候府這高枝,立時便將章云給拋到了腦后,可見她看中的并不是章云這個人而是他的身份地位,一旦有了更有身份地位之人出現(xiàn),宜菲便立刻喜新厭舊了。

    倒是吳婉一直都只念著章云一個,便是有這參選王妃的機會,為了表明她對章云矢志不渝、忠貞不二的心意,寧愿以死相逼也不肯答應她母親替她報了名去參選王妃。

    看來,這吳婉對章云竟是動了真情,只不知她這一片癡情,能不能心想事成?

    吳婉見她母親又拿了這事出來數(shù)落她,便不耐煩道:“好了,好了,薇meimei累了一上午,母親還是快些放她回屋去歇著吧!”

    說完也不等她母親答應一聲,便一把拉起采薇,說道:“走,咱們回房歇著去!再在這里呆下去,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吳娟見采薇被她嫡姐硬拉出了明間,怯怯地跟她嫡母行了個禮,也跟在她們后面出來了,她同采薇跟吳婉道了別,兩個人一道回了西廂房。

    她見采薇沖她一笑便要轉身進她自己的臥室,忙道:“薇jiejie,方才聽母親說再往后的那幾關都是極容易過的,jiejie又這么聰明,定然全是上評,況jiejie原就是和那穎川王殿下定過親的,回頭等jiejie做了王妃,可千萬別忘了我,好歹帶我進那王府里頑上一回才好?”

    采薇忙捂住她嘴道:“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meimei可千萬別亂說,這世間之事大多瞬息萬變,從來沒有萬全之說,這些大話更是不能隨便說出口的。你當姨媽那樣講,后面四關就當真那么容易過了不成?還不知明兒又會給出什么古怪的題目呢?”

    實則這第二天出的題目一點兒也不古怪,而是中規(guī)中矩。題目是衛(wèi)國公太夫人出的,每位閨秀面前擺著一匹綢緞,一方素帕,還有各色針線,諸位閨秀可選用這些案上擺著的東西,無論是繡花也好還是裁剪衣裳也罷,要在一個時辰以內完成一件女紅,然后由五位主選一一過目,依舊是給出“上”、“中”、“下”三等評語。

    宜菲一見這第二關竟是出了這么一道極容易的考女紅的題,頓時喜上眉梢。她親娘柳姨娘雖不會教她讀書識字,但卻教她針線活兒一定要做得細致精細,再多些花樣子,這樣才好繡些什么荷包啊扇套啊之類的去討男人的歡心。所以她于這女紅上也算是有個一技之長的。

    她便立時從那匹綢緞上剪下一塊兒來,打算縫個香囊出來,她一面動手挑線,一面挑釁地看了采薇一眼。

    在一個府里住了三年多,她自然知道這女紅正是周采薇的弱項,她最多也就是能做些個抹額之類的,連繡花都不會。當初她嫡姐宜芝出嫁時喊采薇幫她繡嫁妝,結果生生把個鴛鴦給繡成了野鴨。

    宜菲再一掃其他十幾位閨秀,見眾人臉上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紛紛開始裁剪的裁剪,穿針的穿針,只周采薇仍是一動不動的坐著,在那里凝眉苦思,不由心中更樂。這題目對她們這些閨秀而言那是毫無難度,只怕今兒這一關大家都能拿出個不錯的女紅來,到時候只會更襯得周采薇那蹩腳的女紅技藝差勁兒的可憐,看她這一關還怎么再拿到五個“上評”?

    穎川太妃見采薇遲遲不動手,只是在那里極力思索著什么,不由得也有些替她擔心,眼見已經(jīng)過去兩刻鐘了,她仍在那里低頭苦想,時不時再手在那布匹上比劃幾下。

    眼見又過去了一炷香的功夫,周采薇忽然燦然一笑,一手取過那匹綢緞,展開來折了幾下,再拿起剪刀剪了幾剪,挑好了線就開始飛針走線的縫起來。

    她雖不擅繡花做香囊這些,但這女紅最基本的縫紉還是做得極好的,不到半個時辰便收起針線,已是做好了一件直裾。

    她剛做好,時辰便到了,宮女們把十四位閨秀的女紅呈上丹墀給五位主選過目,就見眾女多是選了繡個花啊鳥啊,或是做個荷包香囊什么的,都是些小巧精致的女紅。就只有周采薇一人做了件衣裳出來。

    孫太后第一個挑刺道:“周丫頭,你自己過來瞧瞧,你看看人家這其余十幾位閨秀的針線活兒,做得一個比一個精致,再看看你做的這件衣裳,這等簡單的裁剪,就是那等鄉(xiāng)野村姑都會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