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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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德帝搖搖首道:“倒也不用再費(fèi)這功夫了,太妃這封書信也如斐兒的那紙婚書一樣都是真物,只是……” 只是如此一來,他這兩個(gè)侄兒同周小姐定下的親事可說都是做得了準(zhǔn)的,這兩男爭一女,該當(dāng)如何裁處,實(shí)在是讓人有些頭痛啊! 正在這時(shí),一直仿若置身事外的穎川王起身朝麟德帝跪下道:“圣上,侄兒的確不是最初同周家小姐定親之人。只因她是我母親的表侄女,母親接她來府中小住,侄兒無意中窺見她的容貌,覺得極為清雅動(dòng)人,不免心生愛慕之情。后聽母親說起和她定親之人遲遲不至,讓我?guī)椭嫠龑ば┘沂廊似泛玫墓樱冶阊肓四赣H將她許給我?!?/br> “母親對我一向極為疼愛,從不曾逆了我半點(diǎn)心愿,便替我做了這個(gè)媒,只是,既然斐弟才是和她最初定親之人,我這做兄長自然不能橫刀奪愛,更何況那周小姐如今已被斐弟碰過了身子,便是她再清雅動(dòng)人,侄兒也是不能再娶她做王妃的了。” 言下之意,竟是要將自己的未婚妻讓給他弟弟。 這話在眾人聽來,倒并不覺得如何驚訝,這男人嘛畢竟誰愿意要一個(gè)被別的男人碰過手腳的女子為妻,還是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 只有穎川太妃深知她這兒子的性情,此時(shí)一聽兒子竟說出這樣的話,不由一臉驚詫地看向秦旻。 麟德帝知道他一向體弱,忙親手將他扶起來道:“先起來說話,若是你心意已決,朕回頭再為你另選一位品貌出眾的王妃便是?!?/br> 他心里頭也覺得這周家小姐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嫁進(jìn)穎川王府了。只是,他兄弟二人一向不睦,可別因此再弄得反目成仇才好。 孫太后也發(fā)聲道:“那周小姐自然是再不能做穎川王妃的。只是——”她看了一眼秦斐,“你想娶她做臨川王妃,可也別想,那是更不成的。” 秦斐冷聲問道:“為何不可?她的清白如今已落到我手里,姨婆既不讓她再做穎川王妃,又不許她做臨川王妃,這不是不給我未婚妻活路嗎?” 孫太后怒道:“誰是你未婚妻,你未婚妻子,正經(jīng)定下的王妃是左相的長女,既然她曾和你定過親,可到底曾許過你哥哥,如今又名節(jié)有虧,怎能再做正妃,最多你把她納進(jìn)府里封她個(gè)夫人也就是了?!?/br> 這周采薇可是穎川太妃的表侄女,怎能讓她搖身一變又成了臨川王的正妃。 秦斐卻不滿道:“曾許給我哥哥又怎么了?不是只下了一道姨婆您的口諭嗎,又不曾詔告天下,只要圣上叔叔再重下一道明旨不就得了?當(dāng)初我出京游歷,到四川眉州時(shí)身上的銀子花光了,在店里吃完了酒飯沒錢付賬,我又不愿暴露身份,正在為難,多虧她父親替我解圍,收留了我?guī)兹?,見我天資聰穎,想要收我為徒,我便拜了她父親為師。 “這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她可是我?guī)煾档膼叟?,我?guī)煾诞?dāng)初將她托付給我的時(shí)候,我可是答應(yīng)過他老人家的,定以正妻之位待之。男子漢大丈夫,君子一諾,自當(dāng)重若千金,豈可說到做不到?” “更何況,我那未婚妻雖然如今是個(gè)無父無母的孤女,可她父親曾在朝為官二十余載,兢兢業(yè)業(yè)、任勞任怨數(shù)十載,不但為國效力、為官清廉,臨終時(shí)更是將大半家產(chǎn)全都交歸國庫,被追贈(zèng)為太傅。如此忠臣之女,在他身故后,朝庭理當(dāng)優(yōu)待其女,怎么反倒要把人家貶為妾室,讓人去做小老婆。這要傳了出去,得寒了多少朝臣們的心哪!” 麟德帝一向?qū)@個(gè)胡作非為、性情乖張的侄子大為頭疼,如今聽他竟說出一番重信守義,識大體顧大局的話來,不由得龍心大悅,頻頻點(diǎn)頭。 他正想夸獎(jiǎng)兩句侄兒,卻聽一個(gè)聲音道:“既然你如此信守對你師傅的諾言,那為何在周小姐及笄之后,你卻不曾及時(shí)前去提親呢?若你依約按時(shí)前去提親,又如何會惹出今日這一場亂子來?” 穎川太妃冷聲問道,她才不信秦斐這一番鬼話,他手里的嫁妝單子多半就是當(dāng)日從采薇手里搶走的那一份曾益還回來的,只怕旻兒去找他要時(shí),他燒得那一份是假的,真的卻被他收了起來,留到這個(gè)時(shí)候才拿出來。還有那份所謂的婚書只怕也是他偽造的,看來,自己這個(gè)兒子為了今日之事,是蓄謀已久,早就暗地里盤算好了。 只是,他說曾拜周表哥為師,這話到底能不能信?他定要把采薇搶過去,是在同自己和旻兒過不去,還是,當(dāng)真對采薇起了什么心思? ☆、第一百三十二回 眾人聽了穎川太妃這一問,均覺問得極是,紛紛看向秦斐,等著看他如何做答,就見他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經(jīng)的道:“本王之所以當(dāng)時(shí)沒得及去提親,是因?yàn)楫?dāng)初本王因怕把這兩樣信物給弄丟了,是以藏在一個(gè)極隱秘的地方,隱秘到這過了幾年本王一時(shí)半會死活找不到。這沒有信物,您讓我怎么好意思去上門提親哪?真要去了,還不得被人說是騙子?” “所以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本王的未婚妻被三哥選中做了王妃,我原也想著,只怕這就是命,可是我又不甘心,憑什么本許給我的娘子要變成我嫂子?。坑谑潜就蹙屠^續(xù)在府里頭找啊找,只差掘地三尺了?!?/br> “本王當(dāng)時(shí)對自己說,若是在三哥大婚前,這兩樣信物找不到的話,那本王就認(rèn)命,只當(dāng)我和周小姐無緣,就此成全了他二人??烧l知有一天我午睡的時(shí)候,忽然夢見我當(dāng)年藏它們的地方,醒來后跑去一找,果然給找了出來,可見這就是天意了?!?/br> “其實(shí)找出來這兩樣信物后,本王還是有些遲疑不決的,一想到我和三哥這么多年的兄弟情深,我還真是有些下不了手去把周小姐再給搶過來?!?/br> 穎川王倒是面色不變,不知其心中是何感想,可旁人聽在耳里,紛紛在心里罵道:“你們兩兄弟什么時(shí)候兄弟情深過,這要是真兄弟情深,怎么還是把你‘嫂子’給搶了過來,給你哥哥差點(diǎn)戴上一頂綠帽子。 只有孫右相,一邊在心里頭腹誹,一邊琢磨著不知這周家小姐到底是個(gè)怎生的顏色,竟然先是引得穎川王為她心動(dòng),又讓臨川王鬧出這么大一場動(dòng)靜的搶了她去,還定要娶她做正妃,只怕除了他說得嫁妝多有錢之外,長得多半也不差吧?;仡^若是有機(jī)緣的話,定要去瞧瞧她到底有多美,比起她那位安遠(yuǎn)伯府的表妹趙宜菲來,不知兩人誰更勝一酬。 穎川太妃倒沒在心里頭腹誹,直接說道:“不錯(cuò),這世上之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又為何定要鬧到今天這個(gè)地步?” 秦斐瞅著他嫡母臉上強(qiáng)抑的怒色,忽然笑道:“原本我也不想的,可我一細(xì)看那嫁妝單子,覺得吧,這么有錢的娘子可不能把她給放跑了,便宜了別人。便想先去到安遠(yuǎn)伯府問問她的意思,可誰能想到,被個(gè)卑鄙小人一偷聽壁角,然后稀里糊涂的,本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弄成現(xiàn)在這樣兒了。” 他雙手一攤,竟是一臉的無辜。 他先前一口一個(gè)說話要算數(shù),答應(yīng)了別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什么君子當(dāng)一諾千金,讓眾人覺得這霸王雖說強(qiáng)搶了他嫂子,可若要從重信守諾上來看,倒也勉強(qiáng)算是君子之行??砂堰@從來就沒干過什么好事的臨川王和君子兩個(gè)字放到一塊,實(shí)在是怎么想都讓人覺得違和不已。 直到秦斐又冒出來一句“這么有錢的娘子可不能把她給放跑了”,眾人瞬間覺得只怕這才是他把人搶過來,死活要娶周家小姐的真正原因吧,敢情是看上人家的豐厚嫁妝了? “反正本王如今是鐵了心,我定要娶她做我的王妃,除了她,我誰都不要!”秦斐大聲嚷嚷著,還不忘瞅著他皇帝叔父來一句,“二叔,你當(dāng)年可是答應(yīng)過我的,定要為我娶個(gè)合我心意的妻子,您是九五至尊,金口玉言,可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 麟德帝打從秦斐小時(shí)候,就更疼愛他些。這個(gè)侄子雖然頑劣了些,但對他這個(gè)叔叔卻一向表現(xiàn)得極為親呢,很討他喜歡,不像秦旻總是一副對他敬而遠(yuǎn)之、不敢親近的樣子。他又沒有兒子,在心里是把這侄子當(dāng)他半個(gè)兒子看待的。 等到后來自已母親做下那件極為虧待秦斐之事后,麟德帝更是對這個(gè)侄子滿心的愧疚,想好生補(bǔ)償他吧,人家一跑跑沒影兒了三年,好容易自個(gè)回來了,麟德帝生怕他又再跑沒影兒了,秦斐便說,只要二叔答應(yīng)將來他的婚事由他做主,讓他由著自己的心意娶一位妻子,他便再不離家出走。 麟德帝想到他當(dāng)年對侄兒的承諾,便開口道:“不錯(cuò),朕是曾答應(yīng)過你,就依了你的意思吧!” 孫太后見兒子竟真聽了秦斐的話,急道:“圣上,這怎生可以,您若是讓那周小姐做了臨川王妃,那原定的臨川王妃可要怎么辦,崔左相,那可是你的親閨女啊,難道你就眼看著她被退婚,或是屈居次妃不成?” 秦斐看一眼左相,笑道:“這還不好辦,既然原定的穎川王妃成了臨川王妃,那就再讓原定的臨川王妃去做穎川王妃不就好了嗎?我搶了哥哥一個(gè)王妃,再還給他一個(gè)正妃,正好兩不相欠!” 眾人再一次的被向來不走尋常路的臨川王給震住了,只除了一人。 當(dāng)眾人還在目瞪口呆之時(shí),左相崔成綱已經(jīng)一臉肅然道:“陛下,臣覺得臨川王殿下這主意雖說并不是十分高明,倒也算是個(gè)解決的法子,這兄弟易妻而娶,只要事出有因,也不算十分有違禮法倫常?!?/br> 孫太后沒想到左相竟也站到秦斐那一邊,想也不想便問道:“左相,那可是你的親閨女,你就愿意看著你閨女一女先后許兩家,被換來換去?” 左相淡然道:“臣女能嫁入皇家,已是莫大的福氣,無論是嫁給哪位郡王殿下,都是太后娘娘與圣上對臣的恩典,臣只會銘感天恩,又豈會有絲毫怨言?!?/br> 孫太后這才醒悟過來,不用嫁給個(gè)圓不了房守活寡的郡王,反倒能嫁給如今離皇位最近的郡王,那崔左相如何會不愿意,只怕還求之不得呢? 麟德帝便看向秦旻,“旻兒,你……” 秦旻躬身道:“一切但憑圣上做主,臣絕無異議?!?/br> 孫太后見秦旻也答應(yīng)了,還想再說什么,她兒子已搶先道:“母親,既然兩位郡王和崔左相均無異議,那就這樣辦吧!” “可是本宮的口諭都傳下去了,這出爾反爾,豈不是讓本宮顏面無存嗎?”孫太后猶不甘心,還想再試一試。 “這……” 秦斐見麟德帝微皺起眉頭,知道他這二叔對上孫太后,向來是輸多贏少,忙對孫承慶使了個(gè)眼色。 原來秦斐將趙宜菲這位“美人”推薦給孫承慶,那可不是白推薦的,而且是當(dāng)作他對表舅有所求的謝禮送上去的。 孫承慶見秦斐對他擠眉弄眼的,想起他這表外甥托自己辦的事,忙上前湊到孫太后耳邊小聲勸了幾句。 眾人先還能聽到他說得依稀是什么“姑母,您若是不想出爾反爾的話,那豈不是周小姐還是嫁到穎川王府做王妃?橫豎您這口諭都是要變動(dòng)的,反正知道的人也不多,何必為了這么點(diǎn)小事,和圣上……” 再往后眾人就聽不到他說了些什么,就見孫太后聽后沉吟片刻,到底還是松了口,“一切就依圣上的意思辦吧!” 于是,原先的穎川王妃周采薇便成了臨川王妃,而崔琦君則由臨川王的未婚妻變成了要嫁給穎川王的正妃。沒有任何人問過這兩個(gè)女子的意愿,便已重新決定了她們的命運(yùn)。 此時(shí)焦灼不安的周采薇還不知道,不過幾個(gè)時(shí)辰之間,她的命運(yùn)已再一次身不由己的全然改變。 麟德二十一年九月初五日,麟德帝下詔,為穎川、臨川二位郡王賜婚,將崔左相之嫡長女崔琦君聘為穎川王正妃,曹氏之女曹雨蓮為次妃。故太傅周文忠公之女周采薇為臨川王正妃,金氏之女金翠翹為次妃。于十月前完婚。 (本卷完) ☆、第一百三十三回 麟德二十一年九月二十六日,穎川王大婚,三日后,其弟臨川王大婚。 在出嫁前的二十幾天里,周采薇一直都呆在她那所陪嫁宅子里,再?zèng)]有被送去別的地方。 據(jù)說安遠(yuǎn)伯府老太君曾上表請求將外孫女接回伯府出嫁,卻硬是被臨川王極強(qiáng)硬地?fù)趿嘶厝ィ毖哉f是伯府里壞人太多,他如今的娘子可是搶來的,怕再被別人給搶跑了,自然是要另放在一處安心之處。 何況周小姐現(xiàn)住的宅子乃是她周家的陪嫁宅子,比起安遠(yuǎn)伯府這所謂的外祖家,這才是更理直氣壯的娘家。為此,臨川王干脆命人給那處宅子上掛了個(gè)“周府”的牌匾,以正其名。 而周采薇在接到圣旨的當(dāng)天,又再一次見到了秦斐。 當(dāng)時(shí)正是月黑風(fēng)高夜,秦斐熟門熟路的溜到昨日剛命名的“周府”,身手利落的從窗子里跳進(jìn)去,見東次間里沒人,晃到西邊屋子里,就見周采薇正一人獨(dú)坐在桌前,小口小口地喝著粥。 秦斐本是怕這姑娘今兒接到圣旨之后,可別萬一想不開,是以跑來打探打探。不想,人家這兒跟什么事兒都沒有似的,正慢條斯理的喝粥呢。 “喲,看來心情和胃口不錯(cuò)嘛,竟然還能吃得下飯!”秦斐一邊嘖嘖感嘆著,一邊也晃到桌子跟前,往采薇對面一坐。 周采薇既不看他,也不理他,就當(dāng)眼前沒他這個(gè)人一樣,無論秦斐再說什么來撩撥她,全不理會,只是自顧自的喝粥。 秦斐倒也聰明,說了幾句,見周采薇不理他,也就住嘴不說,只是拿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瞧。 周采薇卻仍是不慌不忙的喝她的粥,無視秦斐越來越憤怒的眼光,喝完了粥,優(yōu)雅斯文地漱了口,起身走回正屋,才道:“還請殿下過來說話?!?/br> 其實(shí)便是她不說,秦斐也早跟了過去,還是不用她請,就往椅子上一坐,沉著臉問道:“怎么,先前不理本王,這會子又想和本王說話了,本王還以為你打算一輩子都無視本王呢?” 采薇才不跟他一般見識,冷聲道:“食不言,寢不語,殿下不知道嗎?” 秦斐平生最恨人說他少教,尤其還是被這丫頭用這種嘲諷的語氣說出來,頓時(shí)怒道:“那些破規(guī)矩,本王偏不愛守,怎么著?” “殿下不愛守規(guī)矩那是殿下的事,可管不著旁人?!?/br> “怎么管不到你,你可別忘了,要不了多久,你可就是本王的王妃了,到時(shí)候夫?yàn)槠蘧V,看你還敢不聽本王的話?”秦斐故意說道,滿意地看到周采薇的臉色白了白。跟著卻又更加惱怒起來,嫁給自己有這么可怕嗎,這死丫頭竟然這么不情愿。 周采薇平生最恨的也就是這個(gè)“夫?yàn)槠蘧V”,也怒道:“殿下就這么篤定一定能娶我回去?” 她本以為以秦斐的無恥,這人定會又說些什么“諒你也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之類的惡霸言語。 不想秦斐卻忽然哀嘆了一聲道,“這不正是因?yàn)椴缓V定,本王這才不顧規(guī)矩又跑來看你嗎?就怕你萬一一時(shí)想不開,或是吞金,或是投水,或是上吊,自盡死了,那本王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過看來本王似乎是多跑這一趟了,本來還以為你這會子吃不下睡不著的正淌眼抹淚呢,沒想到你卻是好吃好喝,看來,你是不會打算去死的了?” 這話是怎么說得,這人到底會不會說話?都是沒有個(gè)好師傅來教導(dǎo),怎么他哥哥穎川王就言談清雅,這位就這么粗俗不堪,還喜歡亂用詞語,胡說一氣呢? “為了你這種人去死,不值得!”采薇恨聲說道。她當(dāng)日可是在父親的病床前答應(yīng)了他老人家,無論身處何種境地,都不會輕言放棄,尤其是放棄掉自己的性命。 她只顧氣憤,便沒留意到秦斐的眸光那一瞬間的黯淡,他轉(zhuǎn)過臉去,冷笑道:“為了我這種人自然不值得,那若是為了我那謫仙一樣人品高絕、風(fēng)度清華的哥哥呢?” “那天剛定好我們兄弟倆的王妃人選,他就偷偷鉆到你的馬車?yán)锔慊ピV衷情,你當(dāng)本王不知道嗎?”當(dāng)時(shí)他可就藏在那輛馬車底,他耳力極佳,將他二人的言語聽了個(gè)清清楚楚。 從他進(jìn)來直到現(xiàn)在,周采薇才頭一次正眼看他道:“這是不是就是你不顧倫常,定要將我搶來做你的王妃的原因?” 秦斐被她這一問,倒有些愣住了,不由反問道:“什么原因?” “就因?yàn)槲冶緫?yīng)是你哥哥的妻子,所以你才故意搶了我來,好傷你哥哥的心?” 秦斐可沒想到她會這樣想,心里又酸又澀,真恨不得罵她一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要不是看她在那府里被人欺負(fù)成那樣,他才懶得自找麻煩呢? 原本還想拿給周采薇看的那紙婚書帖子也再不想拿出來,冷笑道:“不錯(cuò),本王就是喜歡和我那哥哥過不去,但凡是他有的,我都想搶過來,何況你嫁妝那么豐厚,自然不能便宜了他?!?/br> 采薇真沒想到這世上竟還有這樣無恥之人,再不想看見他那張討厭的臉,直接不客氣的開始攆人,“時(shí)候不早了,我要就寢了,還請殿下離開。” 秦斐卻又一次看出了她的心思,哼哼道:“怎么,不想看見本王???哼,等你嫁過來,還不是要看一輩子?!?/br> 他摸了摸下巴,盯著采薇又瞧了半天,忽然笑道:“我說你怎么不鬧著尋死呢,別是在心里打算著怎生想個(gè)法子好不用嫁給我吧?” 采薇心中微微一驚,她心里頭確是這樣打算的,竟被這魔王給猜了出來。 秦斐突然一步步朝采薇走過來,采薇心知她也無處可退,便索性仍是坐在椅子上,將頭扭到一邊。 秦斐見她這副倔強(qiáng)的樣子,心里惱得不行,一把將她下巴鉗住抬起來,強(qiáng)迫她看向自己道:“本王告訴你,最好乖乖的嫁給本王,別跟本王耍什么花樣。若是大婚那天,你不能坐著花轎被抬進(jìn)臨川王府成為本王的王妃的話,那你就別再想見到你的兩個(gè)嬤嬤和四個(gè)丫鬟?!?/br> 周采薇聽出他話里有話,忍不住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秦斐收回鉗著她的手,重又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道:“也沒什么意思,本王來找你之前,先給她們的飯菜里加了些東西,那藥米分是本王游歷到苗疆時(shí),一個(gè)苗人給我的。唔,這藥米分自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了,若是每個(gè)月得不到解藥的話,不出三日,便會肌膚潰爛而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