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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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想起秦斐在車中時那蒼白的臉色,每當(dāng)動作右臂時,臉上一閃而過的痛苦神色,還有他說的那幾句話。漸漸明白了為何那個安公公要建言斗劍,心中大是憂慮,眼見他二人已比了快有兩刻鐘的功夫,秦斐此時已是只有招架之力,全無還手之功,被劉勇逼得又連退了三步,情急之下,干脆起身站近屏風(fēng)后頭不錯眼地看著。 她倒是看得清楚些了,卻在無意中擋住了一個人的視線。 曹雨蓮自從上次在宮中想要教訓(xùn)周采薇結(jié)果反被臨川王給教訓(xùn)了一頓,心里頭對她的恨意更是重了幾分,如今見她不長眼地?fù)踝×俗约旱囊暰€,立刻冷笑道:“這就是所謂的大家閨秀,放著自己的席位不坐卻跑來擋在人家前頭,礙別人的眼,可真真是好教養(yǎng)??!” 她上次在秦斐手上吃了一個大虧,心里頭對這位表哥有了陰影,雖仍是忍不住要出言諷刺周采薇,到底不敢指名道姓的罵出來,只敢陰陽怪氣地冷嘲暗諷。 若是采薇全神貫注于場中的比劍,多半會對她這些冷言冷語置之不理,但她故意離席站出來,本就是為了引曹雨蓮向她發(fā)難,見她果然上勾,便立刻回頭一臉怒氣沖沖地道:“曹次妃這是在說我不成?我家殿下正在場上比劍,我身為殿下的妻子,關(guān)心場中之勝負(fù),有此舉止,乃是再自然不過。倒是曹次妃為這么一點(diǎn)小事就口出惡言,詆毀一位品級在你之上的王妃,這等的不修口德,實(shí)是無禮之極!” 曹雨蓮見她竟反過來斥責(zé)起自己來,氣得漲紅著臉道:“明明是你擋到了我,難道我便不該說嗎?” 采薇走到她面前,壓低了聲音,臉上帶著一抹不屑居高臨下道:“我便是擋到了你又如何?我乃是超品的郡王正妃,你只是個正四品的次妃,我尊你卑,卑不壓尊這個禮法看來曹次妃是沒學(xué)過的了,不但對為尊者出言諷刺,此刻竟然還坐著同我說話,可真真是好教養(yǎng)???”將曹雨蓮嘲諷她的那句話原封不動地送還給她。 不等曹雨蓮開口,采薇又看向崔綺君道:“王妃嫂嫂,咱們做主母的,雖說要對妾侍們寬容大度,可也不能一味太過寬厚,倒把有些不安分的妾侍縱得不知天高地厚,出言吐語沒有半點(diǎn)分寸體面。嫂嫂覺得我這話說得可對?” 崔王妃固然極是厭惡曹雨蓮這個次妃,可對周采薇這個弟妹也是殊無好感,見她借刀殺人,想把自己拉扯進(jìn)來對付曹雨蓮,便皮笑rou不笑道:“我是無能之人,不曉得如何約束妾室,比不得周meimei,一嫁到臨川王府,就讓那金次妃病得起不了床,真真是好手段?。≈躮eimei既管到了我們王府頭上,不如索性就替我多管教管教如何?” 采薇笑笑,“曹次妃又不是我的meimei,我怎好替嫂子管教于她,若不是她先言對我不敬,便是這幾句教導(dǎo)她的話我也不會多說的,還是看我們家殿下舞劍更要緊些!” 曹雨蓮見她轉(zhuǎn)身就要再往屏風(fēng)處走,心中實(shí)在氣不過,便在桌子底伸出腳去,想要絆她一跤好出口惡氣??伤齽偘涯_伸出去,又想到若是真讓她摔上一跤,秦斐知道了豈不又會要自己好看,正想把腳再縮回來,卻是晚了一步,那周采薇已在她腳上絆上一下,直直地朝前摔了出去。 殿上眾人原本正在全神貫注地看臨川王和劉勇比劍,尤其那些曾在秦斐的拳頭底下吃過苦頭的,看他如今被一個小小的都尉壓制的死死的,狼狽不堪,都是看得心花怒放。眼見他二人便要分出勝負(fù),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跟著便是“轟隆”、“哐啷”兩聲極大的響動。 嚇得那一兩個膽子小的險些沒從椅子上跳起來,眾人顧不得再看比劍,急忙朝聲響處看過去,就見臨川王身后的那一扇紫檀屏風(fēng)不知怎的忽然倒了,正壓在臨川王的席位上,將那張圈椅砸得翻倒在地上。 至于場中的比劍也早就停了下來,秦斐早在聽到那一聲女子的尖叫時,就立刻把劍一丟,回身朝身后奔去。 不等眾人弄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時,他已將倒在地上的周采薇抱在懷里,見她右額上磕出來好大一處紅腫,閉目不醒。頓時怒瞪向采薇帶進(jìn)宮來的那幾個丫鬟道:“你們到底是怎么侍候王妃的,竟然讓她摔成這樣?” 香橙和甘橘忙跪下道:“回稟王爺,王妃可不是無緣無故才摔倒的,并不是奴婢們沒有盡心服侍,而是有人暗中伸腳將王妃絆倒的?!?/br> “是誰這么大膽子,竟敢欺負(fù)本王的王妃?”秦斐立刻高聲叫道。 甘橘和香橙互看一眼,齊齊拿眼睛盯著曹次妃,“王妃擔(dān)心殿下,便離席站近屏風(fēng)后頭看殿下比劍,曹次妃卻對王妃出言不遜,王妃惱了便走過來跟她理論了幾句,再轉(zhuǎn)身要往屏風(fēng)處走時忽然就重重地摔了出去,這地上都是平平坦坦地,若不是被什么人故意伸腳絆了一下,王妃怎么會摔得如些狼狽,分明是有人故意要害王妃在這大庭廣眾之下——” “夠了!”秦斐怒喝道,回頭狠狠瞪了曹雨蓮一眼,他那眼神實(shí)在太過可怕,嚇得曹雨蓮身子一軟,以為他下一秒就要沖上來教訓(xùn)自己,正想喊孫太后救命,卻見秦斐仍是一動不動地半跪在地上,將周采薇牢牢抱在懷里,早不再看她,卻轉(zhuǎn)頭盯著他哥哥秦旻道:“三哥,你的妾侍傷了我的王妃,還請三哥給我一個公道?” 秦旻淡淡的眉峰微蹙道:“這是自然?!彼砸卉P躇,又道:“只是此時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請?zhí)t(yī)為,為周王妃看診一下才好?!?/br> 他見這幾句話的功夫都過去了,采薇卻仍是閉目不醒,心下憂急,哪里還顧得去探究她究竟是不是被自己的次妃絆倒,只顧揪心她怎么還不快些醒過來,別是摔得有些什么不好。 此時殿上眾人早被臨川王妃突然摔倒一事將目光全都吸引了過去,早將先前那一場比劍給丟倒了一邊,只有那和秦斐斗了半天的都尉劉勇仍手執(zhí)長劍,意猶未盡地立在場中。 ☆、第一百九十四回 安成緒見秦斐已抱著他的王妃轉(zhuǎn)入后堂等太醫(yī)前來看診,心知這一場比劍怕是就到此為止,再也分不出個輸贏了,便咳嗽一聲,示意劉勇從殿中退下來,又朝他使個眼色,自己先走到一處不顯眼的角落,等劉勇一過來,便問道:“如何?” 劉勇躬身道:“依屬下之見,只怕臨川王并不是王公公所說的在海上遇見的那個人。” 安成緒半瞇的眼睛微抬起幾分,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細(xì)著嗓子道:“哦——!何以見得?” “屬下和他比了快兩刻鐘的劍,足敢肯定他身上并沒有受傷,否則他的劍法斷不會使得如些毫無滯澀之處。再者這位殿下的劍法雖說也還算不錯,但絕非王公公所說的高手。若不是公公您命屬下多和他比些時候,不出五十招屬下便能擊敗他。” 安成緒尖細(xì)的嗓音慢幽幽地道:“可你們到底也只比了兩刻鐘不到,時候還是有些太短,若不是臨川王妃恰好那個時候跌了一跤,讓你們能再比上一會兒……” “便是再比上一回,只怕也再看不出什么了。公公是知道的,屬下自幼習(xí)武,倘若有人想在屬下手底下弄鬼,絕不逃不過我的眼去。屬下方才已逼得臨川王將他所有的本事都露了出來,在王孫公子里或?qū)偕铣耍谡嬲木毤易友劾?,不過是三流水準(zhǔn)而已?!?/br> “嗯,咱家不會半點(diǎn)武功,自然什么都瞧不出來,你既這樣說,看來許是我想岔了,臨川王殿下和海上之事并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呢?” 他慢吞吞地道:“臨川王殿下乃是圣上最疼愛的侄兒,他又一向喜歡惹事生非,你吩咐兄弟們總要暗中多護(hù)著些殿下才好,可別萬一讓殿下有什么閃失,到時候圣上跟前可不好交待?!?/br> 劉勇剛一退下,便有一個小太監(jiān)上前跟他回稟道:“大總管,太醫(yī)已經(jīng)給臨川王妃診過了脈,見王妃一直不醒,說這一跤怕是跌得有些狠,雖外頭看著只有青腫,沒有破皮流血,但里頭怕是已有了淤血,阻住了經(jīng)脈,給王妃開了個方子,說是服上三日,待化開了腦內(nèi)淤血,便無大礙。但臨川王殿下一直守著王妃不放,怕是,怕是不會再回來席間了?!?/br> 安大總管瞇了瞇眼,輕聲笑道:“想不到這位王爺竟然還是個多情種子,他既這么在乎周王妃,何明,你再去查查,那臨川王妃怎么好好地就摔了這么一個大跟頭出來的,這樁事兒后頭可有什么隱情?” 臨川王府的馬車剛駛出宮城,車中躺著的一名女子便睜開了眼睛,見身邊男子正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自己,趕緊小聲道:“殿下,我沒事,不過是裝的罷了,你的傷要不要緊?” 采薇一面說著,正要從長椅上坐起來,卻被秦斐一把按住道:“你當(dāng)真沒事?” “連摔到的額角處都不疼了,還能有什么事?”她本來就是故意摔倒的,哪能真把自己摔個七葷八素出來。 “那你怎么這半天才醒?”秦斐狐疑道。 采薇奇怪道:“我不是說了我是裝的嗎?若不是我一直裝暈不醒,咱們這會子哪能出得了宮門?殿下當(dāng)時怎么了,只顧不停地問太醫(yī),多虧穎川太妃從旁提醒,才讓殿下想起來跟圣上請旨出宮帶我回府靜養(yǎng),咱們才能早些離了那鴻門宴?!?/br> 秦斐當(dāng)時只顧著擔(dān)心她是不是哪里摔壞了,哪還有心思去想別的,這種丟臉的原因自然是不能講出來的,他冷哼一聲,“既然是裝暈,你怎么還要多摔一跤,鬧出那么大動靜來,直接往椅子上一倒不就是了?” “那樣簡單的暈法,殿下不覺得太刻意做作了嗎?雖然殿下對安成緒所言不多,但能讓殿下如此忌憚之人,想來定是個厲害人物,我怕太過刻意反被他瞧出來不妥,覺得我是在故意為殿下打掩護(hù)。” 秦斐心知以安成緒多疑的性子定會命人去查采薇摔倒之事的來龍去脈,正想再細(xì)問問她,右胸一陣劇痛襲來,痛得他緊咬牙關(guān)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采薇見他面色大變,忙道:“殿下?”有心想看看他到底傷得如何,卻又怕在這車中有些不便,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秦斐見她一臉關(guān)切地看著自己,眼中滿是擔(dān)憂之情,心中一動,深吸一口氣,壓下右胸的疼痛,不自覺放緩了聲音調(diào)笑道:“本王怎么會有事,過會我還要抱你進(jìn)門呢!” 好容易這馬車終于行到了臨川王府,秦斐不顧采薇的反對,仍是令她繼續(xù)裝暈,當(dāng)著眾人的面親自將她抱入自已的臥房,借口王妃要靜養(yǎng),將所有侍女都攆了出去。 等室中只剩下他二人,采薇正要從床上坐起來,某人的身子已重重壓在她身上。 好容易她才從秦斐身下掙了出來,將他扶著先靠坐到床上,心知此時是斷不能叫人進(jìn)來的,她略一打量這間屋子,見并不是她的臥房,便知秦斐多半是把她帶到他自己的臥房來了。 也是,以他的傷勢若是硬要將她抱回內(nèi)院,只怕剛走到二門他就得一頭栽倒在地上,方才若不是為了有意做給某些人看,她是萬不肯叫秦斐以重傷之身還要硬抱著她進(jìn)王府的。 她眼見此時已是非常時候,便也顧不得什么非禮勿動,在秦斐屋子里翻了個遍,果然給她翻出了繃帶及金瘡藥等物。她將這些東西放到床邊,再將他衣裳一層層解開,要看看他傷勢到底如何。 只見他右胸處裹著厚厚的數(shù)層繃帶,已然被血浸濕,她也顧不得血污,親自替他將繃帶解開,見那底下竟有一處七八寸長的刀傷,也不知被砍得有多深,此時傷口已然開裂,正不停地滲出血來,不由暗道一聲好險,若是秦斐再多和那都尉比上一會兒,只怕滲出來的血就會染到外頭的衣裳了。 她先將他傷口滲的血拿干凈帕子擦拭干凈,將那金瘡藥米分厚厚地灑在上面,再拿了干凈繃帶給他將傷口細(xì)細(xì)包裹起來,替他把衣裳系好,這才除下他鞋襪讓他平躺在床上,拉過錦被來給他蓋上。 采薇足花了兩刻鐘才幫他料理完傷口,累得滿頭是汗,她的帕子全用來給秦斐擦除血跡,只得用衣袖隨便抹了抹。定定地凝視了秦斐一會兒,起身走到墻角那一排柜子前,將右上角一處她先前翻檢過的小抽屜再次打開來,細(xì)細(xì)檢視起里頭放著的一樣?xùn)|西來。 方才她雖瞧見這些東西,但因急著給秦斐找金瘡藥,不過匆匆一瞥,沒來得及細(xì)看。眼下秦斐一時半刻醒不來,倒讓她能好生琢磨琢磨為何這樣?xùn)|西竟會在秦斐的臥房里出現(xiàn)? ☆、第一百九十五回 眼見日影西斜,采薇卻仍是瞧著那樣?xùn)|西,呆呆地出神,直到門外傳來杜嬤嬤的聲音,“殿下,王妃的藥熬好了,老奴可否將藥送進(jìn)來?”才將她從沉思中驚醒。 她忙合上抽屜,正要扭頭去看秦斐,突然身后一個聲音輕聲道:“你發(fā)什么呆呢,還不快躺到床上去給我裝暈?” 原來秦斐不知何時竟已站在她身后,正一臉的不悅。 見她乖乖回到床上躺好,雙目緊閉,秦斐才走到外面將門打開,也不讓杜嬤嬤進(jìn)去,沉著臉接過她手中的托盤,重又將門給關(guān)上。 采薇見他端起那藥盞,正想說她不要喝這苦藥汁子,就見秦斐抬手就將那碗藥給倒進(jìn)了邊上的一盆吊蘭里。 “這藥雖不用你喝,但還是要有勞王妃再繼續(xù)昏迷不醒上幾天?!?/br> “殿下是想借著看護(hù)我的由頭好躲在屋子里靜養(yǎng)?” “嗯,不然只怕安成緒又會想些什么別的法子引我出去好試探我。” “既然此人疑心極重,那殿下就不怕他派一位太醫(yī)來查驗(yàn)我是真昏還是假暈嗎?” “只要暫時封住你幾處xue位,讓你的脈象看起來有淤阻之象便能證明你是真的摔壞了腦袋昏迷不醒,等太醫(yī)看診過了,我再替你解開,斷不會傷到你身子的?!?/br> 采薇微微一笑,“我自然是信得過殿下的,只是難道我這裝病之事連杜嬤嬤她們都不能知道嗎?方才她來送藥,我雖瞧不見她,可我知道她心里已不知擔(dān)心成了什么樣。她們幾個陪在我身邊多年,都是能信得過的,還請——” “不行!”秦斐冷冷打斷她道:“她們對你的忠心我自然信得過,但她們做戲的本事比起你來卻差了許多,一旦知道你平安無事只是裝病,便是再提醒她們做出一副擔(dān)心憂慮的模樣,也還是會被人看出破綻來,安成緒那老狐貍可是個再精明不過的人?!?/br> “這安成緒到底是一個什么樣兒的人,殿下跟我說說可好?”此人竟讓秦斐如此忌憚,到底有何厲害之處? “這人倒也算是個有本事的,他祖籍陜西,父親早亡,和他母親、弟弟相依為命。先帝崇光十三年,陜西大旱,他們在老家活不下去,其母便帶著他們兄弟一路行乞來京城投靠親戚,結(jié)果那親戚早不在京城,眼見母子三人又沒了活路,安成緒便一狠心自愿入宮凈身做了太監(jiān),換了幾兩銀子安頓了母親弟弟?!?/br> “他剛進(jìn)宮時自然不會有什么好差事等著他,被分去做了個最低等的粗使小太監(jiān),他雖沒錢去賄賂管事太監(jiān),但卻極會抓住機(jī)會。先帝為了在宮外安置那些他相中的民間女子,要從宮里選些宮女太監(jiān)到宮外去侍候,他一聽到這個消息便想法求了管事太監(jiān)出宮到別院里侍候?!?/br> “也不知是他運(yùn)氣,還是孫太后運(yùn)氣,他恰好被分去了孫太后屋子里侍奉。要不是靠了這個太監(jiān)的各種提點(diǎn)相幫,那孫氏哪有那個腦子在喝了避子湯的情形下仍能偷偷懷上皇子得以入宮,一步步爬到順妃的位置,最后更是害了我爹先懿德太子,讓她兒子登上皇位,她自已也做了太后?!?/br> “別看他只是個太監(jiān),但孫太后能有今天一大半都是靠了他,其才干心機(jī)遠(yuǎn)在孫承慶之上,說他是孫后一黨真正的主心骨也不為過。不過他雖心機(jī)深沉、性情陰毒,倒也是個孝子,他母親去年去世,他特地向?qū)O太后請旨,特許他回鄉(xiāng)為亡母守靈一年。若不是去年他不在京中,本王手上的好些事也不會辦得如此順利。眼下他既然回來了,只怕往后這棋局咱們得再多費(fèi)些心思來和他玩上一玩了?!?/br> 秦斐跟她說了半天,見她問來問去卻始終不問一個問題,不由得臉色越發(fā)難看起來。 他已經(jīng)臉黑了半天,采薇才后知后覺道:“哎呀,殿下的臉色怎么這么不好看,莫非……哦……對了,方才只顧著說別的,倒忘了問,殿下的傷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也和安成緒有關(guān)?” 實(shí)則她早就想問秦斐之傷,可是方才見了秦斐藏著的那東西后,惱他竟瞞了自己如此之久,便故意憋著就是不問他何以受傷。 秦斐早已被她憋出一股子悶氣來,見她總算想到了自已的傷勢,便沒好氣道:“難得王妃還能想得起本王的傷,可真讓本王感動不已?。 ?/br> “其實(shí)原本一切順利,正如我之前所料,徐海將于總舵主之死全栽贓到了鄭一虎頭上,說是他已經(jīng)手刃了鄭一虎替老舵主報(bào)了仇,自然順理成章地被推為海鷹會新任總舵主。他又將我故意丟給他的那張假的航海圖拿出來顯擺,調(diào)了海鷹會里一半的船打算去探一探路。我在那海圖上曾故意標(biāo)注了一個小島說那是入西洋前唯一一處有淡水可做補(bǔ)給的小島?!?/br> 采薇笑道:“于是殿下就在那處小島上守株待兔?” 秦斐點(diǎn)頭,“我先和鄭一虎去見了海鷹會里留在泉州的弟兄,那徐海將他的親信大半都帶出了海,留在泉州的只有幾個,被我們不費(fèi)吹灰之力地便制住。我同鄭一虎跟其余人說明了于總舵主被害的真相,他們自然不會全信,除了幾個和鄭一虎交好之人,其他人都是將信將疑,但到底被本王說動,出動船只跟著本王也到了那處小島上去探詢真相。” “殿下要想讓徐海原形畢露的話,只怕還得再找來一路人來成?” 秦斐點(diǎn)頭笑道:“那是自然!本王算無遺策,早命人扮作徐海手下的人去跟倭人海盜通風(fēng)報(bào)信,說徐海得了西洋的航海圖打算一個人下西洋去吃獨(dú)食,將倭人也引到了那處小島上。” “想來殿下定是想法子讓倭人和徐海在島上相遇,兩邊一番對質(zhì),讓躲在一邊的海鷹會等人聽了個清楚明白。然后你們再出手將徐海和倭人一網(wǎng)打盡!” “和王妃聊天可真是省心,完全不需要本王多嘴!”秦斐笑道。 采薇看他說起當(dāng)日之事時完全是一副輕描淡寫不當(dāng)回事的樣子,卻知道這些事情料理起來哪里就如他言談中那般容易了?做成這件事不知費(fèi)了他多少心力,縱然最后成功滅了倭人和徐海,可連他自己都受了重傷,完全可以想見當(dāng)日有多兇險。 “殿下的傷,到底是被誰所傷?” “倭人和徐海兩邊的人加起來雖比我們多了許多,可我早在島上布置好了一切,先設(shè)計(jì)引他們自相殘殺了一陣,等他們兩敗俱傷,我們這才出來坐收漁翁之利。原本一切順利,不想在倭人里頭竟然混了一個太監(jiān)?!?/br> “太監(jiān)?難道是安成緒的人?” “不錯,他也是戴了□□,穿著倭人的衣裳,裝死躺在一堆倭人尸體里頭,后來聽見我們要將所有死尸都一把火燒了,便突然發(fā)難,當(dāng)時鄭一虎正在他近旁,為了救他,我才挨了這一下?!?/br> “那個太監(jiān)呢,可是讓他逃了出去?” “他傷了我還想逃?他本來還想服毒自盡,可惜這點(diǎn)子花招哪能逃過本王的眼睛,我一制住他便把他滿嘴的牙都打了下來,待我除下他的□□,立時便認(rèn)出他是黑衣衛(wèi)里安成緒的一個手下,自然要先留他一命,從他嘴里撬出來他怎么會和倭人在一起?!?/br> “難道說安成緒也動起了和倭人在海上做生意的念頭?”采薇立刻也想到了這一點(diǎn)。 秦斐冷笑道:“你可知安成緒和孫太后除了互為所用外,最臭味相投的是什么嗎?” ☆、第一百九十六回 這個問題采薇便是再聰慧也猜不出來,只得搖了搖頭。 “這一主一仆都有個最最心愛之物——阿堵物!因他二人幼時皆是家中貧困無比,是以他二人一旦身處高位,最關(guān)心在意的便是如何大肆聚斂各種金銀財(cái)寶好藏到他們的私庫里讓他們每晚枕著金銀入夢!”